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博羊恨酒-貳
這一日,南俏的舅家表哥葉誠詠,途徑此處,于是順便前來探親。葉誠詠與南俏同歲,生日要大兩天。聽聞肖父好酒,于是備了上等酒前來登門。
肖父見酒即貪杯,也知道自己醉酒后會出失態。于是在南俏入門后,一直躲避南俏,偷著喝酒,生怕在南俏面前拉低公爹形象。
南俏和肖博羊只知道肖父好酒,但不知道究竟好酒到了甚地步?
葉誠詠攜酒前來,肖家自然要款待。肖母先是一番細打聽,旁敲側擊,將葉誠詠的事情摸得底掉。葉誠詠尚未娶妻,與南俏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
他二人兒時的美好光景,成了肖母心里的疙瘩,總覺的葉誠詠,攜酒登門,心懷鬼胎。
肖父嘗了嘗這上等酒,喝了兩口,喝不慣,于是換回了劣質酒。葉誠詠也喝不慣這劣等酒,沒幾杯便嗆醉了。肖父則是越喝越上癮,肖博羊見其父喝了許多,于是勸酒。
頓時,肖父來了脾氣,越勸越喝,最后抱著酒壇跑出了家門。
次日,葉誠詠醒來后便離去。肖母見南俏送葉誠詠出門返回,藏在心里的那股無中生有的小火苗開始燒了起來。
多日以來,肖母總在猜測南俏不貞。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揚,肖母又怎會藏住事?王婆、張姑、李大姐三人自然也知曉了。南俏不貞的猜疑,成了膈應人的閑話。
自葉城永離開后,肖母總是話里有話,譏言暗諷南俏要守婦道。南俏聽了自然難受,對肖博羊吐露心事,但肖博羊顧及母恩,不敢頂撞,只能勸南俏隱忍。
肖母思來想去,南俏入門已有數日,卻不見孕意。遂以此為由,諷語重傷南俏。
恰逢,王婆、張姑、李大姐三人前來串門。見其狀,頓時推波助瀾,使勁了渾身解數,嘴里滿是難聽的閑話。發生許久不值一提的小事,立即成了驚天大事,這也正是這四人慣用的伎倆。
南俏非是潑口婦,又怎會扯著嗓子和一群罵閑街的老娘們兒講道理?
南俏聽的心煩,恍如心魔襲來。自嫁入肖家以來,對肖家的期待已經磨沒。這股憋屈氣,實在委屈,南俏只得躲進了房間。
那四人怎肯收場,正在罵性頭上,往日不敢大聲說的難聽話全部招呼上。閑言碎語依舊破窗而入,南俏不得不聽。
心煩意亂之際,只想最快解決事情,扭轉局面。尚未完全撤去裝飾的婚房之中,一把尖銳的陪嫁剪刀,頓時扎入了眼簾。南俏快步走到了桌前拿起了剪刀,適才的沖動在這一刻猶豫了剎那兒。
奈何,屋外的多事人,一吐為快,為這把鐵剪刀打磨一番,滑向了南俏手腕。
南俏割腕,血流的很慢,這種自殘方式要忍受極其漫長的痛苦等待。南俏放下了剪刀,回到了婚床,將劃破的手腕藏進了繡花被褥。
恰時,肖父垂釣歸來,見四位長舌婦指著南俏房間,立即上前轟走了那三人,又呵斥了一番肖母。肖母自嫁入肖家后,就一直害怕肖父。肖母被一頓訓斥,老實了許多。
適才還能聽見南俏房間有哭泣聲,這時突然沒了。一時疑慮,撬窗偷看,卻見床褥淌血,頓時驚慌,連忙高喊肖父。
婆媳之爭,必有一傷。
肖父早年從醫,立即包扎南俏傷口,搶回了一命。又呵斥肖母照看,之后跑去找回肖博羊。肖母慌了陣腳,那股子趾高氣揚,蕩然無存。
自這件事后,肖博羊無心打理醫館,交給了學徒和坐診先生。每日留家,細心照顧南俏,一心經營家庭。
肖母被這件事嚇的不輕,生怕兒子責怪,每日躲在房間,透過窗縫觀察肖博羊進出院子。肖博羊見其母逼妻,兩頭為難,依舊不敢去指責其母。即便心中對其母不滿,也強忍怨氣。
南俏數日以來,對肖博羊愛搭不理,肖博羊也恍然明白一個家的責任。
至于王婆、張姑、李大姐這三人,到是每日閑聚一起。躲了肖母數天,等這事過去了,才敢來探望肖母。
這一日,王婆、張姑、李大姐三人商量著要來肖家探望一下,又各自帶了些現摘的瓜果,以及自家養的笨雞蛋。這三人,習性難改,去肖家的路上又怎肯安安靜靜,各自發表各自的長舌論。
李大姐先開言道:“肖家媳婦心理素質真差,一看就是在娘家慣壞了,幾句話就委屈的尋死要活,真是狗肉上不了席。”
張姑挑剔道:“我看你才是狗肉,真不會說話,人家那是香餑餑。過了二十多年的小姐日子,嫁了人,肯定受不了苦日子。就肖家這條件,還學人家玩高配,也不照照鏡子。我看啊,肖嬸子這次嚇得不輕,以后提心吊膽的日子少不了。”
王婆聽了許久,眼看就要到了肖家,終止了兩人辯論。
王婆言道:“行了,行了,要我看,這就是自作自受。別忘了,咱三家兒子結婚時,肖嬸子可沒少出餿主意。你們也不想想,要不是肖嬸子多嘴挑事,咱三家的婆媳關系哪會像現在雞犬不寧的。我看啊,這就是現世報!也讓她嘗嘗是甚滋味,都是她自作的。”
李大姐和張姑聽了之后,心中頓時解氣,不覺樂在了嘴角。二人連連稱贊道:“還是王婆明白啊。”
霎時間,這三人進了肖家院子,喊著肖母稱呼,奔入了肖母房間。三人聲音傳到了南俏房間,南俏聽是她三人,又激起了許久的怨恨。
南俏整理了一下儀表,向肖母房間走去。肖博羊欲攔,南俏解釋去化解昔日舊恨,往后難免低頭不見抬頭見。
肖博羊怕爭執起來,于是陪同,二人來至肖母房間,頓時冷場無言。
南俏先開言道:“給諸位嬸娘問好了。馬上到了晌午了,諸位嬸娘賞光吃個便飯吧,以后日子還要仰仗著各位嬸娘。”
南俏一言,驚了眾人。
王婆、張姑、李大姐,心里都在琢磨,肖母給南俏下了什么藥,竟這般老實。頓時,肖母的形象在她們心里危險了許多,生怕用在自己身上。
肖母也感驚訝,順坡下驢,見南俏給了臺階,立即發話讓三人留下吃飯。
南俏破冰求和,肖博羊感到高興,多日未去醫館,遂囑咐了一番后,便奔了醫館。
南俏下廚,烹制了佳肴美味。見南俏不斷的端菜前來,肖母房間頓時炸開了鍋,直夸她們婆媳關系堪稱楷模。肖母也是洋洋得意,賺足了面子,不覺露了習性,蹬鼻子上眼,指手畫腳的使喚著南俏。
南俏依舊逆來順受,給足了肖母面子。待最后一盆消食湯端上來時,這桌合歡宴算是菜齊了。南俏見這王婆、張姑、李大姐、還有她們口中的肖嬸子,已經酒足飯飽,依次給她們盛了一碗消食湯。
南俏言道:“無湯不成席,這碗消食湯,就請各位嬸娘潤潤喉吧。”
這四人面露得意,見各自手中的湯油飄出了香氣,又見湯無熱氣飄出,遂直接大口喝盡。
頓時,慘叫連連,湯水入口,直燙的滿嘴血泡,老舌潰爛。
這碗消食湯,表面有涼油封住湯溫,遂看不到熱氣。這四人又是吃不得虧的閑婦,哪里會細嚼慢咽的用湯勺品嘗。
婆媳之爭,必有一殃。
南俏的反擊,打了她們一次措手不及。自此之后,這四人不敢招惹南俏,生怕又在悄無聲息之間被南俏算計。
肖母多日以來,說話不利索,常見南俏送飯服侍。每日提心吊膽,對南俏產生了心里芥蒂,落下了口吃的毛病。肖母每日面對的多是肖父,肖父與肖母不犯話,一旦開口必是爭吵。
肖博羊知悉此事后,依舊不知所措,左右為難,只能順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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