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02弟弟,暗戀!
“想和我說什么?”
冉樂開門見山,對桌上精美的西餐看都沒看一眼。
冉啟洪卻沒能馬上回答他,這是冉樂成年后,父子倆第一次見面。
冉啟洪目光發(fā)直地盯著冉樂的臉,明顯還沉浸在冉樂與影后潘都拉過于相似的精致五官中沒有回神。
冉樂與他的影后母親最相像的地方是那雙狹長的眼睛,雖然都是單眼皮,但母子二人銳利的眼神如出一轍。
此刻,冉樂瞇著眼看冉啟洪,明明眼神鋒利充滿審視卻輕易勾起了冉啟洪記憶深處的另一雙眸子,而記憶中,那雙眼眸在瞇起時卻總是暈染著水霧滿含笑意地望著他……
“我時間有限。”
冉樂敲了敲桌面再次提醒,冉啟洪這才回神。
微胖的中年男子抹了把通紅的眼眶,剛剛那一走神帶出了他臉上難掩的憔悴,他端起紅酒抿了一口,語重心長道:“小樂,爸爸對不起你,我——”
“別說廢話。”
冉樂似笑非笑——這會兒想打感情牌了?門兒都沒有。
而且,他太清楚冉啟洪根本不是真心道歉,甚至在聽到‘對不起’這三個字從冉啟洪嘴里說出來后他覺得莫名惡心,就道:“冉先生,我希望你不要再在我面前裝腔作勢,有什么話就直說,我很珍惜時間,不想浪費。”
近二十年來,這是父子倆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冉啟洪沒想到冉樂是這樣的脾氣,仿佛油鹽不進(jìn)的山匪,卻渾身上下又都透著精通世故的圓滑,甚至他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中還隱隱透著一絲邪凜的氣質(zhì),就算是久經(jīng)商場的自己都感到了一種無形的壓迫感,這令冉啟洪很是意外。
不過,想到冉樂從小在鄉(xiāng)下野蠻生長,撫養(yǎng)他的人又是顏悍那個莽夫,冉啟洪就釋然了。
他甚至覺得冉樂此刻不過是在自己面前故作堅強,所謂的壓迫感應(yīng)該也只是自己的錯覺,而本質(zhì)上冉樂其實就是個外強中干的野崽子,不成氣候,也不足為懼。
冉啟洪根本沒注意在他認(rèn)為冉樂不足為懼,并為此開導(dǎo)自己時,真正外強中干的人就變成了他自己!
不過,眼下冉樂態(tài)度已明,他再兜圈子確實也沒什么用,反而不如開誠布公,再見機(jī)行事。
于是冉啟洪就說:“卓家要和咱們家聯(lián)姻,點名要你。”
“哪個卓家?”冉樂不動聲色地問,“他們?yōu)槭裁袋c名要我?還有,他們給你多少錢?”
冉樂這話就像在直接問冉啟洪‘你賣兒子談了什么價’?!
面對冉樂毫不掩飾赤裸直白的逼問,冉啟洪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他下意識就要發(fā)火,可是當(dāng)他對上冉樂平靜而冷漠的視線時,他忽然間覺得此刻為面子而動怒的自己顯得幼稚又可笑,就連忙收住了情緒:“你的聯(lián)姻對象是卓越集團(tuán)的大公子。聽說是算命先生給你們合過八字——”
“聽說?”冉樂打斷他,“難道不是你主動去攀了高枝?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公司快要破產(chǎn)的事!”
冉啟洪一凜,聽說冉樂有關(guān)注他公司動態(tài),看著冉樂的目光就多了一層戒備。
這些年他最怕的就是冉樂覬覦他的公司,畢竟在冉啟洪的認(rèn)知里沒公司只靠個人打工這輩子都別想掙到一百億,又何談繼承遺產(chǎn)?
因此,眼下,冉啟洪不得不硬著頭皮再度打感情牌,說:“所以爸爸現(xiàn)在需要你的幫助啊!”
冉樂不置可否,靠到椅背上挑了下眉,他沒說話,但那意思卻表達(dá)得十分明顯仿佛在說‘憑什么’?!
冉啟洪立刻從身后抽出一個文件夾遞給冉樂,看得出來,他早有準(zhǔn)備,也預(yù)料到冉樂不會輕易答應(yīng)他。
這是一份器官匹配度的檢驗資料,冉樂邊看,冉啟洪邊說:“我找到了與顏悍匹配的□□,只要你和卓太子——呃,和卓亦舟正式登記,手續(xù)辦完,可以立刻安排為顏悍做換腎手術(shù)。”
顏悍是冉樂的養(yǎng)父,幾年前顏悍的兒子顏紫鐵在東郊地下城以‘鐵拳’為化名打匿名格斗比賽,卻在比賽中受了重傷,送往醫(yī)院的途中,救護(hù)車被側(cè)翻的大貨車砸到,本就重傷的顏紫鐵當(dāng)場身亡,死在了顏悍懷里。
中年喪子,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顏悍受了很大刺激,身體每況愈下,沒過多久就查出了尿毒癥。
那一年,冉樂剛滿十八歲。
正是高三沖刺的最緊要關(guān)頭,卻一夜之間失去了兄長還要照顧病重的養(yǎng)父,生活、生計各種問題驟然之間落到他的肩上,一下子差點將少年壓垮,若非那時候他身邊還有兩個好兄弟,他都不知自己該怎么挺過來……
往事浮上心頭。
冉樂翻完最后一頁資料,他撩起眼皮,見冉啟洪期待地望著他,就淡淡地笑了。
他笑,冉啟洪也跟著笑起來。
可冉樂卻說:“光這一樣可不夠。”
雖然□□可遇不可求,但,不夠。
這似乎也在冉啟洪的意料之內(nèi),他并沒有驚訝,只問:“說說你的條件。”
冉樂手肘支起一只胳膊,單手五指張開,在冉啟洪眼前晃了晃,他說:“五五開。”
“什么?”
冉啟洪顯然沒懂,皺著個眉。
冉樂說:“卓家給你多少錢都要先進(jìn)我的賬戶,每一筆我都要留一半,如果你不同意的話,咱們也沒有談下去的必要。”
其實冉樂一分錢都不想給冉啟洪,但眼下還不是時候。
他說得很慢,故意拖長的調(diào)子顯得有些慵懶和游刃有余,他邊說邊見冉啟洪的臉色越來越黑,幾乎在他話音才落的那一刻,冉啟洪就迫不及待地反駁:“這不可能。”
“是嗎?”
冉樂哼笑一聲,微瞇著眼,依舊不疾不徐道:“可是卓家不是已經(jīng)點了我的名?這事,你的意見還重要嗎?”
冉啟洪被噎得整張臉漲紅。
毫無疑問,冉樂說得沒錯,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一步,他確實始料未及,也確實無法左右了。
本來當(dāng)初聽說卓家要給大公子找男妻時他的計劃是送那個私生子周佳過去,一來周佳脾氣軟好控制,二來周佳不是潘都拉的兒子沒血源沒關(guān)系沒有遺產(chǎn)繼承權(quán),跟他不存在競爭。所以他很用心地準(zhǔn)備了周佳的資料,至于冉樂,不過是附加在周佳資料后面,統(tǒng)共不超過一百字的描述,都這樣了,沒想到冉樂竟然還能被選上了,冉啟洪的郁悶可想而知。
“我的意見當(dāng)然重要,別忘了,我是你的父親。卓家那種人家最重臉面,我若是不同意,他們就算看好你也未必會愿意堅持。”
冉啟洪是真被氣暈了,這話說出來幾乎沒過腦子。
直接把冉樂聽笑了:“呵,那你到底什么意思?把我送到卓家換錢的人是你!現(xiàn)在又說不同意我去卓家?你是怕我有了靠山得意忘形嗎?你放心,只要錢到位了,我不會為難你的。”
冉啟洪:……
怎么反過來了?!
怎么成了這小子高高在上?
還用這施舍的態(tài)度——
他被冉樂一句話頂?shù)脷饨Y(jié)于胸,簡直要炸!
冉樂看冉啟洪吃癟,心情就好,聲音里都不自覺帶上了愉悅的笑意,再度追問:“所以你到底是想讓我去,還是不想讓我去呀?”
冉啟洪一口氣干了杯中紅酒,咬著牙道:“去。”
其實這會兒冉樂對這樁聯(lián)姻也有了基本的判斷,加之昨天知道了遺產(chǎn)繼承的事,心里正憋著一股氣,他也覺得應(yīng)該去,就問:“什么時候兩家見面?”
冉樂答應(yīng)的這樣痛快,冉啟洪眼中的戒備更濃,但他騎虎難下,因為公司急需這筆錢,否則就破產(chǎn),他只有先答應(yīng)冉樂的條件,之后再想辦法扭轉(zhuǎn)乾坤。
思及此,冉啟洪不得不再度以冉樂高中都沒畢業(yè)這件事說服自己——
是了,沒有受過高等教育的冉樂絕對不可能玩兒得過他這個商場沉浮幾十年的老油條!到最后,那還不是他隨便在某個環(huán)節(jié)動動手腳就能輕松把這小子一腳踢開?!
而冉樂此刻也覺得情商低下的冉啟洪實在是又蠢又作,也難怪好好一家上市公司,才幾年就被他搞到瀕臨破產(chǎn)。
冉樂盯著餐桌對面這個中年發(fā)福的男人,心中冷笑連連:用不了多久,我會讓你后悔今天來找我。
……
父子二人表面不動聲色,內(nèi)心各有盤算。
冉啟洪想著反正冉樂高中都沒畢業(yè)……成功勸說自己‘放寬心’,再度有了底氣,就說:“明天上午10:00在云歇白樓商務(wù)廳,見卓家人,大公子卓亦舟也在,你也來。”
“好。”
事聊完了,冉樂一秒鐘沒耽誤直接起身走人。
他是真一點兒面子也沒給冉啟洪留。
廢話,對著冉啟洪他哪兒吃得下飯?!
不過今天他提了公司的事,不知冉啟洪會不會起疑心。
算了,起疑心也沒什么,冉啟洪這么蠢,若真起了疑心,多半也就是成宿睡不著覺吧!
就讓他睡不著覺唄,活該!
冉樂離開餐廳,就趕去東郊醫(yī)院看他的養(yǎng)父顏悍。
路上他還在想,昨天剛看過母親的信,讓他謹(jǐn)慎選擇結(jié)婚對象,沒想到今天就有聯(lián)姻,而他甚至剛過法定婚齡一天而已。
這一切巧合,就像冥冥中早就安排好似得,命運還真是令人唏噓啊。
與卓家聯(lián)姻對他來說是目前唯一最快的撈金渠道——當(dāng)然,能順帶截胡冉啟洪的資金,這一點,他也很滿意!畢竟他搞錢就是要趕在冉啟洪之前達(dá)成百億資產(chǎn)而繼承母親留下的遺產(chǎn),絕不能讓那筆遺產(chǎn)落到冉啟洪這個人渣手里!
那筆遺產(chǎn)具體是多少,他現(xiàn)在還不清楚,但想著既然要求繼承者有百億資產(chǎn),想必遺產(chǎn)數(shù)額肯定要比這百億多得多!
關(guān)于聯(lián)姻,唯一的遺憾可能就是這輩子都沒機(jī)會擁有屬于自己的愛情了,可是這世上一輩子都沒有遇到真愛的人又何止是他一個?
愛情本來就是一道概率題。
而從小就在溫飽線上各種掙扎的冉樂,從來都是一個實際的人。
因此,他并沒有遺憾多久,就坦然接受了這個選擇。
……
冉樂一走,冉啟洪終于再也繃不住,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冉樂的難以控制超出了他的預(yù)期,他覺得明天去見卓家人還是要帶上他那個私生子周佳。就當(dāng)是他最后的掙扎,萬一那卓家大少更喜歡周佳那種嬌嬌軟軟的呢?帶上周佳,卓大公子若真喜歡沒準(zhǔn)當(dāng)場就會換掉冉樂,那他不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把風(fēng)險降到最低了?
冉啟洪算盤打得不錯,然而就在他掏出手機(jī)準(zhǔn)備給周佳打電話時,屏幕上一條熱搜推送直接讓他傻了眼——
周佳卓一恒戀情
什么鬼?!周佳這小子要干嘛?!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爆戀情,他還怎么帶他去見卓家人?
冉啟洪氣得抖著手點開熱搜,出來一條視頻。
視頻是遠(yuǎn)拍,分為上下兩段。
上半段里,戴著白色鴨舌帽,穿著深灰色運動服的青年被一位比他高了半頭的男子一把拽進(jìn)了餐廳門外的陰影中。之后的視頻中,只剩下高大男子的背影,看起來像在單手捧著對方的臉,微垂著頭親吻。
視頻的下半段是兩人一前一后從餐廳門口往外走。
因這次是迎面直沖攝像頭,所以能清晰地看到兩人的臉——那高大的男子正是被粉絲們戲稱為舞臺轟炸機(jī)的頂流卓一恒,而戴白色鴨舌帽的青年則是剛憑一部網(wǎng)劇小火了一把的新晉小生周佳。
因為視頻中兩人的五官被拍得實在太過清晰,給人造成的視覺沖擊著實不小!進(jìn)而導(dǎo)致評論區(qū)里粉絲們直接炸了——
1l:我!什么情況?!今天輪到頂流家的柜門造雷劈?!!
2l:我c,這特么肯定親上了吧?!
3l:樓上慎言,目前只看到背影,別亂帶節(jié)奏!
4l:虎幣小演員蹭我們哥哥流量,姐妹們起來戰(zhàn)斗咯!
……
233l:只有我覺得,戴白帽子的人前后不像同一人嗎?
卓一恒的粉絲叫‘鉆石’,看到這條評論,立刻給頂了起來。
還紛紛在底下留言:姐妹有眼光!確實不是同一人!我們哥哥怎么可能親虎幣?就是虎幣小演員蹭流量!
除了積極控評,她們還飛快將戰(zhàn)場引到了周佳的weibo上,一時間,好像全網(wǎng)都在罵周佳。
而周佳本人卻把這條視頻的前半段給單獨剪了下來,正反復(fù)慢放,扣細(xì)節(jié)。
他甚至邊看,邊碎碎念:“到底親沒親啊?嘶,角度不行啊,看不出來……”
他的助理小汪用看神經(jīng)病的眼神盯著他,一時特別無語。他試探著問:“佳哥,親沒親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啊,”周佳理直氣壯:“人又不是我。”
十分鐘后,周佳依舊沒有研究出結(jié)果,直接放棄,拉出手機(jī)通訊錄撥通了冉樂的電話。
他顯得特別著急,電話剛一接通,他就直奔主題:“冉樂——不,哥!哥啊,你還記得前幾天咱們高中同學(xué)小聚,你和卓一恒在餐廳門口都干了什么嗎?”
冉樂此時正在醫(yī)院窗口繳費,聽他也沒什么要緊事,就說:“你等會兒,我給你回過去。”
“別掛!”周佳像是回想起了以往等冉樂回電話卻被放鴿子的慘痛經(jīng)歷,深吸一口氣,一句話切入關(guān)鍵:“你就說你跟他親沒親過吧?”
“誰跟誰親了?”
“你,跟卓一恒。”
周佳說完,就特別緊張,沒拿電話的那只手下意識開始扣褲縫兒。
冉樂直接氣樂了,托著調(diào)子一字一頓特別清晰地回答他:“你要是腦子又出了問題,就來東郊醫(yī)院,我免費給你掛個腦科。”
聽他這樣說,周佳終于松了一口氣。這才想起該為自己的迷惑行為找個圓滿的借口,就說:“你嚇?biāo)牢伊耍裉煸蹅兩蠠崴蚜耍瑒e人都說你跟卓一恒親了,我覺得不可能啊……”
在他巴啦啦一堆尬解釋時,冉樂戴上耳機(jī),騰出手來也刷到了那條熱搜,終于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那天他們高中同學(xué)小范圍的聚了個會,他跟卓一恒在停車場碰見,一路走到餐廳門口突然被卓一恒拽到角落里遞了只口罩……
至于和周佳撞衫,他們倆從上高中開始就這樣了。
兩人同一個爸,兩個媽。周佳的媽以前還是潘影后的助理。
冉樂比周佳早五個月出生。
他們高中開始同班,兩人一開始根本不說話,后來不知怎么周佳就開始粘他。還買什么都會給冉樂帶一份兒,兩人的同款超級多。
周佳好像特別喜歡冉樂,鼻涕蟲一樣黏人。
尤其是他們一起出席什么集體活動,周佳就更要和冉樂穿一樣的衣服。
用周佳的話說‘這樣穿,別人一看就知道咱倆關(guān)系好,省得介紹起來啰里啰嗦’。
然而,今天卻有人利用兩人的習(xí)慣剪了一個似是而非的視頻,結(jié)果就是——
他看著周佳weibo下各種污言穢語眉頭越皺越深,問周佳:“需要我替你澄清嗎?畢竟那天咱倆穿了一樣的衣服,凡是來聚餐的同學(xué)也算有目共睹。”
“別!”周佳忙道:“你不懂娛樂規(guī)則,還是我自己處理吧。”
“也行。那有什么需要我配合,記得聯(lián)系我。”
說完冉樂再次準(zhǔn)備掛電話。
周佳好似不舍得他的聲音,立刻又問:“明天有時間嗎?想見你。”
電話里傳來冉樂一聲輕笑,說:“明天上午有事,下午吧。”
“下午我有通告。不然上午我去找你吧,等你辦完事,見一面也行啊!”
“這么想我?”
冉樂又笑。
周佳也笑,還好像不好意思似得對著話筒輕輕‘嗯’了一聲。
冉樂無奈道:“傻弟弟,哥明天要相親,你要是不介意,就到云歇白樓等我吧,完事我找你。”
“什么什么什么什么?!”
周佳用了一連串的什么來表示他的震驚,但這顯然還不夠,最后他拔高聲調(diào)大聲問:“和誰呀?”
“卓家的大公子。好像是叫卓亦舟?”
“啊?!!!!”周佳好像傻掉了。
幾秒后,他一把抓緊手機(jī),神情特別正經(jīng)地說:“哥啊,你不會是被冉啟洪那老孫子給賣了吧?!你不要去啊!那個卓家的大公子整個人陰惻惻的特別可怕,我有他照片,我發(fā)給你——”
“沒事的,我已經(jīng)決定了。”
被血脈相連的兄弟關(guān)心了一下,冉樂心頭一暖,臉上的神情都柔和了,他笑了笑說:“我的事你就別操心了,明天你要是有空可以來,等我辦完事帶你吃好的。”
“哥!”
周佳還想說什么,冉樂卻已經(jīng)笑著把電話掛了。
唉——
周佳長嘆一聲,邊給冉樂發(fā)卓太子的‘恐怖’照片,邊小聲碎碎念:“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哥往火坑里跳啊,可我沒有勇氣去阻止,但我知道有個人肯定會阻止,因為那家伙暗戀我哥嘛!可是,萬一他明天跟我哥告白怎么辦?我還是有點在意的啊,我可能也有點喜歡那家伙啊——怎么辦?我該怎么辦啊啊啊啊!”
數(shù)分鐘后,周佳再度長嘆一聲,依舊碎碎念道:“算了算了,這次還是我哥的事比較重要,我就當(dāng)暗戀失敗好了——反正我也沒勇氣告白,萬一不成功,朋友都沒得做!唉——”
于是,周佳拉出通訊錄,給某個一定會阻止冉樂相親的家伙發(fā)消息,他先發(fā)了一只撒嬌貓的表情包過去,并配文:一恒哥,熱搜別撤,讓我蹭蹭流量唄?我拿情報換。
對面很快回復(fù):熱搜是你搞的嗎?
周佳:不是呀……可能,是你或者我的哪個對頭吧。
卓一恒:。
卓一恒:什么情報?
周佳:我哥呀。
卓一恒:說!
周佳:明天云歇白樓我哥相親。
卓一恒:!!
沉默延續(xù)了數(shù)分鐘。
卓一恒:成交。
卓一恒此時在國外參加電影節(jié),頒獎典禮馬上開始,他卻紅毯也不走了,采訪也不錄了,任何人在他面前說話好像都不好使了,他就那么一意孤行地定了最近一班的機(jī)票火速回國!
手機(jī)屏幕上周佳那碎碎念式的消息依舊不斷彈出,卓一恒看了一眼消息的內(nèi)容后,心中的不安越發(fā)強烈——
開什么玩笑?!
冉樂的相親對象竟然是卓亦舟?!
卓亦舟是誰?
外人不清楚,他可是化成灰也不可能忘啊——
那可是他的親大哥!
這這這……到底怎么回事?
都怪他最近工作太忙沒怎么回家,否則,但凡讓他聽到一點兒風(fēng)吹草動,事情也不至于發(fā)展成今天這樣子!
若冉樂成了他大嫂,那他這六年,小心翼翼的暗戀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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