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這天晚上周江沿拿回了空竹框，李敏給接了過來放到條柜上。問他：“中午那些蔥油餅夠吃不？讓張小軍吃飽了沒？”李敏講給周江沿聽，是人家張小軍大熱天的把她三哥的信給送家里來了云云。
周東沿摸摸鼻子，低聲說：“夠吃，餓不著他。”
李敏從臥室拿出夏季的睡衣褲遞給周江沿，讓他去洗漱。
臥室里。小禾睡得很踏實(shí)。
李敏抹了點(diǎn)自制的護(hù)膚液在臉上，夏天了，抹的東西也要輕透。
周江沿只覺得小媳婦很香。他拉過小女人兩個人一起躺到床上，說話。李敏說：“我三哥來信，主要是問候我們，沒啥事。他在海島那邊挺好的。我寫了一封信放在書房桌子上了，明天你幫我寄了去吧。”
“好。”周江沿抱著小媳婦，摩擦著她的后腰。
“我三哥要是有假期就好了，我們家里人都兩年多沒見他了，他在信里說他曬得可黑了。中秋節(jié)讓他過來我們這邊玩幾天。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能收到信？”李敏越說聲兒越小，困了。
“嗯，當(dāng)兵的皮膚都黑。”周江沿低頭看著懷里的小媳婦，倆人還沒說幾句呢，她已經(jīng)睡覺了。
他還沒來得及對她說一件事呢！只好明天再說吧。
次日把孩子哄好，李敏挨個房間打掃衛(wèi)生，看到書桌上的信封不見了，她知道是周江沿拿走了。打掃完房間，開始清洗全家人換下來的衣服。小雨看著妹妹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扶著墻根挪，怕寶貝妹妹摔了。
“小雨，你真是媽媽的好幫手。如果沒有你在家?guī)蛬寢尶粗妹茫瑡寢屇挠锌瞻言蹅兊囊路闯鰜砟亍！崩蠲舨涣叩刭澝佬∮辍?
“我就是媽媽的小幫手呀，我可能了。”小雨愉悅地和媽媽搭話兒。
“可不。小雨，你知道你的生日是哪一天嗎？”李敏突然想起這個點(diǎn)，三個孩子準(zhǔn)確的出生日期，她都不知道。要是錯過了哪個孩子的生日，怪可惜的。
“啥是生日呀，媽媽？”小雨不知道什么是生日。這個年代也不太流行過生日。
“就是你是哪一天出生的？”李敏解釋。
“不知道呀。”小雨不懂。
“行，回頭，問問你爸爸。等把準(zhǔn)確的日子弄清楚了，到了小雨生日那一天，咱們?nèi)胰私o小雨過生日，媽媽給小雨準(zhǔn)備生日蛋糕吃。”李敏邊低頭洗衣服，邊說。
“啥是生日蛋糕？”小雨激動的小跑到李敏跟前問。
“快看著妹妹。”小雨一跑開，小禾的眼睛也跟著小哥哥呢，一不小心就得摔跟頭。李敏趕緊說小雨。
小雨蹬蹬蹬又跑回妹妹身邊。小禾還以為小哥哥在逗她玩，咯咯咯地笑。
“等小雨過生日那一天，就能看見什么是生日蛋糕了。可甜可好吃了。”
“比媽媽給的糖塊還甜？”小雨覺得媽媽給的糖塊已經(jīng)夠甜了。他經(jīng)常隔三叉五地被允許吃一顆，幫著照顧妹妹的時候，還能額外獎勵一顆呢。
“它倆，是不一樣的甜呢。”李敏說。
中午，周家。
“爸爸，爸爸，你回來了。我的生日是哪一天呢？”小雨抱著周江沿的腿不撒手。
“小雨，先讓爸爸換鞋，進(jìn)來。”這孩子把爸爸?jǐn)r在客廳門口了。
“哦。爸爸你換鞋進(jìn)來吧。”小雨幫爸爸拿過拖鞋，放到周江沿腿邊。
“小雨，真乖。”周江沿摸著小兒子的頭頂，倆人一起坐到沙發(fā)上。
“你怎么這時候回來了？在家吃午飯不？”李敏正在餐桌擺放碗筷。
“吃。”周江沿回復(fù)著。
趕情這男人是趕著飯點(diǎn)回來的？還好今天她和的面多了，搟出來的面條有一盆。李敏折回廚房重新拿了一副碗筷。
沙發(fā)上的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
“爸爸，我的生日是哪一天呢？媽媽說過生日能吃生日蛋糕。”小雨扭著花兒似的靠著自家老爸。
“對呀，三個孩子準(zhǔn)確的出生日期分別是哪一天？你知道不？”李敏也問他。
“知道。在本子上記著呢。在書房里那個綠皮本子里。”周江沿低頭看著可愛的小兒子，小家伙的臉蛋可圓了不少。
“你還挺聰明的。還知道記到本子上。等會兒，我去翻翻。”李敏站餐桌邊擺弄著菜碼。
“現(xiàn)在去，現(xiàn)在去，爸爸，爸爸。快去。”小雨兩只小手扒拉著周江沿。
“我回來了，外面熱死了。”說著，一陣小跑的聲音，小雷從外邊沖進(jìn)了客廳。
“去衛(wèi)生間投個濕毛巾，擦擦臉和頭，你這上邊全是汗。”李敏招呼小雷過去。
“媽，我想洗澡，身上也都是汗。”小雷扯著汗浸浸的上衣，皺著小眉頭說。
“去吧，洗個戰(zhàn)斗澡就行啊。我給你拿衣服。等你洗完出來咱們就吃飯。”李敏說著進(jìn)了次臥拿了一套大兒子的衣服出來交給小雷。
“小雨和爸爸在干什么？”小雷接過衣服，問媽媽。
“查你們的出生日期呢。”李敏說。
“哦。”小雷聽罷去了衛(wèi)生間。
書房里，小雨爬到周江沿腿上讓爸爸抱著，倆人頭碰著頭翻看記事本。周江沿一邊翻找一邊問兒子：“你識字嗎？你擠什么？”
“嘻嘻嘻……爸爸給說。”小雨揪著爸爸的本子，樣子無賴又可愛。
翻到了要找的那一頁，上面清楚的寫著：
雷，1954年，10月15日
雨，1957年，8月6日
禾，1961年，6月28日
“爸爸，我是哪一天？”小雨搖晃周江沿的胳膊問。
“小雨的生日快到了，8月6日。”周江沿回答小兒子的問題。
“哦哦哦，小雨要過生日了，小雨要過生日了，媽媽，媽媽……”小雨從爸爸腿上滑下來，尖叫著出去和媽媽分享。
“查到了嗎？小雨的生日在哪一天。”李敏摟住沖到客廳的小雨，怕聲音吵醒了大臥室里熟睡的小禾。倆人又一并回到了書房里。
“嗯，你看看。”周江沿把本子遞過去。
“嚯！記得真清楚。這上面寫的日期是陰歷，還是陽歷？”
“陽歷，和戶口本上登記得一樣。”
“真是，早知道我翻翻戶口本不就行了嗎！”李敏感覺自己的腦子一時沒轉(zhuǎn)過彎。
“你的糧食關(guān)系轉(zhuǎn)過來后，戶口本一直放在我辦公室里，下回拿回家里來。”周江沿如實(shí)說。
“好啊。你順便把糧本拿上，并著戶口本，把咱家這幾月的口糧領(lǐng)回來吧，咱家一次還沒去領(lǐng)過呢。”李敏從抽屜里拿出購糧本，交給周江沿。
“好。”周江沿把購糧本揣進(jìn)口袋里。
“噗……咯咯咯……周江沿，這仨孩子的名字，是你給取的嗎？”李敏發(fā)現(xiàn)了一個規(guī)律。
“嗯。”
“挺有意思的哈！先打雷、再下雨，然后匯成了河。是這個意思嗎？哈哈哈……”李敏覺得自己詮釋得非常到位。
周江沿也哈哈哈大笑，他接過本子，看著上面的三個漢字。他說：“真沒這樣想過。你這樣一解釋，倒挺形象的。小敏，你怎么那么聰明呢！”男人的眼睛快要出水了。哎呀，李敏趕緊躲了出去，喊他們出來吃飯。
“我是雨，我是雨。”小雨?duì)恐职值氖郑瑖妥雷隆?
“對，小雨是雨。”李敏給大家盛涼面條。
今天中午，周家吃的是黃瓜青椒涼面條。面條是李敏手搟的，煮熟后，過涼水，碼上黃瓜絲和青椒絲，淋上蒜水并一些醋汁調(diào)料，拌勻后就可以吃了。
小雷洗好戰(zhàn)斗澡，也坐了過來。看著媽媽給自己盛的涼面條，不自覺得咽了咽口水。涼面條太適合夏天了，酸酸地，帶點(diǎn)辣，可好吃了。他能呼嚕一大碗。
李敏一碗，小雨多半碗，周江沿呼嚕了兩碗半，反正是他包圓的。
吃過飯，倆兒子去了次臥他們倆的房里折騰。
李敏抱著剛睡醒的小禾，在客廳地墊上玩。最近在鼓勵小禾學(xué)走路，李敏逗哄小禾自己走過來。小禾下個月就滿一周歲了，小禾現(xiàn)在的樣子就是一個標(biāo)標(biāo)準(zhǔn)準(zhǔn)的周歲小孩兒，哪個還能看得出小孩曾經(jīng)營養(yǎng)不良呢。
周江沿也坐在墊子邊上，看女兒，逗女兒。伸開雙手，哄小禾：“小禾到爸爸懷里來。”小家伙眨著萌萌的大眼睛，猶豫要不要走過去。小禾看看爸爸，又看看媽媽，扎著小手顫悠悠地就走到李敏懷里去了。
“哈哈哈……咱們小禾真棒，能走上兩步了。真棒。”李敏親親小禾的額頭，得意地看著周江沿嘎嘎樂。
“小敏，明天，家里要來一個朋友，在家里吃飯。”周江沿看著眉飛色舞的李敏說。
“要來客人了？誰呀？”李敏逗著小禾問道。
“抗戰(zhàn)時候認(rèn)識的一個小朋友，不過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長大了，當(dāng)上了醫(yī)生。”
“他叫佟志理。“
聽到這個名字，李敏想起夢里醫(yī)院的那個場景，原來是他。
“他有什么特別的嗎？你有沒有什么要交待的？他到咱家來，我們用什么招待他才好呢？“李敏一連拋出幾個問題。
“正常和我們一起吃頓飯就行。沒有啥特別的。”佟志理來信來電話一直吵著要來周家看看，周江沿都沒同意。
其實(shí)夢里的上輩子，佟志理很早就來過周家了，還和李敏打過數(shù)次照面，不過那會兒的李敏對誰都是愛搭不理的。這一世，李敏過來軍區(qū)隨軍好幾個月了，佟志理才出現(xiàn)。
“佟志理是山西太原人。在他上中學(xué)的時候和我們相識的，副團(tuán)長范跡才也認(rèn)識他。”
“從太原過來呀，路程可不近。那他會上范家做客吃飯嗎？”李敏問。
“呃……可能……不會吧……要是有時間的話，可能會一塊聚聚……”周江沿倒沒想這么多。多年來，佟志理一直和自己通信，最開始喊他叔叔，后來又改稱為大哥，尤其是后面自己的孩子出生后，他更堅定地認(rèn)為叫大哥最合適，不然他不得矮一輩兒了。這小子一直滑頭的很。
“你們認(rèn)識多久了？他現(xiàn)在多大啊？”
“48年秋天在太原城郊認(rèn)識的，那時候他上中學(xué)，到現(xiàn)在十多年了，今年應(yīng)該二十五六歲了，我和老范就在他小時候見過，后面都是通信通電話。”周江沿如實(shí)回答。
“這么些年，你倆一直通信？就沒中斷過？”李敏驚奇兩個人的緣分。
“佟家一直住在太原，地址沒變過。不管我怎么變動，只要他的地址沒變過，我寄去的信，他都能收到。”
“哦，這么說來，倒顯得你挺殷勤的嘛，老周同志。”李敏調(diào)侃他。
“瞎說什么呢！就是普通的通信。書桌底下有一個箱子，那里面存著這些年來和所有人的書信，你要不信，你就全翻出來看看。”周江沿趕緊制止媳婦的打趣。
“知道了，就是筆友嘛。對不對？“李敏陳述地說。
“筆友？嗯，這個詞準(zhǔn)確，就是筆友。“周江沿非常認(rèn)同地看著媳婦，有高中文化就是不一樣。
“今天中午，你是特意回來交待這個事情的吧？“李敏突然想到男人中午回來不尋常啊。
“咳……我先回團(tuán)部了。“周江沿覺得今兒不易在家久待。
“你不在家午休了？“
“回團(tuán)部。“
“記得領(lǐng)口糧食。“
“好。“
下午，警衛(wèi)員張小軍和另一個士兵，各扛著大一袋糧食給送來了。張小軍還從口袋里把周家的戶口本、購糧本交給李敏。之后人就走了。
李敏，她要好好想想應(yīng)該準(zhǔn)備什么菜招待明天即將上門的客人，總之要先去服務(wù)社買菜。
(https://www.dzxsw.cc/book/52395268/31733094.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jī)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