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自我攻略
齊笙對于薛域送給她的生辰禮到底是什么東西這件事, 說實話,屬實沒有一點兒興趣。
“什么人啊他,薛域他的腦子指定是沾點什么毛病!”齊笙的暴脾氣被惹得徹底上來,把白白交給哼哼去擦洗, 罵罵咧咧地用帕子使勁蹭她被碰過的臉蛋, “居然還敢捏我?他要不要臉吶他?”
“咳,小姐, 您都罵了永平侯一路了……奴婢的意思是, 今兒是您的大好日子,可別動氣。”哈哈湊過去給齊笙捏捏肩膀, 另一只手早不動聲色地伸到后頭,取過來塊綠豆糕,“小姐,罵累了嗎?來,不如吃點東西先歇一歇?”
“不用了。”齊笙賭氣似的把身子轉過去,嘟嘴道, “我不渴。”
“……”哈哈聞言,又趕緊給齊笙倒了杯葡萄飲, “那您喝兩口潤潤嗓子?”
齊笙還是倔強地擰緊眉頭,吭哧喘氣:“我不餓!”
“呦,這是怎么了小笙笙?”741系統(tǒng)這點就離譜,有用的時候持續(xù)裝死, 沒事兒偏偏出來亂晃、湊亂乎, “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 還生氣呢?”
齊笙瞪大眼睛, 沒好臉地叱了一聲:“你說呢?你讓別人隨隨便便捏臉, 你能愿意?”
“我愿意啊,反正我又沒臉!咳,不是,我的意思是說,你作為宿主,理解包容一下嘛,薛域他從小受盡虐待,難免思想和行為都跟正常人不大一樣。這個其實我就是想說,他捏你臉興許也沒別的意思,可能就是……”741系統(tǒng)支支吾吾,努力給薛域找了半天理由,“就是有點兒,手賤?”
“……”齊笙滿臉煩悶地捂住頭,只覺得太陽穴疼,“那我到底什么時候才不用再搭理這個神經(jīng)病了?他既當了侯爺,秋獵后又一躍成為天子寵臣,整個人飛黃騰達了不說,從上到下都賤兮兮的,還用得著我治愈他?”
“呃,這個嘛,宿主,凡事不可只看表面的。”741系統(tǒng)哼哼著醞釀情緒,帶著中年大叔獨有的滄桑嗓音、嘶啞開口,“一個人,一個男人,一個驕傲的男人,即使他身居高位、位極人臣,誰能知道他是否常常獨自傷悲?還會不會在深夜里流淚……”
齊笙她發(fā)誓已經(jīng)努力在忍:“說、人、話!”
“哦哦,簡單來講,就是薛域他年紀尚小,性子孤僻又陰鷙乖張,還沒有完全穩(wěn)定,依然存在黑化的可能。”741系統(tǒng)嘰嘰歪歪了一通道,“再說他這行為無據(jù)可依,在原書里也沒寫到過他會捏人臉嘛,扒人皮倒是常有。”
“咳,宿主,你也不用怕怕,經(jīng)過這邊精密的觀察分析,薛域至少是肯定不會傷害你的。”741系統(tǒng)安慰了一通后,語調又忽地高昂輕快了起來,“就當他是一時手賤嘛,畢竟你長得真的很好看很可愛啊嘻嘻嘻,咳,又跑偏了。”
“反正你倆都認識五年了,感情也不差,好伙伴嘛。再不濟就么得感情,就把他當成個任務:他想吃糖,你就給他點糖;他孤獨寂寞想跟你說話,你就陪他聊聊;他要是想娶老婆,你……”
聽到這里、齊笙吸足冷氣,滿心警惕地揣好手手:“什么?”
“啊,那你就幫他尋摸個姑娘當老婆唄。”
“嘶,就他這種陰晴不定,還賤里賤氣的性子和脾氣,說不準還有什么隱疾……”齊笙滿身正氣,用力吞進一大口茶水,“我?guī)退麑っ裁垂媚铮磕遣皇窃炷鯁幔空l嫁給他、誰倒霉!”
齊笙在吐槽一大通、終于完畢之后可算稍稍順心,沒想到抬手時稍不留神,居然把薛域送的錦盒給揮落在地。
瞬間就聽見里頭傳出“啪啦啪啦”,像是瓷器摔裂的聲音。
“嚯,所以它到底是個什么東西?”齊笙這下總算有了那么丁點兒好奇心,悠悠轉過來視線,落在錦盒上定格住了,“哼哼,來打開看看。”
齊笙前世今生都當慣了富二代,對禮物這種東西從沒什么想法,真不如給夠金銀,讓她隨便造更合適。
只是齊笙沒想到,薛域居然也這么了解她,送的東西正合她心意。
“小姐,永平侯的這盒子里,也都是金瓜子和金豆豆。”哼哼仔細點了點,又伸手扒拉了兩下,“但好像也有別的,您看,里頭還埋著兩個小瓷人,是……是一對兒吧?”
本來確實該是一對兒,但好巧不巧的,被齊笙剛剛那一摔、直接給整得從中間分裂開,且斷端整整齊齊,看上去真的毫無關系。
“什么一對兒嘛。”齊笙瞇起眼睛,滿臉嫌棄地瞅了瞅那兩個腦袋大大,眼睛只有倆黑點代替、其余五官隨心亂飛、身穿紅衣的瓷娃娃,一手抓了一個,信口挑剔道,“顯然這個是男娃娃,那一個呢?哪會有頭發(fā)比男娃娃還少的女娃娃?眼睛還又小又擠,頭也不圓,丑死了!”
比她學畫小人時,只得了38分的美術作業(yè)還難看。
齊笙一把將它倆給扔了回去,看透一切后鄙視道:“沒意思,據(jù)我的分析,薛域這家伙恐怕根本就沒有那么多金豆豆金瓜子可放,隨便拿了倆這破玩意兒來占地方。”
真是個詭計多端的男人!
齊笙今日對薛域的不滿值蹭蹭暴漲,一把將蓋子合上,“哼哼,你拿去放起來吧,干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留著用這些金瓜子什么的,給那家伙買糖吃算了。”
哼哼的腦子里一片金燦燦,嘴角也跟著抽了抽:“好。”
這恐怕是夠買幾輩子糖的。
“唉,困了。”齊笙懶懶打著哈欠,就想閉好眼睛摸上床,“我得先睡……”
“小姐,小姐小姐。”可還沒等齊笙脫下鞋,哈哈就從外頭推門而入,且顯然十分著急,捂住胸口、指向外頭大喘粗氣,“那個,就是那個……周大人來了……說……要給小姐您……送生辰禮。”
“周大人?周長渡?沒完了還。”齊笙強忍怒意抬起頭,謹慎問道,“他從大門來的?被人都看見了?”
“不……不是,他在……在咱們……院外的小……小門那里。周大人說,不……不會給小姐添麻煩,請您放心,他只是想……給您送個賀禮。”
“不用了,不需要,你去跟他說、咱們府上家纏萬貫,什么都不缺。”齊笙直接就是個三連拒絕,“還有,天色不早了,我太困了,讓他趕緊走,就算是后門,也別讓人看見了誤會。”
“還有還有,給他捎句話,就說我一見到他就頭疼,讓他別再跟我任何有來往了。”
不想嫁人的齊笙真是怕了怕了,這輩子恐怕也沒法再直面敢跟她求親的周長渡。
*
齊笙抱著枕頭、沒多久就已經(jīng)呼呼睡熟,薛域卻在永平侯府里、悄悄燃了大半夜的燈。
“什么?你說……周長渡還死皮賴臉的、在那門外守著不肯走?”
阿虎躬身點點頭:“是,侯爺。”
“嘶,真給他臉了。”薛域抬頭透過窗戶望望月亮,看好戲似的嘲笑道,“他活該!平時這時辰、那丫頭早就睡著了,才不會搭理他。”
“真不要臉。齊笙笙都說不理他了,就絕對不會再跟他說半句話。別說他等到天亮、就算等到腳底長蘑菇、發(fā)霉了都沒用!”
“她都說不想嫁人了,還巴巴往上湊,肯定會更招她討厭。”薛域低眸靠在燈燭下,細細凝望著觸碰過齊笙面頰、被鍍上一層亮光的那只手,越發(fā)沉醉上頭,笑意盈盈地對比起來,“不像她今日,見到本侯時,羞得臉都紅了呢。”
阿虎:“……”
這這這……這倒也沒有吧?真……難道真不是因為,齊鄉(xiāng)君肌膚嬌嫩,被您給一下捏紅、還有氣紅的嗎?
但阿福的悲慘遭遇告訴他,在侯爺這兒、有話說話的老實人可是不興當?shù)模运是選擇極力忍住,閉上嘴算了。
“嘶。”薛域嘚瑟著活動了下后背,驟然被疼到呻吟出聲。
“侯,侯爺。”阿虎作為貼身小廝,迅速記起本職,趕緊靠過去關切道,“侯爺您沒事吧?您今日……被齊鄉(xiāng)君給打了,要不要上藥?”
雖說他也覺得侯爺確實挺欠揍,但不管怎么說,都是自己的主子,還是有必要問一問的。
“哎,沒事,她嬌嬌弱弱的、就算打人,能有多大力氣?”薛域努力繃住表情,絕對不讓自己跟齊笙暴露,甚至還笑嘻嘻道,“再說你懂什么?她打我、罵我,待我跟別人都不一樣,便足以證明,本侯在她心里也是不一樣的。”
阿虎瞳孔一震,趕緊點頭附和,當個合格的狗腿子:“是,不一樣,不一樣的。”
侯爺在鄉(xiāng)君那里跟別人一不一樣他不知道,他唯一能確定的是,他們侯爺?shù)哪X子,跟正常人相比,真的很不一樣。
可這話,顯然也是不能說出來的。
“還有本侯親手燒出來的那一對小瓷人。”薛域閉上眼睛,舒坦到長嘆了聲,“啊,她不也滿心歡喜地收了?”
看吧,周長渡這個蠢東西,根本什么都沒法跟他比!
不提小瓷人還好,一說起這個,阿虎簡直想默默替齊笙捏一把冷汗。
他們侯爺硬是想在生辰禮中,加點自己的心意。
可那對小瓷人是真的丑絕人寰,或者用他的家鄉(xiāng)話來說,是賊丑。
沒必要,真的沒必要啊。
哪有頭發(fā)比男娃娃更禿的女娃娃?哪有眼睛就倆黑點兒的娃娃?還有那五官——
算了,不該說,興許他們當貴人的都想法奇特,偏偏就喜歡這種丑東西呢?
“對了,本侯突然想起來。”薛域嘴唇上揚著撥弄了兩下筆架,眸光一亮道,“今日正好是齊鄉(xiāng)君給本侯送糖的日子。”
“啊?”阿虎顯然沒能跟上薛域跳躍迅速的思路,撓頭以示不解,“侯爺,可……可您白日時,分明已經(jīng)命小的取過糖了啊。”
“說你笨,你蠢得果然和阿福是一對兒!”薛域略微穩(wěn)了穩(wěn)氣息,從胸口小心掏出來那袋還沒吃過的糖,扣在阿福的掌心上,“你就不會拿著出去,趁周長渡時不注意放在地上,裝成才出來取?”
“最最重要的是,定要當著他的面,說清楚、講大聲是齊鄉(xiāng)君特意送給本侯的,明白?”
周長渡算什么狗東西?敢搶在自己前頭去求親很了不起?
那就讓他眼睜睜瞧著,他的賀禮送不出去,自己卻還能收到齊笙笙給的糖。
哈,氣不死他!
作者有話說:
薛域:看見了沒?看見了嗎?這是什么?糖!
這不是普通的糖,這是我老婆送的,老婆親手送的!
哎,就是我老婆笙笙,你娶不著的那個笙笙送的!
你羨慕嗎?你嫉妒嗎?你肯定是嫉妒死了,但只有我一個人才有,你沒有,你就沒有!
周長渡:……你二臂啊?
路過的笙笙:倆大男人吵吵什么呢?有毛病吧?走,選面首去!
薛:等……等會兒,好像聽見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兒。
下一章登場第一個倒霉面首,嘿嘿嘿。
不好意思寶貝們,看618預售挑花眼了,二更這時候才來!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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