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老謝吃了定心丸，可他萬沒想到，佛牌會讓客戶出意外，要不然方剛也不會被那客戶找賬。他賭咒發誓，真不知道里面有沒有“餡料”，答應肯定去找那姓黃的查清楚。方剛說：“那是后話，先把錢賠給我！”

“唉，我也倒霉，”老謝苦著臉，“誰知道他弄個假牌，里面還夾帶陰料……”方剛更加生氣，揪住老謝的衣領揮拳就要揍。老謝連忙捂腦袋說我這就給你退錢。

方剛開車帶著老謝到銀行，他取出九萬泰銖，方剛搖頭：“不夠！”

老謝問：“怎么不夠？每塊牌九千泰銖，我給你打了九折的�！狈絼偟善鹧劬�，說我的損失怎么算，你讓三個客戶的家屬發瘋、吐血還夢游，你知道醫療費得花多少，我損失一個大客戶，這錢怎么補。

“這些不能算在我頭上吧？”老謝五官擠得像包子。

方剛說：“不算在你頭上那就得我來擔？憑什么！禍就是你惹出來的，就算是那個姓黃的家伙摻的陰料，可牌是你交給我，而不是姓黃交給我，我知道他是哪根蔥！”

老謝哭喪著臉：“那要是他牌里摻進了炸藥，把客戶給炸死，是不是這命也得我賠？”方剛說你真他媽的聰明，太對了，就是這個道理。

“可我不也是受害者嗎？”老謝問。

方剛回答：“也許是，但一碼歸一碼，你要先賠了客戶的命，然后你可以在陰間去找那個姓黃的索命，這才是正理。”老謝咧開嘴大哭，方剛讓他閉嘴，趕緊取錢，我也不多要你的，就雙倍賠償，十八萬泰銖。

老謝一屁股坐在地上：“方老板，你這是想要我的命啊，那你拿去吧，我不活了！”說完哭得更厲害，銀行的工作人員也過來看。方剛很無奈，心想這家伙就是一塊滾刀肉，只得說那就賠五成，十四萬泰銖。老謝仍然大哭不止，雙腿還在地上亂蹬，很像小孩耍無賴。

“你是要糖吃嗎？”方剛氣得想過去給他兩腳，“十萬泰銖，少半分也不行！”老謝立刻收起哭聲，爬起來到atm機前取款。方剛這才明白他全是裝的，看來老謝的心理價位就是十萬，方剛很后悔，早知道就要十二萬了。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總不能跟老謝那樣當無賴吧。

老謝好像很怕方剛會反悔：“方老板，我現在手里就十萬泰銖，多半毛錢都沒有，你可不能再漫天要價，我們都是正經商人——”方剛不耐煩地打斷：“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我肯定不會漫天要價，你倒是很喜歡坐地還錢！”

把十萬泰銖收起，方剛的憤怒心情總算緩和了些。他心想，就算老謝跟那個姓黃的造假高手之間狗咬狗沒結果，自己也只能認載。損失了一個大客戶，但至少本錢沒虧。想起之前楊秀發曾經跟他無數次說過的話：老謝這個人不靠譜，之前他還以為兩人之間肯定有什么過節，現在看來，這真是金玉良言。

“五天之內，給我個滿意答復，”方剛說，“要不然我就親自去找那個姓黃的家伙，跟你們兩人一起算總賬！”老謝扁了扁嘴，什么話也沒說出來。

看到老謝的表情，方剛問：“真奇怪，你怎么想得出做假牌供給我的？不知道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誠信嗎？你敬我一尺，我才敬你一丈。你用假的糊弄人，就不怕看出來，客戶回頭找你麻煩？”老謝的臉像苦瓜，打了個唉聲，說我也是鬼迷心竅，早知道那個姓黃的假牌里混有陰料，說什么也不找他做。

“那找誰做？”方剛斜目看著老謝。

老謝說：“做假牌又不是只他——啊不是不是，我意思說早知道這樣，就不敢拿假的牌給你啦！”方剛哼了聲，心想這個老謝看來是沒救了，只能以后防著點。

回到公寓，方剛忽然覺得這對自己也似乎不完全是壞事，就當花錢買個教訓，以后不到萬不得以，就不會輕易跟老謝再合作生意。

當晚，方剛做了個夢，夢到泰國仔就在窗外哭泣，問到底什么時候找到他，好把他送回惠州老家去，他想家了。方剛次日醒來，心情很煩亂，覺得這事不能再拖下去，可又不知道從哪里入手。目前只有achanko這個線索，顯然不夠。他給貝姆打電話，問在佛統阿贊久那里怎么樣。

“我每天都在念誦經咒，”貝姆說，“很無趣，午夜時分還要到野外，念誦經咒感應陰靈�！�

方剛連忙問：“有什么感應嗎？”

貝姆說：“暫時沒有，只是會感到身體發冷發熱、發酸發脹，發麻發痛�！狈絼傉f那肯定也是施咒的效果，慢慢修行吧。貝姆嘆著氣，說阿贊久讓他施咒半年，才能開始與陰靈溝通，真是麻煩。

“不要嫌麻煩！”方剛連忙勸，“對了，你問問阿贊久，如果想在某處找到陰靈，除了讓龍婆和阿贊跟著之外，有沒有其他辦法。”貝姆讓方剛不要掛斷電話，他這就問。阿贊久就在貝姆身邊，把手機交過去，阿贊久告訴方剛，普通人沒有法術也無修行，肯定無法感應得到陰靈和陰氣，但靈異體質的人倒是可以。

方剛想起自己的事，就說：“自從我接觸過陰牌，就成了靈異體質，以前只要晚上與陰靈接近，我也會有些感應，但晚上會鬼壓床，那種感覺太痛苦，所以我現在每天都戴著猛虎怨骨。有沒有其他方法？”

阿贊久說：“能檢測到陰氣的只有五毒油，但一是加持很難，二是配方很多種，不知道究竟哪種是真的�！狈絼傔B忙說出數年前自己在馬來西亞曾經為一名阿贊找過原材料，并成功加持出來的經過。阿贊久說：“那就好，你可以去收集材料，由我來加持，要是不夠我會再聯合另外的阿贊共同完成，只要你能確認配方是正確的。”

方剛大喜過望，心想反正也沒線索，先把五毒油弄出來，就算暫時找不到泰國仔，以后接生意也大有好處。于是，他就著手開始收集材料，按記憶把五毒油的配方寫在紙上：

一、墳場土。

二、百年以上未遭破壞的棺材釘幾根。

三、半月內被毒物咬死者的皮膚。

四、死在孕婦腹中的，四到六個月的胎體。

五、母蜈蚣、母烙鐵頭蛇、母蟾蜍、母蜘蛛和母蝎子各幾只。

給仇老師打電話，跟他確認這個配方是否準確。仇老師問道：“怎么，你要制作五毒油？真是不嫌麻煩，這東西全泰國也沒幾份，否則那些牌商都能賺大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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