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 這人不過二十出頭,能有多大能耐?
“小子,你懂醫?”
韋一笑斜了一眼身旁的曾阿牛,對方顯然是不知不覺間,將心中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還別說,這判斷和他一般無二。
曾阿牛顯然也是愣了一下,旋即才反應過來,訕訕撓了撓頭:“以前學過一點。”
不過說是懂醫,不如說是久病成良醫。
單論寒氣這一門癥狀,即便是江湖上鼎有名的神醫來了,他都能和對方說道說道。
韋一笑也也沒再多問,點點頭道:“看下去吧,周顛那瘋子可沒那么容易被打倒,即便是輸,他也得狠狠在對手身上咬一口肉再輸。”
曾阿牛:“......”
互看不爽,卻又相信對方......這濃濃的摯友畫風是怎么回事?
而且,重傷流血會激發兇性,從而短時間的增強戰力他信,寒氣入體又要怎么爆種?
那種全身發冷,幾乎是連血液都要凍結的狀態他可是再了解不過了。
一身戰力不打骨折都算是好的了。
不過這一次,他可不敢將心中所想胡亂地說出來,免得打這位青翼蝠王的臉。
同時,他也開始在腦海中構思起了針對周顛癥狀的治療方案,待到對方輸了賭斗后,好第一時間為其療傷,免得留下什么病根。
曾阿牛正想著,場上的局勢卻沒有如韋一笑所說的那般開始好轉。
左冷禪越戰越勇,嵩山劍法一劍快過一劍,劍身上的勁力一劍強過一劍。
反觀周顛,情況不容樂觀。
雖借著偽神兵之利,迫使左冷禪不再分心施展寒冰真氣,而是選擇了穩扎穩打的攻擊方案。
但周顛體內的寒氣已經淤積了下來,每一次真氣運行周天,都會加重一分。
如今身體越來越僵硬,力氣也大不如前。
握住刀柄的手掌,更是因為一次次的震動之力,與寒氣雙重影響,逐漸開裂,滲透出來的鮮血還未流淌太多,便又在寒氣的作用下,填補了手掌與刀柄之間的縫隙。
又因每一次的刀劍相碰所產生的反震之力,一次又一次的崩開又凍結。
一時間,周顛手掌之上,甚至都能發現森白的指骨裸露在外。
不過即便如此,周顛依舊咬牙強撐。
明教可沒有貪生怕死之輩,即便是有,也不可能是他周顛。
憑著心中的一股不服輸的信念,周顛才得以在寒冷之中保持清醒。
“還在負隅頑抗么。”
左冷禪微微皺眉。
倒不是他不能一次性擊潰周顛,只是那樣的話,他手上的闊劍多半也保不住了。
比斗的規則可不是單純的一對一。
勝者可還要留在臺上擔任擂主,繼續接受挑戰。
若是沒了武器,他接下來的戰斗可就困難了。
左冷禪可還想著再打敗一位五散人或是明教其他高手,以壯大他的聲威,好在下一次五岳盟主輪換時,獲得更多的支持者。
不過,他在感知了一下體內的真氣消耗程度后,也是放棄了繼續作戰的想法。
還是速戰速決吧。
否則即便是抱住了手中的這柄闊劍,下一戰也必將打得艱難無比。
想著,左冷禪再次施展寒冰真氣。
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再選擇隱藏,凜冽的寒霜只是一剎那,便蔓延到了劍身之上,順著刀劍交錯之處,向著厚背大刀入侵。
周顛見狀,凍得青紫的臉上露出一抹猙獰的笑意。
“等得就是你這一招!”
他手上的大刀偏轉了一個弧度,卻是逆著左冷禪劍身上的流水勁,斜斬而去。
“鐺——”
這一次的刀劍碰撞聲,似乎是有些古怪。
左冷禪起初還未有所察覺,可當他提劍準備再次揮出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闊劍,已經與周顛的大刀貼在了一起。
并非是無根生奪倚天劍時的黏勁,而是寒冰。
在闊劍與大刀之間,依稀能夠見到血紅色的冰晶,化作兩者緊密連接的橋梁。
也正是這些冰晶,讓刀劍仿若熔鑄在了一起,難以分開。
“你以為這樣我就無法施展寒冰真氣了?”左冷禪嘴角上揚起一抹陰狠的弧度,雙手逐漸變換了顏色,被一層冰霜覆蓋。
事實上,礙于偽神兵的鋒利,左冷禪每每想要施展寒冰真氣的時候,都不可避免要用流水勁化解周顛的斬擊之力。
可流水勁的核心在于動,寒冰真氣的核心在于靜。
二者本身就是相反的屬性,同時施展,效果定然大打折扣。
如今,周顛主動將刀劍連在了一起,讓他不必再以流水勁化解勁力、錯開刀鋒,反倒是給了他全力施為的平臺。
左冷禪自然不會放過這大好良機,寒冰真氣全力施展。
然而很快,他的臉色忽然變得不自然起來,嘴里也開始呼出白氣。
“這,怎么,可能。”
握劍的雙手開始變得慘白,皮膚在冷冽寒氣的作用下,逐漸開裂。
這赫然是寒冰真氣的反噬。
反觀周顛,雖然臉色同樣不是很好看,但那紫青色的臉,此刻卻是紅潤了幾分。
“你是如何辦到的?”
感覺到體內的真氣隱隱有失控的征兆,左冷禪再也無法保持鎮定,忙撤回了寒冰真氣,并以體內的純陽之氣調節體內陰陽。
左冷禪是毫無疑問是一位天才,能夠以一己之力,創造出寒冰真氣這樣的功法。
然而,嵩山派的武學,以大開大合為主。
功法自然就偏陽剛一些。
左冷禪的根基自然也是陽屬性功法,因此,他創造寒冰真氣這門功夫時,便參考了陽極生陰的武學理念。
不過,他所圖甚大,尋常的冰寒武學,克制不了任我行的吸星大法,也滿足不了他的胃口。
所以他在創造寒冰真氣的時候,便竭盡所能的將其推延到至陰至寒的程度。
然而他卻是忘記了,自己的根基終歸是陽屬性的功法。
若是至陽至剛也就罷了,那樣即便是修煉了至陰至寒的寒冰真氣,也能保持體內的陰陽平衡。
可他的功法,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少陽’,如何能與至陰平衡?
所以,以往左冷禪即便是施展寒冰真氣,也都會有所收斂。
可今日,那周顛卻不知道使用了什么邪門功夫,竟是趁著他全力施展寒冰真氣的時候,將己身所中之寒氣,盡數吐了回來。
使他的寒冰真氣還未等離體,就先在體內‘炸’了。
“你猜。”
周顛勉強咧開了嘴,身體在難支撐,直挺挺地朝后倒了下去。
左冷禪雖有意補刀,但眼角余光卻是見明教已經有人飛身前來,體內又有寒氣作亂,最終只能放棄了這個念頭。
“周顛實在是有負教主信任。”
周顛被攙扶回來,看著無根生虛弱地開口,無根生卻擺了擺手:“盡力即可,周散人此戰雖然敗了,卻也重創一位正道高手,下一場,我明教可不戰而勝,周散人亦是功不可沒。”
“說不得大師,快帶周散人入廳內療傷。”
說著,無根生還隱晦地遞了一道目光。
布袋和尚嘿嘿一笑,拍了拍肚皮:“包在我身上了。”
而后便帶著周顛離去。
曾阿牛本想過去幫襯一二,卻被無根生給攔了下來:“曾阿牛小兄弟,這第二場比試,卻是要麻煩你了。”
“我?”
曾阿牛指著自己,稍稍一愣。
目光又在五散人幾人身上看去。
這些人難道不比他合適?
“不錯。”無根生點點頭,“第一場結束,可左冷禪亦是遭受重創,不能算是大勝,如此,這第二局正道聯盟便更輸不得。”
“且因為沒有了首戰的顧忌,若是我等再安排一位散人出戰,恐怕他們也不會互相推搡。”
“但若是由你出戰就大不相同了。”
無根生雖然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曾阿牛卻已經懂了,他最大的優勢并非是一身渾厚內功,而是年齡。
周顛再怎么說也是明教五散人之一,正道聯盟便是安排出一位長老、副掌門來,都不算是以大欺小。
之所以派出左冷禪,還是顧忌第一局的特殊性。
可第二局就大不一樣了。
若明教繼續派出五散人,且擊敗了左冷禪......那正道這邊也不需要再顧忌什么。
因為明教的這一位高手,已經拿到了‘認證’。
可若是明教這邊派出一位‘小’高手來......正道都是顧及顏面的,想來沒有什么人會不要臉地‘以大欺小’。
至于曾阿牛能否以年齡騙到這些老狐貍們......我太富。
根本無所謂。
曾阿牛再不濟一身九陽神功是做不得假的,即便是站著挨打,光憑反傷就能在方證等少數人不出手的情況下,不戰而勝。
而方證他們會不會出手......這些人可是對標楊逍、殷天正的,尤其會因為一個毛頭小子出戰?
“我知道了。”
曾阿牛點點頭,邁步朝著左冷禪的方向行去。
“見過左掌門,晚輩曾阿牛,請賜教。”
曾阿牛沒有失了禮數,隨后便擺出了一個比較常見的起手架子。
左冷禪眉頭跳動。
目光在曾阿牛與無根生身上來回掃動,最終竟是急火攻心,一口鮮血噴出,還未等開打,就直挺挺倒了下去。
曾阿牛:“Σ(??Д??;≡;??д??)”
他還什么都沒干啊!
方證大師見狀,不免嘆了口氣。
旋即施展一葦渡江,上去將左冷禪接了回來,又送到了少林派一位修煉九陽功的弟子手中。
讓其幫助左冷禪療傷。
隨后才轉過頭看向曾阿牛:“小兄弟,這一場是你贏了。”
曾阿牛:“(*????д??)?”
雖然他料想過這一戰他會贏得很輕松,可剛上場對手就氣昏了過去......未免也太扯淡了吧?
冥冥中,曾阿牛有種感覺,左冷禪剛剛的心理反饋,絕對不止幾個眼神那么簡單,若是全部吐露出來,說不定幾百字都打不住。
就在曾阿牛內心復雜的時候,正道聯盟也針對下一場比武的出戰者,開始了討論。
不過,許是曾阿牛的年齡真的讓他們有所顧忌,以至于許多人都拉不下這個臉來。
“魔教便是吃準了爾等的心思,以大欺小又如何,這一戰你們不上,老尼便親自動手!”
滅絕師太態度堅決。
如今覆滅明教近在咫尺,她連出爾反爾的心理準備都做好了,何況是以大欺小?
“師太這是什么話,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子,又怎勞煩師太動手?”五岳劍派當中,一位相貌陰險的中年道人走了出來。
卻是華山派長老,鮮于通。
“那便讓與鮮長老了。”滅絕師太皺了皺眉,也是聽說過鮮于通的名聲,對其生不出太多好感,可此事兩人畢竟是同盟,也不好說些苛責之語,便點頭同意了下來。
其他人則是后知后覺,紛紛有些后悔。
他們怎么就沒反應過來呢。
竟是讓鮮于通撿了便宜。
要知道,之前若是主動邀戰,那便是坐實了以大欺小,可現如今有著滅絕師太開口,他們再順勢接過話來。
非但是賣了峨眉派一個人情,同時以大欺小也就變成了‘代人受過’。
可謂是一舉兩得。
不過現在后悔也晚了。
只能眼睜睜看著鮮于通占了便宜。
至于鮮于通會輸?
他們根本是想都沒有想過。
開什么玩笑,鮮于通再菜,那也是華山派的長老,宗師初期的武者,而對面那個毛頭小子,長得雖然著急了一些,但絕對沒有超過二十歲。
這個年紀,就算他從娘胎里開始修煉,又能怎樣?
比得過他們這些早生了幾十年的老前輩?
同樣抱著這樣態度的鮮于通,也一臉和氣地走入了賭斗場。
曾阿牛這邊也是沉穩,沒有生出急躁不耐的情緒,見到來人是一位胡子花白的前輩,盡管氣息方面比自己弱上那么億些,但他還是沒有輕敵。
恭敬地行了一禮道:“晚輩曾阿牛,請前輩賜教。”
“賜教不敢當,老夫也就比你早生了幾十年。”鮮于通表現得很和善,一副正派大前輩的姿態,旋即有些贊嘆開口道:“倒是小兄弟,年紀輕輕便能與五散人、韋蝠王等人并列,想來也是在明教身居要職?。”
曾阿牛聽到這話,連連擺手:“前輩抬舉了,晚輩只是天鷹教一無名小卒罷了。”
他娘是天鷹教的堂主,他也算是半個天鷹教的人。
所以曾阿牛說這話的時候,也頗有底氣。
鮮于通卻是瞇起了眼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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