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 尹家只能靠女人救了?
“好久沒見花豹了,他去哪兒了?”
杏疏閑來無事,歪在抱枕上沒個正形地問。
“他啊,不清楚!
“禮爺和我們都是單線聯(lián)系。”
……
她時常感覺自己生活在抗戰(zhàn)年代。
單線聯(lián)系,頗有當(dāng)年義勇軍發(fā)展黨員的風(fēng)范啊。
漂亮!
正說著,門外傳來重重的的剎車聲。
這時候誰來了?
杏疏好奇地望向門外。
花豹灰頭土臉地下車,從車上拖出好幾個行李箱。
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響起來:“快點!我還要去見嫂子呢!”
這是誰。
見嫂子?哪里有嫂子?
等等……
嫂子說的不會是她吧???
她不會就是那個……溫清禮傳說中的妹妹吧!!
說起這個,杏疏也是偶然知道,溫清禮居然有一個妹妹。
雖然還在上學(xué),但因為有些繪畫天賦,早早參加美術(shù)集訓(xùn),東跑西顛的。
是個狼人。
杏疏在心里默默下了評價。
和小姑子的相處,很有些忐忑啊。
————
溫寧寧到家的第N天。
夜深時刻。
“吱呀——”
門悄悄打開一條縫隙。
溫寧寧伸出頭左右看了看,沒人,躡手躡腳地溜出房間。
一個黑影正鬼鬼祟祟地翻櫥柜。
怎么沒有零食呢?
糕點呢?薯片呢?雞腿呢?
她明明看見吃不完的都被廚娘放進這個柜子里了呀!
啊青春期真的是好餓。
好餓!!
她餓得抓心撓肝,只能趁夜深人靜出來找找吃的。
不然,被花豹那小子知道她半夜餓得眼睛發(fā)綠,不得笑話死她!
“啪!”
頭頂?shù)臒敉蝗涣亮恕?br />
杏疏看見一個大眼睛的小姑娘貓在島臺后面。
“咦,燈怎么亮了?”
“……”
看不出來還是個小傻子。
“你餓啦?”
杏疏盡量擺出親切的大嫂樣,“我給你臥個荷包蛋?”
她看見這個像小耗子一樣的女孩眼睛“噌”地一下亮了。
“嫂子,我可以要個煎的嗎?”
“……”
天知道為什么她聽到聲音出來抓賊的時候溫清禮淡淡笑了一下!
原來是早就知道自己妹妹天天半夜出來找東西吃!
溫清禮:懶得管而已。
年輕了。
到底是年輕了。
杏疏看著吃了三個煎蛋還巴巴看著自己的溫寧寧,狠狠心道,“都吃了三個啦,再吃該積食了!
“青春期還是得稍微控制一下食欲哦,不然會長痘痘的。”
杏疏嚇唬她。
“哪兒啊,嫂子你不知道,我去集訓(xùn)的時候家里都派個營養(yǎng)師跟著我,我晚上餓得睡不著覺去找東西吃,發(fā)現(xiàn)他蹲我門外頭打瞌睡!”
“多可怕,你說多可怕!”
“哪能像看犯人似的看著我!”
……
她聽著這德行,怎么這么像那個營養(yǎng)師捏?
原來不是被調(diào)到后廚,是被調(diào)走跟著溫寧寧了。
確實很配。
溫寧寧這種滑不溜手的泥鰍,確實得跟著這么個木訥的年輕人。
不然還不翻了天?
杏疏心里默默給溫清禮點了個贊。
“那個……嫂子,我吃宵夜這事,你別告訴我哥唄?”
“哦?為什么呀?”
杏疏心說恐怕你哥知道得比你還早。
在你還沒付諸行動的時候,可能他就已經(jīng)知道了。
多智近妖,不得不防!
“我……我,我就是不想讓他知道!”
這要求還挺奇怪的。
不過為了小姑子的好感,她可以!
她點點頭,故作淡定地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成交!”
杏疏回房間之后,看到床上顫動眼睫努力憋笑的溫清禮,感到一絲迷茫。
她剛剛和溫寧寧狼狽為奸的對話,是不是也被聽去了?
不知道這地下聯(lián)盟結(jié)得還有什么意思。
明明被人家翻個底兒掉。
生活無趣,杏疏自閉。
————
“兄弟。”少年遞給旁邊的人一根煙,“你們這看啥呢?”
那人撩起眼睛瞅了一眼,隨手接過來,“你不知道。窟@地界兒不太平!”
“前幾天,這兒聚眾鬧事,好險讓警察給端嘍!”
“確實,最近這兩天我也聽著風(fēng)聲,說上頭開始整頓了!”旁邊人插嘴說。
“這樣啊……”少年一插兜,“謝謝大哥啊,大哥回見!”
————
“上頭整頓?”尹杏疏皺著眉頭。
“你又上哪兒聽說的?”
“前幾天聚眾鬧事的地方,有人在那兒閑聊!
杏疏點點頭。
尹長溝自從轉(zhuǎn)到這個學(xué)校,就變得孤僻、不合群,還愛打聽這些有的沒的,一點兒也沒有在家的時候那股子活潑勁兒了。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打擊,成天看著沒精神。
也不清楚學(xué)習(xí)上有沒有什么困難。
杏疏嘆了口氣。
想起最初她向父母保證過的一定會照顧好長溝,她揉了揉額頭。
“長溝,你有沒有想過,以后要做什么?”
他一愣。
“我沒有。”他甕聲甕氣地回答。
“以后想做什么職業(yè),你從沒想過嗎?”
他搖了搖頭。
“那好,我換一種問法!
“你想成為怎樣的人?”
尹長溝猶豫了一會兒。
——準(zhǔn)確地講,是想了很久很久。
“我想成為像姐夫一樣的人。”
。
溫清禮?
杏疏突然短路,“你想坐輪椅?”
“……”
尹長溝無語地看著她,眼神里傳遞著“你好像是個傻子”的信息。
“哦哦,我明白了。”
她回過神。
他到底知不知道溫清禮是持槍的黑社會啊……
惆悵極了。
————
“想和我一樣?”溫清禮好笑地給杏疏夾了一筷子小炒黃牛肉,“和我一樣坐輪椅?”
不發(fā)燒之后,他對杏疏的態(tài)度緩和了許多。
至少不像之前那樣在冷淡和親近之間反復(fù)橫跳。
對此,杏疏樂見其成。
都領(lǐng)證了,還矯情個什么勁兒?
溫清禮也是個實用主義者。
“唉!毙邮鑷@了口氣,“不知道他怎么樣,適不適應(yīng),轉(zhuǎn)學(xué)這個決定也不知道做得對不對!
現(xiàn)在是暑假,杏疏就把尹長溝插進了暑期班,打算開學(xué)再根據(jù)進度挑個班級。
實在不行,留一級也可以的。
“不用擔(dān)心。”
“交給我吧!
溫清禮溫和地看著杏疏,“如果他真的像你說的這樣想變成我這樣的人,我有辦法!
不合群、孤僻、沒精打采、喪失目標(biāo)……
這些都太符合一個特質(zhì)了。
溫清禮想。
還有哪里比那個地方更適合他呢?
三天后,尹長溝在溫家吃了最后一頓飽飯,在杏疏擔(dān)憂的目光中踏上了旅程。
“他很有天賦,你不必?fù)?dān)心!
“我想,等他回來,就知道自己要什么了!
————
“你驢我??”尹流月忍不住罵街,“你答應(yīng)我的事怎么不給我好好辦?”
被罵的人無所謂地掏了掏耳朵,“干什么干什么,你沒看前幾天聚眾鬧事被警察嗅著味兒了?”
“這都什么節(jié)骨眼兒了,你還敢搞這些?”
“再說了,我不辦能怎么地?”
“嗯?小妞兒,爺話就放這兒了,就這一片兒,事兒都不給你辦了!”
尹流月聽這京片子味兒聽得一愣一愣的,有點懵逼。
事情不太對。
她走了好幾個地方了,打聽的全是些三教九流匯聚的場所,但這怎么,怎么全都辦不了啊?
要知道她可是偷溜出來的,如果被發(fā)現(xiàn)了,可吃不了兜著走!
尹流月壓低了帽檐,決定先觀察幾天。
總不可能風(fēng)頭一直過不去吧?
————
賭石市場。
熙熙攘攘的市場中,尹笛明閑庭信步,好像在逛自家后花園兒。
——這么說也沒毛病。
尹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半邊玉器市場都是尹家承包的。
原本是京城玉器市場里首屈一指的尹家,到了尹業(yè)成這一代,經(jīng)營卻大不如前,甚至陷入了連年虧損的局面。
幾年前,尹業(yè)成迫于無奈,抵押老宅和集團,向銀行貸款五個億進行周轉(zhuǎn),希望借此翻身?梢驗椴簧平(jīng)營,生意依舊沒有起色,眼看還款日期將近,董事會步步緊逼,尹業(yè)成一籌莫展。
想來想去,居然還要靠小杏兒聯(lián)姻周轉(zhuǎn)資金,真是笑話。
尹家只能靠女人救了?
他爹能忍,他不能!
這兩年尹業(yè)成剛愎自用,亂決策、亂投資,搞得公司上下一片烏煙瘴氣。
工資延遲發(fā)放,社保沒有著落,員工人心惶惶……這樣下去遲早會出問題。
他今天,就來會一會另半邊市場的掌權(quán)人。
————
今兒正好就是霍家少爺霍禪包場,款待貴客賭石的日子。
聽說有上頭搭線的人過來,想從這兒挑個石頭呈上去。
過些日子是他們這邊兒某個官員的壽誕,不提前好好準(zhǔn)備,屆時丟臉可是大事。
因此,霍禪不惜犧牲一日的流水,也要把排場鋪開。
地下賭石市場以中央轉(zhuǎn)盤為屆,東邊兒是尹家,西邊兒是霍家。
與尹家不同的是,霍家可不是只有霍禪這一個兒子。
——據(jù)傳,私生子都不止一個,家里可亂著呢。
是個姓霍的就想在家族站穩(wěn)腳跟。
目前霍老爺身體還算硬朗,但誰知道……
不敢想不敢想。
總之,霍禪身為長子,內(nèi)宅陰私對他自然是首當(dāng)其沖。
這次更是卯足了勁兒,要一舉拿下上頭的靠山。
為的就是在老爺子百年之后,奪權(quán)!
很顯然,尹笛明心想。
霍禪這個人,十成十的笑面虎,他要是當(dāng)家了,下一個就得拿尹家開刀!
不可不防!
但以尹笛明的性子,暗戳戳下手是不可能的。
他也是尹家的長子,他爹雖然剛愎自用,但把一身本事都教了他,他總不能給他爹丟臉不是?
扮豬吃虎,才是他的風(fēng)格啊。
尹笛明“唰”地一聲打開扇子,穿著一身老北京長衫,鼻梁上架著一副圓墨鏡,打扮得跟個神棍似的,晃晃悠悠地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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