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一 季麟救火
季麟的到來不止其他人,我也驚訝不已。良太妃更是慌得連忙攔住他,大聲質(zhì)問他怎么來了。
季麟看著火焰就要蔓延到我的身上,也顧不上回答自己的母親,一把推開良太妃阻攔的手,直接沖進(jìn)了火里。
伴隨著良太妃凄厲的尖叫,宮人們也驚呼起來。良太妃急得直跺腳,叫他們快滅火。
而太后面色嚴(yán)峻的說不許任何人救我們,否則視為同罪。良太妃聲淚俱下的哀求著太后,更是跪下扯著她的衣角。
可是太后依舊不為所動,冷冷的望著火中的我跟季麟。
季麟踢開燃燒著的木材,直接躍到我的身邊。煙霧嗆得他直咳嗽,卻還是迅速的給我解開著捆綁著的繩子。
我擔(dān)憂火勢過于迅猛,而這太后鐵了心讓我死,身上的繩索幾乎要把我勒緊身后的木樁里。
季麟眼看用手解開太慢了,抽出靴子里的短刀救開始切割。我也被煙霧熏得睜不開眼睛,嘴里只能發(fā)出沙啞的啊啊聲,希望季麟可以走。
季麟頭上滿是汗水,手也在顫抖著。卻還是努力的割著繩索,滿臉通紅。
“我不會放棄你的阿星,就算是今日跟你一起死了,也算是成全我這十?dāng)?shù)年來的感情。”季麟嘴里擠出這句話來,回應(yīng)著我的焦急。
火舌已經(jīng)舔到他的衣角,我焦急的喊起來。季麟回頭一看,連忙割掉了衣角。
手上的速度也在加快著,可浸滿黑油的木柴燃燒迅速非常,良太妃的聲音也開始變成絕望的哭嚎。
突然一股冰涼的水柱沖到我的身上,我和季麟被澆了個透徹。我努力抬起頭看了一眼,飛奔而來的是阿兄跟潛火隊。
“來人,給哀家全部拿下!”太后焦急的喊著,眼看就要燒死這個心頭大患了,豈料會突然沖出那么多人。
阿兄有序的指揮著潛火隊開始往火刑臺上撲水,火勢馬上就下去了一半。
“太后娘娘,吾乃孫國公之子孫祈鈺,吾的身后是燕岐所有的武將。若是您今日燒死吾妹,吾必定用盡全部的人脈關(guān)系跟畢生所學(xué),跟燕岐皇室,對抗到底!”
阿兄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的傳進(jìn)我的耳中,我頓時熱淚盈眶。看著他氣喘吁吁的樣子,怕是跑得都要飛起來了。
太后氣得渾身發(fā)抖的指著阿兄,大吼著:“好啊,你們孫家果然就沒有一個好東西。來人,給我直接拿下這個逆賊!”
“孤看你們誰敢!”周伯珩的聲音突然響起,他帶著一隊禁軍就沖了過來。太后的臉色難看起來,憤憤的甩下手。
潛火隊的火也滅得差不多了,季麟雙手都被粗粒的麻繩磨得出血,終于割斷了最后一根繩索。
我被火焰炙烤得頭疼欲裂,身子癱軟得就要跪倒在地。季麟連忙抱住我,躍下了火刑臺。
“阿星,你沒事吧。”季麟抱著幾乎昏厥的我,輕輕拍著我的臉詢問道。
我嘴唇干澀,連啊啊聲都發(fā)不出來了。周伯珩走過來看到季麟緊緊摟住我,臉色十分難看。
“四弟,辛苦你了,把小七給我吧。”周伯珩說道。
季麟望著我,面帶猶豫。真是這一猶豫,我看到了周伯珩眼中的妒火。
“還是交給臣吧,小七畢竟是臣妹。”阿兄走了過來,從季麟的手中接過了我,打斷了這兩個人無形中的暗斗。
季麟眼含不舍的看著阿兄抱住我走遠(yuǎn),垂下手任由哭嚎的良太妃趴在他胸口哭泣。
阿兄匆匆的抱著我走回坤寧,稚紅一邊跟他說著前面發(fā)生的事情,阿兄臉色陰沉無比。
“小七你別怕,不管他是太后還是皇帝,我絕對不會讓他們再欺負(fù)你了,就算是不做這個官,也無所謂!”
阿兄的話在我頭頂響起,我安心的靠著他的胸口,享受著片刻的安寧。
周伯珩喚來一波又一波的太醫(yī),查詢我的傷勢。縱然是火勢迅猛,可除了衣服被燒掉了一些,手臂有些灼傷,其余的倒是完好無損。
我聽著太醫(yī)的話,想起那個時候季麟是整個人把我包裹住,竟是一點(diǎn)都沒讓火燒到我。
我掙扎著起身,周伯珩還想把我壓回去休息,我蘸著茶水在床頭柜上寫下季麟的名字。
周伯珩表情有些僵硬,像是打發(fā)一樣,隨便叫了個太醫(yī)過去,說江都王也傷著了。
我看著他滿不在意的樣子,也不指望他能有多關(guān)心季麟。但良太妃終究是百越王女,而季麟也是頗有威望的王爺,應(yīng)該會好好的受到醫(yī)治的。
周伯珩還想說些什么,我又像平時一樣扭過了頭,望著床的內(nèi)側(cè)。
“我知道,你在怪我來晚了對嗎?”周伯珩語氣輕柔,像是在哄置氣的小孩。
“我不知道你會去見太后,更是沒有想到母后居然想燒死你。這幾年我跟母后的關(guān)系也不似從前了,她還是想要像從前一樣干涉我的生活。”
聽著周伯珩的話,看來我猜測得沒錯,就連太后都跟他離心了。
“可我一個帝王,怎么會允許自己的母親還是管控著我的生活呢。罷了,不說這些。”
周伯珩給我拉上被子,關(guān)切的繼續(xù)問道。
“你還有哪里不舒服嗎,這次可真的是嚇壞我了。”
見我久久沒有回應(yīng),周伯珩默默的嘆氣一聲,走到了外室跟阿兄說著些什么。
我支起身,努力的探頭聽著。阿兄還是如此的言辭犀利,讓周伯珩善待我,今日之事不能再發(fā)生了。
而周伯珩自知理虧,也沒有跟我阿兄嗆聲。淡淡的說著以后會保護(hù)好我,多謝今日我阿兄及時趕到之類的話。
坤寧屬于后宮,阿兄是外男到這里來已經(jīng)是十分不妥,隨即阿兄準(zhǔn)備離開,臨走前,阿兄對著周伯珩鄭重的說了一句話。
“今日吾在火場上所言非虛,若是小七再像今日一樣被人弄得命都差點(diǎn)沒了,吾一定會說到做到!”
隨即阿兄離去,周伯珩一言不發(fā)。
周伯珩跟鈴蘭囑咐了幾句,就匆匆離開了。我想他此刻也應(yīng)當(dāng)是焦頭爛額的,畢竟還要給太后一個說法。
鈴蘭臉上還帶著飛奔的紅暈,趴到我的床邊關(guān)切的問我沒事了吧。然后就把自己是怎么跑出去,然后遇到季麟。
剛好碰到我阿兄他們幾個武將議事出來,不管不顧的沖過去跟我阿兄說我有危險。聲音很大,把殿內(nèi)的周伯珩也給叫了出來。
一群人,就這么跑著來救我,結(jié)果她跑不過我阿兄他們,就晚了一些的事情告訴了我。
我心里暖暖的望著這個小丫頭,默默她的頭,蘸著茶水在床頭下寫下好鈴蘭三個字。
稚紅端著湯藥吹著走了進(jìn)來,看到我們溫馨不已就嘟起了嘴。“小姐,我可也是陪著你出生入死了呢,你看,現(xiàn)在被綁著的地方還腫著呢。”
我連忙揮揮手,把稚紅也一同抱在懷中。她們二人,還有阿凝,真的是我在這灰暗宮中,最后的指望了。
阿凝被幽靜,但這宮墻難不倒我,夜里我就翻墻進(jìn)去了。看著被急得嘴邊都起了好幾個血泡的她,我滿心的愧疚。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阿凝抱著我又哭又笑,我只能用手加書寫比劃著告訴她是季麟跟我阿兄救了我。
阿凝驚訝不已,“周季麟這大木頭總算是開竅一次了啊,不錯。”
我望著她,似乎從前她癡癡愛著周季麟已經(jīng)是上輩子事般遙遠(yuǎn),可我還是沒有告訴她我早早就認(rèn)識了季麟這件事。
阿凝始終是嘴硬的人,或許每一個輕描淡寫的背后都是她一夜夜熬出來的釋懷。
那日以后,過了一個多月的安生日子。周伯珩跟太后大吵一架,氣得太后直接病了,躺在床上誰也不見。
阿凝的幽閉也被周伯珩解開了,因為周伯珩說起碼阿凝還能陪陪我,不希望看到我郁郁寡歡的模樣。
季麟的傷確實嚴(yán)重,他的后背上因為保護(hù)我,燒到了好大一塊。那個時候我以為是熱得出汗,其實是他在忍痛不出聲,害怕我擔(dān)心。
可即使是這樣他聽說我被灼傷了,還是自責(zé)不已。遣人來告訴我他沒事,還送來了許多燙傷藥,他說不會留疤的。
而良太妃經(jīng)此一事,跟太后的關(guān)系算是鬧僵了,也對這深宮寒了心。左右季麟早早就有了自己的府邸,而帝淵也不在了。
索性就自請出宮,跟季麟住在一起。周伯珩看在季麟救了我的面子上,也答應(yīng)了。
宮中的消息被封鎖,每日我晃悠著秋千,望著一切如常的四四方方的天,就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般安靜。
可我始終不信太后會如此善罷甘休,她也是國公之女出生,何其高傲。
果不其然,一日我原本跟承稷約定好了,今日由我接他散學(xué)。他前幾日看到書上說的糖葫蘆,總是吵著問我這是何物。
我就托了今日出宮采買的宮人幫我?guī)б恍┗貋恚o那個小饞貓解解饞。
我歡歡喜喜的提前準(zhǔn)備去拿糖葫蘆的時候,一個身影攔住了我,定睛一看,是太后的貼身宮女挽舟。
“孫姑娘,如今您不適皇后了,所以且容我這么稱呼你吧。太后有請,請隨我來。”挽舟客氣的說著。
見我眉頭緊鎖,挽舟自然的笑笑。
“孫姑娘不必?fù)?dān)憂,太后不會再對你做什么了,只是有一些話想要跟您說清楚罷了。”
我無奈的嘆一口氣,看著時辰還早,就跟著挽舟來到了千紅園的一處涼亭處,太后正端坐在那等候多時了。
太后看到我的到來,屏退四周,讓她們?nèi)ブ車粗辉试S任何人靠近。
我坐在太后的對面,蹙著眉不知道她又是要鬧哪一出。
“你跟你阿娘,長得可真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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