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各方談話
薛若謹穿戴好無菌手套,拿起一旁的橡皮管將艾千雪的左手上臂綁好,用棉棒蘸取了少量的碘伏,有內向外擴著圈著進行消毒。
艾千雪不由地身子往后縮了縮,語氣中有些顫抖:“阿謹,你待會輕點哈。”
薛若謹拿起一旁的針管:“我的手藝你還不放心?等會就結束了,不疼的。”
尖銳的針頭刺破皮膚,細小的血珠冒了出來,薛若謹緩緩的向后抽動血管,眼睛盯著那刻度,到了所需的量之后就停止了。
艾千雪捂住眼睛:“結,結束了嗎?”
薛若謹取出針管,用一干凈的棉棒壓住針孔:“結束了,結束了,你解脫了,一邊壓著去吧,等待會不出血就好了”然后轉身開始收拾東西,將血液交給一旁的醫護員讓他去化驗。
艾千雪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一副大難不死的樣子,薛若謹剛想打趣她,給她中午去食堂開個小灶打點豬血補補,話還來不及說,病房門就被撞開了。
張天揚背著奄奄一息的燕破岳就來了:“薛軍醫,快,你看看燕破岳。”
“今年這群新兵怎么回事,隔一段時間就背來一個。”薛若謹讓他把燕破岳放到另一張病床上,“什么時候暈倒的?”
張天揚在旁邊搓手:“這臭小子在禁閉室里逞能,鍛煉一天,愣是啥也沒吃沒喝。”
薛若謹檢查了一下發現,只是簡單的運動過度加脫水,讓醫護員準備東西進行靜脈注射鹽水:“行了,沒有什么大礙,你們倆都先出去吧,我先給他掛瓶鹽水”
“薛軍醫,有啥事您就叫我,我就在門外”張天揚將門關了上去,看向同他站在門外艾千雪,不好意思的為燕破岳他們三個在上次演習搗亂的事情道歉:“對不住啊,艾參謀,上次這三個小子不懂事,給你添麻煩了。”
艾千雪搖了搖頭:“沒事,這不也關禁閉了嗎。”反正他們三個,都已經為自己當初不成熟的行為負責了。
薛若謹中午和艾千雪吃完飯原本打算回宿舍休息一下,但她又突然想起衛生室里還有躺著一個病號,于是從食堂簡單的打包了點飯菜給他帶回去。
薛若謹一進病房門就看見燕破岳在盯著天花板出神:“這是醒了啊,感覺好點了嗎?”將飯盒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從食堂給你順帶的午飯,你剛醒,不能吃太多,稍微墊一下。”
燕破岳扭過頭看著她:“謝謝薛軍醫,我不餓。”
薛若謹也不惱他不領情,從旁邊拖過一把椅子來就盯著他看,兩個人就這樣相互盯著也不說話,房間里只有表針走過的聲音。
可能是看累了,薛若謹突然開口說了一句:“你聽說過‘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這句話嗎?”
燕破岳沒有回答只是將頭扭向窗邊:“報告,我想休息了。”
薛若謹將椅子放回原地:“等你掛完這袋鹽水,叫醫護兵給你拔針管,然后你就可以回去繼續關禁閉了”然后就準備向外走去“英雄,是每個人都想成為的,但不是人人都能成為的。”
自從新兵結束訓練之后,薛若謹的日子開始變得悠閑起來,不用隔三差五就就聽見令人崩潰的“薛軍醫,救命啊……”,看著窗臺上長勢正好的多肉,薛若謹不由的感嘆,這慢下來的日子可真好啊,但想起前幾天上級下達的《重點著重戰士負傷二次康復問題》,又頓時感到頭疼,很多人怕因舊傷導致自己以后不能再待在部隊,就一直沒有到軍部醫區復診,來薛若謹這邊的也是寥寥無幾。薛若謹覺得是有必要需要‘登門拜訪’一下了,畢竟對于打工人來說,摸魚歸摸魚,工作還是得做的。
——食堂后廚——
蕭云杰看著被洋蔥嗆得眼淚直流的燕破岳,不放心的叮囑著:“呀,燕子,你這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你慢點,別切著手”
呂小天也把手里的削皮刀放下:“是啊,燕哥,要不咱倆換換?雖然這皮是難削了點吧……”
“閉嘴,削你的土豆,你要是再削成蘋果核,你看我不揍你”炊事班班長范勁沒好氣的說到,他這哪里是來了新兵啊,簡直是來了三個祖宗。他走到燕破岳旁邊,拿過他手中的菜刀,從框里拿出來洋蔥:“你好好看著,我就教一遍。”
范勁語重心長的說:“這切洋蔥就和訓練一樣,你得按著方法來,你要是不按照方法,辣眼睛不說,還浪費糧食”然后頓了頓又開口:“我知道你們仨心里不服,尤其是你燕破岳,但是你要知道,你來這炊事班,你就是炊事班的兵,把你們那點小心思都給我收起來。”
燕破岳看著那切好的洋蔥五味雜陳,他進部隊就是為了去獵豹突擊隊,只有那一個目標,可現在,自己只能在這炊事班切洋蔥,他不服氣,也不甘心……
薛若謹剛踏入食堂后廚的門,就聞到滿屋子的洋蔥味,讓她不由地想把那只腳給縮回去,就當沒來過炊事班,但是眼尖的呂小天一眼就發現她了,連忙把手中的土豆放下敬禮:“薛軍醫好!”,其他人也發現了薛若謹的到來,都停下了活打著招呼。
呂小天好奇的開口:“薛軍醫,你咋來了,來找燕子?”然后一臉笑的瞅了瞅燕破岳。
這話一出,全班的人都盯著薛若謹,薛若謹一臉的懵,她找燕破岳干什么?燕破岳又不在這次復診名單里面,他也受傷了?
薛若謹揚了揚手中的文件夾:“我是來找范班長的”
“哎呀,我想起來了。”原本正在洗菜的郭魁,猛的一拍腦門:“上次薛軍醫讓班長你去復診來著,我把這事給忘了”
范勁搓著手,推辭的說到:“薛軍醫,你看,這下午六點就要開飯了,我這脫不開身啊……”說著還指了指身后墻上的表。
薛若謹一看軟的不行只能來硬的了:“這不是有燕破岳三個人嗎?更何況我這是上級下達的命令。”然后看了看那案板上切的稀碎的洋蔥和蕭云杰兩人手里的土豆“核”,看來今晚上還是不要到食堂吃飯了吧……
“就是啊班長,這有我們一家三口呢。”呂小天一聽班長要走,這不就可是順勢偷偷懶了,于是連忙幫著附和。
范勁也不好意思說啥了,平時躲著也就算了,可現在人家親自來了,于是把圍裙一脫就領著薛若謹去食堂了,薛若謹這次打算先了解一下具體情況,然后再根據每個人的實際來規劃復診時間和項目。
呂小天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有些惋惜的說到:“咱們剛到炊事班,這薛軍醫就來了,蕭哥,你說她為啥不能是來找燕哥的呢”
“哪來那么多話,趕緊干活”郭魁將洗好的菜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放,但也望了一眼遠去的薛若謹,瞅了瞅燕破岳……
薛若謹趁著這次“全部隊復診”的機會回了趟總院區,一跨進科研樓的大門,薛若謹就直沖著自己老師的辦公室去了,這次說什么也要軟磨硬泡回來進行她的臨床科研。
“叩叩,報告。”“請進”
原本正在書寫資料的季軍海發現來的人是薛若謹這可把他愣住了,這個時候她不應該在部隊基地嗎:“丫頭你咋回來了。專門回來看我這老頭子?”
薛若謹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一臉的苦相:“我好心腸的季老師誒,我的親老師,我的好首長。”薛若謹雙手合十,手肘撐在桌子上:“你就把我調回來吧,我想我的實驗室了”
季軍海哈哈一笑將手中的筆放下:“你要是想我們了,就回來看看。再說,你在那也一段時間了,流程也是比較熟悉了,咱這邊的人手不夠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要服從命令。”
薛若謹一看調回來的希望不大,撇了撇嘴:“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上次和他們喝酒的時候,喝多了把我給‘賣’了,師母都已經和我說了,咱院區有沒有多余的人手我還能不知道?”
季軍海一看她揭了自己老底,有些心虛的給自己開脫:“你可別聽你師母瞎說,我都不喝酒好久了。”然后岔開話題:“你在那邊還適應嗎?”
“還行吧,除了新兵剛入伍的時候,總會有幾個愛出風頭被送往衛生室,也沒什么大事,體檢什么的除了個別康復不是很理想的,也都一切挺好”薛若謹轉回正經的樣子,“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他們二次康復問題。”
季軍海點了點頭表示:“他們大多是在前線受的傷,我們身為醫生,要盡可能的去幫助他們”然后看了看時間,問:“你這次回來待多久,中午去家里吃飯吧,你師母自從你走后就一直在我耳旁念叨你。”
薛若謹一聽這話,連忙幫季軍海開始收拾:“小半周吧,我那邊的工作都安排好了,我這邊交接完回科研室待幾天就走”。
季軍海看著她都把東西收拾好了,伸手輕戳了一下她的腦說:“你這孩子,一聽見吃飯比什么都積極……”
薛若謹無辜的聳肩,誰叫她師母做飯好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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