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馳第二天一早就拉著謝絕起來，匆忙吃了早飯，準備好就去了厄爾曼湖。

        周馳把一個類似耳機的東西丟給他，示意他戴上，說：“這東西可以消毒，比面具的效果好還不擋事。”

        謝絕戴上防毒耳機，問：“所以我們要怎么做？”

        “尋沼澤，放鏡頭，再勘測一下周邊的地理環境就行了。”周馳回答。

        厄爾曼湖的地理環境比較潮，兩人本來干干凈凈的衣服在走了一段時間后都潮了不少。謝絕帶周馳找到了當年集體焚燒的地方，果然已經形成了沼澤，周邊的苔蘚植物很多，周馳差點滑倒還好謝絕眼疾手快拽住了他。沼澤的顏色與汽油一般，還時不時地冒泡，動物和人類的尸骨殘缺不齊，若隱若現，興許是這里的野生動物較多，植物上干涸的血、腐爛的內臟看得著實讓人惡心。

        周馳拿出一個自帶信號的球型攝像頭，找了個好位置就給放下了。把提前準備好的檢草和謝絕一起一塊一塊地灑在沼面上之后，周馳覺得太悶了，就和謝絕出了沼澤。

        “檢草的檢期要三天，我們先回去觀察。”周馳拍了拍袖子上的雜草。

        “嗯。”

        兩人走了一段路后周馳突然看見不遠處的林子凸起了建筑物的一角，他指向那問謝絕：“那是什么？”

        謝絕看過去，說：“是原來的信號塔吧，廢棄很久了。”

        周馳摸了摸下巴：“我們就從那邊走吧。”

        謝絕忙阻攔：“我勸你別去。”

        “為什么？”

        謝絕嘆了口氣：“這個信號塔本是向陽鎮的主要信號提供原所，自die第一次爆發，許多感染者在這里集體焚燒后，就成了大家所說的亡魂塔，居民覺得不吉利也不安全，政府就把房子拆了，讓居民遷走。至于信號塔……因為成了亡靈塔，所以政府就順著民眾的意思留給那些逝去的人們。”

        “會有人來這里悼念嗎？”周馳問。

        “剛開始還有，只是后來……”謝絕停住沒說下去。

        “后來怎么了？”

        謝絕搖了搖頭，說：“我也只是聽說啊……后來有人一去不回，他的家人報了警，最后在信號塔里找到了一句腐爛的尸體，面目全非。確認是那個失蹤人口之后，奇怪的事情又發生了，先前去信號塔悼念的人全部被確診患上die，那之后的信號塔就被封了。”

        “……”周馳沉默許久，他的表情中帶著一絲對謝絕所說話的疑惑和不屑，“你相信只要有人去就會被感染？”

        “所有的事情都會有個說法，信號塔的秘密也許只是還未發現，可在那之前也有科考隊去過，也是無一幸免。你要冒著個險嗎？”謝絕想了想又補充道，“堵上自己的生命去做一件沒有人贊同的事情更酷，但是也……”

        “很蠢。”周馳把謝絕沒說完的話搶說掉。

        謝絕愣了愣，周馳拍了拍他的肩膀，走過說：“我只是說從那路過，什么時候說我要進去了。”

        謝絕松了口氣。

        059隔離所

        王晨浩受謝絕的囑托幫忙照看謝小琪，帶了一大堆她喜歡的吃的玩的就去了，還好本身也在隔離所打工。他去時候謝小琪還在睡，估計還是一時之內接受不了被感染的事實。

        他在邊上站了一會兒，“不知道謝絕去哪了啊”，他自言自語道。

        “哥哥去陪大哥哥了哦。”謝小琪不知道什么時候醒的還聽見了他的話。

        王晨浩笑了笑，隔著探觀板和謝小琪聊了起來。謝小琪把謝絕的事情都告訴了王晨浩，在他走之前還囑咐了一句：“下次來的時候把小絕也帶上，可以嗎耗子哥？”

        “沒問題。”王晨浩笑著離開之后去大廳幫醫護員做些手頭工作了。

        周馳離開無信號區后手機跟炸了一樣，不停地有信息鈴聲傳來。99+的消息里他只點開了左玦的，他發了幾張穆昕在隔離所的照片，雖然臉上還洋溢著笑容，但令人沒想到的是短短幾天時間，母親竟憔悴了許多，他一張照片放大縮小看了好幾遍，穆昕很細節的把白發埋在了下面，但還是被周馳發現了，周馳不知為何心里一陣愧疚，想著還是快些處理完回去看看的好。他收起手機，心里碎碎念著他那個只會自顧自忙于工作的父親，“唉”，周馳低頭嘆氣，看了看邊上的謝絕也在看消息，于是問：“你要去看妹妹嗎？”

        “嗯。這時候去耗子應該還在。”

        “哦。”

        “那我先回去了。”謝絕說完便打算離開。

        “等等！”周馳一把拽住謝絕的手腕，“晚上還得在我這待著，記得回來。”

        “哦……啊好。”周馳松手后謝絕便走了。

        周馳回到臨時研究所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徐然給踢走。

        “什么！我走？”徐然一臉震驚地看著周馳遞給他的房卡。

        “干嘛，人家是來幫忙的，你不能委屈一下自己和霍頓他們一起住嗎。”

        “是是是，那人家還能一直住在這不成？”

        “不能啊。”

        “那你和他一直睡一塊兒不就好了？”

        “我睡相不好，早上起來我看他黑眼圈都有了。”

        “那為什么不是你去和他們湊合啊。”

        “你和謝絕熟嗎？”

        “我……”徐然一時無語，一把奪過門卡，小聲嘀咕到“你和人家就熟了？不熟不能培養感情嗎？”

        在邊上整理資料的周馳沒搭理他。徐然收拾完走到門邊上做了個鬼臉，“威脅”道：“狗馳，你就是有了新歡忘了舊愛。以后有事我不幫你了。”

        周馳笑了笑：“快滾快滾。”

        徐然走了之后，周馳沒過多久就去了臨時實驗室，將球型攝像頭的錄像同步投在了led屏上，“倒也沒什么變化”，周馳自言自語道。他油摸了摸下巴低頭思考。周馳他們被派到這來除了他們業務能力強和上級以此給的訓練，再者就是……向陽鎮的傳染現象很奇怪：在他們來之前，政府把向陽鎮封查地很徹底，并沒有找到感染源，那就只能是外界原因了。向陽鎮的感染者都沒去過那片沼澤，除非是間接性感染比如鳥類家寵偶然去過然后帶回了病毒并傳染給人類，然后就是人傳人。如果不是這個原因的話，那么另一種猜想，周馳真的不敢想。他打了個電話給獸檢局。

        “之前你們查的有結果了嗎？”周馳盯著led屏問。

        “有的。您說了之后我們馬上就開始了獸檢，抽檢了大部分居民家寵的血液，對于鳥類等野生類動物我們進行了簡檢，都沒有發現die病毒的存在。所以能基本排除獸類傳播病毒的想法。”獸檢員說。

        “你說對其它動物簡檢，里面包括厄爾曼湖那片的嗎？”

        “……局長說那邊沒什么生氣，沒有檢查的必要。”

        “知道了呢。”

        周馳掛了電話，意味深長地嘆了口氣。

        傍晚。

        小絕在王晨浩家門口蹦來蹦去，歡快地搖著尾巴，一個男人面帶詭異的笑容走近，小絕看見他手里的狗糧興奮地叫了幾聲，小碎步走到男人跟前。男人蹲下來把狗糧放在小絕前面，小絕低頭舔舐著食物，尾巴左右搖擺。男人的嘴角咧開，一只手猛地掐住小絕的脖子將它狠狠地按在地上，小絕痛苦地連聲大叫，男人又開始把它和粗糙的地面間摩擦，貼著地面的頭部被摩擦出血，小絕發出兇狠的叫聲，嘴角咧出鋒利的犬牙，怒視著男人。男人又把它拎起來，小絕左右搖晃著身體想擺開男人的魔爪。猛地小絕感覺到失重，男人狠狠地把它摔在地上，再拎起來，再摔，小絕只能無助地叫，幾次之后小絕沒了叫聲，男人隨手把它扔在地上，小絕口吐白沫，眼睛翻了過去，男人又狠狠地踩了幾腳，把它踢到一邊，若無其事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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