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彩虹
“照顧倆老人就夠我受得了，我沒時間再管小孩！”江淞翻了個白眼。
何霽嘴角向下撇，雙手合十，舉到江淞眼前，拉長語調，“哥~”
“嘖，去去去！”江淞嘴角向后扯，上牙輕磕幾次下牙，同時肩膀向上聳，起一身雞皮疙瘩，他最受不了何霽這樣變態的撒嬌！
何霽立馬恢復正常，笑嘻嘻說：“哥，你放心，我肯定不用你操心。”
“但愿如此�！�
晚上回家時，江淞收到楊一豐的視頻電話，他直接點開，何霽極其自然地坐在江淞床上。
“江淞，你勸勸何霽，明天他生日，叔叔阿姨還有他奶奶想讓他回來過，但他死活不回來！”
何霽一頓，面露囧色，盯著江淞。
嘴巴真大！
“嗯�！苯撩鏌o表情。
掛斷電話后，江淞還在看手機，何霽往他那挪幾步，試探道：“哥？”
“嗯�！�
還好，江淞還會跟他說話！何霽心想。
他解釋：“我本來想明天跟你說的！”
江淞抬起頭，“我看了，一小時后有航班，身份證信息給我！”
“不，我不走�！焙戊V堅決道。
“沒商量的余地！”江淞直接去何霽那屋找他今天背的包。
何霽緊跟著江淞，堵在門前，不讓江淞進，“生日年年跟他們過，少一年沒關系的！”
“你奶奶在家等你，別辜負。”江淞推開何霽，直奔桌上的斜挎包。
何霽眼疾手快，撈起包扔進衛生間，還沒來得及鎖上衛生間門，江淞便擠進衛生間撿起包，下一秒何霽上前拽出包扔到外面反手鎖上門，一氣呵成。
“哥，別白費力氣，我不走。”何霽死死抵著門。
“胡鬧，在這邊上學你家里人肯定想你。”江淞眉頭緊皺。
“我經常回去的，還有手機上也能見到的�！焙戊V焦急解釋。
江淞嘆口氣，“你知道嗎？什么也比不上家人！”
“我知道！我知道！但這個生日我只想在這過！”何霽臉上擠出笑。
江淞放輕語氣，慢慢拉開何霽，“聽話，我會等你過完生日一起去旅行！”
何霽掙開江淞手，仍抵著門。江淞無奈，給江雲發消息，讓他幫何霽訂張票。
“別趕我走，哥！”何霽能看清江淞手機界面，一把奪過江淞手機，但消息已經發出去了，何霽趕緊撤回。
“你家人對你不好？你就一點不想見他們？”江淞質問。
何霽苦笑：“好，特別好。”
“那你……”
“我想跟你過這個生日！”
何霽走上前，握住江淞手腕，“哥，我喜歡你，所以我想和你過這個生日！”
終于說出來了！
他深情地對上江淞雙眼，“別趕我走，好不好？哥！”
江淞皺眉，使勁甩開何霽抓著他的手，奈何何霽力氣太大根本甩不開，江淞苦笑，“用不著拿這個騙我，還是要……”
他嘴里總是有何霽不愿意聽的話，何霽直接用唇封住，好幾秒，江淞才反應過來，冷著臉推開何霽，手下意識捂住半張臉。
“這下信了吧！我早就想親你，哥！”何霽笑了，原來跟自己喜歡的人接吻是這樣，很美好！
江淞不敢相信剛剛發生什么，瞪著何霽，悶聲說：“渣男，剛還喜歡女孩呢，我才不信你彎了！滾開，我要出去！”
何霽聳聳肩，長呼口氣，“你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
“滾！別擋門！”江淞試圖扒開擋門的何霽。
“哥，你反應別那么大！那也是我初吻，你不吃虧！”
最難的關都過了，何霽干脆不再掩蓋！
他靠在門上，臉上帶著笑意，“我見你第一面就喜歡上你，但我不能接受自己是同性戀，一度想談個女朋友騙自己，但一豐說你喜歡專一的，我就不敢談，怕真到這天，你會嫌棄我�！�
“你的意思的你試圖讓自己直回去？搞笑！”江淞嗤笑。
“特么的，你要是個女的，勞資用得著彎嗎？還像神經病一樣掩藏，生怕別人看出來！”何霽委屈。
他按住江淞肩膀，真誠地看著江淞，說：“哥，你想想，你仔細想想我對你的反常！有一段時間，我試圖遠離你，但……把自己逼哭了！”
大概是經常打籃球的原因，何霽用力壓住江淞，江淞根本掙扎不開。
“放手，你弄疼我了！”江淞肩膀上傳來痛感。
“哦，對不起，太激動了，”何霽改成握住江淞胳膊，他舉起江淞右手，“哥，這表，我買的時候店員說送男朋友比較多！”
“我真的真的很喜歡你，喜歡到余生認準你一個人，沒有你不行！”何霽怕江淞不相信。
江淞深呼吸幾次，緊皺眉頭說：“我不喜歡你，我對你只有兄弟情�！�
“沒關系，你以后肯定能喜歡上我的！”何霽心里有點失落，但他早預料到這結果。
“誰給你的自信！”江淞瞪他一眼，“煩死了，我要出去！”
何霽笑起來，解釋道：“你不討厭同性戀，我就是同性戀，等同于你不討厭我；不討厭就是喜歡，可以替換成你喜歡我！”
江淞白他一眼，“狗屁邏輯，放開我！”
“你不出去，我就放開！”何霽沉浸在自己的邏輯中，“所以，你喜歡我成立！”
“我不出去，我抽煙�！�
何霽慢慢放開江淞，驕傲道：“這是你教我的證明邏輯！”
“那你這題解錯了。”江淞晃晃胳膊肘，又酸又疼，破小孩力氣太大了。他從褲兜掏出煙點燃叼著，還去把窗戶打開。
在廁所告白，真有味！
冷靜一會兒，江淞摘下手表。
“哥！你干嘛？”何霽驚呼。
“你剛說這表送男朋友的，但我不是，所以，不能戴。”江淞輕輕吐出煙圈，“鑒于我戴挺長時間再還給你不合適，我就先收著，等你有男朋友了，我再買條一模一樣的還你！”
何霽臉上直冒冷氣，“江淞，你答應過不取下來的！”
“哦，我食言了。”江淞淡淡吸口煙，注視著生氣的何霽。
“你……行，總有一天你會自己再戴上�！焙戊V輕呼吸，惡狠狠地說：“從現在開始我追你，要是你敢跟別人跑，我會打死那人，再把你囚禁起來！”
江淞輕笑：“我同意你追了嗎？”
“容不得你不同意！”何霽瞪著江淞。
“傻子！”江淞看著快燃盡的煙，“你考慮過家庭，咱們這關系……”
“我跟你又沒有血緣，憑什么不能在一起？”何霽打斷他的話，“江淞，我先喜歡你的，這半年里我考慮過所有人和事。”
“你厲害�！苯撂撐杖�，沖何霽比個大拇指。
何霽單手插兜靠在門上，盯著江淞看，“你只用答應跟我就行！”
沉思一會，江淞開口：“看在咱們這么熟的份上，別的你不用做，只要你成績比我好……”
江淞又點根煙，“不，只要你有一次考試總成績比我低不多于五分，我就跟你好，前提不作弊�！�
“艸！你……”
故意捉弄人！
江淞每次成績最低能拉開階段第二名十二分！
“你玩我？”何霽氣急敗壞。
“對，就是玩你。畢竟比起情侶關系，我更想跟你做兄弟。”江淞坦誠。
何霽咬牙切齒：“休想！我們只能做戀人！”
江淞笑了，“隨便你�！�
“特么不就個成績嗎？勞資肯定行！”何霽咬著后槽牙說。
江淞淡淡看著他：“你最好記得你說的話！現在說完了，可以出去了吧？”
“明天陪我爬山！”何霽還擋在門前。
“爬屁山，你明早就滾回家去！”江淞把煙頭丟進馬桶沖下去，硬要出去。
何霽順勢抱住江淞，把江淞手禁錮住，下巴放在江淞肩頭，“我不！”
“哎呀！你這死小孩！放開我！”江淞動彈不得，無奈咬在何霽肩上。
直到嘴里嘗到血腥味，何霽才悶哼一聲。
江淞慢慢松開嘴，聽見何霽說：“哥！我再抱會兒，你要是還不高興，可以繼續咬！我不怕疼�！�
“受虐狂！”
江淞任由他抱著，反正之前也抱過好多次。但這次，江淞能清楚地聽到何霽異常劇烈的心跳，也能感受到自己心跳逐漸隨著何霽的頻率一起跳動，太快！
“我都為你難受幾個月，你當明天施舍給我，陪陪我吧，哥！”何霽哀求道，呼出的氣鉆進江淞耳朵里，唰一下江淞全身血液沸騰，他想象到自己耳朵紅成什么樣。
江淞嘆氣，試圖讓自己心靜下來，“改天吧，家人最重要�！�
“哥，你以后會是我的愛人、我的老公，你也是我的家人，對我來說你最重要！”
何霽太直白太堅定的語氣差點讓江淞以為他們已經在一起了。
“不害臊！放開吧，我腿麻了�！�
“你答應跟我爬山陪我一天，我就放開！”何霽提條件。
江淞無奈，“爬�！�
何霽這才松開，握著江淞肩膀，倆人鼻息糾纏在一起。何霽直直盯著江淞，眼神過于灼熱，沒忍住沖著江淞臉頰狠狠來一口：“mua！”
“艸！誰允許你親的？”江淞用手背抹去痕跡，但被親的那部分仿佛被放大感覺，像被火烤過一樣灼熱。
何霽笑嘻嘻地說：“提前熟悉男朋友的權利與義務！”
江淞瞪了他一眼，“有��！”
何霽面帶笑意，調戲道：“你長得太好看，簡直是個藍顏禍水，我遲早替天行道收了你！”
“呵�！苯亮艚o何霽一個落荒而逃的背影。
人走后，何霽才敢大口喘氣，露出慌張的模樣，真特么爽！
早上六點半，何霽輕輕打開江淞房門，走到床邊，彎腰親下江淞臉頰后，才溫柔地叫醒他。
“干嘛？”江淞半睜開眼。
何霽二話不說扶著江淞坐起來，委屈道：“哥，你還沒跟我說生日快樂呢？”
“哦，生日快樂�！苯镣耆犻_眼。
趁江淞沒醒過神，何霽親吻了他左右臉頰，“這是我要的禮物！”
好一會兒，江淞才反應過來，給何霽手臂一巴掌，“別隨便親，我還不是你男朋友！”
何霽不嫌疼，起身說：“你起來洗漱吧，宋叔在樓下等著呢，那個山比較遠，可能坐一個多小時。”
回屋換好衣服后，何霽在電梯口等江淞。
追人必須有誠意！
看見桌上備好的早餐，江淞壓低聲音：“不是說好別的不用做，成績達標就行嗎？”
江淞囑咐過傭人他在家就不用管三餐，還有那糊了的面包一看就是何霽這傻子弄的。
“我樂意為我男朋友做一切！”何霽滿臉笑意。
“……”
坐車時，江淞習慣性去坐副駕駛，但何霽硬拉著他坐后排，手還從背后繞過搭在江淞肩上。
江淞幾次扒拉掉往旁邊挪，拉開距離，但何霽還會追過來，手依舊會搭上去，直到江淞靠著窗戶無處可移。
“你睡會�！焙戊V勾著江淞脖子，讓江淞靠在自己肩膀上睡。
江淞無語極了，破小孩就這么自信成績能跟他不相上下？！
來回拉扯幾下，江淞放棄掙扎，閉上眼睛靠在何霽肩膀上。
“到了�！焙戊V輕輕拍江淞的臉頰。
江淞醒后，何霽先下車去拿后備箱拿包，走到駕駛座那邊，說：“宋叔，你先回去忙，下午我再給你打電話！”
“好�！�
宋叔走后，何霽去牽江淞手，卻被躲開了，“不是吧哥，之前都讓牽的！”
“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苯谅氏妊刂铰纷�。
走到山邊上的廟，何霽在路攤買了香進去燒。
“你還信這？”江淞疑問。
何霽湊到他耳旁，悄悄說：“不信，但來了該燒還是要燒！”
江淞沒來過這座山，他們繞著山腳轉了個大圈，才結束平地。江淞看著眼前蜿蜒上天的臺階，瞬間泄氣，“我在這等你，你自己爬吧！”
“哥，”何霽笑了，“你不會不行吧？”
“激我沒用！好好的生日在家吹著空調吃頓飯不香嗎？”江淞蹲在路邊，一副“這山誰愛上誰上反正我不上”的樣子。
何霽看江淞執著，嘆口氣，“哥，這是你逼我的�！�
他背好雙肩包的另一條肩帶，做了幾個擴胸運動，下一秒，江淞雙腳離地，被何霽扛在肩上爬臺階。
“何霽，快放我下來！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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