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裝給誰看呢
齊笙一左一右拽著哼哼和哈哈, 從永平侯府里飛奔而去的場景,正好讓在附近隨便溜達的昭王給看進眼中。
“這臭丫頭片子……”昭王咬了咬牙,陰鷙的眼神里慢慢地都寫著“不爽”兩個大字,“居然還有兩幅面孔。”
上次還連他送的蜜餞都不肯接, 裝得好像個端莊矜持的大家閨秀似的, 讓他都差點信了她的邪。
沒想到轉眼就又鬢發不整地從另一個男人的府邸里跑出來,“還如此慌慌張張, 跟做了什么好事一樣。”
昭王身邊的小廝很懂他對齊笙存的那些心思, 生怕主子因這種小事給氣死,便壯著膽子開口勸道:“王爺, 那永平侯……畢竟是福清郡主的未婚夫君……”
“那你就是說,她跟薛域怎么亂來也都是名正言順,離本王一句都是多余?”昭王回憶起來他每次遇見齊笙的種種,越想就越生氣,“她目中毫無本王,也理所應當?”
齊笙但凡撞上他跟肅王倆人走在一起時, 還能勉強捎帶著給他行個禮,可只要瞅著他獨身時, 干脆扭頭就走,被他質問還大言不慚地說自己沒睡醒、要么就眼神不好使。
“她什么沒睡醒、還眼神不好使?全都是胡說八道。”昭王只覺得胸口極度堵得慌,挑了挑眉后繼續說著,“本王還聽說, 皇祖母薨逝前, 是她主動提及的想要薛域做夫君?還說那小子的長相在全京城最出挑?”
昭王低頭問候了聲薛域的親娘。
“那在這兒本王問你!”昭王扭頭面無表情地盯住瑟瑟發抖的小廝,“本王與薛域, 孰更好看?”
“那自……”在姓名面前, 撒句謊算什么, 反正只要說瞎話的人多了、雷都劈不過來,小廝極順溜地回道,“自然是您更好看的!”
“您也知道福清郡主她……眼神不好使的!”
“嗯,你說的也對,有幾分道理。”昭王選擇性地暫時忘記他才吐槽過齊笙裝模作樣的事兒,“本王要在外頭多轉轉,你先回去吧。”
“可您不跟小的回去,王妃那兒……”
“大膽,王府是朕的王府還是她周鶯鶯的?你是本王的人還是她的人?”昭王沒聽見這個名字還好,只要提及她就氣得要炸,飛起一腳就踹在小廝的大腿上,“滾,滾回去告訴她,本王今晚要去花樓上過夜,讓她消停一會兒!”
這該死的女人,明明知道他不喜歡她、甚至他已打算娶側妃,整天偏偏卻都和中了媚藥似的發瘋、沒日沒夜地纏著他求歡,搞得他年紀輕輕的疲憊不堪。
他也不想的,可那女人不知道跟誰學過,會的花樣實在是太多了。
昭王心里明明極清楚,他從頭到尾想要的都是齊笙,打他跟父皇兩次求賜婚都無果開始,這心思都沒被打消過,甚至愈演愈烈。
她不理他也好,視而不見他也罷,反正那丫頭畢竟長著這么一張臉,再做那種對如別的女子一般、對他投懷送抱的事兒,未免太不值錢。
他全身的賤骨頭都在作祟,越這樣就越對齊笙感興趣。
就譬如對于一只狗來說,吃不著的那塊肉永遠是最香的。
不對。
昭王神色陰沉、憤恨地一腳踢飛了路邊放著的個破狗盆。
他為何要拿自己跟狗比?
昭王淡然地環顧四周,瞧見到處并無旁人跟蹤監視他后,才慢悠悠地折進一條小巷,左繞右拐,推門進了京郊的一處府邸。
門內的男男女女聽見外頭有動靜時,先是拔刀以待、緊張到不行,再定睛瞧見來人又是昭王后,瞬間就低頭、關上耳朵,靜等挨罵了。
“本王當初跟你們頭領說的還不夠清楚嗎?啊?”昭王宛如連吃了好幾個炮仗,直直走到廳前、就對著中間的案桌狠狠拍了一掌,“啪”地響聲之后,他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扭曲而痛苦,“嘶。”
“王爺,您沒事兒吧……”紅衣男子憋著一口氣靠過去,老實交代道,“忘了告訴您,自打您拍斷了這里的幾張案桌后,屬下便換成了紫檀木的。”
昭王:“……”
“你們坐這等無用之事倒是挺快!”昭王當然不肯服輸、抬腿又用力踹了好幾下桌腳,“本王吩咐給你們首領、你們首領又吩咐你們的正事兒呢?”
“本王當初分明說過,你們若要潛入齊家做臥底,整個齊家的人都可隨意對付,但定要給本王留下來齊笙那丫頭,可你們如今呢?有哪一個做成事了?”
“非但如此,那阿紫為何要去刺殺齊笙?”昭王面對這一圈被送進京的傻蛋,簡直氣得頭疼,“她如今人在刑部大牢,萬一招架不住胡說八道,扯上了本王怎么辦?你們做的蠢事,與本王何干?”
“昭王,實……實在是,阿紫的好姐妹被那福清郡主害得瘋掉,阿紫報仇心切才會……”紅衣男子也未料到事情怎會如此,眼神極度凝重,“不過昭王放心,阿紫自幼訓練有素,哪怕刀架在脖子上、只剩最后一口氣,也不會招半個字的!”
“訓練有素?當初你們頭領也是這么忽悠本王的!”昭王有了經驗,再不跟紫檀木案桌硬干,轉而去踢旁邊的椅子,氣到直吭哧,“本王,再不想聽見這四個字了!”
“意外,王爺,都是巧合和意外。”紅衣男子既然不想承認一眾兄弟姐妹都如此失敗,只好推脫成意外,“屬下來京城之前,只知道那福清郡主是齊家年紀最小的,還是個丫頭,想著該是好對付一些,只不想……”
不想還沒過多久,三個人就已經折在了她的手上。
大……大意了。
“王爺放心,我們這下懂了,會再換別的目標試一試。”
“那丫頭的腦子向來長得不一樣,正常人能做的事她全不干,本王都拿她毫無辦法,更遑論你們幾個?”昭王把目光巡脧過一周,盡量保持平心靜氣、比出個手勢,“十個月,本王就再給你們十個月,到時如若你們還無一人能安插進靖國公府,齊家還安然無恙,就提頭、本王親自來殺了你們幾個蠢貨!”
十個月的日子,也差不多是齊笙和薛域的婚期,她既不能嫁給自己,那也不能便宜別人。
他非得要搶先動手,破壞了這倆人的親事。
“薛域……”昭王咬咬牙閉上眼睛,又一陣頭疼。
當初昭王想法天真簡單時,曾以為這家伙極好對付,前前后后派遣過不少殺手去暗戳戳地要他命,可那些人卻如同投石入湖、全數沒了蹤影。
昭王這才感覺到似乎有哪里不對勁,但薛域本人卻依然對所有人都和和氣氣、恭恭敬敬的,始終沒有任何動靜。
他也根本從沒注意到,每當一個殺手失蹤,薛域的永平侯府外,都會多掛上一盞燈籠。
“另外三個擄走齊笙的殺手呢?”昭王抱住瘦瘦的自己、一瞬間覺得有些后背發冷,瞪著紅衣男人道,“不會也同你們有關系吧?”
“不,不不不。”紅衣男人連忙擺擺手,“我等素來是極講道德的,從不搶旁人的功勞,更何況……”
三個人都被一網打盡了,這么丟人的事兒,他們才不愿意背。
“你說,刑部的人審出來,擄走并想刺殺笙笙的人,是個姓張的百戶?幾個月前,他家的公子不知道笙笙的身份,跟笙笙表露心意遭拒,因而懷恨在心?”靖國公把手里的茶盞一摔,直接給氣笑了,“呵,你信嗎?”
“不信。”齊景東乖乖站在一邊,使勁搖搖頭,“雖說這事笙笙能干得出來,但要說他敢因此刺殺當朝郡主,簡直離大譜,比那個說是因嫉妒笙笙美貌的女刺客還要離譜。”
“不過父親,咱們的人也在暗中查探……”齊景東在靖國公面前,那就是個十足的狗腿子,邊給他揉肩邊告訴,“雖無十足的證據,但這個張百戶,似是與右相有些關系。他這個官職,就像是從右相那……買來的。”
“右相在暗中賣官鬻爵?”靖國公不過只是驚訝了那么一句,就又繞回關鍵,“笙笙,到底什么時候得罪的周玄廣?”
“爹爹,您糊涂了,笙笙得罪不得罪他,跟笙笙可無關。”齊景東主動分析得好像那回事,“右相此人,趕上他心里煩悶,路邊的狗叫一聲他都認定是觸他的霉頭,非要除掉,這種奸佞,有何道理可講?”
“我本來不想摻和朝斗的,可若果真是他敢動笙笙……”靖國公悶頭轉了轉茶盞,有些郁悶道,“哎,也只能跟他玩一玩了。”
省得別人不發火,就以為朝廷都是他自己做主的。
“老爺,大公子……”府上吃得圓滾滾的管家從外頭顛顛兒地跑進來,站在廳前氣喘吁吁道,“永平侯……求見。”
“他怎的又來了?真把這兒當他自己家了?”齊景東攙起來靖國公就要往外走,“爹爹,您看這……”
雖說這小子是救了笙笙沒錯,但恩人歸恩人,他們也從沒想過讓他加入這個家啊。
“別管他來干什么……”靖國公復又坐下,“先請進來再說吧。”
“那個,老爺……”管家接著邊看臉色邊回話,“永平侯說,不進來了,他是來接小姐,上街玩兒的。”
齊景東和靖國公齊齊嘴角一頓:“什么玩意兒?”
“笙笙,你要是被威脅了就眨眨眼。”齊景東給齊笙理了理斗篷帽,硬聲拍拍胸脯,“別怕,大哥在,他不敢怎么樣的。”
“沒……沒有。”齊笙使勁把腦袋給藏住了,囁嚅說著,“是我一早答應了他的。”
哎,別問了,問就是誰讓自己看了他身子呢。
“岳……國公爺……”當著靖國公的面,薛域并不敢太騷,翻身下馬老老實實地喊著,“大舅……咳。”
靖國公:“……”
“笙笙,路上記得當心,如遇危險……”靖國公盯了盯表情人畜無害的薛域,“就喊暗衛。”
“國公爺放心,笙笙只需坐在馬車里,在下會騎著馬一路緊跟著隨行,必不會再有意外的。”
薛域說得極為誠懇,讓齊景東一時分不清這小子是裝傻還是真不知道――
爹爹說的危險就是他!就是他啊!
“爹爹,大哥,我知道了,放心吧。”齊笙提著裙擺,被哼哼哈哈給扶上墊腳后,回眸招招手,“天兒太冷了,你們回去吧。”
但馬車才駛出一個路口,轉過彎后便停了下來,緊接著薛域的腳便踩上踏板,腦袋也緊跟著伸了進來,可憐兮兮地扒著車壁、擰擰眉撒嬌道:“小笙笙,外頭好冷啊,我能進來嗎?”
哼哼、哈哈齊齊喉嚨一噎:“永平侯,你……”
嘔嘔嘔。
一個大男人這樣,裝給誰看呢?
齊笙沒好氣地低聲嘟噥:“你這不都進來了嗎?”
作者有話說:
薛域:嘻嘻嘻嘻,又讓你們發現我的隱藏技能――做人皮燈籠了嘻嘻嘻嘻
嘻嘻嘻嘻嘻嘻我跟老婆約會去了嘻嘻嘻嘻嘻嘻,老婆跑不了了嘻嘻嘻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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