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工友是三太子
顧女士又問:“你認識阿銘?”方剛謊稱有個國內的客戶,是阿銘的親戚,托自己來看看他。顧女士點了點頭,跟方剛到殿外廣場,告訴他這些年輕男子都是福建人,有泉州的、有南平的、有莆田和福州的。他們都在宋卡和合艾出勞務,平時就在廟里聽經(jīng)學法,也希望自己能成為乩童,為神靈服務,為百姓做善事。
方剛心想,看來這些人全跟阿銘的想法差不多,都希望能成為乩童而賺到大錢。就問:“最開始那個用刀砍自己沒事的,是哪吒上身嗎?”
“是的,”顧女士說,“他叫阿偉,以前是阿銘的同事,都在建筑工地,后來無意中被三太子選中,就成為乩童!
方剛這才知道那人就是阿銘口中的工友,問:“你在這里幫忙?”
顧女士笑著說:“算是吧,我們都在泰國福建同鄉(xiāng)會,也都是信佛之人,平時經(jīng)常聚會,行善事、做功德。這些年輕人來自各行各業(yè),但他們既然有要當乩童的想法,就說明一心向善,我們也有義務幫他們?上,除了阿偉和小雯之外,好像都不得法,到現(xiàn)在還沒有被神靈選中的!
“小雯是那年輕女孩?”方剛問。顧女士說對,以前在曼谷一家清關公司工作,無意中被觀音大士選中而上身,以后就經(jīng)常來觀音廟作法。她能用藤條抽打裸露的皮膚幾百次而毫無痛苦,都是觀音大士在對她進行護佑。也有很多女士想效仿,但都將自己打成嚴重外傷,以后我們就再也不允許有人效仿了。
方剛說:“這些年輕人這么迫切想當乩童,真是為了行善,還是什么?”
顧女士笑著:“當然為行善,不然誰會來遭這份罪!當乩童很辛苦,要經(jīng)常來廟里聽經(jīng)、學法,還要跟著師父學通靈,就算成為乩童的人,每年也要有好幾次受苦日,很不容易。”聽了她的話,方剛心想,也不知道她是真糊涂還是裝糊涂,難道看不出像阿銘這些人都懷有私心?
但那并不是方剛所要關心的,看到這些過程,他只是對阿銘找阿贊拍做法事之后是否能奏效而產生懷疑。這些志愿者明顯很有經(jīng)驗,已經(jīng)將那些刀割身體的年輕人一一包扎止血完畢,顧女士告訴他,幸虧沒有傷到主血管和筋骨的,不然還要送醫(yī)院。
阿銘神情委頓,慢慢從廟里走出來。方剛過去笑著說:“你今年有過幾次這種情況了?”
“兩次!卑€憶]好氣地回答。
方剛再問:“那個哪吒上身的,就是你說的那個工友吧?”阿銘說是啊,你沒看到山腳下停著那輛摩托車。方剛說沒注意,又告訴阿銘,你并沒被神靈選中,所以不見得做法事之后奏效,但我可以帶你去試試。
阿銘大聲說:“當然要試,難道你希望看到我在九皇節(jié)上把自己的胳膊給砍斷嗎?”周圍的人都朝這邊看,顧女士快步走來,問是不是沒包扎好,阿銘連忙說沒什么,包扎得很好。
兩人走到廣場外側的臺階處,阿銘低聲問:“你覺得成功率不高嗎?”
“當然,你們那些人除了阿偉之外,都沒什么戲。”方剛說,“阿偉是神靈主動選中的他,還有那個女孩小雯。但你們不同,神靈并沒有看中你們,可你們非要當乩童,希望刀槍不入。強扭的瓜不甜,我覺得希望不大!
阿銘沒說話,但臉拉得很長,明顯不太高興。方剛看著他的模樣,笑著說:“我只是建議而已,我是商人,你是客戶,想出錢,我沒有往外推的道理。阿贊拍這個法事,你還要不要做?”
“你能確定找的人就是那個阿贊拍嗎?”阿銘忽然說道。方剛失笑,說到時候我會用手機幫你錄像下來,事后你可以去打聽,如果有人說視頻里的師父并不是阿贊拍,我十倍退給你錢。阿銘不再說什么。上山難,下山就容易得多了,兩人來到山腳處,方剛看到這里停著幾輛汽車,中間有一輛紅色的摩托賽車,車身噴有yamaha字樣,看來就是阿偉那輛。
方剛故意說:“這車真他媽漂亮,難怪你想當乩童,連我都想。我也很喜歡摩托車啊,這車開起來肯定很風光,現(xiàn)在那些年輕漂亮的姑娘,就喜歡坐這種車!”
“嗚,嗚嗚嗚……”阿銘居然哭了。方剛連忙問是不是傷口疼,阿銘咧著嘴,邊哭邊說:“疼,疼死我啦!”
方剛說:“那趕緊去醫(yī)院!那些人只是志愿者,包扎水平并不專業(yè)。”
阿銘卻連連搖著頭:“我不是手臂疼,是心里疼啊……”方剛就是一愣,阿銘哭著說,“我也想找個漂亮女朋友,身材好的,可就是找不到。那個阿偉,長得比我丑,個子比我矮,人也比我瘦,可就因為有錢,開著摩托賽車,這半年多已經(jīng)換了三個女孩,個個漂亮……為什么,為什么我就是不行?”他越說越來勁,痛心疾首。
方剛大笑起來:“你在這里哭上三天三夜也沒用,能把觀音雕像給哭倒嗎?”
“不行,我要去做法事,有沒有效果都去!”阿銘斬釘截鐵。
方剛回答:“那就去找阿贊拍吧!卑€懖亮瞬裂蹨I,堅定地點頭,跟著方剛在附近找到銀行,取出兩萬五千元泰銖鈔票交給方剛,催他立刻出發(fā)。
“你手臂上的傷剛包扎,最好休息幾天,”方剛說,“這個錢你可以先不用給我,我就在合艾的旅館住兩天,第三天我們再出發(fā)!
阿銘說:“不行!多一分鐘我也不想再等了,這就是浪費時間,現(xiàn)在就走,做法事要用到我的胳膊嗎?”方剛說應該不用,阿銘說那就行,走吧?吹剿@么急,方剛也不想過多阻攔,于是帶著他乘火車從合艾出發(fā),一路朝北行進。路上給楊秀發(fā)打了個電話,詢問阿贊拍的詳細住址。路過巴蜀、佛統(tǒng)、那空沙旺和披集,最后在清邁的上一站南邦下車。
已經(jīng)快到凌晨,方剛帶著阿銘從南邦改乘大巴車,一路來到潘縣。在阿贊拍的家中,他正跟助手和兩名牌商交談,方剛說明來意,阿贊拍點了點頭,讓阿銘跪坐在對面,打量著阿銘,然后說:“他并不是通靈體質,想成為乩童不太可能!
“我也知道不太可能,”方剛看了看阿銘,他滿臉迷茫,明顯聽不懂泰語,“但他非要做不可,就給他做吧!
阿贊拍對方剛說:“你身上有股陰氣,并不明顯,你倒可以試試。”方剛心想看來還是當時在碧瑤山里撿日軍尸骨惹的禍,就笑著搖頭。
阿銘問:“阿贊拍師父說什么?”方剛沒隱瞞,直接照實翻譯。阿銘斬釘截鐵:“那也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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