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5章 法器·降智光環
“小兄弟過謙了,能夠代明教出戰,想來小兄弟你在天鷹教當中,至少也是一位堂主。”
鮮于通小心詢問道。
他可是注意過了,如今明教一方除了那不修邊幅的教主、銀灰寸頭的青年,以及那個小個子與殷野王身邊的嫵媚女人。
剩下的人,他基本都能叫出名號。
銀灰寸頭的青年和那個小個子他之前聽滅絕師太提起過,不是天鷹教的人。
而另外的那個長相嫵媚妖艷,身材性感火辣的女子......吸溜......顯然是和殷野王保持著不正當的關系。
唯獨眼前這個小子,看著平平無奇,手腳也看不出什么練功的痕跡。
卻能代明教出戰......
曾阿牛見對方又誤會了,非常誠實道:“晚輩真的只是一個無名小卒,并沒有身居要職。”
“前輩,咱們可以開始了吧?”
眼見鮮于通還不信,他也就只好試探開口,試圖將話題轉移。
再讓鮮于通問下去,他就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鮮于通見這小子的面相也算憨厚老實,不像是會騙人的樣子,也是點了點頭,而后一手負在身后,十分大度的說道:
“既然如此,別說老夫占你的便宜,就讓你三招。”
“那晚輩便得罪了。”曾阿牛要說境界虛高,或許是有些冤枉了,但他與人交手的經驗絕對是少之又少。
如今見自己遇到了一位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輩,也是松了口氣。
旋即拳架子擺了出來,氣息不調自勻,而后他足下發力,整個人如獵豹一般飛撲而出。
腳下的磚石皸裂開來,顯得聲勢尤為浩大。
這一幕,讓鮮于通見了,他非但沒有慌張,臉上的自得之色更甚。
果然,這就是個武功稀疏平常的毛頭小子罷了。
或許有點天賦,可也就仗著一身蠻力逞兇。
而他,最不怕的就是蠻力。
華山派的鷹蛇生死搏,便是以力破巧的模仿存在。
當即,鮮于通托大,凌厲兇猛的鷹爪暫且歇息,輪到靈巧矯健的靈蛇盤旋,準備在曾阿牛攻過來的一瞬間,帶偏對方的勁力。
“來了!”
見曾阿牛破綻百出的一拳打來,鮮于通嘴角揚起,蛇拳出動,一條手臂仿若沒有了骨頭,繞著曾阿牛的手臂纏了兩圈,而后便要繃直,從而將拳路偏移。
然而很快,當拳頭在他的目光中不斷放大,同時,在他察覺到自己的手臂即將抻斷,而拳路依舊沒有受到影響時。
鮮于通忽然間福至心靈,明白自己多半是要糟了。
“咚——”
千分之一秒后,拳頭砸在了他的肩膀上,將鮮于通擊飛了出去。
后者就像是打水漂一樣,在松軟的地面上起起又落落。
這還是曾阿牛最后收了力,又主動偏移了拳路的關系,否則這一拳若是全力打在臉上,或許他連飛出去的機會都沒有。
然而即便如此,如今這一幕,也著實令正道聯盟的人驚愕不已。
這鮮于通是托大了吧?
否則怎么會被一個毛頭小子給打飛出去?
“廢物,換做是我,就算是一只手,也能將那小子吊起來錘。”
“就是!那一拳簡直破綻百出,你先這樣,再這樣,保準叫那小子的攻勢不攻自破。”
一群人甚至還說起了自己的見解。
揚言若是換成自己,絕對不會這么狼狽。
鮮于通從地上爬了起來,狼狽的同時,還有點耳鳴,沒有聽到那些人的話,否則他非要指著對方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行你上啊!
這小子TM的就是個怪物。
剛才有那么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攻城車給撞了。
不過很快,他也就將狀態調整了過來。
鮮于通回味著剛才那一拳,皺著的眉頭很快就舒展了開來,他發現,這小子雖然力氣大了些,但的確不像是練過外功的樣子,拳力太過松散,也就是力氣大了些。
以力破巧。
嗯......歸根結底還是他托大了,若是雙手,他絕對能夠將這小子的攻勢化解。
“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功力竟然這般雄厚,來吧,還有兩招。”
鮮于通先是夸贊了幾句,而后擺出了稍稍認真的架勢。
雙手在胸前推開,像是抱著一個大水缸一樣,重心下壓。
“前輩,那晚輩就繼續了!”
曾阿牛原本還擔心自己會不會用力過猛,傷到了這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輩,如今見對方這副姿態,心中更加的敬佩了。
為了奉上更高一等的尊重,他決定要更加賣力一些。
不能讓前輩小瞧了!
當即,曾阿牛也是運轉九陽神功,許是功法大成,如今他運轉真氣的時候,毫無征兆。
看起來,甚至就像是普通人吸了一口氣那么簡單。
“前輩,小心了!”
話落,他一步踏出,沒有什么精妙的身法,可速度卻快得嚇人,只是眨眼間就跨越了無數距離。
鮮于通也是愣在了原地。
看著忽然間出現在眼前的身影,卻是連反擊都忘了,又一次眼睜睜看著曾阿牛的拳頭,落在自己身上。
“嘭——”
起起又落落落落落落......
這一次,即便是正道聯盟當中的高手,也沒有再貶低鮮于通了,紛紛倒吸涼氣。
“這一拳......還是破綻百出,可這速度是怎么回事啊?”
“什么大黑耗子從我眼前竄過去了?”
與此同時,明教中人也樂得看笑話。
教主無根生則是愣了一下,低下頭,看了眼腰間的玉牌。
這是塊成色上等的羊脂白玉。
雕工精美,成品卻是有些古怪。
其上標注了好似刻度一樣的紋路。
如今,里面似乎有一道墨紫色的能量沉浮,最終懸在了低等的位置上。
“不是,這降智光環也沒拖到底啊,怎么這鮮于通就站著挨打?”
無根生有些懵了。
他這玉牌同樣是一件法器,乃是亂心指訣和移魂大法的結合品。
降智光環雖然只是一種調侃,可法器的效果是實打實的,可以根據刻度的調節,影響周圍人的情緒。
增大或是抑制。
效果因人而異。
像是方證大師,佛門中人,心性平和,原本很難受到影響,但他畢竟肩負著盟主的重任。
雖然不至于讓他產生過大的壓力,但在玉牌的作用下,身為盟主的責任感,會被無限放大。
使得他會更加在乎聯盟武者的性命,從而變得優柔寡斷。
而像是滅絕師太,本身就沖動易怒,在玉牌的作用下,她就會更加容易被情緒把控,做出一些沖動的事情來。
至于其他人,一般來說都是變得自大、輕敵。
唯獨鮮于通......著實有些讓無根生看不透,難不成真的影響到了智商?
懷揣著疑惑,無根生繼續看起了賭斗場內的局面。
場內,鮮于通踉踉蹌蹌地站起身,迎面就看見了曾阿牛一臉擔憂的表情:“前輩您沒事吧?”
青年善意地上前,想要將他攙扶起來。
可鮮于通卻像是看見了什么洪水猛獸一般:“別,別過來!”
曾阿牛也是聽話,似乎是覺得自己當真給這位前輩造成了麻煩,便有些羞愧地停在了原地。
鮮于通這才是松了口氣,站起身,調勻了氣息......感受著五臟六腑一同反饋來的痛疼與不適。
他不禁倒吸了口涼氣。
這一拳再嚴重一點的話,恐怕他今天就要交代在這兒了吧?
這小子莫不是在扮豬吃虎!
心中憤懣地想著,鮮于通終于是恢復了一些理智......偽君子的畫風還是不適合他。
也對,他鮮于通的名號都臭名昭著了,還在乎這些干什么?
用毒,用暗器!
總之怎么陰險怎么來!
想著,鮮于通的目光變得狠辣,一手揉著發悶的胸口,另外一只手卻是微微抬了來,袖口調整好方向,對準張無忌的檀中穴。
而后就聽‘咻’的一聲。
一枚棗核大小的鐵釘,就從他的袖口中飛了出來,拖著黃色毒煙,擊中了曾阿牛的胸口。
“啊?”
曾阿牛愣了一下,雖然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但護體罡氣已經不聲不響地將這一枚毒釘給擋了下來,使之變成了小鐵餅。
不過在外人看來,這一記暗器還是打中了的。
“小子,能死在我的斷門喪魂釘下,你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鮮于通吐出一口淤血,嘴角勾起一抹陰損的弧度,搭配上他那本就不算和善的面相,更是將‘陰險小人’四個字展現得淋漓盡致。
曾阿牛:“???”
這不對吧。
他那么好的一個大前輩去哪了?
不是說好讓他三招的嗎?
怎么搞偷襲......而且這偷襲也沒威力啊。
難不成是在用實際行動來教導他,行走江湖無論什么時候都不能失去防備之心?
這也太勉強了吧......而且,這所謂的斷門喪魂釘,上面有一種好熟悉的味道......曾阿牛嗅了嗅,可這幾天實在是沒條件洗澡,以至于他身上的味道有些重,反倒顯得那喪魂釘上的毒藥沒什么異味了。
“前輩這斷門喪魂釘......”
曾阿牛剛一開口,鮮于通也是得意一笑,順勢接過話來:“這都斷門喪魂釘乃是老夫的獨門暗器,本就是暗器中的翹楚,以之射入敵人的檀中穴,中招者活不過三個時辰,而在原本的基礎上,老夫又加了一些作料......”
“是金蠶蠱毒!”
曾阿牛忽然打斷道。
鮮于通則是有些意外:“哦?這是藥效開始發作了?不得不說,小兄弟你還有點見識,正是金蠶蠱毒。”
這金蠶蠱毒原是苗疆秘術,需在端午前后,收集百蟲放于瓦罐自相殘殺,一年后開封剩下一種金色貌似蠶蟲的東西,再用金葉喂養幾個月就會變成一堆金色糞土,糞土便是金蠶蠱毒。
中毒者有如千萬條蟲在周身咬嚙,痛楚難當,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這毒若是以真氣激發,便是無色無嗅。
可這鮮于通似乎是不得配毒要領,又將其涂抹在了暗器之上,借著暗器剮蹭到衣服上的部分,曾阿牛這才是認出了這不太完美的金蠶蠱毒。
同時也想到了曾經同胡青牛學醫時候,聽對方講述過的一則仇怨。
神色漸漸變得難看,雙目怒視眼前的中年道人:“若晚輩沒有認錯的話,前輩應當就是‘神機子’鮮于通吧?”
“你不認得我?”鮮于通也有些意外。
雖說他沒有做自我介紹,可他鮮于通也是臭名遠揚的啊,沒道理這小子中了斷門喪魂釘才認出他來?
不過無論如何,對方的死,已成定局。
他也就沒有欺騙對方的打算:“不錯,老夫便是......”
后面的話還沒有說完,鮮于通忽地被扼住了喉嚨,面前原本憨厚樸實的青年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蘊含著三分厭惡、三分敵視、三分激動,與九十一分殺意的眸子。
“你......你沒有中毒?!”
鮮于通只覺得一股涼意升騰到了后腦勺,一瞬間,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你,你不能殺我......我要是死了,你身后的那些人,都要為我陪葬。”
曾阿牛聞言,皺了下眉。
他當然不會覺得鮮于通有這么大的影響力,但......萬一呢?
他們的計劃可不容有失。
想到這里,曾阿牛攥緊了拳頭,在鮮于通那得意的目光中,狠狠砸了過去。
一拳砸中小腹,鮮于通先是下意識緊繃起了身子,但很快他卻又反應過來......貌似也沒那么疼?
“撲通——”
鮮于通還沒有反應過來,曾阿牛已經松開了手掌。
癱坐在地上,鮮于通摸了摸自己剛剛中拳的部位,確認只是有些胸悶氣喘,沒什么實際傷勢后,這才笑呵呵地朝眼前的青年拱了拱手。
“曾小兄弟,這一場是你贏了。”
說完,鮮于通才是轉過身,朝著聯盟軍的方向走去。
邊走還邊用手去輕捶胸口。
胸悶氣喘的癥狀越來越嚴重了,手腳也有些發麻。
曾阿牛則是看著對方的背影,目光中沒有半點遺憾之色。
真以為他那一拳是那么好挨的?
你要是能活過三天......那就說明他在練七傷拳方面真的有著很不錯的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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