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嫩豆腐
慌亂中,折清收回自己的手,臉紅得如同敷了脂粉一般,手背在身后,上面濕熱依舊還在。讓她立即想起那日,她吻上了洛唐的手背。
當時,洛唐也是這個感覺嗎?
折清渾渾噩噩,偏首不去看洛唐,可正是這么一個動作,讓她發(fā)紅、發(fā)燙的耳朵露了出來。
她害羞了。
紀瑤看得真切,一高興,就說道:“我讓人給洛姑娘買,準叫你吃得高興。”
她高興的呀,轉(zhuǎn)身就走了。
出屋去找顧思懷,立即就將事情說了,“她害羞了。”
顧思懷坐在窗下,神色陰沉,聞言,有些迷惑:“誰害羞了?”
紀瑤高興道:“你家阿折。”
紀瑤將剛剛的事情說了一遍:“折相去捂住洛姑娘的嘴巴,你說,那夜若是相安無事,會這么親密嗎?還有,她害羞了,你什么時候見過因為其他姑娘而害羞?”
紀瑤笑意盈盈的,顧思懷看她一眼:“你不是不喜歡鎮(zhèn)國公府蕭家的人嗎?”
紀瑤:“折相喜歡,我可以破格喜歡洛唐,再說了,她又不姓蕭,她姓洛。洛家也有錢啊。正好,折相沒錢,兩人很般配。”
顧思懷嘆氣:“你真是瘋了,看什么人都覺得與阿折般配。”
紀瑤理直氣壯:“她二十六了呀、我的個姑娘啊,她二十六了,難道和你們一樣,孤寡一生嗎?不管好魚臭魚,先撈一條再說呀。”
這是什么道理?顧思懷不贊成她的話:“阿折說過,她不會嫁人的。”
紀瑤:“不嫁人,那是結(jié)契,兩人住在一起,恩恩愛愛。”
顧思懷沒有理會她的話,折清的事情,她做不了主。還需問她自己的意思。
紀瑤說:“你若是覺得不妥,我就不給洛唐買好吃的。她還要吃水晶龍鳳糕,花折鵝糕、水盆羊肉,生魚片,我哪里買得起,我不給其他人花錢的。”
顧思懷又是嘆氣:“你拿錢讓人去買來便是。”
紀瑤說:“我要去問問折相再說。”
紀瑤找了個理由,將洛唐支出去:“我家姑娘找你說說話。”
洛唐是個人精啊,她才不信,但這是人家的家,自然客隨主便。
洛唐離開后,紀瑤坐下來,先問折清:“那回、她欺負你了嗎?”
折清坐在圈椅上,腳踝依舊疼,眉眼微蹙,聽到這句話后,她就驚得睜大了眼睛:“您是不是誤會?”
“沒誤會啊,她要吃那么多,我得問問你的意思。萬一日后你倆老死不相往來,我就不給她買還這么多好吃的。”紀瑤覺得自己很有理,什么樣的客人吃什么樣的菜。
折清深吸一口氣,羞于啟齒,眼前浮現(xiàn)洛唐年輕漂亮的臉龐。她搖首,道:“您別多想。”
紀瑤嘿了一聲,道:“我去做菜。”
吃什么水晶糕水晶鵝,中午就吃白菜豆腐、豆腐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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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子不大,前門后門,兩進的院子,廚房在后面,挨著臥房。
洛唐坐下來,就聽到了廚房里剁剁剁的聲音,她疑惑道,這是剁肉吃嗎?
她抿唇笑了笑,顧思懷望著她,說道:“你與你母親長得很像。”
“您認識我母親嗎?”洛唐正襟危坐,擺正態(tài)度。她沒有原主的印象,對原主的母親并無印象,少有耳聞,只覺得她應(yīng)該是個溫柔的女子。
顧思懷笑了起來,“她是個睿智的女子。那年,陛下開始重視商業(yè),可艱難重重,你母親便主動嫁去洛家。她是國公府的女兒,就算嫁給皇帝做皇后,也是使的。她偏偏嫁給了商戶。”
洛唐震驚,立即從中領(lǐng)悟過來:“她是代表朝廷告訴天下人,重視商業(yè)之舉。”
顧思懷頷首,“所以,我說她很睿智,也有大義。聽說她與你父親很恩愛,可惜,雙雙病逝。”
洛唐點點頭,顧思懷說:“你父去后,洛家生意一落千丈。”
這是重點了。洛唐忙說:“我家仆人變賣家業(yè),卷錢跑了。”
“怎么說?”顧思懷震驚,“天底下還有這么荒唐的事情,鎮(zhèn)國公府沒有人為你出頭嗎?”
“出什么頭,前些時日我去討些人參,都沒有人理睬我。”洛唐不平,又覺得心酸,原主面對這樣的困境,無力自保,一場風寒就沒了命。
但她是不會認命的,有仇就要報的,決計不能做窩囊廢。她代替原主活過來,自然就該將她的仇恨攬過來。
不能讓死去的人不瞑目,也不能讓欺負她的人,繼續(xù)逍遙快活、
顧思懷定定地看著少女,似乎看破少女的心思,旋即一笑,說道:“你接近我家阿折,就是為了這件事吧?”
你家阿折?洛唐聽著不大高興,折清是自己的,怎么就成你家的了。
她不滿道:“不算故意的,那日是巧合,我就是不知道她為什么明知有問題還要喝。”
是這個道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樣的道理,沒有會理解。
顧思懷主動替她辯駁:“那你明知蕭家吃絕戶,你為何還要在蕭家嗎?”
一句‘吃絕戶’讓洛唐對面前的顧先生徹底改觀,良才淹沒于市集之間啊。
她忙說道:“我聽說女子有官才可獨自立府,我想去考官,然后搬出蕭家。”
“很不錯呀。”顧思懷夸贊少女,不得不說,眼前的少女讓人眼前一亮。就像是螢火蟲從你眼前晃過,然后發(fā)揮它的光芒。
她安撫少女:“不可急躁,不可讓人家看出你的意圖,若不然你死了,連個收尸的人都沒有。”
鎮(zhèn)國公府歷經(jīng)幾朝不說,女兒在宮里伺候皇帝,這樣的府邸若是狠毒起來,哪里是一個剛及笄少女可以斗的。
顧思懷深諳其中的道理,主動說:“你去找阿折,讓她舉薦你入朝,先得一官位,殺朝廷命官,可比殺一個小姑娘要難很多。”
殺朝廷命官,是大罪,朝廷會出面。
但殺小姑娘,是家事,又沒有苦主,一般不會驚動朝廷的。
就算驚動朝廷,沒有證據(jù),也找不到兇手。
洛唐笑起來,眉眼彎彎,同顧先生道謝,又覺得很難:“她會幫我嗎?”
顧思懷笑了,溫柔道:“你們不是在客棧里過了一夜嗎?”
洛唐:“……”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么?
午時吃飯,煎豆腐炒白菜,豆腐湯,還有一道毛豆燴豆腐。
一眼看去,都是豆腐,換做花樣做豆腐。
像是一拳打砸豆腐攤,沒辦法,就只能將豆腐都買回來,換著花樣做。
洛唐不解,看向折清:為什么都是豆腐?
折清裝作沒有看到她的眼神,低頭拿起筷子。這時,顧思懷出聲:“阿瑤,怎么都是豆腐。”
紀瑤:“豆腐嫩啊,吃起來舒服。”
顧思懷:“……”
她看向折清,余光掃到洛唐,會意一笑。
折清依舊裝作沒有聽到,唯獨洛唐不明白,豆腐再嫩,也不能就吃豆腐啊。誰家做菜吃,就盯著一個做。
嫩豆腐,是有什么緣故嗎?洛唐開始自我反省,自己是領(lǐng)悟不到嗎?
嫩?
一瞬間,洛唐明白過來,摸摸自己的臉頰,好像是挺嫩的。
吃豆腐。
紀瑤給折清盛了一大碗豆腐湯,告訴她:“多吃豆腐,嫩著呢,是不是在家吃不到?今天多吃一點。”
折清低頭,接過湯碗,但再也沒抬起頭來。反是洛唐,驚訝地察覺她的耳朵紅了。
折清又害羞了。
折清今日換的是一雙玉石耳墜,通體為白,雅致無塵,眼下被白玉襯托,那只耳朵紅的像是單果。
洛唐掩飾自己的震驚,急忙往嘴里塞了一口菜,低頭一看,是豆腐。
壓根不用咬的,直接就吞下去了。
渾淪吞棗,壓根不知道豆腐的味道。
吞了豆腐后,紀瑤給她夾了一筷子白菜,“你吃這個,你適合吃這個。”
洛唐嚼著白菜,悄悄看向折清。
折清小口抿著湯,一口接著一口,喝得很慢,舉止優(yōu)雅從容。
洛唐低頭看著碗里的白菜,自己吃白菜什么意思?
豬拱白菜?
洛唐抬頭,告訴紀瑤:“我想吃豆腐,不想吃白菜。”
紀瑤:“那你吃煎豆腐,你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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