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被殺后的笑容
一大清早,天才亮不久,沈一歡正在一個路邊攤子,吃著東西。
精神有些萎靡,喝了半碗面片湯,吃了兩個香氣噴噴的筍肉包子,才緩和過來。
這一夜發(fā)生的事,讓他都有些發(fā)懵。
突然,聽到身后有人喊道:“沈一歡!”
回頭看,是“十派六杰”之一的玉鼎派陳文玉。
唇紅齒白,那張白皙的圓臉,敦厚樸實(shí),顯得比謝云更單純。
這小子參加了第五組靜岳劍組的比試,最終成功打入四強(qiáng),敗給張堪,未能進(jìn)入決賽名單。
沈一歡笑道:“呀,今天難得休息一天,你怎么一大早跑出來了。”
“早飯吃了嗎?”
陳文玉搖搖頭地坐了下來,沈一歡喊來飯攤老板,給他叫了一份早飯。
見陳文玉狼吞虎咽地喝完面片湯,連吃了兩個包子,沈一歡驚愕道:“那楊玄家,天天不做早飯的嗎?你怎么餓成這樣?!”
陳文玉聞言,先是愣了一下,后才反應(yīng)過來,說道:“我沒有住在楊玄師兄家。”
“那奔雷門門主楊玄,不是出身你玉鼎派嗎?!”
“聽說他所學(xué)《旋風(fēng)奔雷掌》,跟你一樣。”
“丹陽縣現(xiàn)在物價住宿這么貴,同門師兄弟的關(guān)系,他家都不讓你暫住幾天?!”
“摳門吝嗇到如此程度,跟傳聞不符啊?”
陳文玉忙解釋道:“別瞎說,是我不愿意住那。”
“啊,你發(fā)財了啊?喜歡擺闊,住高價客棧了?!”
陳文玉邊咬著包子,邊解釋道:“我和楊玄師兄,確實(shí)算是同門,但我們并不熟悉。”
“七年前,他離派時,我才剛?cè)肱刹痪茫菚昙o(jì)也小,我派弟子也多,我對他都沒有印象。”
“這次到了丹陽縣,聽到他的名聲,才去拜會,重新相認(rèn)的。”
“楊師兄倒是熱情地招待了我,可是我不愿意住他那,終究有些不便。”
沈一觀奇怪道:“同門師兄弟,接待留宿一下,是常有的事,哪里不方便了?”
陳文玉苦笑一聲,說道:“首先,我和楊玄師兄,真沒有那么熟。”
“其次,他家院落也不算很大。他基本白天都不在家,家中只有四個父母,一個二十九歲的未嫁姑娘。”
“我住那,終究不太方便。”
一聽沈一歡倒也明白過來了,陳文玉長得白白凈凈,極為英俊,卻也是一個遵規(guī)守矩的君子。
沈一歡“呀”了一聲,問道:“哪來的四個父母?!”
陳文玉嘆息一聲:“唉,兩個自然是楊玄師兄的生身父母,另外兩個是楊玄師兄當(dāng)年亡故未婚妻的父母,他接來贍養(yǎng)至今。”
“那二十九歲的未嫁姑娘,是誰啊?!”
“聽說楊玄從未娶妻,肯定不會有這么大的女兒吧。”
陳文玉吁了一口氣,搖搖頭道:“那姑娘,是當(dāng)年他未婚妻的親妹妹。”
沈一歡奇道:“那不是小姨子嗎?”
“住在姐夫家?!這是怎么回事?”
陳文玉搖搖頭,說道:“這我就不知道了。”
“是吧,確實(shí)不方便吧。”
突然,嘆了口氣,說道:“我匆匆趕來,被你一通亂問,我都忘了找你的事了。”
他臉上露出悲傷的面容,說道:“北昭寺的海明大師,昨夜被人害死了!”
沈一歡愣了一下,脫口問道:“你怎么知道?!”
陳文玉沒聽出沈一歡話中的語病,解釋道:“我?guī)煾蹈C鞔髱熣J(rèn)識三十多年,我也認(rèn)識他大弟子湛行大師,為省了住宿費(fèi),我就借住在北昭寺了。”
“今早,湛行大師發(fā)現(xiàn)海明大師死在了菩提閣,屋里還有羅湖派長老孔修的尸體。”
“海明大師的二徒弟湛文大師,精深佛法,卻不會武功。”
“悲怒之余,湛行大師便喊我過來協(xié)助。”
“更驚人的是,那《丹陽五劍會》那五柄神劍,全都不見了。”
沈一歡臉上露出驚訝之色,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陳文玉搖搖頭道:“看尸體傷口,海明大師似乎是被孔修打斷胸骨而死,而孔修則是被海明大師雙掌拍斷了脖子。”
“似乎是同歸于盡!”
沈一歡怯生生地問道:“你找我干嘛,你不會認(rèn)為是我偷了那五柄神劍吧?!”
陳文玉聞言,氣極反笑,叫道:“沈一歡,你暈頭了。”
“我是想請你查查情況,幫北昭寺找回那五柄神劍!”
“嶗州《十派論武》大會,你不是揭穿了卓俊杰毒針殺人的陰謀嘛.........”
“你腦子,比我好用。”
沈一歡輕輕吁了一口氣,莫怪他心虛,實(shí)則是另有原因。
......................................
菩提閣,地面一片狼藉,椅子的碎片胡亂地散在地上。
孔修仰天躺在在地上,似是死不瞑目。
他身上有不少傷,致命傷是脖頸被拍斷,看創(chuàng)傷處,右臉頰上半部分?jǐn)嗔眩筮叢弊酉掳氩糠謹(jǐn)嗔选?yīng)該是被海明大師,用雙掌拍死。
而,垂垂老矣的海明大師,則是坐靠墻邊,頭仰靠在墻上而死。
死因是胸骨被震碎,倒插入心臟致死。
而那座佛像腳下,掉落著一個武器匣。蓋子翻開,封條扯破,里面空無一物。
陳文玉在沈一歡右邊,解釋道:“這就是裝那五柄神劍的武器匣,原本就藏在這佛像的下方暗閣中。”
沈一歡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明白。
兩人蹲在地上,看著死去的海明大師。
可,奇怪的是,海明大師臉上沒有痛苦,看那死前的表情,更像是微笑和釋懷。
陳文玉說道:“沈一歡,你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海明大師死前的面容,為什么像是笑容?!”
“海明大師為人,嫉惡如仇,性烈如火。”
“他二十多歲時,因看不慣鄉(xiāng)里惡霸魚肉百姓,故殺了惡霸落草為寇。后無意中,救了野外暈倒的前任少林寺方丈,之后被認(rèn)定與佛門有緣,被收作徒弟。”
“更被傳授《少林?jǐn)r云手》,可因?yàn)檫@火烈的個性,得罪了少林寺不少人,故三十多歲被派來這北昭寺當(dāng)主持,一晃就是四十多年了。”
“他東西被搶走,又被歹人殺害,應(yīng)該是憤怒無比才對,為什么死前的表情卻像是笑容?!”
沈一歡也不說話,站在那里閉上雙眼。
其實(shí),他比陳文玉了解更多。
因?yàn)榻裉炝璩砍髸r,他就躲在菩提閣屋頂上,透過縫隙,看到了發(fā)生的一切。
當(dāng)時,菩提閣內(nèi)一片黑暗,那孔修在佛像下方摸索了一會,便聽到輕微可聞的“咔嚓”一聲,那巨大的佛像竟然往前滑動了半米有余。
露出一個窟窿來。
孔修大喜,從窟窿中取出了這個武器匣,還忍不住地嘿嘿地輕笑了兩聲。
可隨后,他似乎發(fā)現(xiàn)哪里不對勁,忙拽開封條、打開了盒蓋,失聲叫道:“不好,是空的!”
“有人早到了一一步。”
他雖驚不亂,忙合攏武器匣輕放到地上,轉(zhuǎn)身閃至七米遠(yuǎn)的門口,便要悄然離去。
卻見左側(cè)窗戶驀然破裂,一陣強(qiáng)烈掌風(fēng)快如旋風(fēng)地打來。
一個蒼老的聲音叫道:“賊人,哪里逃?”
正是海明大師及時趕來!
黑暗之中,兩人大打出手。
門口左側(cè)的三張椅子,慘被連累,被兩人攻守之間打得粉碎,四處飛濺。
兩人俱是狠人,便在這門口的二米方寸之間,搶攻對打,打得寸步不讓。
孔修不是海明大師的對手,不一會便被打傷多處。
海明大師上前揚(yáng)掌,欲要將孔修制服時,突然身形一陣亂顫,似是疾病發(fā)作。
受傷的孔修恨意叢生,掏出一把石灰粉,打在海明大師臉上。
海明大師倉惶怒道:“賊子,你使詐!”
卻已被孔修連掌疾揮,打斷了胸骨。
重傷之際,海明大師使出《少林?jǐn)r云手》,打斷了孔修的脖頸。
之后,便見海明大師朝著佛像踉蹌走去。
沈一歡猶豫片刻,欲要救治海明大師,忙從屋頂竄往門口,再從門口奔進(jìn)屋內(nèi)。
進(jìn)入屋內(nèi),卻發(fā)現(xiàn)佛像左手的墻邊,海明大師倚墻坐在地上,頭仰靠著墻壁,已斷氣斃命了。
死后臉上,掛著的,便是此時看到的笑容!
這是怎么回事?
莫說陳文玉有疑問,沈一歡不斷多留,悄然離開北昭寺后,尋了一片樹林,苦思到天亮,仍不得其解。
雖然擊斃了對方,但五柄寶劍都不見了,自己更是對方同歸于盡,可為什么死后的臉上不是憤怒,而是笑容呢?
這到底,是什么原因?
或者,說那表情并不是笑容,而是有其他含義?!
可,這到底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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