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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chapter5


赫弗城堡前場,吊橋前。

        “這是誰?”雷斯垂德驚疑的問道,詫異的看著他請來的顧問偵探身后那位一身都鐸時代裝扮的女人。

        雷斯垂德清晨趕到大英博物館旁的蒙塔格街,向夏洛克·福爾摩斯求助后,兩人并不是一道趕來肯特郡的,這位極難相處的咨詢偵探,從來沒有坐警車和蘇格蘭場一起行動的習慣,他總是獨斷專行。

        于是雷斯垂德從蒙塔格街離開之后,又急急叫來了他的固定班底,法醫安德森和薩莉·多諾萬警官等蘇格蘭場探員,因此他比夏洛克稍晚抵達赫弗。

        當然,這也不能排除是因為這位咨詢偵探對不列顛一切路線途徑的無比了解,以至于警車都被他遠遠甩在了后面。

        當雷斯垂德帶著蘇格蘭場探員,趕到赫弗城堡,艱難越過警戒線外的那些圍觀人士,甚至其中包括幾個都快要把話筒戳到他臉上的報業記者。

        一行人好不容易到了城堡前院時,看見夏洛克·福爾摩斯身邊莫名多出了一位裝扮仿古的女士,雷斯垂德當然會感到一頭霧水,“who"sthis?”

        咨詢偵探只是敷衍冷淡的告訴他,“跟我一起的。”

        他說著話就要邁步走上吊橋,進入那座發生槍擊命案的城堡內。

        “但她究竟是誰?”雷斯垂德無奈的追問道。他找一位非警界人士顧問偵探介入案子,本來就已經壞了規矩,現在對方還帶著一個無關人員進了拉起的警戒線內,并且眼看著要去命案現場。

        而夏洛克對他的追問只有一句,嗓音理所當然的幾近囂張,“我說了和我一起的。”

        更讓雷斯垂德愕然無語的是,就連那位被他這個蘇格蘭場警探追問身份的女士,也好像對他的質詢毫不在意——

        她站在那兒不發一語,身姿高貴優雅,整個人看上去簡直就像個油畫美人,但臉上的神情卻讓人一眼看過去就覺得恐怕不會太好相處,甚至可以說是傲慢。

        即便是雷斯垂德和他身后這幫——經常被夏洛克·福爾摩斯嘲諷智力低下的蘇格蘭場探員,也能一眼就看出,這位女士幾乎不容置疑的貴族出身。

        而安·博林之所以一言不發,保持沉默,是因為那個表明他是英國政府人員、并且明顯大權在握的中年男人——

        在她明確要求,她要前往博林家后裔被謀害的地方之后,他表示,希望她在人前能暫且少些講話,至少最好別和除他們之外的其他人交談,因為她出自十六世紀的言語用詞顯然與今時有所不同。

        安·博林對此沒有什么意見。

        至于麥考夫·福爾摩斯最終之所以同意她的要求,以至于讓夏洛克成功達成了插手這宗案子的算計。無疑是因為,比起赫弗城堡里那起涉及英國情報部門的謀殺案,他眼前這位宛如神秘事件、憑空出現的英格蘭王后,才是一宗“國家要案”。和她相比,城堡里的致死兇案,幾乎成了不值一提的小案子。

        誰讓他出于一介英國政府公務員的職務與德行,在并非極其必要的情況下,怎能對一位皇室成員使用強制手段呢?即便這位皇室成員理應死了將近五百年,早該化成灰了,麥考夫想。

        至于夏洛克插手這起謀殺案可能會引起的麻煩,也只能讓情報部人員事后處理了,反正這樁案子本來也和他們的嚴重失誤脫不開干系,盡力補救也是理所應當。

        顯然,因為此案,不得不緊急趕來肯特郡,親身處理情報部失誤的這件事,讓大英帝國特務頭子很是不悅。

        他是個政府人員,在他這兒可沒有什么是不能背棄清算的。如果需要,他可以隨時決定置身事外,撒手不管任何人死活。

        畢竟除了少少的一些所謂親情,他身上實在是沒有什么其他人類感情存在的痕跡。

        雖然即便是親情對他來說似乎也沒那么重要,但比起情報部那些蠢貨,當然還是他的傻弟弟更重要點。

        既然事已至此,讓夏洛克“玩一場解悶破案游戲”的心愿得成,也不是那么不能實現。至于情報人員事后要如何補救,那是他們本來就應該做的事。

        不過一向最厭煩出外勤的麥考夫·福爾摩斯,顯然是沒有要到兇案現場察看和料理后續的打算,他很樂意于現在就將這位斷頭王后丟給夏洛克,而他則回到了自己的黑色行政車上,讓司機開車返回白廳街。

        這個時候他怎么能輕易離開辦公室呢?法國大選可是剛剛結束,英法作為近代同盟、千年世仇,盟友關系從來都只是表象,背地里可不是那么回事,畢竟即便是在最劍拔弩張的冷戰時期,英國政府官員人人都清楚,大不列顛的死敵明面上是蘇聯,實際上可一直是法蘭西,通法比通蘇的罪責要嚴重多了。

        畢竟大英帝國加入歐洲又不是為了什么友好同盟,「英國的外交目標,五百年來都沒有變過,那就是,創造一個分裂的歐洲——聯合荷蘭制西班牙、聯合德國制法國、聯合法國和意大利制德國、聯合法國制德國和意大利。分而治之,一慣效果非常不錯。」

        于是當麥考夫·大英政府折返他的辦公室,準備在歐洲制造點新事端時,那位一頭天然卷的咨詢偵探,正走在赫弗城堡的吊橋上,很是志得意滿,稱心如意。并且他還隨手給身邊那位一身十六世紀裝扮的英格蘭王后,安排了一個新身份——

        他對安·博林所站的位置輕抬下頜,向雷斯垂德說道,“難道你沒聽說過‘體驗派’歷史學家嗎?完全身體力行的從衣食住行所有方面,還原歷史時代,”夏洛克示意安·博林的裝扮,語速飛快,“這處案發地可是充滿都鐸文化的痕跡,她作為一位都鐸時代歷史學家,沒準比你們這伙人還要有用的多。”

        即便是這樣強詞奪理的話,咨詢偵探也說的無比盛氣凌人、理所當然,以至于蘇格蘭場的一眾警員們都有點發蒙,法醫安德森下意識的說道,“什么?體驗派歷史學家?”

        而他得到的回答,是夏洛克詠嘆調般的嗓音,優雅而惡毒的響起,“人怎么能無知到這個份上,安德森,你一生最需要做的事就是閉門讀書三個月,好讓你那兩耳之間沒什么東西的腦袋,可以不是這樣引人發笑。”

        安德森氣的臉都開始漲紅,而夏洛克已經毫不理會的抬腳走了。

        至于安·博林,她對這個言語刁鉆且惡毒的卷發男人,給她安排了什么身份全然毫不在意。更何況是那些對她站在這里,似乎很是有點意見的警員,她更加不會理會。

        她背脊挺直,身姿高貴的邁步離開,她走動的姿勢十足優雅,但即便只是背影,都讓人感覺到那種高傲與飛揚跋扈。

        并且她并不是走在夏洛克·福爾摩斯身后,而是與他并行。

        蘇格蘭場人看著這兩人的背影,感覺這一男一女氣焰囂張的簡直要化為實體。

        而雷斯垂德對夏洛克要帶著一位“體驗派”歷史學家進入案發場地,當然很是莫名其妙和郁悶,但他從來就拿這位顧問沒什么辦法,畢竟他還得靠著對方破獲這樁案子,于是此時只好接受夏洛克的這個無理要求,就當是沒看見這回事,開始說起謀殺案的事。

        走在這道古舊的木吊橋上,雷斯垂德說道,“謀殺發生時,吊橋是升起的,在報案人——死者道格拉斯的朋友塞西爾·巴克先生報警后,警署探員來到這里后,吊橋才被放了下來,也就是說兇手肯定是無法通過吊橋逃出城堡的。而肯特郡警署經過調查,已經初步排除住在城堡中的人的嫌疑,兇手很可能是外來人。”

        接著他指向這座古老城堡一層的右側,一扇距離護城河水面很接近的菱形小格玻璃窗,窗戶被大敞的打開著,“就是在這扇窗戶所在的房間,道格拉斯被槍殺了。凌晨時警員第一時間趕到時,這扇窗戶就這樣敞開著。而這扇窗的寬度,鉆過去一個人是沒有問題的,所以肯特郡警署的懷特·梅森探長,還有我,都覺得兇手很可能是通過這扇窗跳進了護城河,之后成功潛逃。”

        夏洛克對此不置可否,語氣平淡,“我在你們到這之前,檢查了護城河外側的草地和城堡前院,沒有上岸痕跡。”

        薩莉·多諾萬警官隨即說道,“可是昨晚這里一直在下雨,而且是大雨,兇手上岸的痕跡很可能被雨水沖刷掉了。”

        顯然雷斯垂德也這樣想,“而且也不一定會留下痕跡,兇手在殺死道格拉斯的那間屋子,就沒有留下任何讓警方能夠查證追蹤的線索,也許兇手是個極為老練純熟的罪犯,他完全知道怎么不留下任何線索的犯案。”

        夏洛克冷淡而傲慢的說,“那是因為你們的智商跟一只獾鼬差不多,所以才不能發現任何線索。”

        他每句話都幾乎能把蘇格蘭場探員當場氣暈,而安·博林在旁邊聽著,似乎沒覺得有什么問題,這些話在不是對她說的情況下,安·博林覺得這個男人的用詞很精準。和她罵起人來的程度不相上下。

        說話間他們已經走進城堡,在這些人討論案件的過程中,安確實一直保持著安靜,除了因為那個權力在握的中年男人之前對她的建議,還因為由于相差近五個世紀,這些人的言辭語義,對她來說并不是那么一目了然。

        不過也說不上什么難度,她自幼在尼德蘭與法國宮廷長大,又出自外交官家庭,如果語言能力不佳的話,恐怕會過得很是不容易。

        而事實上是,她不管在哪國宮廷,一向都是最受看中的女官之一。

        始建于十三世紀的城堡內部不免顯得古舊而陰沉,安·博林走在其中,四周景象與她生活的近五個世紀前相比,當然有相當巨大的區別,但也不乏有零星的往昔痕跡,而且城堡內部還有不少地方掛著她和博林家族成員的肖像。

        要去到兇案發生的那間屋子,需要經過一道長廊,一行人正要走進長廊,這時,一位身材矮小微胖、神情和藹的警長迎了出來,雷斯垂德很快說道,“這是懷特·梅森探長。”

        雷斯垂德之前已經和這位地方探長說明他會帶來一位顧問偵探,因此他向懷特·梅森介紹夏洛克·福爾摩斯時還算如常,但對于咨詢偵探身邊的那位女士,雷斯垂德只能頭疼的匆匆說道,“這是另一位顧問,歷史顧問,是一位…嗯…體驗派歷史學家,為了應對應對這個案子可能會有的歷史文化問題。”

        雷斯垂德的這幾句話,顯然讓地方探長懷特·梅森一頭霧水。不過他一向性情和藹,而且雷斯垂德不但是他的多年好友,又是他專程請來的倫敦知名偵探,雖然莫名其妙多了一位顧問,還是聽起來簡直天方夜譚的歷史顧問,甚至對方的衣著也引人側目,不過現在都已經到了這里,再質疑什么也沒有意義,還是盡快破案重要。

        于是懷特·梅森探長此時,暫時把“壞沒壞規矩”這件事拋到了腦后。

        由于他不清楚在場人是不是都看過了詳細的案件報告,于是他周密的開始說起案子細節,“塞西爾·巴克先生在凌晨時0點28分報警,他在大概兩分鐘前聽到槍聲,他當時正在二樓的臥室,聽到槍聲后急急從樓上跑了下來,看見道格拉斯已經遇害了,現場慘不忍睹,而屋子里沒有任何其他人的蹤影。他立刻報警,八分鐘后,附近的伊登布里奇鎮警署的探員就趕到了這里,在巴克報案的二十分鐘后,肯特郡警署的探員也到了,所有警員對城堡內外進行了嚴密的搜查,但沒有發現兇手的任何蹤跡。”

        梅森探長說話的過程中,他們已經走近了事發的那間屋子,因為室內一些高大物品的陳設遮擋了視線,一眼望去并沒能看見受害者尸體所在的位置,而是不免會先對這間屋子有些吃驚。

        這顯然不是一間溫馨的臥室或者休息室,屋中的石墻看起來非常古老,室內擺放著一些一看就歷史悠久的劍和盔甲等武器收藏品,墻上還掛著不少在歐洲中世紀時,被視作神威無比的英格蘭長弓——

        在英法百年戰爭中,1415年阿金庫爾戰役,亨利五世率領由長弓手為主力的六千英軍,大破三萬法蘭西王國軍,英軍以112人陣亡代價殲滅上萬法軍,至此英格蘭長弓令歐洲大陸君主無不聞之色變。

        而此時眼前的這些長弓中,不少看起來似乎并不是古舊的收藏品,而是新制的被使用的弓箭。

        懷特·梅森說道,“死者的親友告訴我們,道格拉斯是個長弓愛好者。”

        而夏洛克則只是看了看幾把新制長弓上的一個細小標志,說道,“圣喬治兄弟會。”

        “什么?”安德森沒聽明白,下意識的發出疑惑,蘇格蘭場的人差不多都和他一個表情。

        夏洛克語速快而毫無起伏,簡直像是個機械運轉的仿真人,“圣喬治兄弟會,被稱為倫敦榮譽炮兵連,歐洲受屈一指的長弓弓箭手兄弟會,歷史超過五個世紀,自1509年起得到亨利八世贊助款項,1537年被亨利八世授予憲章。”

        他說完罕見的沒有去嘲諷安德森和蘇格蘭場的其他探員,而是看向身邊的那位“歷史顧問”,他對安·博林問道,“有補充嗎?”

        安原本并沒有講話的打算,畢竟她的用詞言語確實與面前這些人不同,不過既然這人現在主動問她,而且還為她安排了一個——從‘衣食住行所有方面’還原時代的‘體驗派歷史學家’身份,她為什么還要勉強自己做啞巴。

        于是她看向墻上的幾把長弓,隨口說道,“左三與四是英國紫杉木制成,位置最上方的那把威尼斯紫杉木制長弓質量最為上乘,左一看上去最古舊的是山毛櫸木,左二是把紫杉木女性長弓。箭頭是弧形寬箭與帶刺頭箭,適合分別用來狩獵大型動物和小獵物。”

        安·博林認為此事眾所周知,英格蘭紫杉長弓聲震歐洲,其中又以地中海地區進口紫杉為優,較英格蘭本島紫杉木質量更佳。而在紫杉木之外,以山毛櫸木或榆木、榛木所制長弓品質次之。

        接著,她指向另一把長弓上的細小標志,嗓音冷而妖嬈,“亞瑟王子騎士團,長弓手兄弟會,以亨利八世早逝的兄長亞瑟王子命名,同樣得到亨利八世的贊助與憲章。”

        對她來說,能辨認出弓箭的材質和弓箭手騎士團的標志,并不是什么困難的事,都鐸時代堪稱全民射箭,亨利八世更通過議會立法,要求國民多加練習長弓,而除了軍用戰弓之外,獵弓、女性長弓等同樣在都鐸時代極為廣泛。

        更何況安·博林原本就非常喜好射箭,作為一個完美的女性朝臣,除了禮儀時尚、藝術學識、能歌善舞、社交調情這些方面不能比任何人遜色之外,她同樣騎馬打獵,射箭訓鷹,棋牌賭博,樣樣精通。

        而夏洛克聽完她的話,勉強還算認可的點點頭,這位能把整個英格蘭攪得天翻地覆的斷頭王后,應該不是個腦子晃一晃全是水聲的蠢貨。

        然后他看向蘇格蘭場那伙人,搖了搖頭,語氣很是真實的感嘆,“人是活的,可腦子從來不帶出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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