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親自告知撇污泥

“你先下去吧。”皇上擺擺手便令李玨退下了。

李玨出來后見陸徽娘守在一旁，看了一眼順公公只能將心中幾分擔憂壓住換作幾分怒意，呵斥道：“你又做了什么惹得皇上不高興？皇上日理萬機還要常常受你的氣，當真是不要命了么？”

陸徽娘不知道李玨的心思，這不善的語氣兜頭而來訓的自己一時無語凝噎，待看到李玨眼中那隱藏的擔憂這才了然幾分，福了福身回答道：“回勤王殿下，徽娘亦不知到底為何觸犯天顏，還得請皇上明示。”

皇上隱約聽到二人的談話。順公公做出一個請的姿勢，說道：“陸姑娘，您還是先進去吧。”陸徽娘向李玨點首示意自己先離去了，李玨悄聲問順公公，順公公向里巴望了一眼確定沒有什么異樣才轉過頭來對李玨說道：“誰知道呀，今個早上皇上去皇后那里，聽皇后說陸姑娘和沈侍衛私通，皇上便不大高興了。”

饒是見慣了風雨的人聽到私通二字心里難免驚了一下，仿佛最冷的風突然一下子便刺入了胸膛。李玨轉過頭去望著御書房的正殿，為了防止冷風進去現在已經被關的嚴嚴實實，厚重的簾子掛在那仿佛隔絕了一切，讓他沒來由的心慌。

“民女陸徽娘見過皇上。”陸徽娘恭恭敬敬跪下行禮。

沒有以往慈和的聲音，陸徽娘垂著頭不知道皇上到底是何表情，從外邊吹冷風吹久了身子都已經涼了，此刻進了暖轟轟的屋里面只覺整個人都發燙，血液像是被火煮沸一般在身體各處奔騰流竄，不舒服得緊。屋子里山茶花的香味被暖全都熏了出來，彌漫在每一個角落，稍稍安撫了陸徽娘此刻飄浮不定的心。

“若是民女做了錯事惹得皇上動怒，還請皇上明示，是打是罰民女都甘愿領受。皇上莫要因為民女這卑賤之人而氣壞了身子。”半晌沒有聽見皇上的聲音，身子都跪木了。陸徽娘壯著膽子開口說道。

皇上看著她斂下的眉目，面上沒有幾分驚慌，也不知道是有多么的心安理得。以為她是一個安分守己的良家女子，誰知竟當眾做出這般不知羞恥的事情。自己常傳她來御書房，卻為她和沈秋凌創造了機會，背后還不知道那群奴才怎么議論的。

“昨夜你去了哪里？”皇上冷冷的聲音傳來，聽不出有幾分的怒氣。

陸徽娘抬頭望著皇上神色平靜，心里想著靜昭儀果然耐不住和許多人說了，這說故事的人不知道因果還以為按照她所想而進行著，這聽故事的人自然就認為自己是行為放蕩不守婦道的女人。

“民女昨晚一直在長樂宮伺候太后。”陸徽娘氣定神閑地回答，事實如此，自然什么也不怕的。

“欺君之罪，你可知該當如何？”桌子的涼意沒有隨著屋內的溫度而升了上去，反而透過皇上落在桌面上的指尖一點點傳了進去，讓他內心稍稍躁動的心火平息了下來。

“民女不敢欺君，還請皇上派人去長樂宮問一問。”陸徽娘望著皇上的眼睛，堅定地說道。

“朕聽說昨晚你和沈秋凌私通。”不是詢問的語氣，似乎這便是事實。

“皇上明鑒，不知是誰要這般毀壞民女的清譽。民女雖然不是待嫁閨中，但向來注重男女大防不敢有一絲逾越以免辱了陸家門庭，污了民女對先夫的忠貞。還請皇上重重懲罰這賣弄口舌之人，還民女一個清白。”說完陸徽娘便深深叩頭下去，頭抵在地毯上不覺一絲涼意。“你若真是對沈秋凌有情，朕也可為你們二人賜婚，雖然沈秋凌的家世確實……”皇上還沒有說完便被陸徽娘截了話頭：“皇上，民女入宮是本著伺候太后和皇后的本分，希望能為陸家和自己求得一點福分，是萬萬不敢做這等羞愧難當顏面盡失的事情。皇上平治四方處理的都是國家大事，可是對于民女而言，這名譽乃是大事，還請皇上明察，勿要讓民女落入這流言蜚語中。”

“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皇上擺了擺手，讓陸徽娘先下去了。

掀了簾子出來外面的風吹得臉疼，悄悄四處看了看發現李玨已經離去，向順公公謝過方才在門外陪她一起候著，這才和明心一起又回了自己的房間。

果然不出所料，李玨已經在那里等候。見陸徽娘前來為她倒上一杯熱水。在風里吹久了手都有些紅，面前杯子的熱度極慢地才滲進皮膚，喝下一口那股熱感順著一路直接到了胃，刺激得陸徽娘凝神拱身才緩了過來。

“我沒有。”不需李玨提問，陸徽娘自己便先回答了李玨的疑問。吩咐了明心回去好好休息，多喝點熱水暖暖身子，轉過身來將昨晚發生之事全部告訴了李玨。

自己倒還沒有多么生氣，便見到李玨已經握緊了拳頭看著關節處一片泛白。噙了一絲若有所無的笑緩緩說道：“當日她害了淑妃，皇上查了所有人包括太醫院也沒有查出任何蹤跡，可見太醫院里一定是有靜昭儀的人。只是不知道一個往日不算得寵的昭儀怎么就能讓太醫院的太醫為她賣命。”

“有錢自然可使鬼推磨。”

陸徽娘搖搖頭總覺得沒有這么簡單，不得寵又哪里來的錢財去拉攏太醫。宮里的人慣會拜高踩低對著沒有地位的人高傲地快要捅破了頭頂那層天空。現在就等著靜昭儀自尋苦果。

正兀自想著，腦門便吃了一記爆栗。陸徽娘捂著腦門吃痛地看著李玨，便聽他說道：“可見你在這宮里可是要時時刻刻記住不要與別的男子過分親密，否則只是這流言也能壓死你。”

“勤王殿下也應該歸位這別的男子一類。”

“我自然與他們不同。”

看著李玨安閑自在地說出這句話，陸徽娘一時不能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許是因為他是勤王，又行動隱蔽，不會輕易讓別人知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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