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你認識神漢?
不過,他又開導自己,阿君是女人沒錯,可女人多數敏感,會往奇怪的方向去想,張妃既然說過對電影院有忌諱,就不可能再來找自己,那不是矛盾嗎。
正在想著,突然手機響起來,方剛想得很認真,被這鈴聲嚇得一哆嗦,咒罵著拿起手機,看屏幕號碼顯示+860371打頭,看來是中國內地的。方剛在泰國朋友不多,兩只手都用不上,計有阿君、仇老師、張妃、楊秀發、老謝和后認識的那個貝姆,再加上剛到泰國的舒大鵬,總共也就七個人,其他知道他號碼的全是客戶,有旅行社的老板、司機和導游,有阿贊師父和他們的助手。但這些人都在泰國,凡是國內打來的,基本就是客戶。
接聽后,是個年輕男子的聲音:“我說,你是不是方老板?”帶有比較明顯的中原口音。
“我是姓方,你有事嗎?”方剛回答。
年輕男人說:“我舅舅告訴我,說你在泰國,好像認識那邊的神漢是吧?”方剛說不是神漢,那叫法師。又問對方是哪里人,在什么地方。年輕男人說:“我是荷蘭人,你現在就在泰國吧?”
方剛心想人不可貌相,更不可以聲音判斷。這人滿口中原的口音,聽上去很土氣,卻沒想到居然也是個外籍華人。再說了,下午給自己發短信的那位呂先生就是旅泰華人,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認識的朋友是荷籍華人并不奇怪。
“我在泰國曼谷,您已經入了荷蘭籍嗎?那可是好地方!”方剛說,“聽說荷蘭是世界上最性開放的國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年輕男人說:“你說啥呢?啥、啥國家?荷蘭啥時候成國家了?”方剛問荷蘭不是在歐洲嗎,盛產郁金香花的那個。年輕男人哼了聲:“你這人真有意思,說話咋不走腦子!我在荷蘭,不是在荷蘭!”
方剛忽然明白過來:“你是在河南?”年輕男人說對啊,你以為我說的啥。方剛哭笑不得,心想這不怪對方不高興,是自己的問題,倒不是說河南人沒實力加入荷蘭國籍,而是這滿口中原口音,很多普通話不標準的河南人會把“河南”說成“荷蘭”。他笑著說那是誤會了,你是呂先生的朋友吧,不知道怎么稱呼,有什么要求盡量說,找法師是超度還是驅邪。
年輕男人說:“啥怎么稱呼?”方剛說就是您貴姓,年輕男人哦了聲:“我姓郭啊,你就叫我小郭吧。”
“那就是郭老板,”方剛笑著說,心想這人連“怎么稱呼”都聽不懂,不會是住在農村的吧。農村人通常比較迷信,這對佛牌商人來講是好事,但他們也沒什么錢,恐怕無油水可撈,“不知道郭老板有什么需求?”
年輕男人說:“啥老板,我就是個農民,給你打電話還得在縣里,是我這輩子頭一回打國際長途,那還得托你的福呢!”方剛越來越泄氣,已經沒了再談下去的欲望,就有氣無力地問到底什么事。年輕男人說:“也沒啥,就是這個國際長途挺貴的,不能白打對不對?我舅舅平時總罵我,說我就是個廢物,啥事都辦不成,所以吧,我就想跟你能談明白點兒,最好是你能解決,然后還別太貴——”
方剛打斷:“直接說你的需求吧,國際長途很貴,長話短說,不然你舅舅還要罵你!”
“你這還真說對了,”年輕男人笑起來,“你認識的那個神漢是中國人,還是泰國人啊,都會啥?”方剛簡直想睡覺,說那叫法師,都是泰國人,什么都會,快說你要求。
年輕男人說:“不知道那些個神、那個法師到底行不,會不會保媒啊?”方剛再也忍不住,直接對著手機吼了句“去找婚介所”就掛斷電話。他氣得不行,心想這人真是腦子有問題,知道自己是專門聯系法師的,居然搞出保媒來了。
躺下后,方剛拿起一本雜志,卻想起之前老謝跟他說過的話——無論客戶提出什么樣的要求,都不能拒絕,先答應下來再說,哪怕再奇葩、再離譜、再欠抽的要求也是。想到這里,方剛忽然覺得,這人既然是農民,打國際長途還得跑到縣城,就算他腦子不靈光,也不會找會巫術的人去保媒介紹對象,難道另有隱情?
正想到這里,電話再次響起來,還是那個號碼,方剛立刻接聽,又是那年輕男人,他非常不高興:“我說你這人咋回事?我都說了國際長途可貴呢,咋還給我掛了?”
方剛直接問:“不是給活人保媒吧?”年輕男人又笑起來,說你這人倒還真懂,找活人保媒我還用到縣城給你打電話,我們鄉里就有好幾家婚介所。他告訴方剛,是他死了十年的弟弟,在地底下不高興,想找老婆,讓家人不得安生。
“陰婚?”方剛以前在廣東就聽過這種行為,都發生在最偏僻、最落后的那種廣東窮村,而且是十幾年前發生的了。
年輕男人連忙回答:“對對,就是陰——就是陰婚。”他把聲音壓得很低,“我這是在話吧,怕讓人聽著不好,又不是啥好事,我這么說話你能聽著吧?”方剛說沒問題,年輕男人繼續說,“那就行,你說我這個事能不能整?”
方剛心想,沒想到十幾年過去了,現在的中國居然還有配陰婚這事:“是你弟弟,死了十年?死的時候多大歲數?”年輕男人說他今年三十三歲了,十年前他弟弟二十歲生日那天不小心觸電而死,要是活著今年剛好三十。
“你怎么知道他在陰間不高興,要找老婆?”方剛問。
年輕男人回答:“別提啦!把我們一家人給鬧的,都快過不下去啦!”方剛追問詳細內容,年輕男人說:“這說來話長啊,可這國際長途太他媽貴了,要不你能不能來趟荷蘭?我家在鞏義,離鄭州不遠,啥時候能來?我去火車站接你。”方剛說沒問題,但你得給我報銷來回路費。年輕男人問:“還得我們報銷路費?得多少錢?”
方剛說:“我要先從曼谷飛到廣州或者北京,再轉飛到鄭州,最差也得坐火車從北京到鄭州,來回怎么也要四五千塊。”
“啥?四五千塊錢?你說從哪飛?”年輕男人瞬間提高了音量。方剛說從泰國的首都曼谷。年輕男人又問:“咋飛?在天上飛?”
方剛失笑:“難道在海里飛?你沒坐過飛機,也沒聽過?”年輕男人嗨了聲,說我哪坐過飛機啊,就在電視里見過,那玩意太貴,你要不就全坐火車來,我聽聽多少錢。方剛說:“中國的鐵路可不是條條都通國外,泰國離河南遠著呢,沒有火車!”
年輕男人嘬著牙花:“那可咋整……光路費就幾千,也太貴了。”方剛說以后真去施法,這路費還得你們出。年輕男人忽然說:“哎,你會上網吧,我這就去找個網吧,咱們語音聊天唄?那玩意便宜啊,我這縣城的網吧,一小時才兩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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