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鯉駿著書-壹
舊年四月份,咸州之地驚現耀光。華光收斂,匯入咸州西郊咸山一處。咸河之水逆流繞行,沖灌華光處,突顯一處宮殿遺址。
咸州人驗明此處遺址,乃前朝丹朱國立號之處,咸人深入發掘,又探尋舊朝舊物無數。此事震驚今之龍庭,連下詔意,將舊朝舊址圈點保護。
咸州人謂之好奇,欲要瀏覽一番舊時光景,以解前人之趣。遂,亦對咸州民開放。又有外州人探奇,爭先奔來,盛名永立。
今之咸州發展,亦建立在華光舊址之處,于外圍大建酒肆館驛,仿造舊時長街,拼湊冷面繁榮。龍庭三千州,州州閑民,皆來此游玩,享度閑時。
盛名再傳,龍庭子民皆向往,不來有憾,來之有悔,只此一趟,再無二回。
時有一蕩子,聞名游至今地,喚名鯉駿,虛度二十七載,立志欲著一部典書。此蕩子自幼衣食無憂,不悉人情冷暖,二十歲時家中變故,自此漂泊,淪為游人。
七年間,訪百業,遇千人,染得一身江湖痞傲之氣。原自認為心中無懼,卻因牽戀一咸州女子,畏懼難舍。鯉駿自認這咸州女子是命中一劫,若不渡劫,余生堪憂。
幾經周轉,機緣巧促,來至咸州,欲尋咸州女子。
鯉駿初來此地,欲游覽一番舊事遺景,正值門票瘋漲之季,難免有些割肉痛意,但仍舍重金尋得一票。
雖有進場票,但還需排隊進出,央央長隊,磨掉了看景的期待。鯉駿離了長隊,轉至一處逍遙街,尋一餐館充饑。
見有一餐館,掛牌“不二堂”,門前排有長隊。
餐館內,本地美食齊全,亦網羅無數他州佳肴。品樣全美,卻價高離譜,短斤少兩。鯉駿點了快餐充饑,正排隊取餐之際,恍見一位舊友。
此人喚名歐陽仙,曾在龍庭游學,與鯉駿有所交集。歐陽仙見是鯉駿,上前寒暄,原來這家餐館便是歐陽仙主營,遂另備了餐飯于一處就座閑敘。
鯉駿見桌上碟碗,不禁感慨道:“貴處的飯菜是真貴啊,讓我這個外來人略感肋疼。”
歐陽仙陪笑道:“來這里的人都心知肚明,反正只來一次,貴點就貴點吧,這也是此行的一大趣味啊。賢弟來咸州游玩想必是閑了,這些日子盡管住在我這,吃在我這,算是愚兄盡了地主之誼了。”
鯉駿連忙謝道:“多謝仁兄,我就不客氣了。”
歐陽仙連忙道:“客氣甚!昔日于龍庭相識,共事,幫襯。今時又在我老家咸州相遇,你若是真客氣,就真打我臉了。”
鯉駿自是厚臉一笑,敬酒謝過,隨后便狼吞了幾口餐飯,歐陽仙也一并陪襯。
廣結天下好友,雖不至于處到生死之交,但游到某處,有一熟人照應,便是這天底下的豪情。諸位看官,若要吃他日的龍門宴,還需今朝傾誠相對,切莫一時留戀衣兜金銀。
歐陽仙斟滿酒水,繼續問道:“昔日在龍庭時,賢弟在坊間寫些文章換些散錢,見文章之上也標注著鯉駿二字,只是不知這二字是真尊姓?還是假借名?”
鯉駿放下了筷子,端了酒杯,回道:“鯉駿二字筆名也。”
歐陽仙一并飲了酒水,繼續問道:“噢?。”
鯉駿言道:“龍庭鯉駿,混字七齋。”
歐陽仙再斟酒,二人共飲,自此算是真相識。
歐陽仙再問道:“不知近日可有新文完稿?”
鯉駿回道:“說來慚愧,一些酸文不敢于兄前賣弄。如今確實有一著書心愿,正欲了卻。自那一日離了龍庭,欲前往霧州,途徑淄州原是要拜會昔日蒲翁,誰料無緣。后蟄伏于霧州,于坊間做些雜文過活,再之后與揚州周公書信往來,便啟程前往揚州拜會。途徑淄州,又拜蒲翁府居,此愿了后,便于揚州暫留三月。事了,又動身往西都奔。又經數地,方到貴處。一路輾轉,頓生了著書心思。”
歐陽仙聽后繼續問道:“不知要做一部甚樣的書?”
鯉駿繼續回道:“自古執筆者,皆是作警世之文,勸誡世人。歷朝歷代,不同時期皆有余部流通。今時,文壇新秀眾輩,皆效仿注水長篇,實則無味,娛樂他人時光,亦損耗自身陽壽。我欲作書,自是要吸取諸多陋況,以今時白話,載古文之風,作半古文,續接警世。”
歐陽仙聽后心中有疑,言道:“作半古文,自是恰到。龍庭三千州,州州民不同,全古文已然不通,可半古文也恐怕是只有少數人觀趣。刊印流通怕是有些難度,實為小眾讀物。”
鯉駿言道:“仁兄所言極是。愚弟奔波多地,見龍庭后輩之中再掀慕古之風,終有一日小眾即是永駐。如今文壇諸賢所著,多是為年長者所喜。后浪崛起,鑒賞天賦頗高,對于文學質量抱有極大期望,現在若不寫點走心之作,日后怕是難混了。”
歐陽仙笑道:“是啊,走心之作,不負萬古。”
鯉駿陪笑道:“都是笑談了。即便是半古文,也要結合當下語意,斟酌許久。人這一輩子找到一件貫穿人生始終的事情,才是幸運,有意義的事情。”
歐陽仙感慨道:“作喜歡的事情,娶心愛的女人,此生足矣。”
此語境界之意,實為天下知己共歡。鯉駿連忙為歐陽仙斟酒,隨即二人笑飲。
歐陽仙問道:“賢弟漂泊多年,可有心上人否?”
鯉駿略有失意,回道:“曾在龍庭結識一位女子,常有書信往來,掛戀至今。又因掛念此女子,常與其他女子保持距離,故久在孤犬之列。”
歐陽仙問道:“賢弟何必這般絕情,桃花林里也可碰到真情。”
鯉駿搖頭道:“愚弟自認為從一而終,才是愛情之基礎。朝三暮四之人,最后皆落得個被棄下場。還有濫情之舉,自認為是風流瀟灑,殊不知在外人眼中只是一條逢人搖尾的大眾舔狗而已。”
歐陽仙附和道:“我平生也最厭煩這類毫無自知之明的人,惹人拿笑。這類人中另有一種渣類,對眼前戀人不滿足,用情敷衍。暗中又戀慕他人,展開地下舔狗計劃,輕者貪圖點美色,重者卻是想借勢換個前程。用情之人但凡摻攪著些許邪念,必是敗局。世上的這類渣男渣女普遍,碰上就碰上了,問候一聲他家祖上即可,無需過分糾結。”
歐陽仙繼續言道:“對了,還不知賢弟牽戀的女人何許人也?何不制造機緣,以免他日后悔。”
鯉駿繼續回道:“哎,此女子謹慎,至今不知其家世隱情,只知她為咸州人。”
歐陽仙言道:“既然是咸州人,這事我來給你安排。我有一位好友,名喚司徒夜,在本地衙門當差。你報出此女子名號,讓司徒夜去衙門查一下戶口檔案,全然知曉。”
鯉駿連忙回道:“使不得,使不得。這樣一來,豈不是侵犯了隱私,不光彩,還是另尋機緣吧。更何況,初來此地,就驚擾這位司徒夜,怕是會連累在衙門的差事。”
歐陽仙言道:“這事我來替你開口,就這樣辦了。另外我這位朋友也是喜歡結交天下友朋,年輕時也是走遍幽云諸州,見識頗廣。明日我便喚司徒夜前來,你也多認識位朋友,說不準在言語交談之間對你著書也有些許素材幫助。”
鯉駿想來事情安排到這一步,不如順了歐陽仙的意,解了相思,了卻此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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