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 黑衣人出現
地上的十方瞪著我們,嘴里一直嗚嗚的。我一把扯下布條,“說,那個燕岐人的真實身份是什么?”
十方卻看著南加笑了起來,“你這個野種,永遠都不會是云渡的王!”
我聽得心煩不已,又把布條塞了回去。南加來到我的身邊,握住我的手。
我掏出一瓶藥水,在十方的面前晃了晃。十方的表情終于顯露出一絲驚恐,瞪大眼睛看著我。
南加皺著眉,“這是什么?”
我還帶著畫皮,此刻笑起來應當是令人如沐春風。可我相信,這是十方最恐懼的一個笑了。
“親王自小知道各種丹藥,那么對這化骨水也是有所了解吧?”
十方開始劇烈的掙扎起來,慕容死死的按住他。
“這化骨水只需小小一瓶,就可以讓一個大活人消失得無影無蹤。”
十方目眥欲裂的看著我,我示意慕容把他打暈。
“現在我們在十方這里已經暴露了,剛剛他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嗎?”我對著南加說。
南加點點頭,我看著他一臉憂愁的樣子。一直視作親人的長輩,這樣的背叛怕是不好受。
我拍拍南加的背,“所以十方必須要處理了,再去處理那個燕岐人。”
我拔開木塞,一股難聞的味道沖鼻而來。我示意慕容他們走遠點,澆在了十方的身子上。
藥水跟人體發生了變化,吱吱作響起來。一股濃煙升起,南加掏出手帕捂住我的口鼻。
煙霧散去,地上只有一灘人形的水漬。我只覺得神奇不以,這幽蘭說的化骨水還真是驚奇。
“慕容,晚點你們找個跟十方身形相似的人佯裝喝醉了讓小廝抬出去。然后找一具尸首穿好衣服丟進水里,泡十天再撈起來。”
南加囑咐著慕容,把十方的死跟望江樓撇干凈。
我站在一旁正欲把畫皮撕下,幽蘭風風火火的進來了。她看到南加的瞬間,不自然的別過了頭,抓著我手臂問我沒事吧。
我搖搖頭,指著地上的水漬。
幽蘭嘆了一口氣,“本想著讓他說了實話就好了,不要打草驚蛇。現在看來,總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的。”
慕容他們去處理接下來的事情了,南加走到我的身邊,幽蘭卻像躲瘟神一樣的彈到一邊,低著頭。
“你就是望江樓的老板娘?”南加沒有過多關注幽蘭的行為,而是例行的問著。
“是···”幽蘭艱難的吐出字,“我叫幽蘭。”
南加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一個女子白手起家興建望江樓,不知幽蘭老板,是哪里人,家住何方?”
我看著氣氛有些尷尬,幽蘭低著頭絞著手,很是緊張的樣子。就開口岔開話題,“那燕岐人可走了?剛剛只看到他在十方的一旁。”
幽蘭搖搖頭,“他在木松間,就是四樓最好的那個廂房里。我派人盯著,沒出來。”
我抓起南加的手,“走,我們直接去把他抓回來。”
南加雖有些不愿意,但還是跟著我走了。我囑咐幽蘭打掃房間,不要讓人發現了破綻。
我換了一身衣服,依舊是用桃兮的臉,端著一盤酒菜就敲響了木宋間的門。
“公子,奴是來感謝您今日的捧場之恩的。”我捏著嗓子說道。
見里面無應答,又叩了叩門。“公子?”
頓時心感不妙,一腳踹開了房門。里面的窗戶大開,人早就不見了蹤跡。一摸被子還是溫熱的,看來是察覺了不對勁剛剛跑的。
我對著跟上來的南加說快追,我們迅速往窗戶所面相的竹林里跑去。
月下一個黑衣人逆風奔襲著,我和南加對了一個眼神,選擇進行左右包抄,讓慕容直指中間。
南加一個滑鏟將那人踢倒,那男子踉蹌的在地上滾了幾圈后,又迅速的爬起身來,往前跑去。
來不及多想,我一掌劈到那男子的后肩,他吃痛悶哼出聲,轉過身來準備回擊我。
我一個靈巧的轉身躲避,順勢扯下他的面罩。抽出的骨刀卻愣在了原地,我呆呆的看著那個男子。
“阿兄···”我細弱蚊聲的聲音下意識的說出口,隨即馬上清醒過來我現在的身份。
我萬萬沒有想到,幫著周伯珩來對抗云渡的人,竟然是我的阿兄孫祈鈺。
孫祈鈺聽到我的聲音也是微微一愣,可看著我的臉還是毫不猶豫的一掌把我擊飛。
我感到喉頭一陣腥甜,吐出一口血就退到了南加的懷抱中。
“來人,給我拿下!”南加怒不可遏的看著被打傷的我,卻在夜色中沒有看到我阿兄的臉。
我忍著胸口的疼痛大呼:“且慢!”慕容回首有些錯愕的看著我,我抓著南加的袖子。“要活的,要活的。”
南加示意慕容將我阿兄打暈,關心起我的傷勢。我湊近南加的耳畔,告訴他那男子是我的阿兄。
南加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隨即收斂情緒,不動聲色的讓慕容用袋子裹起孫祈鈺就帶回了宮里。
宮里南加給齜牙咧嘴的我上著藥,一直在說都是自己不好,沒保護好我。
我摸摸南加的頭,像一個犯了錯的小狗一樣低垂著。“不要太自責,是我發現他是阿兄后,大意了,沒有躲開那一掌。”
心里也默默罵了一句阿兄,竟然沒有認出我的聲音,還打得那么用力的。
南加抬起微紅的眼,“怎么會是兄長?”
我皺起眉,我又何嘗不是疑惑不解呢。阿兄一個廷尉的人,怎么就牽扯進來這件事。
而阿兄自阿爹跟我都相繼離開后,對于官場心灰意冷。娶妻以后也是繼續待在原來的官位上,始終不溫不火的熬著。
對于周伯珩愧疚式的加官進爵,他也是拒絕的。
可如今這挑撥十方親王,動搖云渡民心的人,樁樁件件都是殺頭的大禍。
“南加···”我有些躊躇的開口,“我并不知會是我阿兄,但是其中應該有隱情。”
南加握緊我的手,“阿兄做下的事情是塌天大禍,可我希望你可以給我點時間去查清楚,到時候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南加拉過我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嘆了一口氣。“小七,你還是不明白。”
我疑惑的嗯了一聲,看著有些難過的南加。
“你是我的王后,更是我的妻。不管你做什么,想什么,我都會無條件的站在你這邊,支持你。”
南加抬起頭,跟我對視著。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眸,滿是愛意。
“所以以后不用如此小心翼翼的跟我說話,那會讓我覺得是我沒有好好照顧你,才讓你畏手畏腳的不敢說出真實的想法。”
我點點頭,依偎在南加的懷中。聽著南加有力的心跳,我卻糾結萬分,我要如何與阿兄相見呢。
如今事多如麻,攪亂了好不容易平靜的生活。我抬起頭,伸手撫摸著南加露出點點胡渣的下巴。
或許不是我認為的平靜,只是在南加的保護下,之前的我看不到這一潭池水下的暗波洶涌。
第二日,我實在是在各種胡思亂想跟最差的打算中折磨得一夜無眠。
索性天亮之時就爬起身來,看著就算是睡著了還是眉頭緊皺的南加,看來也是憂心忡忡。
我伸手撫平那皺起的眉頭,輕輕的落下一吻。不想打擾這睡夢中人,躡手躡腳的爬下了床。琇書蛧
我坐在梳妝臺前,看著泡在水中屬于白珈的臉。想了一會,還是戴了上去。
在外間睡得迷迷糊糊的小憐見我起來了,連忙跑來問我說要去哪里。
我深思了一會,帶著她去了小廚房做了幾樣菜品,隨即就去了關押阿兄的牢里。
為了避免其他人起疑心,就算是不愿意還是要把阿兄關在這不見天日的地牢中。
不過南加安排好了慕容,給阿兄置了一個相對舒適一些的房間。
我看著躺在床上似乎是睡著了的阿兄,小憐擔憂的跟我說要不就不要進去了。
我搖搖頭,“乖小憐,你去前面幫我看著,任何人都不許靠近。明白了嗎?”
小憐雖還是一臉不放心我的樣子,可也還是乖乖去做了。
我深呼吸了幾口氣,走了進去。
阿兄的睫毛微顫,卻也沒有因為我的到來睜開眼睛。依舊是抱著頭,平躺著。
我把食盒里的菜一道道的擺在桌上,倒上上好的秦淮月酒。默默的坐在一旁,看著阿兄不出聲。
可能是被我看得發毛了,阿兄不耐煩的怒瞪著我。
“看你的服飾,不是貴族就是有權勢之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這樣直勾勾的看著我,你有沒有點女子的禮儀教養?!”
看著阿兄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和依舊是罵人都是文鄒鄒的,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阿兄被我一笑更加生氣,直接從床上起身走到了我的面前。
他上下打量了我幾分,看到了象征著身份的腰牌。“原來是云渡的王后,不知您大駕光臨,有何事?”
我拿起筷著,遞到他的面前。“孫先生,昨天到現在您滴水未進,先吃點東西吧?”
阿兄疑惑的看著我,看著滿桌子熟悉的菜式,半信半疑的拿過了筷子坐了下來。
“你怎知我姓孫···”阿兄的目光掃過菜肴,眼神變得凌厲起來。“還有,你怎么會做燕岐菜?!”
我眼眶一酸,看著他消瘦的臉頰,泛青的眼下。他曾是燕岐的翩翩少年郎,如今卻被家破人亡折磨得眼底沒了生氣。
“我不僅知道你姓孫,我還知道你愛吃紅燒燉魚、清炒茭白,更愛的是這秦淮月,每日都要飲一杯。”
我壓制著顫抖的聲音,繼續說道。
“還有你酷愛侍弄花草,卻又總是種不活那名貴的蘭花。每每看到花枯死,還要細心的埋好,不讓人踩踏。”
阿兄吃驚得眼睛逐漸睜大的看著我,手指著我卻發不出聲音。
我卻早已淚流滿面,哽咽不成語的看著他。
“阿···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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