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消融嫌隙
作為北方的第一大都市,城墻內的設施一應俱全,經朱棣的精心部署,一萬五千人也被妥善安置其中……
適應了異界的氣息,朱高熾偕同侍衛返回了臨時的魔法城堡,一眾法師與騎士們紛紛前來行禮問候。
歷經漫長旅途的疲憊,他對這些文職魔法師并無過多熱情,遞上一張免見的符咒,他從先父的秘窖中取出一壇古老的魔法葡萄酒,留住了他的堂弟,齊王朱榑。
“七叔,此刻只有我們叔侄,不妨坦誠相對。再者,您一直以殿下的稱呼回應我,總讓人覺得有些疏離呢!”
解開酒封,濃郁的魔法酒香瞬間彌漫整個大廳,原本打算找個借口離開的朱榑,聞到這香氣,也打消了退意。
“七叔,若對我有何不滿,直說無妨,悶在心里豈不憋屈!”
琥珀色的魔釀倒入杯中,桌上早已擺好搭配的魔獸佳肴。
“七叔,你多年獨守北方邊境,我深感敬佩,今日特地請你共飲,就是想與你敞開心扉。”
斟滿酒,朱高熾自在地往后一靠。
“我們接觸不多,你可能不了解我的性格。身為儲君,我最厭惡的是那些勾心斗角。今日就咱倆,酒后直言,如何?”
說完,朱高熾舉杯,眼神溫和地發出共飲的邀請。
朱榑見此,微皺的眉頭稍稍舒展,一飲而盡,卻仍未開口。
“七叔,也許因為某些原因,我們彼此心存顧慮。如今強敵當前,我期待你能放下一切,可以嗎?”
聽到這話,朱榑深深吐了口氣。來時的路上,他曾多次考慮采納公孫讓的策略,但踏上大明的土地,澎湃的情感就占據了內心。
自那一刻起,他明白,只要還站在這片土地,就無法狠下心對付親侄。“七叔,我知道你胸懷壯志,但世事往往不隨人愿,就像皇祖父,他或許知曉許多,只是未曾挑明。”
提及此處,朱高熾的聲音漸趨低沉。
“難道皇祖父已察覺我在邊境的行動?”
朱榑心中一凜,旋即恢復平靜。
“攻打高麗的戰役,孤籌劃已久。既然皇祖父派你協助,他定希望你能展現才能,這次北伐,我也期盼你能毫無保留地調動部下,為大明贏得榮光。”
“國家之戰,不容敗績!”
朱高熾又默默飲下一杯,然后起身,走到朱榑身旁。
“七叔,未來我們將并肩戰斗,所以最好拋開芥蒂,全身心投入戰斗。或許在高麗戰場上,孤還需要你的援助。”
隨著魔釀瓊漿滑入喉頭,朱榑的心境也悄然蛻變。這場對決已無退路,唯有酣戰一場,令高黎人潰敗如潮,至于與這位少年的恩怨,留待日后再清算。
“此役,孤為統帥,早在京師便聞你麾下勇士驍勇善戰,故遣四叔領頭陣,命其軍為先鋒,如何?”
朱高熾的言辭猶如宣告,每個字眼都透出堅定的意味。
朱榑聞言,心下一凜。讓自己掛先鋒之職,無疑是將所有榮耀歸于己身。若大軍得勝,前鋒必將首受嘉獎。
“七叔!”
朱高熾轉身面向他。
“孤知曉,戰事遠非表面那般簡單,還需你鼎力相助,再說,我們皆是一脈相承,待此亂世平定,你對孤必有新認知。”
朱榑依舊沉默,但對朱高熾的成見正悄然消減。
“恩仇糾葛,終有明朗之時,但孤確信,此刻非其時。面對高黎,叔侄同心,方能破敵制勝!七叔,你可明了?”
朱榑從朱高熾的話語中感受到誠摯,咽下一口唾沫,緩緩回應:“君臣有道,殿下寬恕,國家大義,臣銘記于心!”
“甚好!”
朱高熾聞言,心中一塊石頭落地。得知齊王參戰的消息后,他一直忐忑不安。若七叔真乃不明是非之人,他也須做出決斷。
“如此,我們坐在此處飲酒無趣,何不移步宴廳,喚醒部下兵將,方能盡享酒宴之樂。”
朱高熾謹慎地封存了半壇未飲完的佳釀,隨后喚仆人籌備盛宴。
“殿下,臣告退!”
朱榑見狀,疾步離去。
此刻,整個北平城仿佛一臺精密的巨輪運轉起來。士兵們收束兵刃,裝載馬車;另一些則卸下鎧甲,細心擦拭。即使僅立于街邊,也能感受到大戰逼近的緊張氣氛。
城中的文武官員乘坐轎子穿梭忙碌,焦慮之情難以掩飾。國與國的對抗,牽動著大陸半數民眾的心弦。
北平的百姓亦情緒激昂,盡其所能援助外來戰士。而那自京師而來的一萬五千名將士,靜坐營帳,摩拳擦掌,等待著展現實力的良機,立功返鄉,便是光耀門楣的時刻……
星辰流轉,黑夜降臨,城堡之外,驟然回蕩起陣陣疾馳的馬蹄聲,習慣于北方邊境魔族侵襲的守衛士兵早已司空見慣,然而城中居民大多在夢境中被驚醒。
“何方神圣?”
夜色中,數十萬大軍如幽靈般疾馳而來,他們在黑暗中猶如披甲的夜之精靈,鋼鐵般的氣息彌漫四周,他們正是擊敗獸人部落,勝利歸來的鐵甲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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