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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大半夜的,  公司會議室還亮著。

        除了大老板之一的陳江,因為喝醉了被助理送回了家,其他人都在為姜孺默這件事跑上跑下。

        就像方枰說的,  姜孺默把事情爆出來,雖然勢必會讓聚輝高層被網友謾罵,  但對于這個公司的股東而言,最大的損失只是利益,  傷不到根本。

        最慘的還是聚輝的工作人員,  以及那些毫無出頭之日的練習生。

        在沒有老板的小群里,  他們已經亂成一鍋粥。

        【晦氣死了,  那幾個高層就跟他媽的傻逼一樣,都出這事兒了,  還想著公關,  就不能出來認錯道歉嗎?!】

        【自從兩年前高層變動,唐和陳成了大老板,公司業務就越來越拉胯。兩個人本來就能力不行格局不行眼光不行,  現在人品更是垃圾。】

        【當初說好練習最多五年就能出道,現在是我的第六年了,  不僅沒出道,公司還越來越擺爛。我已經準備趁閑暇時間去送外賣了[躺平jpg]】

        【其實沒有那么嚴重吧,  這種事立刻開除涉事人員就好了,犯錯的只有某一個高層而已。】

        【你別發癲,公司都是陳江和唐謙的,  這種事他們花點錢就壓下去了,怎么可能本人出面。】

        【有沒有人幫我看看合同?我是最早一批簽的,  好像說公司如果終止業務,  我就可以自行解約?】

        【我們合同一樣,  明確告訴你里面有隱藏條款,解約可以,但是你三年內不能簽其他公司。還是繼續耗著吧,希望聚輝不要死得那么快。】

        大家似乎都已經認定了自己渺茫的未來,抱怨一陣后,又各自散去,大半夜的該睡覺睡覺,該練舞練舞。

        而聚輝的會議室仍然氣氛凝重。

        公關部因為上次溫以遙的事件,被開除了好幾個人,現在本就缺斤少兩的部門更是雞飛狗跳。

        最終還是唐謙拍板,讓他們動用所有手段,把一切推到姜孺默身上。

        反正姜孺默當初也是心甘情愿接收了那些資源,真要鬧起來,姜孺默討不到什么好處。

        “可是姜孺默放出的那些東西太實錘了,我們很難說服網友。”公關部現在的負責人提出問題。

        唐謙氣得直拍桌。

        他不只是因為姜孺默曝光陳江這一件事氣,而是這幾天接二連三的事情,打得他措手不及。本就是融資的關鍵節點,兩個高人氣藝人卻先后出事出事,公司失去談判的籌碼也就罷了,今晚又出現這種黑料。

        唐謙在短短幾個小時內已經被好幾個投資人拉黑。

        他現在聯系不上陳江,只能把氣撒在員工身上:“什么叫實錘?那你會不會也弄點實錘?p圖會不會,你去p一張聊天記錄,說他主動勾引,會不會?這種事情要我教你?”

        “造假會被發現的,而且那些通話錄音確實是陳總在……”

        “別他媽跟我講這些!你的工作是解決問題,不是讓你給我提問題!我明確告訴你們,這就是個小事,微不足道的小事。如果連這個都處理不好,你們就全部給我滾蛋。”

        大家沒辦法,心里一邊哀嘆著遇到目光短淺的老板多痛苦,一邊愁眉苦臉地去做公關。

        于是很快,對姜孺默不利的聊天記錄被放出,姜孺默從陳江手里得到的好處和資源被一一列舉。

        所有通稿都一邊倒地證明,是姜孺默為了資源故意勾引陳江,而陳江不過是犯了一個男人都會犯的錯:英雄難過美男關。

        唐謙還在想辦法聯系陳江,他知道這個時候公司的公關已經很難頂住網友的炮轟了,想和陳江一起商議請個更專業的公關團隊。

        結果人沒聯系到,還又一次接到了那通想要收購聚輝的電話。

        “唐總還有考慮我之前的提議嗎。”對方的聲音分明沒有帶任何其情緒,但字里行間卻總有一種隱隱地揶揄。

        唐謙氣不打一處來:“你到底是哪家資本的說客?我跟你把話挑明了,對于一個公司來說,這種程度的小風波,不用兩天我就能把它解決掉。想趁火打劫收購我們?未免太把我們當傻子了。”

        “唐總不用這么心急地拒絕我,我們還能再聊聊。其實我們老板對聚輝最大的興趣,就是早些年,你們簽下的那些優質的練習生,我老板認為,他們大有發展潛力,所以非常誠摯地希望能夠幫助聚輝發展得更好。”

        唐謙愣了愣,覺得對方這話好像是有松口的苗頭,考慮到現在公司確實沒有那么多選擇,他就稍微回了句:“入股可以,收購沒得談,你的老板如果真的想要加入我們,就拿出誠意。”

        “當然。”劉其行笑了笑,說,“我老板誠意滿滿,希望用不超過一千萬的價格買下整個聚輝。之所以比之前折半,是因為陳江的那些股份,他一分都不會給。”

        劉其行的聲音從容中帶著一些壓迫,道:“希望唐總可以趁我老板還沒有對聚輝失去興趣以前,抓住這最后一次脫手的機會。人生在世,總有意外發生,唐總要未雨綢繆才好。”

        “……你,你他媽的。”

        唐謙腦子嗡嗡的,對面也不知道是哪路角色,說話慢慢悠悠,卻勢在必得,他本來就已經為資金的事焦頭爛額,現在還要聽別人落井下石,立刻怒火中燒道:

        “你他媽說什么瘋話,真當我聚輝氣數盡了?還想一分錢不花,就從我們手里拿走股份?你到底是哪家公司的走狗,瘋了嗎?真當過家家來了?行,你這電話我留下了,要是被我查出來你老板是誰,我弄死你們。”

        狠話放完,唐謙掐斷電話。

        正這時,唐謙的秘書和特助兩個人一起風風火火闖進辦公室。

        “來得正好,快,給我查查這個號碼的歸屬,想辦法給我找到這個人——”本就火氣上頭的唐謙把手機往助理身上一扔,砸得對方倒抽一口冷氣。

        助理揉了揉被砸痛的肋骨,抓著他的手機卻沒說話。

        “干嘛呢?!辦事一點兒工作效率都沒有。”

        唐謙倒豎眉毛,然而沒有人搭理他。

        一旁的秘書站得筆直,面無表情地通知他:“唐總,陳總受傷進了醫院。”

        “什么?!”

        唐謙一驚,第一反應是不是陳江酒后開車出了事,作為合伙人,就算陳江才不是個東西,和他也是有利益瓜葛的,總得表現出關心。

        他立刻抓起外套,說:“還站著干嘛,帶我去醫院!”

        “您不用去醫院。”助理把他的手機雙手送還給他,道,“我們先帶您去警局。”

        -

        聚輝公關的消息放出來以后,確實引起了不同的討論聲。

        姜孺默之前已經被溫以遙的事情反轉過,他如今跳出來曝光聚輝,總讓人覺得少了點說服力,所以理智的網友表示持觀望態度。

        更何況,這件事姜孺默自己也承認,他并不是完全被強迫,而是在“迷茫無知”的時候,被陳江“連哄帶騙”于是做出了錯誤的選擇。

        也就是說,無論姜孺默和聚輝打得再厲害,對網友而言,其實都是狗咬狗。

        大家現在最關心的根本不是潛規則一事的真假,而是聚輝最后要怎么解決這件事。

        一家公司的管理層混亂陰暗,這給所有人的觀感都是極差的。倘若是負責任的公司,應該立刻處置相關人員,給公眾一個交代。

        偏偏這個相關人員是聚輝的大老板。

        網友們表示:【別指望資本家有心,我賭五毛錢,最后的結果是不了了之。】

        【這些事真的太惡臭了,以后這家公司的所有藝人我都要遠離,誰知道會不會又是一個靠潛規則上位的?】

        就在大家看笑話地一輪這場狗咬狗的戰爭誰輸誰贏時,突然有人提出了一個疑問:

        【話說,不管誰主動誰被動,姜孺默通過潛規則拿到資源這件事是確定了吧。所以,我是不是可以推測……溫以遙最近資源那么多,也是因為……[思考jpg]】

        【靠,nsdd!!我說他怎么連gg這種訪談都能上】

        【上次熱搜的事我就想說了,溫以遙怎么可能請得起奉和的律師?現在一看,分明就是姜孺默和溫以遙在爭寵,現在人家老板選了溫以遙,姜孺默就破罐子破摔了唄!】

        【啊啊啊啊不要啊!我真的好喜歡w11的臉,我剛加了他的后援會,別說這么惡心的事!】

        【提醒一下有些人的發言,小心溫以遙律師函警告哈哈哈。】

        -

        溫以遙打了個噴嚏。

        他這會兒正縮在警局的小房間里,警察給他倒了杯熱水,還給他裹了床小被子。

        但溫以遙的感冒來得太急,這兩天又休息得很不好,現在眼睛鼻子都紅彤彤,看起來可憐極了。

        駱曉叨趕到的時候,就看見溫以遙哆哆嗦嗦地吸鼻涕,她眼淚嘩啦一下就涌出來,呼天搶地地沖上去抱住溫以遙。

        “遙遙,你怎么樣啊遙遙,早知道我今天就陪你回去了!那個王八蛋,他闖進公寓干什么了?!你的脖子怎么啦,他打你了?我艸陳江八輩兒祖宗!”

        她是真的擔心出事,她一接到電話就跑來了,腳上還穿著拖鞋,衣服也是隨便從衣柜里抓出來的,紅配綠,看起來很喜感。

        溫以遙被她哭得腦仁都發漲,拍拍她的肩膀:“小聲點,這是警局。”

        駱曉叨乖乖點頭,抹了把眼淚鼻涕,又問:“那你告訴我他現在在哪里,我馬上就去弄死他。”

        “醫院。”

        “好,我現在就……”駱曉叨卡殼,“醫院?”

        就在這時,警察敲了敲門,走進來,問溫以遙:“你還好嗎?如果身體不舒服可以推遲到明天。”

        “不用。”溫以遙卸下小被子,慘白的唇色和帶著病態的潮紅的兩頰,顯得他無比脆弱。

        他走了兩步,身子晃了晃,駱曉叨和警察都伸手去扶他,他也沒跟他們客氣,借著力站直了身子:“唐謙來了?那就走吧。”

        因為這件事的特殊性,當事人一個是公司老板一個是公司藝人,所以即便和唐謙沒有關系,但他作為公司負責人之一,也必須接受調查。

        但唐謙完全沒有因為這里是警局就顯出弱勢,反而梗著脖子瞪著眼睛,對于所有詢問全部都振振有詞地駁回:

        “不可能!什么入室強jian,別聽那個溫以遙瞎說。”

        “那套公寓是我們公司提供給員工的宿舍,陳江作為高層,有公寓鑰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他喝了酒,根本就分不清那是什么地方,就當自己家回了唄?”

        “警察同志,你說這話就有點對人不對事了,什么叫溫以遙是受害人?不能因為他看起來柔弱,你們就覺得他一定受害吧?”

        唐謙看警察沒打算理他,以為對方是沒話可說,于是更來勁:“現在被打進醫院的可不是溫以遙,真要報警也得是我們報警。你們現在說他犯罪,又拿不出證據,光聽溫以遙一面之詞,就讓我來協助調查。調查什么呢?我明說了,那公寓其實就是陳江名下的不動產,你們不信可以去查。人家回自己的房子,還被當成強jian犯痛揍了一頓,他才委屈啊。”

        話音未落,抱著保溫杯的溫以遙走了進來:“是嗎,有多委屈。”

        聲音很輕,但所有人都聽見了。

        他一走出來,剛才面容嚴肅冷峻的幾個警官全都走了過去,其中有兩個正是之前和溫以遙一起與市民合照的民警。

        他們問溫以遙:“你還好嗎?”

        溫以遙說:“沒事,就是感冒而已。”

        唐謙一看這陣仗,滿臉不爽:“現在警察這么情緒化?在一切都還沒有查明真相的時候,已經開始站邊了?”

        終于,一直不理他的警察才冷聲回應了一句:

        “唐先生,首先提醒你,從進入警局到現在,一直強詞奪理不聽招呼的是你,我們反復強調了,等待當事人出面再進行一個情況的了解,而你已經先入為主地認定你的合伙人陳江是無辜的。這種情況下,我們警方不方便提出個人的觀點。”

        唐謙被拂了面子,臉色不好,揮手道:“行了!那現在要怎么解決,趕緊說。那邊人還在醫院躺著呢,今天他要是不給個說法,我也不可能輕易放人。”

        “好啊,那就給你說法。”

        溫以遙坐在長桌對面,擰開瓶蓋小小嘬了一口熱水,熱氣熏著眼睛,他眨了眨,然后望向警察,“您給他看視頻了嗎?”

        “這個涉及到隱私,在沒有你的許可前,我們暫時沒有給他看。”說著話,有人打開了調解室的電視機,問溫以遙,“可以嗎?”

        溫以遙點頭。

        唐謙一頭霧水:“什么視頻?”

        …

        從視頻一開始,唐謙的臉色就一片蒼白。

        他原本理直氣壯的心情這下全蔫兒了。

        唐謙一直知道陳江的私生活不是什么好德行,也知道那間公寓是專門用來金屋藏嬌的。

        但是他沒想到,陳江悄悄裝了監控。

        事實上,單純裝監控這件事,也算不得什么稀奇。現在很多私人住房里也會安裝一些監控,作為安全防范。

        可糟就糟在,這個原本用來滿足陳江私欲的監控攝像頭,記錄下了他自己的所有罪行。

        說他入室強jian未遂,那肯定是板上釘釘的。

        因為視頻里,他一進了屋子就朝溫以遙撲過去,要說不是蓄意已久,都對不起他那副禽獸的架勢。

        好在溫以遙有兩下子,掙開了。

        唐謙的呼吸隨著視頻的快進一起一伏,心臟病都快突發。

        在他以為事情就到這里的時候,警察忽然放慢了速度,于是唐謙聽到了這樣一段話:

        “陳江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這是犯罪。”

        “你嚇唬老子?我告訴你溫以遙,別他媽給臉不要臉。老子什么沒干過?還犯罪?別逗我笑了。別說今天睡了你,我就是殺了你,那警察都抓不了我你信嗎?嘿,我以前當街砍人的時候你還穿著褲衩子在幼兒園哭呢。你再給老子多一句嘴,今兒就把你弄死聽見沒——”

        光是嘴上說還不夠,監控錄像里的陳江還自己脫了衣服,給溫以遙指,哪兒哪兒是什么時候砍人留下的疤。以為唬住了溫以遙,還驕傲地說:“老子跟本地黑老大是過命的交情。”

        唐謙忽然捂住心臟,這次是真的要犯毛病了。五臟六腑都跟著疼。

        他當然知道陳江以前的底細,陳江發家靠得確實是不義之財,但這些事兒都過去二十多年了,以前的法律沒有現在這么完善,過去也就過去了。

        偏偏這廝喝醉了,什么都往外抖。

        接下來警察快進了剩余將近二十分鐘的畫面。

        整個事情簡單來說就是,陳江實施犯罪未遂,溫以遙在受到強烈的驚嚇后防衛過當。而在此期間,陳江不僅透露他自己的涉黑行為,還指出在溫以遙之前,他已經做過不下三次類似的事情。

        唐謙甚至沒辦法再拿喝酒做辯解。

        因為只要警察找到當事人,馬上就能查明真相。

        大難臨頭當然是分清利害關系,唐謙立刻端正了身子,改口對警察說:“警察同志,我真的不知道我的合伙人是這樣道德敗壞的家伙。我發誓,他所說的一切我都不知情,包括今天發生的意外,我也全都不知道。我會努力配合調查,一定幫助……”

        他頓了頓,看向溫以遙,擠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說,“幫助你,維護自己的權益。雖然他是我的合伙人,但是犯罪就是犯罪,他對你的所作所為,是法律不允許的,我們公司也絕對不姑息!”

        場面話他是慣會講的,拿出最好的態度,一邊向警察表明立場,一邊安撫溫以遙,說如果起訴公司一定站在他這邊。

        他以最快的速度和陳江劃清界限,以免引火燒身,這一點其實警察們見怪不怪。有些人,永遠都會在第一時間搞清楚怎么做才對自己有利。

        唐謙不在乎誰對誰錯,他只需要把自己摘出去。

        經過簡單的詢問后,溫以遙看上去已經很疲憊。因為陳江還在醫院昏迷不醒,所以事情推到了第二天。

        警察把他們送到門口便回了。

        唐謙卻想把戲演到底,一副討好的樣子想要去攙扶溫以遙,被冷冷拒絕后也不掛臉,忙道:“你今天肯定不想回那個房子吧?我以公司的名義幫你找個酒店先將就一晚。小溫,你相信唐總,這事兒肯定不會讓你受委屈。”

        溫以遙先是冷冷看著他,然后轉頭對駱曉叨說:“你先去把車開過來。”

        駱曉叨不放心讓他一個人跟唐謙相處,她知道唐謙現在就是在裝腔作勢,實際上也不是什么好貨色。

        但溫以遙只擺擺手,讓她走。

        警局門口的路燈下,只剩溫以遙和唐謙兩個人。

        唐謙還掛著那副低眉順眼的笑,問他:“小溫,你想說什么就說,你放心,唐總盡可能滿足你。陳江那個家伙實在是不像話,太不像話。這事兒我肯定是站在你這邊的。其實,要是咱們好好談談,能私下解決最好,畢竟咱們公司的發展關乎到個人的未來,以大局為重,你覺得呢?”

        唐謙想的確實很簡單。

        陳江如果被調查出了嚴重的問題,他是必須要劃清界限的。

        公司沒有陳江一樣能運轉,正好他還愁著姜孺默和陳江的事怎么壓,現在倒有法子了——

        可以直接借警察的手把陳江的所有事一并“處理”,唐謙再以公司的名義出面聲討一下,表明立場,讓廣大網友覺得聚輝傳媒沒有包庇過錯方。

        利益至上的商人思維,一點都不需要猶豫。

        剔除陳江,重整股權架構,雖然麻煩了一些,但不是不可以。

        然而唐謙想的再好,都抵不過溫以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

        “唐謙,這兩年你背著陳江挪用了多少公司的錢?”

        不輕不重的語氣,卻像一枚重磅炸彈,瞬間把這原本事不關己的寧靜假象砸了個稀巴爛。

        “……”唐謙的笑容僵在臉上,“什么?”

        “聚輝一年不如一年,曾經財大氣粗,現在卻資金短缺,到底是因為在藝人身上花了太多錢,還是有人偷偷地挪用了公司的資產?你著急找投資,到底是因為想要公司發展,還是因為你急著多存一些不義之財,好攜款跑路啊?”

        溫以遙說著就笑了,“讓我猜猜,如果陳江知道自己要完蛋,而他手里還有公司一半的股權,可以控告你挪用資金,那么這時候他是會放你一個人瀟灑快活,還是干脆拉你下水?”

        “我不懂你的意思。”唐謙沉下臉色,逼問道,“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不多,但也不少。”溫以遙說著說著,打了個噴嚏,吸吸鼻子,笑說,“就是剛好能讓你判個幾年的數額。”

        “你這家伙——”

        唐謙拔高音量,手猛地抓住溫以遙的衣襟。

        忽然聽見身后的警察傳來呵斥聲:“你想干什么?!是覺得在警察局門口鬧事很英勇嗎?!”

        唐謙渾身一震,咬牙切齒地吞進一口怒火,松了手,回過身笑說:“誤會,誤會。我看他穿得少,怕他著涼。”

        警察教育了他兩句,這才放他走。

        再轉頭時,溫以遙已經不見。

        有那么一個瞬間,唐謙覺得世界好像不真實。

        明明前一天,他還做著融資一個億,籌備上市的夢,此時此刻,他卻命懸一線,成了那個走在鋼索上隨時要墜落的人。

        溫以遙雖然沒有講清楚,但唐謙已經知道,栽了。

        挪用公司資金的事情,他從來沒有告訴任何人,一直都是和財務那邊暗箱操作。就連他老婆都不知道。

        溫以遙絕對不是唬他,手上如果沒點證據,不可能說出這種話。

        被凌晨兩點的風吹醒了腦子后,唐謙摸出手機,給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國際時差,對方那邊剛還是下午,很快接聽。

        唐謙的聲音前所未有的疲憊低沉,說:“一千萬,是嗎。”

        對方好像也愣了一下,隨即才反應過來:“對,一千萬,買下整個聚輝。不過唐總,是什么讓你這么快改了主意?”

        劉其行慎重,他怕唐謙是詐他。

        然而唐謙現在只想著快點把手里的股份脫手,他道:“我手里有百分之六十的份額,陳江那邊,情況比較復雜,但我可以去爭取。我只有一個條件。”

        劉其行問:“什么?”

        “要快,越快越好。所有手續加急,如果可以,明天就簽合同。”

        -

        朝京夜里的風一直都很不小,今晚更是如此。

        溫以遙的頭被吹得越來越疼。

        駱曉叨心疼他,就說在附近找個地方住,可偏偏地段繁華,這個點竟然所有的酒店房間都滿了。

        她開著導航,著急得很:“要不你回我家?不不不,太遠了。開過去得一兩個小時。我看看……要不我們去zl的酒店?”

        zl酒店是全國唯一一家超五星酒店,肯定不可能被預定完。

        但問題就是,貴。

        “好。”溫以遙揉著太陽穴,想也沒想就答應了,“走吧。”

        開房很順利,有很多房型可以選。

        溫以遙開的是最頂層的套房,雖然不是最豪華的那一間,但整層樓只有兩個套間,另一個總統套也隔了一整個走廊,可以完美避免一覺醒來被狗仔蹲點。

        溫以遙本來想給駱曉叨也開一間,但駱曉叨被一晚八萬的價格嚇得連滾帶爬逃走了。

        酒店的人想帶溫以遙上樓,但他拒絕了,他現在一想到和人待在密閉空間就有點犯惡心。于是自己拿著房卡刷了電梯就走。

        溫以遙雖然靠著演技把陳江的老底給掀了,但不代表他對于這個過程中所產生的所有肢體接觸不抗拒。

        要不是為了套出更多切實能起訴陳江的信息,溫以遙估計在聞到酒味的那一瞬間就要把陳江的頭打歪。

        當然,他最后確實也這么做了。

        但陳江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惡心到他用肥皂洗了十分鐘還不夠,擁有消毒水擦了好半天。

        溫以遙想起在某個穿書世界,他好像也被人咬過脖子。

        那次的大反派是個吸血鬼,溫以遙為了不讓反派把主角殺了,主動獻上自己白生生的脖子,要以命抵命。

        沒想到對方看起來兇神惡煞的,其實是個很有原則的人。不是主角的血,他竟然不喝,牙齒只是抵在溫以遙的脖頸處輕輕碾磨,最終也沒有刺破。

        工具人溫以遙的命保住了,但那種被咬脖子的感覺還是記憶尤深。

        溫以遙忍不住想:他應該是個顏控,不然為什么當時不惡心?就因為大反派和陸盡洲一樣帥嗎?

        腦子天馬行空了一會兒,電梯到了。

        出了電梯以后,溫以遙昏昏沉沉往外走,沒兩步就接到了劉其行的電話。

        他實在沒力氣了,還感覺自己有點發燒,就說:“明天再聊可以嗎。”

        每一步路,他都像走在棉花上,身體軟乎乎的。

        大概是因為精神一直處在高度戒備狀態,現在突然放松,就導致所有的毛病都出現了。

        除了感冒帶來的疲憊困倦,還四肢乏力,頭暈眼花。

        劉其行有些遺憾地說:“好,我明天回國,到時候我們見面聊。”

        溫以遙嗯了一聲,想掛斷。結果手一松,手機直接砸地上。

        他緩緩彎腰撿起來,那一瞬間,忽然覺得世界暗下來了。

        隨之而來的是猛烈的天旋地轉,溫以遙心想糟了,他要暈過去了。

        然后就栽倒在一個溫熱的懷里。

        溫以遙的所有感官變得很遲鈍,眼睛也有點睜不開。

        他只聽見有個很好聽但卻很冷淡的聲音在說著什么。

        但他沒聽清,滿腦子都是:啊,好暖和。

        然后腦袋一歪,徹底暈了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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