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再歌唱
安室透的這處安全屋并不隱蔽,但在繁華的市區里也不顯眼,周圍有不少普通住戶,又沒有人和他真正比鄰而居,這處地方對于一個日常混跡在外界的情報人員來說,是個相當不錯的住所。
保時捷356a一路飆到安室透家樓下的時候,安室透已經扶著北川楓到了樓下。他是瘋了才會等著琴酒進他家門。
“波本,你最好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琴酒沒有下車,□□正隔著車門瞄準安室透的心臟。
“喂喂,琴酒,我可是難得大發善心,救了你的小貓咪一命啊,講點道理。”安室透適時露出一點不滿和無奈。
“你跑到那個宴會上去干什么?”琴酒因為那句大發善心而發出了一聲嗤笑,至于安室透要求琴酒講點道理的后半句話,則完全不做理會。
“組織任務,我沒有和你匯報的義務。”安室透聲音也冷下來,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
“最好是這樣。”琴酒沒有多做糾纏,把意識昏沉的北川楓帶走了。
伏特加遇見了自己平靜司機,咳咳,平靜小弟生涯的第二次大危機。
后座上,北川楓正和琴酒吻的熱烈,粘膩的水聲間或夾雜著一兩聲喘息。
北川楓的手這時候十分不安分的在琴酒身上亂摸,催情的藥物點燃了他身體的熱度,讓他迫切的想要得到一點清涼。“嘖,”琴酒煩躁的把人壓進自己懷里,沖伏特加命令道:“去最近的酒店。”
雖然伏特加不像安室透一樣不怕被開罰單,但還是把車開的飛快。比起被開罰單,他現在更擔心自己的小命。
帶著一身冰冷中隱隱透出煩躁的氣勢,酒店前臺小妹用自己能做到的最快速度辦理好了入住,口齒清晰的報出房間號的同時,迅速伸手遞給琴酒一張房卡,業務能力堪稱完美。
這時候距離北川楓被下藥已經過去大半個小時了,一般人可堅持不了這么久。被丟到床上的時候,北川楓幾乎完全失去自主意識了,只剩下本能。可是……當琴酒靠近他的時候卻遭到了抗拒。
北川楓的本能在抗拒別人的靠近。
琴酒大概能明白一點,北川楓上次和他說過,陪那些大人物上床并不是他自己自愿的,琴酒也能看出來北川楓是真的打心底里厭惡,甚至是痛恨那時候的經歷。
所以現在,被藥物支配精神,終于沒力氣再演戲的時候,潛意識里的抗拒才表現出來嗎?
“……別碰我!”北川楓的聲音因沾染□□而變得沙啞。
“是我。”琴酒這時候本來應該在生氣的,但也實在是氣不起來。他抱著北川楓,聲音低低的說話。
“楓,清醒一點。”這是琴酒第一次叫北川楓的名字。
“先生?”北川楓得益于十歲到十五歲之間這五年的訓練里有提高抗藥性這一項“課程”,才能保留住三分神志清明來演這一場戲。
“陣。”琴酒把北川楓已經快被他自己的體溫蒸干的衣服丟在地上,衣服和地面接觸的時候發出了一聲原本不該有的脆響。
琴酒吻上北川楓的唇。“叫我陣。”
gin嗎?
北川楓這個時候還不知道琴酒的本名,也不知道,琴酒說的是陣而不是gin,但當他知道的時候,卻已經沒有力氣,也沒有勇氣再喊出這個名字了。
“gin。”北川楓順從的叫出這個名字,身體最大程度的迎合這個銀色長發的男人。
這一折騰,竟一直到天色蒙蒙亮。
被一直做到昏迷的北川楓被琴酒抱回了那棟雙層別墅。他今天是有工作的,干脆就沒有睡,把人安置好后直接去了任務地點,結束后已經是傍晚。
這一趟任務是審訊某一個研究所的研究成員,這事本來不用麻煩他,但那個研究員牽扯到一個重要的實驗項目,不得不謹慎處理,交給別人他不放心。
也正是因為這個泡在研究所里大半天的任務,他還不知道,短短一天時間,東京街頭的男男女女們,已經某種程度上get了北川楓對他的同款標志性形容詞。
同樣的原因,幸好他沒往基地跑,不然會很光榮的成為新一輪八卦的中心。北川楓的采訪視頻在上午就被放出來了,不出所料的引起了一片軒然大波。比采訪視頻還早放出來的,是各家媒體的文章和今日份各家報社的頭版頭條。
另外,在網絡上,北川楓的粉絲論壇,一篇“理智分析不追光講述的故事”的帖子,游覽量以一種做火箭式的速度上漲,很快引起了除粉絲外一些路人的注意,這其中還包括,官方。
回到別墅,琴酒發現北川楓竟然還在睡,看了看天色,覺得至少應該把人叫起來吃點東西。還沒近身,看起來睡的不甚安穩的北川楓就忽然起身,化掌為刃,抬手就是一個手刀沖琴酒的脖子而來,被琴酒一截小臂擋住了。
“先生?”北川楓看著像是還沒睡醒,揉了揉頭才完全張開眼睛。
“我不是在參加晚宴,怎么會……”他話說的有些遲疑,原本就沒放松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感謝波本吧,是他把你撈出來的。”北川楓這會兒是清醒了,但琴酒想起昨天從各種意義上來講都非常糟心的一整天,氣場逐漸冰冷。
可能過了有半分鐘的時間,北川楓的眸子慢慢變得清明,昨晚混亂的記憶片段從腦海中浮現,然后……
琴酒看著剛剛坐起來沒有一分鐘就再次安詳躺平的北川楓,額角幻覺般的冒出了一個井字號。
“你在干什么?”琴酒扯住北川楓還想要把被子蒙在頭頂的手。
“沒什么。”北川楓再次轉變態度,一臉冷淡的起身走到衣柜前拿出一身衣服換上,跑到盥洗室洗漱去了。
琴酒……琴酒站在原地,不明白北川楓這個反應是什么意思。他懶得多想,看北川楓沒什么事了,回自己臥室拿出手機開始處理郵件。琴酒本來是想問問,為什么要在衣服上繡他的代號,那首歌是怎么回事,但上午看到昨天的采訪視頻后,他就真的有點生氣了。
霓虹這個地方,銀色長發的人相當少。反正就琴酒自己看來,除了他之外,沒有這樣的人。這個形容指向性太強了。貝爾摩德也是個明星,還是好萊塢影后級別的大明星,無論琴酒心里怎么想,他和貝爾摩德確實很熟,在美國和她一起出過不少任務,這導致他十分了解那所謂的明星效應有多麻煩。
如果這之后每次他經過人多一點的地方,就會有一大堆人盯著他看,對于他來說,確實是個不太好處理的狀況。
“你會給我帶來麻煩。”琴酒的聲音冷的好像能凍成冰碴子。
北川楓做了晚餐,兩人份。吃完飯,兩個人坐在沙發上聊天。
“您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的。”北川楓倒是很淡定的回話。“明天滿大街都會是銀色長發的男男女女,我保證。”
琴酒懷疑自己瞎了,不然怎么會在北川楓的眼睛里看見安撫這種情緒的存在。但,同樣得益于對明星效應的了解,琴酒覺得北川楓說的這種情況還真的有可能發生。
“你什么意思?”北川楓知道琴酒問的是那句語焉不詳的表白。
其實北川楓自己也不明白。他大可以不必如此激進,只要再等等,等一個好的,更自然的時機。或許是等的時間真的太久了,自己不想再等吧。他只能這樣解釋自己的決定。
“字面上的意思。”北川楓游刃有余的回答,他肆意的笑著,往日靜如寒潭一般深不見底的眼睛逐漸泛起波瀾,“我是在全世界的人面前,和您表白。”
那次的坦白過后,北川楓不只一次對琴酒說過喜歡,擁抱的時候漫不經心的說,□□的時候情到深處的說,琴酒或把那話當成表演,或把那話當成北川楓荷爾蒙上頭時的情不自禁,只是從未當真。
但是這次不同。
琴酒幾乎要被眼前人眸中的灼熱燒傷。
那天北川楓說出的話包含的信息不簡單,他當然挑挑揀揀,把有用的信息上報給了那一位,給出北川景此人需要提防的判斷。想想那一位給的回信……
他沉默了很長的一段時間,還是冷冷的說了句:“不要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一瞬間,少年眼中的亮光熄滅了,難得張揚的笑容凝結在臉上,那種被深深刺痛的神色讓琴酒幾乎是狼狽的別開了眼。
“我知道了。”北川楓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依舊不悲不喜,那并非平靜,而是更接近于冷寂的一種死氣沉沉。
“那首歌,我不會再唱了。”在北川楓轉身上樓時,他留下了這樣的一句話。
聽到樓上傳來不明顯的開門又關門的聲音,琴酒心里有點不舒服。北川楓連摔門發泄一下怨氣或者委屈的舉動也沒有。明明高調的表了白,卻只因為自己的一句話,連再爭取一下的想法都沒有,就輕飄飄的放棄了。
琴酒覺得明明自己應該為北川楓的不糾纏,不無理取鬧而高興才對,但,就是怎么也高興不起來,只覺得心里某個地方莫名的堵得慌,悶悶的不痛快。
這時候的琴酒還不明白,讓一個從小就一無所有還一直在不斷失去的人,如此直白的表達一次喜歡,是多么的困難。可等他終于能明白的那一天,一切早已經無法挽回。
或許世上可悲莫過于,我愛你,你愛我,只是我們動心的時間恰好錯開。當我終于真心成灰,你遲來的深情,只會讓我加倍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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