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混賬
第82章 混賬
陽光越來越熾熱。
千絲萬縷的陽光透過破爛的窗框照進(jìn)來,形狀飄渺,映照的空氣中的灰塵隨之蕩漾,塵埃粒子飛舞,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肚子咕嚕嚕在叫,舒年微微動了動腳,鐵鏈嘩啦啦作響,外面還有雞圈里的雞咯咯咯的叫,各種各樣的聲音混在一起,讓舒年頭昏腦脹,腦袋疼的仿佛要炸開。
舒年雙手敲著額頭,小腹又忽然疼起來。
這比頭疼要嚴(yán)重多了。
舒年恐懼又害怕的輕輕捂住小腹,“寶寶,你堅(jiān)持住,媽媽一定會把我們都救出去,相信媽媽……”可是……
她的腦海里面更加亂糟糟的,紋身男拿到她的手機(jī),說是自己在車上偷偷摸摸的打的那通電話打通了,但是傅宴深卻沒有接。
思緒又回到了昨天早上。
舒年冷不丁的愣住,原來只是昨天早上,可是卻恍惚間卻似是過了很久。
她和傅宴深一起出了家門,原來兩人說好一起去醫(yī)院,安排好媽媽的住院事項(xiàng)之后,順便去做第一次產(chǎn)檢。
她站在電梯里,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有了同伴,對,是同伴,而不是依靠。
但是舒年也已經(jīng)滿足了。
最起碼可以有人陪著一起去醫(yī)院,有人陪著一起去處理王麗萍的事情。
可是所有的希冀,在傅宴深接到一通電話后,就好像是鏡花水月一般,被徹底的打碎了。舒年當(dāng)時沒來得及多想,就被傅宴深離開的失落,以及王莉萍產(chǎn)生來的無奈,纏的無暇去顧及其他,可是現(xiàn)在冷靜下來,舒年當(dāng)時清晰的聽到了傅宴深喊的對面的人的名字——霍老五。
是那次傅宴深受傷的時候,碰到的男人。
也是幫傅宴深找人的人。
傅宴深要找的是一位姑娘,是一位對她而言很重要的姑娘吧。
要不然,傅宴深怎么會為了找她,差點(diǎn)死在他鄉(xiāng),要不然,怎么會在接到一通電話之后,就亂了腳步。
舒年不怪傅宴深心里有其他的姑娘,因?yàn)樗麄儍蓚人的開端,就不像是普通的情侶一樣規(guī)規(guī)矩矩的戀愛,開端來的太迅猛,以至于模糊了過往。
果然。
欠下的債,是遲早要慢慢還掉的。所以如果是傅宴深為了那個姑娘不和自己作伴了,也是情有可原。
可是為什么連一通電話都不接呢?
明明,明明只需要幾秒鐘。
她還是有點(diǎn)……失落了。
——
“三爺,我們已經(jīng)找遍了附近所有的人家,也沒有找到一個監(jiān)控,那里本來就是荒廢的居民區(qū),給了拆遷費(fèi)之后,所有的人都已經(jīng)搬家了,已經(jīng)六七年沒人住了。”
“拐賣犯呢?什么都沒說?”
“警察已經(jīng)接連審訊了三個小時,他一口咬定不知道對方家住在哪里,警察已經(jīng)找了速寫師,按照和少奶奶一起被綁架的女孩的口述畫出來了買家的長相,現(xiàn)在正在通知其他警察局,聯(lián)合追蹤辦案。
另外一個因?yàn)槌鋈ベI烤鴨逃脫警察追捕的女拐賣犯,被我給抓到了,也是咬死了不知道,是繼續(xù)留著審問還是送警察?”
“留著,另外調(diào)動我手下所有的力量,輔助警察辦事。”
“是!”
傅宴深坐在副駕駛上,掛斷電話后,用力的將手機(jī)扔在中控,他連續(xù)三十六個小時沒合眼,眼眶通紅,目光轉(zhuǎn)向車外,凌厲的目光忽然捕捉到什么。
傅宴深迅速開口命令,“停車。”
黑色的高底盤越野車迅速在路邊停下來,車子還沒有停穩(wěn),傅宴深就已經(jīng)跳下了車,他徑直的朝著遠(yuǎn)處走去,在一片碩大的葉子上發(fā)現(xiàn)了一粒紐扣。
傅宴深蹲下,撿起紐扣,放在手心里,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今天早上在電梯內(nèi)壁里看到的舒年照在上面的影子。他用力的將紐扣握緊,又低頭觀察了下那片葉子,發(fā)現(xiàn)葉梗的方向朝著省外。
傅宴深迅速回到車上,“往前跑。”
司機(jī)踩下油門,飛奔而去。
傅宴深打了通電話,“幫我查一下京市出省東南方向特別落后的村落。”
開車的司機(jī)也是傅宴深的心腹,也是保鏢,“三爺,要不你先睡會兒吧。”
傅宴深一言不發(fā),深邃的不見底的眸光緊緊的盯著前方,路途不停的顛簸著,他這輩子開車駛過的所有路的顛簸加起來,也沒有這一條路上來的多。
那個女人,還懷著孕!
連他這么穩(wěn)的越野車都如此顛簸,更何況是面包車。
傅宴深一只手握著手機(jī),手背上青筋爆起,像攀爬在上面的一條條青色的蚯蚓,猙獰又可怖。
司機(jī)再也不敢勸說一句。
——
再次夜幕降臨。
舒年已經(jīng)餓了五頓,營養(yǎng)不足兩人吸收,她手指在哆嗦。
女人送進(jìn)來一個饅頭。
看著她沒動的雞蛋湯和地瓜,女人嘆了口氣,“你還沒有顯懷,這個時候補(bǔ)充不上營養(yǎng),會影響你孩子的頭腦發(fā)育,你好好想想。”
她把饅頭放在舒年面前,掰開一塊,自己咬了一口,然后默默的端著涼了的雞蛋湯和地瓜,走了出去。
院子里的桌子上,駝背男在喝酒,五十八度的老白干,他一口能喝一小盅,“真爽,我他媽今天真痛快,我這心里真舒服,等她肚子里那個種下來,賣了錢,我就拿著那錢,給阿偉好好辦一個婚禮,讓他們都瞧瞧,我管羅鍋的兒媳婦,有多好看!”
女人默默的吃些菜,不說話,偶爾給阿偉擦擦落下來的口水。
阿偉問道,“我啥時候洞房啊?我想騎新娘。”
女人看了阿偉一眼,“以后不要這樣說話。”
駝背男一巴掌打在女人臉上,“我兒子想怎么說話就怎么說話,還用你來教訓(xùn)?晦氣玩意,你給我閉嘴,阿偉阿,再等上六七八個月,搖錢樹生下來了,爹就教給你怎么騎新娘。”
女人吃驚的看向駝背男。
后者笑的淫蕩無比,“你別看我,你當(dāng)我不知道你被買回來的路上就讓我爹給上了?這是咱們老管家的傳統(tǒng)。”
女人臉色蒼白,沉默不語。阿偉和女人吃完了飯,阿偉出去活泥巴玩,女人在院子里打掃,只有駝背男還在喝酒,興致起來了,就唱幾句。
隨著夜色越來越深。
駝背男終于喝完了,踉踉蹌蹌的站起來,打了個臭烘烘的飽嗝,渾濁的眼睛盯著關(guān)舒年的房門,他腆著肚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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