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肖靈怡，百里英也許會把事情辦得很好。夾雜著私人戀情，百里英就沒有用了，什么事情都不會做。沒有辦法，劉西北只好自己出馬。他來到西北賓館，莫奈先生盛情接待了他。

        “肖靈怡繼承南國福潤的手續(xù)已經(jīng)辦齊。就是業(yè)務上還缺熟悉一點的幫手。”莫奈先生像似求助，說。

        “我可以推薦一位到福潤潛越科技公司。”劉西北說。

        “熟悉嗎？”莫奈先生問。

        “熟悉，叫尤庫。他可以勝任福潤潛越科技的ceo，人就在博物館，隨時可以調(diào)過來。”劉西北當初就是為福潤潛越科技留的后手。

        福潤珠寶商行，莫奈先生意欲剝離出去，交于博物館統(tǒng)一管理。劉西北擔心莫奈先生做資本攻勢。推薦了史寶忠。聽說史寶忠就是以前的老人，也就滿心歡喜。劉西北以為火候已到，就張口詢問琺瑯器的價格了。未料到莫奈先生的回答令他尷尬。莫奈先生說：

        “琺瑯器就在南國茗城，當初質(zhì)押的時候，我就不準備拿去法國。自己家的古董，還是放在家里的好。我把它存在銀行的保險柜里。”

        “先生如果愿意，我可以給個好價錢。”劉西北說。

        “不，這東西沒有價，不賣。”莫奈先生說。

        和葉公當初說的話完全一樣，都說死了，沒有商量的余地。

        莫奈先生此次來南國茗城，全做的都是伍家的事情。劉西北他們大開綠燈，一切均如其愿。現(xiàn)在輪到劉西北自己的事了。他卻如此固執(zhí)，一點松動的口風都不給。劉西北問他：

        “莫非先生也喜歡中國古董。”

        “喜歡，但我不是收藏家。都是她們姐妹倆的主意。當初伍靈怡在世時，凡事都與妹妹商量。妹妹是學法律的，懂得的多。今天我做的每一步，都是為了完成伍靈怡姐妹的心愿。”

        又是這個伍靈怡，活著都把死后的事情安排了。劉西北有點生伍靈怡的氣。

        劉西北難為了，一頭是葉公留下的基業(yè)，它不是某一個人的。一頭是伍靈怡，是他愧對的恩人。孰重孰輕，他拎的清楚，可是解決起來確實棘手。

        “福潤珠寶商行，乘不起琺瑯器。”劉西北說完，看看莫奈先生的態(tài)度。

        “是的，沒有準備放在福潤珠寶。”莫奈先生怕劉西北誤會，連忙說。

        “那您準備放在哪兒？”劉西北問。

        “交給您，在博物館一同展出。但是有條件的。”莫奈先生說完，擔心地望著劉西北。

        “先生說來聽聽。劉西北又擔心，又高興。”

        “琺瑯器作為股份，以伍靈怡的名義入駐博物館。”莫奈先生堅定地說，似乎不容分辨。

        沉默良久。劉西北的眼睛濕潤了，這個伍靈怡，好重的心計，死都要和他劉西北融為一體。

        “可以。”劉西北答應了。

        莫奈先生興奮地提出了酒瓶，給他送來一杯。

        “來，沙漠精靈。為成功干上一杯。”

        現(xiàn)在大事告成，劉西北不忘百里英的請求。向人求婚，劉西北也不善此道，趁著心情好，很別扭地向莫奈先生求情：

        “肖靈怡是百里英的粉絲，讓百里英好好地玩給她看。百里英喜歡肖靈怡，但是他嘴比腳笨，您老人家看看能不能撮合一下。”

        莫奈先生浪聲笑了起來，端著酒杯，送到口邊說：

        “兒女的事情，你可千萬別找我，我的嘴也不那么好用。”

        “不用你們管，我中意他。”肖靈怡沖過去，插上一句。

        “好純正的茗城白話。”劉西北用粵語贊美肖靈怡。

        南國茗城的事物，一切安排就緒，剩下來就是百里英他們按部就班，操作執(zhí)行就是了。

        劉西北帶著葉赫娜，去墓地和伍靈怡拜別。他特意買一條和葉赫娜一樣的紅絲巾，和葉赫娜商量：

        “我也給伍靈怡買一條紅絲巾，行不行？”

        葉赫娜醋意滿滿，臉漲的通紅，還是原諒了他：

        “給姐姐買一條絲巾，我愿意。”

        他們到了墓地，先給伍松寶上了香，敬了酒。來到伍靈怡的墳前，上完香，把那條紅絲巾，獻在她的墓碑上。劉西北對葉赫娜說：

        “你退后幾步，讓我給伍靈怡說幾句話。”

        “不用。我和你是一個人，姐姐已經(jīng)在天上了，我不介意。”看見墳，葉赫娜突然大度起來。

        劉西北端起酒杯，在墳前撒了三輪，然后遞一杯給葉赫娜，自己端一杯飲了。說：

        “靈怡，謝謝你。我誤解了你那么久，又無情地傷害你。你沒有計較，臨去了，還在幫助我們。欠你的情，只有來世相報了。”

        “不要說來世，來世還是我。來世讓她給我們當姐姐。”葉赫娜扯著劉西北的衣襟，更正說。

        “靈怡，我和葉赫娜生的第一個孩子，如果是男孩，就叫他劉敬靈，如果是女孩，就叫她劉敬怡。”

        上完墳，他們走出陵園。葉赫娜挽著劉西北的胳膊，癡癡地問劉西北：

        “孩子都許完了。那么我呢？”

        劉西北拉著她的兩只胳膊，臉對臉地說：

        “我們可以生兩個，生三個，生他一大窩。第二個孩子叫葉劉娜。”

        “哎呀不行不行。我隨你，叫劉赫，劉娜多好。”葉赫娜連忙攔住他說。

        他正要走，葉赫娜對劉西北說：

        “你在這兒等我一會，我再跟姐姐說上幾句。你一定不要跟著我。”

        她又返回到伍靈怡的墳前，看看劉西北沒有跟過來，低頭沉默了一會兒。輕輕地說：

        “姐姐，本來我要哭的，可是劉西北跟著，怕他亂了方寸，我忍住了。回到雁丹圖，我會好好地哭一場。”

        她說著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今天，是博物館開業(yè)的大喜日子，市領導也要趕來剪彩。劉西北和葉赫娜打點好行裝，他們不參加，準備返回雁丹圖。

        在汽車旁，百里英追過來攔住說：

        “今天開業(yè)典禮，你們要去哪兒？”

        “回雁丹圖。和葉赫娜生孩子去。”

        說著他們鉆進汽車，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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