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031章
在娛樂圈里,比起大制作影視劇的的高片酬,最吸引藝人的無非就是綜藝。
甚至對很多藝人來說,綜藝的優(yōu)先級要排在最前面。
因為一部戲不算選劇本和試鏡的時間,從進組拍攝到殺青,需要的時間成本實在是太高,動輒幾個月甚至更久。
創(chuàng)作型歌手產出一首歌,需要耗費的精力也無法用時間來衡量定義。
且影視劇可能撲街,可能拍出來播不了。
歌曲寫出來不合心意,粉絲也不一定買賬。
但綜藝幾乎是沒有門檻的。
除了選秀型和比賽型節(jié)目,許多綜藝想要參加甚至不需要才華,只要玩一玩游戲,展現(xiàn)一下自己最真實的一面就有可能被觀眾喜歡,圈粉無數(shù)。
最關鍵的是,綜藝節(jié)目的曝光度真的不低。
許多人的日常生活之余都是有娛樂需求的。
而綜藝節(jié)目剛好可以滿足這種需求,茶余飯后上班下學,隨時隨地都可以打開觀看,也不怎么需要從第一集開始追,看到哪是哪兒,好玩兒就行。
許多有意思的爆紅綜藝甚至可以連著拍好幾季,各大企業(yè)搶破頭又是冠名又是贊助,光是廣告費就賺的盆滿缽滿。
制作人牛興源,主攻綜藝項目,手握整個娛樂圈最專業(yè)的工作團隊,每次出品都是100%爆款節(jié)目。
這位大佬不僅捧紅了不少人,也給了不少人機會讓其成功翻紅回歸一線。
只要吃這碗飯,99%的人見了他都得笑臉相迎,恭恭敬敬的叫一聲牛老師。
陸長明當年就是參加他的綜藝一夜爆紅,在寸土寸金的娛樂圈野蠻生長一口氣火到現(xiàn)在,知遇之恩自然不能忘。
此時婚禮已經快要開始了,宴會上走動的人不多,牛興源顯然很賞識陸長明,看到他風風火火的回來甚至主動招了招手。
“長明啊,快來快來,就等你了。”
陸長明領著池霽過去,第一時間并沒有坐下,而是滿臉堆笑的側過身,抬手示意池霽的位置認真介紹道。
“牛老師,正好給你介紹個人,這是池霽,也是我當年的同班同學,剛從國外回來不久。”
牛興源自然從他們一起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留意到了池霽。
原因無他。
和陸長明走在一起不但不被壓下風頭,甚至還能成功搶走眼球,讓人格外關注的人實在不是很多。
牛興源閱人無數(shù),火眼金睛就體現(xiàn)在這種地方。
他望向池霽,表情看起來頗有興趣:“有點印象,最近看到網上一直在說。好像是……QAQ的總裁對吧?”
雖然始終很難接受和外人介紹自己的時候使用這個身份,但他畢竟拿的出手的也只有這個身份。
總不能把“陸長明同學”這個關鍵字當稱號,那未免太小家子氣了。
池霽掛起禮貌的微笑,微微彎下腰謙卑的伸出右手:“牛老師您好,我叫池霽,雨齊霽。在米國弗萊爾讀的MBA,剛回國不到兩個月。”
“竟然還是名校高材生?”牛興源面露驚喜,立刻和他握手,態(tài)度和善的招呼道,“都別站著了,坐下說話吧。”
陸長明這才上前一步,落座之前還不忘先順手拉出了池霽身后那把椅子。
兩人剛坐下,牛興源就喊來服務員加上一套餐具,親自倒了兩杯醬香茅臺,饒有興致的問道:“這學歷可不低啊,準備來娛樂圈發(fā)展嗎?”
池霽盯著面前滿滿一杯白酒,沒想到大佬一上來就這么單刀直入,腦子竟有些卡殼,第一時間沒想好怎么回復。
陸長明熟練的接上話,替他解釋說:“不了,他不喜歡拋頭露面,性格也放不開,不適合干這行。”
牛興源還沒說話,另一邊的絡腮胡大叔就連連搖頭,十分惋惜的說道。
“這也太可惜了,條件這么好隨便一捧就火了。”
“誰說不是呢。”牛興源夾著電子煙,認同的點頭,再次詢問:“真的不考慮一下?”
如此反復確定足以說明牛興源是發(fā)自內心的十分看好,念及陸長明沒辦法一直搶話,池霽清了清嗓子,滿臉歉意:“感謝您的好意,真的不行。我是看到攝像機就會緊張到一身一身出冷汗的那種人,很難坦然面對鏡頭。”
看他實在是為難,牛興源倒也不再強求,說翻篇就翻篇,很好說話的主動轉移了話題。
“正常。每個人都會緊張,只不過可以承受的閾值不同。”
說著,牛興源指向旁邊的陸長明開懷大笑:“這家伙就是我見過閾值最高的,幾乎都沒見他慫過,出道這么久據(jù)我所知只有兩次是吧。”
陸長明連連點頭,很給面子的表現(xiàn)出一副難為情的樣子,訕訕道:“確實,有是有過。”
這倒是出乎了池霽的預料。
他認識陸長明快十年都從來沒見過這個人因為什么事兒緊張過,聽到牛興源這么說,好奇的問:“哪兩次啊?”
話音落后,一桌人都笑了起來,足以說明這是一個讓大家都津津樂道的話題。
而陸長明不但沒有笑,池霽竟然還從他閃躲的目光中解讀出了一絲真實的難為情。
池霽更加好奇了,睜大眼睛坐著等待有人能夠回答他。
笑過之后,牛興源抽了口煙,終于開口道:“一次是當時參加我那個音樂節(jié)目拿了冠軍發(fā)表獲獎感言的時候,一次是上張專輯銷量亞洲第一,在全球音樂節(jié)領獎的時候。”
池霽眨了眨眼:“這種場合緊張……應該也挺正常的。”
“不不不,他緊張的方式和別人不一樣。”牛興源連連搖頭興致勃勃的說道,“別人緊張激動的時候會哭,呼吸會亂,會忘記準備好的獲獎感言甚至胡言亂語,但他不一樣,他會忍不住打嗝!”
其他人也哈哈大笑著說道。
“我覺得長明火到現(xiàn)在不說一半,至少30%的功勞屬于那兩個嗝。”
“實在太出圈了,綜藝之神附體!”
“這誰能想到啊,節(jié)目效果真的拉滿了。”
……
一群人聊的開心,就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回憶起了幾年前大家都還沒有獲得今天這種成就,陸長明也還沒那么火的時候在那個綜藝里的點點滴滴。
而池霽所有的思緒卻從牛興源說完那番話之后時空穿梭般回到了六年前。
他又一次想到了那個吻。
因為他把陸長明推開的契機,正是因為在兩個人彼此之間呼吸已經糾纏在一起,雙唇差一點就要完全貼合的時候,陸長明突然一抖,打了個嗝。
其實并沒有多大的動作。
也沒發(fā)出什么聲音。
但池霽拋諸腦后的清醒和理智在那一刻盡數(shù)回歸。
然后下意識伸出手,把近在咫尺的人推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那天回家以后發(fā)生了什么呢?
夾竹桃樹下發(fā)生的一切都被池承霖看到并且拍了下來,一頓大鬧特鬧,在父母面前說他是同性戀。
得知自己養(yǎng)了十幾年的兒子做出這種事,即使不是親生的,池振鴻也不能接受。
池霽接下父親盛怒之下的一耳光,在書房跪了好幾個小時。
如果不是姚思梅求情,恐怕這還不算完。
再然后他就去了米國,走之前和陸長明甚至沒有再見一面。
正在回憶的關口,宴會廳的燈光一轉,婚禮正式開始了。
美麗的新娘鳳凰霞帔,踏著音樂隆重出場,用雙面繡畫團扇半掩著臉,面帶微笑緩緩走進婚姻殿堂。
聊天的一桌人不約而同的停止話題,側目見證幸福的結合。
只有池霽被困在回憶里,無聲的注視著撿也撿不起的滿地遺憾。
同樣是因為緊張打嗝,為什么別人聊起來可以獲得快樂,他卻壓抑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從剛才牛興源講完打嗝的事,陸長明的目光就始終沒有從池霽身上離開,他觀察著池霽的表情,在背景音樂的掩護下小心翼翼的湊近,試探著問:“你在想什么呢?”
池霽轉頭,避無可避的撞進陸長明的星辰般的雙眼。
他不明白為什么陸長明的目光總是這樣閃閃發(fā)亮。
這種充滿朝氣的吸引力仿佛與生俱來,無論陸長明走到哪里,這世間四散的光芒都會主動跟上他、包圍他,把他變成一個耀眼又明亮的載體。
哪怕無法觸碰,依舊可以感受到入骨的暖意,融化進血液里的溫柔。
使人極度渴求,甘心沉迷。
兩人隔著空氣對望,誰都沒有說話,過了片刻,池霽伸手端起面前的清澈透明的酒杯,仰起頭一飲而盡,行云流水的一套動作快到陸長明甚至沒有反應過來。
伴隨著喉結緩緩滾動,一整杯高濃度的白酒下肚,池霽僅僅只是微蹙了一下眉毛就面無表情的放下杯子,一個深呼吸過后,仿佛方才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陸長明坐在旁邊目瞪口呆,直接看傻了。
兩人畢竟久別重逢,當年都還是未成年的學生,至今都沒有一起喝過酒。
所以對于池霽的酒量問題陸長明絲毫沒有任何概念,但以他對于池霽這個人的了解來進行分析,肯定滴酒不沾才合理,怎么都不像喝酒這么痛快的人。
數(shù)秒過后他才后知后覺的緩過勁兒來,手忙腳亂的拿起筷子把桌子上的涼菜往他碗里夾,慌的差點咬到舌頭。
“別空腹喝酒啊,你先吃點菜。”
聽到他慌亂的語氣,池霽竟不由自主的扯起嘴角,迷人的眼睛彎成兩道漂亮的弧線,眼尾略微上揚,滿是笑意。
陸長明知道面前這個人仿佛與生俱來就擁有偶像級別的表情管理,向來喜怒不形于色,把自己的情緒隱藏的極好,無論有多難過都不會輕易露出馬腳,也很少發(fā)自內心的笑。
這忽然間明目張膽的情緒外露讓陸長明像個毛頭小子一樣腦子里一團亂麻,心臟加速跳動,躍躍欲試的想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你……你笑什么……”陸長明支吾著問道,語氣中竟帶著些心虛。
白酒的后勁兒來的很快,頃刻間如同海浪般沖上神經,但池霽意識十分清晰,并沒有受到太大影響。
只是膽量在受到酒精澆灌之后悄無聲息的膨脹了很多。
“原來是緊張……”池霽小聲嘀咕了一句,然后用手支撐著下巴,側頭似笑非笑的凝望著陸長明,“你緊張到什么程度會打嗝?”
陸長明磕巴了一下,耳廓滾燙發(fā)熱:“…我也拿不準,反正就是緊張到一定程度就會控制不住。”
“噢——”
我說你陸長明能有多天下無敵,原來社死在這等著你呢。
池霽拉了個意味深長的尾音,眼神始終鎖定在陸長明身上,陸長明被他盯的渾身發(fā)毛,很快就開始感覺嗓子眼有點干巴,二話不說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仰起頭一口悶了。
婚禮的流程和常見的不太一樣,沒有太多花里胡哨的環(huán)節(jié),就是按照古時候的規(guī)矩拜父母天地。
再然后,就是一桌接著一桌給賓客們敬酒了。
于焱自然很清楚牛興源在圈里的地位,所以給他安排的位置也僅次于雙方直系親屬長輩,很快就帶著袁媛繞了過來。
看到池霽和陸長明出現(xiàn)在這一桌,夫妻倆顯然比較意外。
于焱眼神風云變幻,面上并未表現(xiàn)出什么,舉起酒杯客客氣氣的說道:“非常感謝諸位今天能來,婚禮實在太忙,可能有照顧不周的地方,還請見諒,這杯我先干了。”
再怎么說都是今天的新郎,酒倒進了杯子就成了喜酒,面子肯定要給。
于焱話音落后,一桌人也都紛紛舉起手中的杯子,陸長明和池霽由于剛才已經喝過,重新倒酒需要多花一點時間。
在于焱舉杯的時候,陸長明就已經拿起酒瓶率先給池霽添上,過程中跟舍不得似的嚴格把控倒出去的量,及時收手并沒有倒得太滿。
輪到自己的時候就倒了一整杯,跟這輩子沒喝過茅臺似的。
池霽并沒有多說什么,在他倒好之后端起酒杯,簡單祝福“恭喜”,仰頭一飲而盡。
喝完一杯之后,于焱又轉身將酒添上,然后微微俯身面對牛興源,右手端著酒杯左手托底,畢恭畢敬的說道:“還得再單獨敬牛老師一杯,感謝您賞光來參加我和媛媛的婚禮,我入行挺多年了,一直以來都把您當做很敬仰的前輩,希望以后可以得到在您這里學習和成長的機會。這杯我干了,您隨意。”
該說不說,這話的確是好聽話。
但是牛興源縱橫娛樂圈這么多年,恭維的話已經聽的耳朵要結繭了。
等到于焱說完之后,牛興源倒也沒有冷臉,只隨和的笑著舉起酒杯象征性的抿了一口。
對于焱來說,這種表示顯然已經受寵若驚了。
念及后面還有很多桌客人,不能在這里耽誤太久,于焱又聊了幾句冠冕堂皇的奉承話之后就客客氣氣的道句“失陪”,攜袁媛去了下一桌。
牛興源收回目光,面上表現(xiàn)的有些無趣,回過頭見陸長明已經自顧自夾上了菜,池霽也正拿著酒瓶往自己杯子里續(xù)酒之后爽朗的大笑,揮手安排服務員又開了一瓶茅臺,隆重的往桌子上一擺。
“我平生就喜歡和爽快人一起吃飯喝酒,長明啊,你這朋友交的真不錯,沒那么多羅里吧嗦的場面話。以后有什么要幫忙的盡管開口,別跟我客氣。”
聞言,陸長明燦然一笑,樂呵呵的瞇起雙眼:“那我們可撿了大便宜了,您這話在圈里可跟封官加爵的圣旨似的。怎么著,我這從二品武將可以當上一品軍侯了嗎?”
這話里話外攜帶著的恭維誰都聽得出來,但偏偏用玩笑的方式進行了藝術加工,恰到好處又好聽。
牛興源顯然被成功取悅,笑得合不攏嘴,自然而然的端起酒要和他碰杯:“你啊你,漂亮話比誰都會說,馬屁能讓你拍的跟朵花兒似的。”
“哈哈,誰讓咱天生巧舌如簧。”陸長明笑盈盈的抬手和牛興源對碰酒杯,手腕傾斜刻意把杯口放低了一些,然后不驕不躁的小抿一口,順口道,“不過說起來我還真有事兒可能需要您幫忙,我就直接說了?”
牛興源仰頭喝了半杯,一邊伸手夾菜一邊爽快的說道:“什么事,直接說。”
陸長明放下杯子,開門見山:“您不是在籌備一個戶外真人秀嘛,大概明年年底開播,之前還問我有沒有空去當飛行嘉賓來著。”
“是啊。”牛興源點頭,側目問道,“怎么,你檔期確定了?能來嗎?”
陸長明微微收起笑容,正色道:“是這么回事,您那節(jié)目冠名定了沒?”
牛興源和協(xié)同一起來的幾個人對視確認之后搖了搖頭:“沒有啊,聯(lián)系我的公司倒是挺多的,但要求五花八門千奇百怪,難伺候得很。我還在一一接洽。怎么,你難道有興趣嗎。”
“嗯。”陸長明很直接的點頭,伸出手示意了一下自己和池霽,繼續(xù)道,“我倆要合伙開公司,主營零食項目,估計最晚也能在明年年中開始生產和銷售。您那邊要是還沒定下來的話要不然就給個機會?我也不伸手要,您給個競選名額就行。”
這倒的確不是小事兒,牛興源表情認真起來,注視著不遠處的燈籠顯然是在認真思考。
池霽壓根沒想到公司的事八字還沒一撇,陸長明竟直接開始畫大餅在外面搶冠名了。他瞪大眼睛在桌子底下撞了一下陸長明的腿,卻從陸長明那里換來一個安心的眼神。
牛興源并沒有考慮太久,和旁邊幾個人交換眼神確定過后,直接對陸長明說:“沒問題。你如果常駐的話我誰都不考慮,冠名白送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陸長明眼神一亮:“只要我簽常駐?”
牛興源點頭:“對,只要你簽常駐,且在節(jié)目播出過程中不參加同類型綜藝。”
陸長明立刻點頭:“沒問題。”
“你確定你明年的檔期沒問題?”這回輪到牛興源眼神一亮,驚喜道,“確定沒問題,我明天就帶人去找喬娜了。”
陸長明:“可以,具體細節(jié)您跟喬姐溝通就行。”
???
池霽徹底傻了眼。
hell?有人在嗎?
可這個公司它還根本就不存在啊?
你們沒瘋吧?
還是我瘋了?
池霽懷疑這倆人一時喝多上頭了,可牛興源和陸長明聊過之后立刻轉頭望向旁邊的出品人、導演、策劃開始討論一些有關于節(jié)目的問題。
所有人,仿佛沒有任何一個覺得這件事情有多么離譜。
這茅臺里是下了什么迷魂藥嗎?
可他腦子明明還很清楚啊?
看到旁邊的池霽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陸長明放下筷子,往他那邊挪了挪椅子湊到他耳邊悄咪咪道:“我厲害吧!”
說完之后,陸長明還歪過頭朝著池霽驕傲的挑起眉毛。
所有商業(yè)談判的專業(yè)知識在短短幾句話之后受到挑戰(zhàn)的池霽按捺下躁動不安的心情,湊到陸長明耳邊著急的小聲道:“可我們公司還沒開呢,這不是兒戲!到時候萬一有什么意外難道要拿空氣冠名嗎?”
“哎呀,沒事兒。”陸長明缺心眼似的咧開嘴角笑,低聲說,“你沒看出來嗎,他們想要的是我這個人。再說咱們不是還有B計劃嘛。”
池霽不理解:“計劃都沒有,哪來的B計劃?”
話音落后,陸長明沒說話,只是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然后抬起手臂雙手食指和大拇指圈成圈在自己眼睛上比劃,快速的眨了眨眼。
“咱又不是沒有現(xiàn)成的公司!”
作者有話要說:
QAQ:啊?冠名?不會是我吧?
陸長明:對,備胎就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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