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未來的包租公
冬天的街景有些蕭瑟,路上偶有幾個路人。
焦孟生站在顯眼的路標(biāo)下,吐了口濁氣。寒風(fēng)像刀子似的刮在臉上,他捂緊圍巾,將大半張臉埋進(jìn)圍巾里,只露出一雙形狀姣好的眼睛。
站在路邊沒多久,沈渡就騎著車到來。
這人今天披著軍大衣,老頭帽配一張嚴(yán)肅臉十分喜感。
雖是如此,可焦孟生怎么看都都覺得順眼,他家男人長得清俊,氣質(zhì)又好,不管怎么打扮都十分清新脫俗。
“在想什么?”
老干部沈渡將丑兮兮的老爺帽摘下來給焦孟生戴上,而后攏著帽子兩邊低頭在自家哥兒滑嫩的小臉上親了一口。
“冰的,你是不是穿太少了?”
他微微皺起眉頭,想把軍大衣脫下來給焦孟生。
后者趕忙制止,“我不冷!再穿我就要成球啦!”
焦孟生堅持不穿,沈渡只得作罷。
“先去我家一趟,我給兩老準(zhǔn)備了禮物。”
“好。”
今天是兩人老早就約好去看望沈渡爺爺奶奶的日子。
趕上三天前大堂哥送來請柬。沈渡原本說要不改天再來,可焦孟生不讓,說自己吃個中午飯就走,不耽誤。
拿上東西,兩人就往沈渡家那邊趕。
這邊是市里人比較少的地方,房子比較破敗老舊,大多出租給外來人,從前市里的人都瞧不上住在這邊的人。
但焦孟生卻不這樣認(rèn)為,原因有兩點(diǎn)。
其一是他小時候,林書梅幾個要好的同事住在這邊,他經(jīng)常和母親來這里玩,童年濾鏡很深。
其次是重生過一次,他知道這邊沒多少年后就會被規(guī)劃成商業(yè)街,建起一棟棟高樓大廈。
很多人因此一夜暴富,成為后世人人羨慕的包租婆包租公,擁有幾棟甚至十幾棟樓。
焦孟生回憶著,好奇地打量著目前還是貧窮落后模樣的舊街道。
這邊房價目前還很低,等有閑錢后,他想買個房子投資一下。
沈渡七拐八拐,把自行車騎到了一條窄小的巷子。
巷子里雜七雜八擺著一些雜物,騎車技術(shù)不好的人根本過不了。
他怕摔著自家哥兒,想著反正就快到了,于是便讓人下車,兩人推著單車走。
房檐上的冰柱長長一串,沈渡柔聲提醒,“注意點(diǎn),別被碰到頭。”
“知道知道。”
拐了好幾個彎,沈渡扶著車停在一座大宅子的大門前。
焦孟生張著嘴巴,十分驚訝地看著面前的大宅子。
“這都是你家的嗎?”
“嗯,不過很多房間都租了出去。”
焦孟生驚地差點(diǎn)摔一跟頭,“行啊你!未來的包租公。”
沈渡疑惑,正欲問他這話是什么意思,大門里面突然傳來響動,隨后一個矮胖老人開門走了出來,瞧見焦孟生后眼睛一亮,笑得不見牙齒。
“這是孟生吧?來!快進(jìn)來,屋里暖和。”
焦孟生禮貌地打招呼,和沈渡對視一眼,乖巧地跟著老人往里邊走。
這是個二進(jìn)的院子,從里面看更顯得面積寬敞。前面全部租給了別人,粗略估計住著兩三戶人家。
一個大娘聽見動靜從屋里出來張望,見是沈渡帶回來一個哥兒,臉色有剎那的不爽。
“喲,沈渡帶對象回家啊?”
沈渡不冷不熱/地“嗯”了一聲。
“長得真俊,瞧著倒是和你般配得很!我說前幾天介紹我侄女給你,你怎么不樂意,原來是早就有這么漂亮的對象了!”
沈渡這回連話都沒回,牽著焦孟生直接往兩老住在后院走。
里院只住著沈渡一家人,院子收整得十分干凈整潔。左邊種著一棵海棠樹,冬天到了,葉子掉光,顯得有些光禿禿的。右邊劃出一小塊土,平時約莫是種菜的地方。
“嘩啦”一聲,屋子里傳來炒菜的爆香味道,焦孟生吸了吸鼻子,是他喜歡的辣味。
沈渡的爺爺笑呵呵地道:“聽小渡說你喜歡吃辣的,正好我家那口子是川里人,一手川菜拿手得很!”
焦孟生就靦腆的笑著,第一次見家長,免不了有些緊張,捏著沈渡的手使勁揉啊揉緩解緊張的情緒,就怕哪做的不好給他家里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說實(shí)話,加上上輩子,這是他第一次見沈渡的家里人。
也是這輩子沈渡找來,才知道他爺爺奶奶和自己住同一個市里。
廚房那邊伸出一個腦袋,沈渡的奶奶提著鍋鏟聲音十分洪亮:“來了?快帶人去屋里坐著暖和暖和,我這邊馬上就好!”
焦孟生就隨著沈渡來到了他家堂屋。
屋子太過寬敞,也就顯得東西有些少。沈渡把東西放在靠窗邊的桌子上,沈爺爺親切地讓焦孟生快坐下。
這邊冬天暗得早,這個時候天已經(jīng)擦黑,沈渡的爺爺在收音機(jī)上拿出老花鏡戴著,瞧著就是個和藹可親的儒雅老學(xué)者。
焦孟生聽沈渡說過,他爺爺以前是大學(xué)老師,遭難后在川里認(rèn)識了奶奶,后面兩人輾轉(zhuǎn)來到這邊定居。
兩老是苦命人,沒有自己的親生孩子,沈渡是他們機(jī)緣巧合下?lián)靵懋?dāng)孫子帶的。
沈爺爺笑呵呵地看著焦孟生,直夸孩子長得精神,一看就是有福氣的人,還說自家孫兒能找到焦孟生這樣的哥兒,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焦孟生被夸得十分不好意思,借口去廚房幫忙溜之大吉。
見他過來,沈渡的奶奶有些驚訝。
“怎么過來了?去堂屋待著就行,我這邊馬上就好了。”
別看沈奶奶個子矮小,但人端著個大鐵鍋舞得虎虎生威,把焦孟生唬得直愣愣的。
看了半響,他才開口道,“我,我來來幫忙端菜吧。”
在家里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自知自己有幾斤幾兩,他也不敢隨便上前給沈奶奶添亂,于是便端起了灶臺旁的菜。
沈奶奶對他溫和地笑,“行。”
晚飯時間到,四人其樂融融的吃了一頓飯,飯后沈渡主動去洗碗,焦孟生就陪著兩老聊天。
沈奶奶看焦孟生,是哪哪都滿意,有些感嘆。
“沈渡這個臭脾氣,我都以為他得一輩子打光棍了,結(jié)果不聲不響找了這么標(biāo)志的哥兒,連孩子都有了!”
說起這個,焦孟生就有些臉紅,面對自家父母可以厚臉皮,但這事從沈渡的長輩嘴里說出來他就有些不好意思了,盡管他知道老人沒其它意思。
沈奶奶是個直爽性子,說話從不藏著掖著,直接問起了自己最關(guān)心的問題。
“說起來,孟生你這肚子有兩個月了吧?”
“嗯。”
“那你們準(zhǔn)備什么時候結(jié)婚?”
“我問沈渡那個木頭,他也一直沒個準(zhǔn)話。你不知道,其實(shí)我一早就開始預(yù)備著你們結(jié)婚要用的東西,還有孩子出世要穿的小衣服,也看好了料子準(zhǔn)備做幾件。”
焦孟生撓頭,“沈渡不是還有半個月就要高考了嗎?我是想著,等他高考完再結(jié)。”
沈奶奶仔細(xì)想了一下也覺得行,“這樣也好,到時候雙喜臨門!”
沈爺爺開玩笑道:“就這么相信你孫兒,萬一小渡沒考上呢?”
沈奶奶十分自信,“我自己的孫兒我還不知道?肯定能考上,不僅能考上,考上的還一定是最好的那一所!”
說著,老兩口開始拌起了嘴,一直到沈渡進(jìn)來才消停下來。
想著給小年輕們獨(dú)處的空間,兩老找借口離開,一個說回房間寫字,一個去鄰居家竄門。
屋子里只剩兩人時,焦孟生才得以松懈下來,沒骨頭似的靠在沈渡肩上。
“你奶奶好厲害,在廚房里能掄起這么大的一口鍋!”說著他比劃一個大圈,滿臉不可置信。
“嗯,奶奶力氣很大,爺爺平時都不敢惹她。”
焦孟生笑,“爺爺一看就是溫和的知識分子,我看連堂屋的柜子上都擺了那么多書,怪不得能教出你這個大天才。”
大天才不說話,只是臉上有抑制不住的笑意,目光柔和地看著自家哥兒。
“對了。”
焦孟生靠在他懷里問:“你家空間明明這么大,為什么一點(diǎn)都不冷?剛才吃飯時,我還覺得背后有股暖流一直吹呢。”
沈渡拉著他走到角落里的一臺造型有些奇怪的鐵皮巷子,焦孟生仔細(xì)觀摩了一下,恍然大悟,隨后驚得合不攏嘴。
“你……你造出了空調(diào)?”
沈渡隨意道:“材料有限,只能做最簡陋的取暖設(shè)備。還有其它的,你要不要看?”
“要要要!”
于是沈渡帶他去廚房看見了冰箱,烤箱,洗碗機(jī)等這個時代的華國還沒有普及的電器。
“好家伙,你選擇去機(jī)械廠,是有預(yù)謀的吧?”
“那邊有很多廢棄不要的材料,廠里讓處理,我?guī)Щ貋硪恍┡诉@些東西。不過都是最基礎(chǔ)的。材料允許,可以做更多東西。對了,”
這回沈渡把焦孟生帶到了最后面的一間房子。
這應(yīng)該是沈渡睡覺的地方,四柱的木床,書桌旁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書,還有一個看起來是裝衣物的箱子,除此之外再無其它東西。
一看就是沈渡的風(fēng)格。
焦孟生走到床上坐著,看沈渡當(dāng)著他的面從木床前的一個暗格里拿出一沓錢遞給他。
“什么?”他接過來粗略掃了一眼,竟然是上千張紅票子!
“錢都是哪來的?你一個零時工,工資也高不到哪去吧?你別是”
鬼鬼祟祟地左右張望,片刻后焦孟生湊近他耳邊悄悄問:“去干投機(jī)倒把的事了吧?我跟你說哦,要做生意最好兩年后,78年后國內(nèi)大環(huán)境就比較松了,這會兒還不穩(wěn)定。”
哥兒小表情著實(shí)可愛,沈渡忍不住上手捏他軟敷敷的耳垂,惹得人炸毛推他。
“干什么呢!癢!”
聽他說癢,沈渡更加得寸進(jìn)尺起來。
壞心眼的男人故意將氣息悉數(shù)噴灑在焦孟生脖頸上,焦孟生小臉紅撲撲的,開始反擊將人撲到在床,撓他癢癢肉。
一時間屋里熱鬧至極,等兩人再度安靜下來并排躺在床上時,焦孟生繼續(xù)之前的話題,問:“對了!別轉(zhuǎn)移話題,告訴我你這錢哪來的?”
沈渡描摹著他滑嫩的臉蛋,“我?guī)蜋C(jī)械廠修好了幾個設(shè)備,他們給我發(fā)了1000塊錢。”
“什么?”焦孟生驚得嘴巴合不攏,沈渡低頭趁機(jī)偷香,但前者完全沒有計較,反而主動在男人嘴上嘬了一大口。
“我男人就是厲害!”
要知道,這個年代,一個普通工人一個月的工資頂多就是30塊左右,沈渡修了幾個機(jī)器就賺了1000塊錢,如何不讓他震驚?
“什么機(jī)器這么值錢?”
沈渡給他解釋,那幾個大型設(shè)備是從國外進(jìn)口的,本來壞了后可以向原產(chǎn)國要求技術(shù)員來調(diào)修,可恰逢兩國外交上出現(xiàn)問題,那邊不派人過來。
廠里很急,找了很多技術(shù)員想辦法。一開始大家都一籌莫展,沈渡作為其中一個老師傅的助手,上去直接拆機(jī)器,更換幾個零件后,機(jī)器就被修好了,而且比原來效率更高。
這讓他在機(jī)械廠一戰(zhàn)成名,廠長更是直接讓人給他發(fā)了1000元獎金。
聽沈渡云淡風(fēng)輕地描述,焦孟生卻是對自家男人有了更新一層認(rèn)識。
“都是些很基礎(chǔ)簡單的設(shè)備。我在未來那幾十年,除了想你,也就只能把精力放在研究上。要是這么簡單的設(shè)備都修不好,那我可就沒臉見人了。”
焦孟生是既佩服又感動,連紅票子都顧不上,摟著人黏黏糊糊地撒嬌,“真的?”
“嗯。”
聽到想聽的答案,他頭靠在沈渡的肩膀上,用曖昧的氣聲道:“就只是想,沒有實(shí)際行動證明?”
懷孕期間需求大,和沈渡重逢后因?yàn)楦鞣N各樣的事情,兩人都沒機(jī)會好好溫存,此刻在沈渡的房間里,焦孟生難免心猿意馬。
“怎么證明?”話是這么問,手已經(jīng)順著衣擺往上摸去。
拉燈
事后焦孟生扶著腰,既擔(dān)心沈渡的爺爺奶奶聽到什么動靜,又在心里暗罵男人果然都是大豬蹄子,表面再怎么清心寡欲,做起來跟牲畜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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