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緊張忙碌的學習中只能找晚自習和假期一起討論，恰好又到了期末月，每個人的學習任務都重了一點，就在這其中，正式的辯論賽展開了。

        這場校內友誼賽，采取部分學生自愿觀看，每班五個人的名額在現場觀看，另有網絡直播一起，為了保證現場的清晰性和網絡的流暢性，決定還在是科學會堂進行比賽。

        開始的前半個小時大家都在準備中，現場的人差不多都已經來齊了，而直播間里的人數也是

        飛快增長，直播間里大家都在刷著屏。

        “南市一中不愧是著名的學校，整個會堂就是很隆重的感覺。”

        “拜托樓上，人家可是南市一中，優秀的生源地，能和別的一樣嗎，國家都是支持發展的的一線學校。”

        “人呢人呢，聽說有上次那兩個主持人。”

        “聽說還有中國詩詞大賽的獲獎者？”

        “好像有挺多厲害的人。”

        “南市一中也是人才輩出。”

        “這是我的母校我很驕傲。”

        “弱弱地問一句怎么樣才能進入南市一中啊？”

        “樓上的我告訴你，你帶著孩子去考試就行，只要基礎知識和知識儲備能達到那個水準就行。”

        “有人能介紹一下嗎，我是新來的不知道。”

        “現在學校舉辦一個辯論賽都這么興師動眾嗎？”

        “可以去微博看看。”

        “帥哥和美女呢！！！”

        “說興師動眾的你怕不是沒看過校慶吧，指路圍脖。”

        “所以什么時候開始？”

        “聽說帥哥美女還是學霸中的學霸，還是學生會主席什么的，好厲害啊。”

        直播間里刷著屏，觀眾席上呼聲也很大，大多是猜誰能贏得這場比賽。

        “我覺得是徐遠朝，他很厲害。”

        “我覺得是明苒，明苒光是站在那里別人就不敢說話，你們敢嗎？”被問得人搖搖頭。

        “但是徐遠朝那組也很厲害啊，徐遠朝就不用說了，林煙誒，語言能力肯定很強。”

        “鄭朝陽你看看比誰差。”

        “但是他們組都是理科生，這方面應該沒有徐遠朝他們組更有優勢一些吧。”

        前排的理科生聽到不樂意了，回過頭來反駁：“理科生怎么了，理科生語言能力也很強的吧。”

        后排的文科辯駁：“理科生腦子都一根筋，語言的藝術你懂不懂。”

        “誒你說誰不懂呢。”

        于是這場辯論從兩個組的比賽，變成了文科生理科生的比賽。

        聽著后面的吵鬧季雨萱搖搖頭，嘆了一口氣，張桐湊上前，“你覺得陽哥苒姐他們能贏嗎？”

        看了看臺子上還在備戰，圍在一起的幾個人，正巧明苒往這邊來看，兩個女生的眼神交匯，又一個眼神示意看向明苒旁邊的李致言，明苒挑眉一笑。

        季雨萱把張桐湊過來的頭往外一推，離了她一寸，“有阿陽和阿苒在你怕什么。”，看了看另一邊同樣備戰的徐遠朝，“這場比賽當然是我們理科生贏啊。”

        說的有些意味深長。

        比賽很快開始，背景板上寫了十二個字：以仁心說，以學心聽，以公心辯。

        主持人介紹：“有請反方介紹。”

        “反方一辯趙梵煙。”

        “反方二辯李致言。”

        “反方三辯明苒。”

        “反方四辯鄭朝陽攜理科生團隊向大家問好。”

        此刻全場的理科生都鼓掌，掌聲幾乎要傳出整個會堂，剛剛觀眾席上的吵鬧他們在下面聽到了，所以臨時起了這個隊名，效果很好，全場的情緒都調動起來了。

        徐遠朝他們組的思路昨天已經被摸出來了一些，鄭朝陽的猜想幾乎對了一半，

        “首先內卷是社會文化中發展的停滯，有著明確提出的問題是真問題，本來不是問題而被提出來當作問題的問題是假問題，當下社會，應用科學發展所帶來的產業繁殖遠遠趕不上人口的增長，在資源有限的情況下，內卷一詞再度進入人們的視野，但內卷只是一種表象，如果把內卷當成真問題總會掩蓋時代的發展下真正的問題和弊端，

        我方將從以下幾個方面論述我方的論點，首先內卷是人類的生活發展的方式，它存在于人類的社會進程中，馬爾濟斯在人口論中闡述了農業生產嚴重依賴于一種長期來看不可增加的資本是農業土地，因此農業勞動低的增加則意味著每個農民的土地減少，土地少意味著每個農民的產出就會減少，這就是內卷的經濟學原理。

        按照這個理論，農民只有在其他農民更少的時候所獲得的利益效益才會更好，比如奪走歐洲三分之一生命的黑死病，黑死病在經濟上的一個重要后果就是死亡的饋贈，讓剩下的農民效益最大化。”

        正方一辯的林煙首先進行闡述，提出了與鄭朝陽猜想差不多的思路。與此同時，理科生方的趙梵煙也做出回答。

        “您方覺得內卷并無益處，我方持相反意見，比如說富士康的員工為了工資會主動加班，外賣員為了加班也是為了養家糊口，他們也會從早到晚的努力加班，你們把他們歸于一類歸為內卷嗎，或者說您方剛才舉了一個中國學生學外語的事件，您方說中國的學生學外語只是通過刷題來獲得提高但是英語水平卻沒有得到提高，但是外語水平不能論證你的分數提高而水平沒有提高，在學習的過程中無論如何會有一些個人收益，其次，我方說內卷背后存在問題不是說內卷本身不存在問題，是因為背后問題的出現導致了內卷本身問題的出現，如果你把內卷只是簡簡單單地視為一種問題，并不能完全解釋根源地問題。”

        但要不怎么說徐遠朝很強呢，他的預言的藝術以及闡述論點的方式更在于煽動人心，明苒他們則是大刀闊斧式的直取面門。

        自由辯論環節徐遠朝正面迎擊：“首先我是是想說剛剛對方提到的，他說的是內卷背后提到了，如果把內卷當作是一個真問題，那我們就會忽視內卷下的真正存在的問題，那么想問，既然內卷沒有問題，那么它背后的問題是什么，如果內卷背后真正存在問題，那么它所導致的就不一個問題嗎，一個有問題的東西，一個有問題的結果，推導出一個正常的結論，我覺得這不是一個完整的說法，還有就是想說剛剛對方提到的造成的好處，本來我一天打工可以一天掙一千塊，現在我八個小時我可以掙八百塊，我每多工作一個一個小時只獲得了十塊錢，這難道可以說多掙的十塊錢嗎，我覺得這是一種概念上的混淆，我的付出和我的回報不成比例的時候，當這個內卷成為主流現象的時候，它雖然給我帶來了微不足道的增益，但是他對于我而言是無意的，所以我不認為內卷是有任何好處的。“

        徐遠朝很明顯有過豐富的經驗，采取論點論據論證再加情感的交流以求得共鳴，但是明苒他們組也不是吃素的，當即就學了起來，尤其是趙梵煙那張乖乖女的臉讓人覺得她說出什么柔弱的話也不為過。

        在三辯提問的環節，明苒更是將她的氣場發揮到最強，直戳痛點，三連問，步步緊逼，“哪里不行？”“哪里躺平？”“不要總覺得青春有你，告訴你青春有你，沒你也行。”

        除了徐遠朝還勉強應付得了，正方二辯的小姑娘都有點被嚇得瑟了。

        在正方明顯答不上明苒的提問時全場的呼聲也達到了最高，明苒整個人就像是站在臺上發光一樣，她犀利的提問，壓不住的氣場，和正色的面龐讓她整個人越顯得自信和有魅力。

        李致言就坐在她的右手邊看著身旁的這個從容自信的女生，看吧，這就是他的意中人，她站在光里。

        最后在總結陳詞部分，鄭朝陽作為四辯進行最后的總結，“造成內卷的原因是人口暴增還有科技發展的一個緩慢的共同的結果，但在未來，這個事情在慢慢地被解決，您方一直在強調內卷是一個生存方式，可能是的，可是如果當工資上來了之后，他身邊的人也會看到這種現象而去跟風，可能我并不需要這筆錢，但是他有我沒有我覺得不行我要去卷，就是一種內卷，往后的千千萬萬內卷不能和奮斗者等同而論，剛剛還說內卷會因為人口減少的而改變，那對返回的意思就是說，我們什么都不用做，內卷是個假問題，我們慢慢地去等著就好了，內卷沒有什么錯我們時間會去治愈一切，對方不覺得是件很消極很不負責任的態度嗎？”

        鄭朝陽說話中還帶著一點玩笑的語氣：“我方為什么說內卷是真問題，因為只有當你把內卷當作一個問題，出現問題的時候，它造成的不好的社會現象，它投入過多的無效的社會苦力，就會被看見會被解決，在被裹挾在內卷潮流中的人會呈現給人看，而不是一句時間會解決一切，而這個被內卷的人是年輕的工作者，是學生，是你，也是我。”

        最后一句話極其有共情能力，鄭朝陽是看著觀眾席而說出的，一片呼聲。

        是你，也是我。

        這場友誼賽經過評委點評后就算完事，并不分勝負，理科生團隊雖然沒有什么經驗，但勝在思路清晰，能夠抓住痛點抓住關鍵點一頓打，且明苒個人其實也很強，在各個理科生的心里他們已經贏了。

        徐遠朝的迷妹也不少，溫文爾雅，打籃球也很帥，還能言善語也火了一把，現場的迷妹也很多。

        “走吧”季雨萱起身，眼神落到了還在笑的正方四辯的身上，帶著點笑意說。

        比賽結束后相繼握手，李致言的順序在明苒的后面，在明苒握完，到他握徐遠朝的時候這位李才人狠狠的一使勁，臉上笑瞇瞇的：“佩服佩服，真的很厲害。”

        徐遠朝忍著也笑瞇瞇的回復：“你也是，夠驚喜。”

        被李致言放開手后狠狠地摔了一個手，這臭小子，還挺有勁，抬頭看了一眼觀眾席，想要找的身影已經不在了。

        明苒四個人下去之后，遠遠看著有個女孩迎了過來還帶著一捧花，走近看是戴雨。

        明苒瞟了一眼李致言，李致言表示自己很無辜。

        “恭喜你們呀。”戴雨先是笑著和趙梵煙說，她們兩個靠的距離很近，但莫名的，明苒覺得她們倆離得很遠。

        “

        這花送給你。”說著便把花要遞給李致言，“也算是當作那個砸球之后對你照顧的感謝。“

        李致言稍稍后退了一步，心想你可別瞎說啊，我可沒有要照顧得意思，嘴上干脆利落地拒絕：“不好意思啊，我不要。”隨后求助性的看著明苒。

        連拒絕都是一個很溫柔的男生

        僵持了一會，明苒終于開口：“別不要啊，這花還挺很好看的。”從戴雨手中接下花拿在手里，“你不要我就幫你養著了。”

        臨走之前還對著戴雨很有禮貌地說了一句謝謝。

        明苒接過花就走，兩個人都跟著他一起走了，剩下趙梵煙站在原地不動，也并沒有說話，過了一會才像三個人離開的方向看去。

        敲了敲趙梵煙的眼色，戴雨有點憤憤地說：“竟然讓明苒拿去了，她算什么啊，難道真以為李致言是她的所有物，我看李致言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湯。”

        說完這句話她就知道自己說錯了，因為她能感覺到趙梵煙原本看向他們離開方向的眼神突然一轉，眼風凌厲，她雙手背后，兩只手在后面抓著，身體沒有動，頭伸向戴雨，離得更近了，氣息也靠的更近，她原本就比戴雨高一些，此時微微彎腰和戴雨平視。

        話音凌厲而嚴肅，不帶一絲感情：“你，不許這么說她，懂嗎？”

        她？還是他？

        戴雨原以為她說這句話會得到趙梵煙的認同，沒想到是這樣，自己人也有點被嚇到了，只能弱弱的點一下頭，而趙梵煙在得到答案之后向剛剛三個人離開的方向也走了過去。

        戴雨摸了摸心臟，還是狂跳，剛剛趙梵煙那樣從來沒有見過，事實上，她和趙梵煙也不過才認識交好幾個月，從什么時候開始，大概就是她喜歡李致言，而李致言和明苒關系比較好的時候，她主動來說可以幫助他追李致言開始，她真的一點也不了解她。

        那邊在走之后，花被明苒隨手扔在垃圾桶里。

        鄭朝陽慢下來一步，李致言感覺到他有什么話想跟自己說欲言又止的就跟著他一樣的步伐，終于，在要到教學樓的時候鄭朝陽開口：“今晚放學之后，我們聊一下？”

        李致言有點驚訝，最終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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