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青衣落墻頭,清輝照昆山
柳府又開始了張燈結彩,為什么說又呢?因為這是兩年來的第三次,對于城里的民眾來說這還是個好事,在這一天財大氣粗的柳府會包下整座城里的酒樓免費請全城的民眾大吃一頓,原本只是喜慶之事請全城人大吃一頓,但自從出現新娘子逃跑的事件后,民眾們就多了一個活,看著柳府四周,一旦出現新娘子不見的消息,就全城圍堵!
到這,有人會說,只要每次故意放了新娘子走,下次不也可以再吃一頓嗎?別人能這么想到,柳府的人怎么會想不到呢?
這云州分東西南北,朱雀玄武青龍白虎,八個方位,柳老爺的意思是只要新娘跑的位置沒把新娘捉住,那個方位的柳家錢莊和產業對那一區域的民眾將不再開放,簡單來說沒有商鋪不給柳家面子,其他商鋪也會自覺的做出一些應對,但柳家也不是斷人活路,家里有一宗旨便是不與官府勾結合作,不涉及政事,也就是說柳府與官府的關系不算差也不算好,官府在某些程度上也得仰仗柳家,但柳家的家訓至此雙方也沒有過多的交集,官府營造的一些產業倒也不會有什么限制,可除一些日常必用品,便是什么也買不到了。相應的,幫忙捉住逃跑新娘的方位,錢莊存錢利息翻倍,借錢利息減半,產業商品如是,所以上一次新娘出逃反而是這些民眾對于柳紅折的安排牽制最深。
“哥,我昨天問了余叔,這段時日都沒有逾期未歸或者飛出未到的鴿子。”柳紅雨拿著一根小枝丫搗鼓著柳紅折的鸚鵡和昨天放進來的白鴿。
鸚鵡倒是和往常一樣的叫著:“你大爺。”
白鴿愣頭愣腦的被樹枝戳著一動不動,只會用它那綠豆大小的眼睛看來看去。
“哥,它看上去沒有你大爺聰明唉?”
“你給驚蟄取得什么新外號?”柳紅折不知什么時候從床上下來走到了柳紅雨的身后,拍了一下他的頭道:“今天早上有幾個扎手的,進了城,怕是沖著爹來的,估計是老家伙之前綁人和買人強行給我當媳婦的事情觸怒的正義之士。”
“怎么,想讓我去解決一下?”柳紅雨笑道。
“畢竟驚客堂在這里活躍的過于了些,容易露出馬腳被一些狡猾的狐貍看著,余叔最近都不會在這云州城出現了,為了確保事情萬無一失,只能看你了。”
“那這次來的人里面肯定查出了些什么吧?”
“嗯,這次來的人里面有幾個很有趣,按照我得到的情報,他們和當年師傅的死有很微妙關系,可在師傅走后那幾個人幾乎都沒在江湖里出現過,銷聲匿跡之前的情報也是模糊不清,但憑借那些情報我也能推斷一二。所以他們此次重出江湖的目的是為了找出我這個驚客堂堂主呢;還是知道了師傅當年收有弟子來滅口呢;還是只是湊巧和那些俠義之士一拍即合來弄我倆的爹來的?仍然是個未知數。”
“湊巧,湊巧就來了這云州城,湊巧著云州城里有你我二人,湊巧驚客堂堂主也在這。哥,這能是湊巧嗎?而且你說的微妙關系是什么?”
“里面有三個人,當年分別挑戰過青風劍仙李玉成,雪劍仙浮江雪,俠影豪杰李謝承。次年的同一日李玉成與浮江雪死于白首峰,李謝承失蹤。也就是在那一日師傅死于昆山。最開始江湖上的推測是乾國余黨的詭計。但有點腦子的人仔細一想,那些余黨尚且有此實力怎么又會讓他們幾位挑動得了天下,致使一個王朝的覆滅。所以背后一定有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組織已經如一張大網覆蓋了整片大陸了。所以我還是認為唯有天下一統才有機會與其抗爭。當年那三個人只是試探三位前輩的實力,再以更強的存在去抹殺他們。憑他們的手段,驚客堂的實力暫不可和其抗衡,但他們此次進城的目的絕對不單純。”柳紅折越說越激動,雙手緊握椅子兩旁“他們是來找……將成晚!”柳紅折突然想到些什么:“他們是試探者,他們的出現按照情報推測是為了試探江湖上有名的高手的實力,這次是至上回他們第一次出世,直接出現在云州城,他們不是來調查驚客堂的,他們是來挑戰我們的。這城里除了將成晚和我們兩個,還有誰算高手?”
“如果真要算的話,這城里能論上高手的只有我們三個。如果他們知道或者猜測你是驚客堂堂主絕對不會在入世的時候首選你存在的云州城,因為驚客堂的情報傳遞能力,會讓他們迅速的暴露,如果是你絕對會讓他們的身份直接暴露于天下,那樣他們的計劃就有落空的風險。但他們進來了,就說明他們不知道你的身份。除非……”
“除非,他們想賭能在情報送出去之前,摧毀云州的驚客堂。這一點不可不防,畢竟對方的情報我們少之甚少,但我也想和他們,賭一把……”柳紅折想到這里不禁的冷笑起來,心中一顆種子開始迅速的發芽“天近昏黃,你先去準備著吧,不出意外今晚他們會開始動手了。”柳紅折說完,柳紅雨點點頭就推開房門出去了,見柳紅雨走后,柳紅折抄起筆,寫著些什么,直至他的父親遣人來把大婚所需的服飾交到他手上,他輕車熟路的把衣服穿上,便出門與迎親隊伍一同上街而去。
火紅的燈籠掛滿街道,歡快的樂聲也充斥在坊市之間,柳紅折穿著婚服,胸前帶著新郎官的胸花,面無表情的騎著馬走在隊伍的最前頭,周圍擠滿了來此熱鬧的民眾,柳府的家丁也在向周圍分撒著禮錢。青樓上的女子有說有笑的看著柳紅折,有些不愿湊熱鬧的人家對于柳紅折也是議論紛紛。那些人說什么柳紅折都知道,但他并不在乎,為了師傅的事情,十年來他犧牲了太多太多。
將成晚立于青樓檐角上,右手拿著一壺酒正看向柳紅折騎馬路過的方位,柳紅折高坐于馬背,向著人群揮手致意,手背處正對著將成晚,后者拿起酒壺向上提舉后一飲而盡,便轉身從暗處躍下高樓,柳紅折嘴角揚起,笑容細看有著些許陰寒,但那些熱鬧的民眾里沒人會在意這個一路面無表情的廢物新郎官在那一瞬間的笑容。
天榜第九,將成晚,云州城城守,天榜高手,好酒好青衣,是這天下高手中最年輕的那一批,當年是橫空出世的存在。被分配到云州城后,每晚就是帶著酒壺穿著青色衣服在城中坊市之間閃轉騰挪,好不快活。時而登上城墻,巡守一番,但云州屬武國內城,外面的城不破,云州便將一直為安詳之地。
將成晚離了坊市,來了城墻上,就著一抹月光喝完了壺里的酒。城外的昆山,此時望去,月光映的半山青翠,清輝凝出一條長路破了夜的寂寥,向著的是昆山后的遠方,那是家的方向。將成晚很想家,但家已經無人可以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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