“我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早就到了可以當媽媽的年紀了。”我壞笑著看著清越，又想起來，剛剛在衛生間里香/艷的一幕。

　　“滾滾滾，誰要當媽了！我告訴你，你可不準說漏了嘴，說我們……說我們那個了。”清越說著，自己就羞紅了臉。



　　我詭異一笑，感覺和清越，又回到了在校園里時，那種親密無間，水乳交融的感覺，“我們哪個呀？”

　　我邊說，邊邪笑著朝病床上的清越走去。

　　一陣嬉鬧，迅速破冰，感情又回到沒吵架時候的樣子。

　　心病還需心藥治，看著清越因為我的到來，一下子恢復了精神和活力，我也在心里暗下決心：一定要將清越帶在身邊，再不讓她受這樣的苦。

　　我坐在病床邊，讓清越靠在身上，將她摟在懷里，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聽她幽幽地說起這些天的事情。

　　要參加國考那幾天，因為壓力，天天睡不著覺，做模考也成績平平，每天就盼著能和我說說話，可我卻總是不能按時出現。

　　清越總是會想，我在做什么，我有沒有想她......總不出現，那就是沒有想她，得出這樣的結論，清越的心情更是蒙上陰雨。

　　考試要到市里面去，她不是不敢，也不是找不到路。

　　只是以前，總跟我一起行動，我會帶著她坐車、找路，找住的地方。從來不用她操心。

　　她習慣了我的陪伴和庇護，所以她連手機導航都不想看明白，因為有我在，我總能帶著她，就算不在身邊，也總能通過視頻不厭其煩的告訴她，該往哪里走，該做幾路車。



　　可這一次我沒有出現，我甚至連電話、信息都沒有一個，像是完全忘記了她要考試一樣。

　　在偌大的城市里，她自己導航找路，自己坐車，甚至自己訂了住的酒店。

　　清越并不是低能，不是巨嬰。這些事情她努努力，咬咬牙都能做，可在她心里的怨氣，越積越重。

　　為什么我不出現？連一通電話都沒有。

　　國考當天題目很難，行政職能測試時間不夠，申論詞不達意。

　　清越很崩潰。不用等成績也知道，這次上岸又無望了。

　　她覺得是不是自己太笨了，為什么考了一次又一次，總是這個樣子。她覺得，我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漸漸疏遠了她。

　　好不容易等來了我的電話，帶著一肚子的委屈，她只是想和我撒撒氣，希望我能像過去的每一次一樣，哄哄她，安慰她。

　　可是我沒有，我像變了個人似的，對她的委屈置之不理，甚至還罵她不講道理。

　　在那一刻所有的理智和感情都被怒氣沖的干干凈凈，剩下的只有這些天積攢下的委屈和怨念。



　　聽著清越毫不保留的講著這些天茶飯不思的難過，講著夜不能寐的傷心，講著丟了魂一樣的生活......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緊緊的攥住了，胸口酸酸的，喘不過氣來。

　　我只能盡量的摟緊她，讓我的臉，緊貼著她的秀發，恨不得將她揉進我的身體里，就這樣再也不分開。

　　我沒有狡辯一句，不再去解釋說自己這段時間遇到了多少事情，遭遇了多少打擊。

　　我只是一遍一遍的說著對不起，然后在久久的沉默里，感受著清越身體上傳過來的溫熱和甜香。

　　良久，清越率先從溫存里清醒過來。

　　“晚上怎么辦呀，我們要怎么和我爸媽說我們的事情呢？”清越從我懷里掙脫，看著我問道。

　　清越的話像一盆冷水，迎面潑來，一下子把我從溫柔鄉里拉回現實。是啊，晚上的飯局可怎么辦？我該說些什么，做些什么？第一次見父母，總不能這樣兩手空空吧。

　　“我們去買點東西吧，你們爸爸媽媽都喜歡什么呀？”

　　清越撇撇嘴，“不用！你別亂說話就行。”



　　想了想又不放心地說道：“不行！我們得先對一下詞，要是他們問你什么，你就按我說的回答”

　　......

　　在為見父母的事情而提心吊膽中，時間飛快。陪著清越等了身體檢查結果，跟醫生說過之后，終于可以回家了。

　　清越的情況算不得什么大病，按時來輸液就好了。

　　小縣城并不算大，清越家就在城邊。扶著清越打了個出租車，在天色還未黑的時候，就來到了她家。

　　一處還算漂亮的兩層自建房，帶有一個很寬敞的院子。

　　清越說，這房子，算是爸爸媽媽努力多年的結晶。

　　南方的氣溫，早晚差距很大。12月的冬日，太陽要落山了，寒意也就上來了。

　　一進屋，程爸程媽都還在廚房里忙碌，而客廳里，已經擺了一大桌子的菜。

　　聽到我們的動靜，程爸首先從廚房里出來，兩手都還沾著水。“小楊，先坐一會兒，你阿姨還在弄最后兩個菜，馬上就可以開飯了，你要是餓了，就先吃點水果。”



　　我笑得，那叫一個虔誠。“叔叔，不用忙了，都那么多菜了，哪里吃得完，我不餓我不餓，嘿嘿嘿......”

　　看著一桌子的飯菜，已經都七八樣了，就我們四個人，這哪里吃得完。

　　暗暗吞了吞口水，其實我餓了，趕了一路車，一天了，都沒正經吃過一頓飯，哪能不餓。

　　清越拖著兩只傷手，也不好去幫忙，干脆就陪我坐著等。

　　很快又端上來兩個菜，程媽媽也從廚房出來了，招呼著我們上餐桌。

　　程爸爸準備好兩個酒杯，手里端著一壺酒，“小楊，你來一杯嗎？”

　　“額.....”我有些無措的看向清越，我是喝還是不喝呢？

　　清越對著我翻翻白眼，一副隨我便的樣子。

　　我咬咬牙，干笑著說道：“喝一點吧，叔叔，我不太會喝酒，但還是陪叔叔來一杯。”

　　程爸爸不由分說，就倒上了酒。



　　清越因為兩個手都包著紗布，很不方便，我本能的就說要喂她，可她紅著臉死活不肯，只能讓她媽媽喂了。

　　餐桌上氣氛還算融洽，程爸程媽不停給我夾菜，問的，也多是一些家長里短，或是關心合不合我的胃口之類的。

　　為了緩解尷尬，能少說話，我只顧著不停地不吃，他們給我夾什么，我就吃什么；再加上肚子本來就餓，吃得狼吞虎咽，有點失態。

　　原本預想的刁難和冷場并沒有出現，程爸程媽都心照不宣，沒有再提中午的事情，更沒有問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反而真的像是招待普通同學一樣，質樸而熱情。

　　時間漸晚，又一個尷尬的事情擺在面前。

　　睡哪里？

　　等我發現時間晚了，說自己要出去住的時候，程爸程媽怎么都不讓，還抱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床上用品。

　　原來兩位老人，早就想到了。

　　“她妹妹今天不在家，在她外婆家玩，你就睡小妹房間吧。”程媽媽說著就要去給我鋪床。

　　我也才想起來，清越是有個妹妹的，比她小很多，還在上小學，



　　“不行不行，怎么能睡妹妹的房間,”我尷尬得不行，朝清越投去求助的目光，可她卻眼觀鼻，鼻觀心，完全不管我。

　　“要不我睡沙發吧，阿姨我睡沙發就行。”我帶著些懇求看著程媽媽，是真不好意思睡清越妹妹的房間。

　　可程媽媽又怎么可能讓我睡沙發呢，正要說什么，清越終于開口了。

　　“哎呀，媽，你就讓他睡沙發吧，沙發那么大，也不冷”

　　我連忙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同意。

　　最終，程媽媽還是給我在沙發上鋪了床。

　　程爸一早就縮回了房間，程媽幫清越洗漱送回房間后，也走了，把客廳留給了我。

　　“呼”看著終于沒人了，我長舒一口氣，見家長，真是太不自在了。

　　往清越家的沙發上一躺，也還算舒服，終于可以休息一會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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