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謝小琪看到謝絕樂開了花，一蹦一跳地到探視面前，問道，“怎么樣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謝絕問。

        “你和大哥哥啊，關系發展的怎么樣？”

        “沒什么。”

        “……”謝小琪面對他哥哥的回答感到一絲無語。

        “耗子呢？”謝絕問。

        “不知道。”謝小琪回到床邊坐著。

        “謝絕！”王晨浩氣喘吁吁地說，胸口上下起伏，看了眼邊上的謝小琪，回頭對謝絕說：“我有事跟你說。”他往邊上看了眼小琪。

        謝絕秒懂，起身讓謝小琪先休息，“我先回去了。下次再來看你。”

        “好吧。”謝小琪依依不舍地說。

        兩人來到大廳，王晨浩找了個人少的地方，低頭說：“剛小琪在所以我沒說，但我還是……”

        “有事就說。”

        王晨浩咽了咽口水，小聲道：“那個……小絕它……死了。”

        “！”謝絕瞪大眼睛望著他，“你說什么？”

        “小絕……沒了……”王晨浩小聲重復了一遍。

        “怎么回事！”謝絕忍不住大吼，那是自謝小琪出生就陪著他們的伙伴，那已經不是一只狗了，是他們的家人！可是……他養了那么長時間都沒事，怎么才給王晨浩養了幾天就……就發生這樣的事……

        謝絕的聲音太大，引來大廳許多人的目光，幾個醫護員說他們會影響到病患于是將他們趕了出去。

        兩人在大廳外面沉默了很久，王晨浩還是低著頭。

        “到底怎么回事？”謝絕深呼吸問到。

        王晨浩緩緩抬頭，嘆了口氣：“剛我回去準備給小琪帶它過來……結果就發現，它……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邊上還有血跡，太突然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回來找你了。”

        謝絕聽他的描述字字扎心，誰會那么殘忍，誰居然那么對一只狗，謝絕攥緊了拳頭。王晨浩大概能猜到謝絕在想什么，如果讓他知道是誰干的，那一定免不了一頓暴揍。謝絕深呼吸，就朝著王晨浩家走。

        “小絕呢？”謝絕站在王晨浩家門口問。

        “我給收拾進屋了。”王晨浩回答。

        謝絕進屋的時候看到了大門外的那一灘血，心如刀割。

        王晨浩把一個包裹拿出來，他把小絕的尸體包起來了，謝絕接過去放在桌上，忐忑地打開包裹，他不想再一次面對“親人”的死亡，王晨浩看了他好幾眼，一直在撓耳朵，總覺得這事是自己的不對，他不應該放著小絕不管就那么散養。謝絕終于打開了包裹，他看的第一眼是絕望，恐怖。他連忙退到一旁，捂著眼睛差點倒在地上。小絕的眼睛還是睜的，但失了神，棕黃疏軟的皮毛被因為血黏在一起，一塊一塊的，謝絕又深呼吸，閉著眼說：“火化爐。”

        王晨浩垂眸，去拿了小型火化爐。

        謝絕透過火化爐看著烈焰中小絕若影若現的身體。王晨浩深感愧疚：“抱歉……”

        “不是你的錯”，謝絕站起身，王晨浩家邊上沒有監控，家門口自備的監控前不久壞了，之前問了鄰居也沒有目擊者，這樣找兇手宛如大海撈針，誰都有可能。謝絕拍了拍王晨浩的背，“惡人有惡報，即使找不到那個人，他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謝絕說這話一方面是為了不讓王晨浩繼續自責，另一方面也是安慰自己，“生活總得往前看”，每次謝絕遇到不能用打架處理沒處泄憤的事的時候都會這么告訴自己。他去外面抽了根煙，回來的時候火化完成，王晨浩幫著他一起把骨灰做成了一個直徑兩厘米的圓環。“這事要告訴小琪嗎？”王晨浩問。

        “暫時先不。”

        “……”

        “謝謝。”謝絕說完便離開了。王晨浩目送著他的背影離開后，笑了笑。

        向陽酒店。

        謝絕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他打開房門。周馳還在看錄像，他回頭看了眼謝絕一臉憔悴，問道：“怎么了？”

        謝絕呆呆地看了眼之前徐然睡覺的地方都空了，他沒回答周馳的問題，“……他呢？”

        “我讓他搬走了，位置留給你。”

        “哦，謝謝啊”，謝絕一把癱在床上，轉了個身看著周馳的背影，“我在這也住不了多久啊。”

        “我知道”，周馳起身去給他倒水，送過去道，“但還是不能虧待你啊。”

        謝絕坐起來接過水，周馳知道他應該是有什么煩心事，想給他轉移一下注意，于是說：“要不……給你看看我們那的模樣？”

        謝絕抬頭，過了一會說：“好啊。”

        謝絕又想了想向陽鎮，如果之前沒有die的爆發，或許它也會是個令人充滿幻想的地方，周馳把錄像換成之前他在一線科技城教書時拍的照片，“你看。”

        謝絕看著照片，眼睛發亮。天路上等紅燈的公共或私人飛機，滿地的懸浮車，各種大型led屏，樓房參天，奇形怪狀但又設計合理，還有無人掃地機在地路上……謝絕很震撼，如果他在那樣一個地方，一定會顯得很渺小。但不一會兒他就發現了不對勁，這樣科技發達的城市居然沒有綠色，他問：“為什么沒有植物？”

        周馳嘆了口氣：“因為這是科技城啊，更多事情都能通過科技手段完成，這里的綠植除了美化環境毫無作用，有時候你在這看到的綠植或許也是人工合成，怎么樣？”

        謝絕搖頭，道：“那里也許很舒適，但我覺得不如向陽鎮。”

        “是啊，那種城市已經不存在什么生態平衡了，只要人想，就可以用一些東西來代替自然。當然，也有人在這樣光鮮亮麗的地方就像蚊蟲一樣被人瞧不起，任人踩踏……”

        “不是所有人都能住在那兒，但這里確實令人向往。”

        “在那里有很多人沒有住所，人類能做的事ai一樣能做到，因此產生了許多無業游民。能生存下來的除了商業界的大佬，名望高的人，再者，就是像我們這樣搞科研的了”，周馳看了眼謝絕，他驚奇地發現謝絕脖子上戴的紅繩項鏈多了一個環，周馳是個觀察很細致的人，從他第一次和謝絕見面就發現了那個項鏈，原先有兩個環，現在多了一個，那么他心情低下的原因大概率因為這個吧。

        “雖然不知道你發生了什么事，但請你不要垂頭喪氣的。”周馳自以為他安慰地很好地說。

        謝絕欲言又止，如果說自己是因為一只狗的去世把自己弄的郁郁寡歡，那么在周馳看來一定很蠢。謝絕苦笑，道：“明白。”他放下杯子活動了下肩膀，微笑著說：“那就明天繼續奮斗吧。”

        “明天工作。”周馳補充道。

        “奧。”謝絕起身，“我可以去洗澡嗎？”

        “去吧。”

        謝絕洗漱完之后，周馳也進去沖了個澡。晚上兩人各在各的床上做自己的事，時不時地聊會兒天。然后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

        “謝絕！快醒醒！”周馳搖晃著他的肩，謝絕緩緩睜眼：“怎么了？”周馳見他醒了就松手把大衣披上，“快起來！沼澤那邊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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