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披著隱形衣，坐在魔鏡前，癡癡地望著鏡中的父母。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哈利·波特趕緊回頭，是斯內普和他的啞炮私生女梅森。

        維多利亞打量了一圈這個空蕩蕩的教室，一臉疑惑地轉向斯內普教授，“你帶我來就是為了照一個鏡子？”天哪，如果接下來他要送她一條裙子的話她就馬上退學，然后向軍情六處舉報這個學校。

        “是的，看那個鏡子，然后告訴我你看到了什么。”

        維多利亞走到鏡子面前，哈利·波特急忙躲開了她。

        維多利亞看向鏡子，片刻之后就一臉的驚喜和癡迷，不由自主地一步一步走向鏡子。

        西弗勒斯急忙拉住了這個女孩，“你在干什么？你看到了什么？”被厄里斯魔鏡吸引的人很多，沒有一個人淪陷得這么快，也許是因為她還是個孩子？這是他的錯。他心里暗暗有點后悔。

        “你看到了什么，維多利亞？”

        維多利亞回過神來，看到斯內普教授的臉色，心灰了一大半，“我沒通過測試，對不對，先生？”

        “測試？你認為這是一個測試？”西弗勒斯不動聲色。

        “難道不是嗎？”女孩的聲音頓時恢復了活力，“這不是一個測試？”

        “不是，至少不是你想的那種測試。”西弗勒斯搖搖頭，“你看到了什么？”

        “是大爆炸，先生。宇宙的開端，大爆炸。這還是我頭一次看到這么科學的魔法玩意吶。這是什么啊？真理之鏡嗎？”

        “大爆炸？宇宙的開端？”西弗勒斯問，“宇宙有一個開端？那在那之前又是什么？”

        “宇宙，就是時間和空間。我們發現宇宙一直在膨脹，所以，一定有一個開始，宇宙非常非常小，我們管那個無窮小叫奇點，奇點爆炸之后才有了時間和空間，也就是宇宙。這個爆炸叫做大爆炸。時間就是從這里開始的，沒有在那之前這種說法，就好像沒有北極的北方這種說法一樣。”她一邊說著，一邊還忍不住探身朝鏡子望去，這么一會的功夫，她已經迷上了這個玩意，她要攢錢給自己也弄一個。

        她內心的欲望，是大爆炸？即使對于一個拉文克勞來說，這也太拉文克勞了。西弗勒斯想，“這不是什么真理之鏡，維多利亞。”他頓了頓，“每個人看到的都是不一樣的。”

        “啊？那是什么？答案之鏡嗎？你想一個問題，它就會給出答案。”

        “你剛才在想什么問題呢？”

        小姑娘歪歪腦袋，笑著說，“鏡子啊鏡子，墻上的鏡子，告訴我你會做什么。”

        “它展示的是你內心深處的欲望。”

        “欲望？這可真夠……等等，你的意思是，剛才我看到的并不是宇宙的開端，而是我想象的宇宙的開端？這玩意也太沒用了。”

        “沒用”，這是他第二次見到有人用這個詞來形容厄里斯魔鏡，上一個是鄧布利多，西弗勒斯微不可見地笑了下，“厄里斯魔鏡確實是沒用的。”

        “我可以再看看嗎，先生？”

        既然已經知道了這是什么，這次她看到的東西就合理多了。

        她贏了諾貝爾獎，兩次，三次，她治愈了霍金，她獲得了魔力，她在看一本書……咦！說不定是一本回答了所有問題的書，然后她看到她和斯內普教授結婚。這東西到底是什么？這太荒謬了。

        “這玩意兒會致幻。”她捂著眼睛跳到一邊。

        “你看到了什么？”

        “我得到了……魔力，”她側頭偷偷瞥了一眼斯內普教授，“你在教我施咒，先生。我治愈了als，我贏了諾貝爾獎，三次，物理、化學和醫學，這看起來好得過于荒謬了，不可能是真的。”

        西弗勒斯看到他有一個女兒，長得就像維多利亞。但是一個十二歲的女孩都知道，這不可能是真的。

        維忽然想到，如果這不是一個測試，那么只有一個原因會讓斯內普教授帶她過來：斯內普教授一定也看到了她。

        她想和他結婚，是小女孩的美麗幻想。但是他想和她結婚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這是不對的。

        但是她已經考上大學了。只要他能等她長大……她必須要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你在厄里斯魔鏡里看到了我，是不是，先生？”

        斯內普教授沉默片刻，“是的，我在魔鏡里看到了你，維多利亞·梅森，你是我的女兒。”

        原來如此。

        她這個年齡的女孩子確實會喜歡上父親一樣的角色，而且不知道彼此有血緣關系的人也會更容易被互相吸引。但是，維多利亞憤怒了，“而你現在才告訴我？我媽媽是誰？她在哪？為什么要先帶我看厄里斯魔鏡？我在魔鏡里看到什么你就會不承認我，報復我的生父嗎？”

        “我辦公室，現在！”西弗勒斯沉下臉。

        沒有人知道，哈利·波特正穿著隱形衣旁觀。

        “是的，我在魔鏡里看到了你。維多利亞·梅森，你是我的女兒。”哈利·波特不算太吃驚，他一進霍格沃茨就聽說過，大名鼎鼎的斯內普的啞炮私生女梅森。幾年以后，當小天狼星·布萊克告訴他的教子“維多利亞·西格納斯·布萊克·梅森是我的女兒”的時候，十五歲的哈利波特再回想起這一幕，才明白當時斯內普說的是什么意思——在厄里斯魔鏡里，你是我的女兒。

        西弗勒斯像一陣風刮回自己的辦公室，完全不顧維多利亞在他身后一路小跑才勉強跟上，啪地一聲甩上了門。他在路上就已經把最近所有的事情都串了起來，維多利亞也聽說了那些謠言，并且她相信了，罪魁禍首就是格蘭芬多的格蘭杰。

        “剛才我說你是我的女兒，我的意思是，在厄里斯魔鏡里，在幻象里，你是我的女兒。并且我十分確定，以后我不會再有這種幻覺了。”

        維多利亞張大嘴巴，驚呼了一聲，然后臉色慘白，這個錯誤實在是太……不可原諒了。“我很抱歉，先生。我真的……我不知道……哦，先生，”女孩結結巴巴，語無倫次，

        “這一次我原諒你，不許再犯這種錯誤。現在，出去。”

        “非常感謝，先生！”維多利亞臉上恢復了一點血色，哆哆嗦嗦地打開門，正準備溜出去，又關上了門，繼續哆哆嗦嗦地問，“先生，有沒有可能我確實是你的女兒。我……我是收養的。”

        “不可能。”

        “你怎么知道？我們的頭發和眼睛都是黑色，也許我媽媽從來沒有告訴過你我的存在。這不是你的錯，她送走我或者去世的時候你還在受審……”

        “我沒有孩子。”

        “沒有男人可以百分之百地確定這個。”

        “我可以。”西弗勒斯的語氣十分危險，話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他剛才說了啥？

        “哦……哦。”維多利亞明白了，斯內普教授他喜歡男人。然后她才意識到，斯內普教授也會知道她猜到了什么。巨大的恐懼沿著脊柱爬上了她的腦門。她發出來一聲低低的、尖尖的、毫無意義的聲音，好像一臺壞了的熱水壺。

        維多利亞強迫自己不要偷偷看斯內普教授的臉色。跑？還是解釋？

        “我不會說出去的。先生。這也不關任何人的事情。這是你的生活方式，沒什么可評判的。你是個出色的教授，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和霍格沃茨的任何人都沒有關系。”

        “閉嘴！梅森！”西弗勒斯氣得失去了理智，“我對任何男人都沒有你所暗示的惡心興趣！”

        “所以，你不是同性戀，那你為什么……哦，你是個……”維多利亞的聲音消失了。

        這下才是真的完了。

        她完蛋了。她徹徹底底地完蛋了。一個晚上搞砸三次，次次都事涉斯內普教授的私生活，還能有人這么愚蠢嗎？再次道歉會不會變成新的羞辱？

        現在還能說什么呢？算了，跑吧。快跑！

        西弗勒斯·斯內普看著女孩由恍然大悟到臉色慘白，然后他還沒決定好要怎么面對這個情況，就只見她直接拉開門，撒腿就跑。

        圣誕節期間，連教授帶學生總共只有不到二十個人留校，大家是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的。

        因此維多利亞只能不去餐廳了。

        更糟的是，今年拉文克勞只有她一個人留校。好在她還有足夠的單兵軍糧，二人份14天呢，撐到假期結束不是問題。

        問題是，假期后還是要上課的，那時要怎么辦呢？

        維多利亞已經三天沒有來吃飯了。西弗勒斯覺得他不能再忽視這個問題了。

        留校的學生不多，格蘭芬多四個韋斯萊一個波特，拉文克勞的維多利亞·梅森。弗利維不在，所以沒有人注意到維多利亞的缺席，或許鄧布利多已經注意到了，但是老蜜蜂什么也沒做，或許所有人都只是選擇了什么也不說。該死的。

        一只家養小精靈出現在維多利亞面前，朝她鞠了一躬，“斯內普教授請梅森小姐去他辦公室。”

        “我不去。”

        西弗勒斯在拉文克勞塔樓門口，聽到家養小精靈的回復，徑直回答了畫像的問題，走進了拉文克勞的公共休息室。

        維多利亞正在吃東西。

        “這是什么？”西弗勒斯大為意外。

        維多利亞僵硬地抬起了頭，瑟瑟發抖，“標準單兵軍糧，麻瓜政府的救濟食品，我存了一些，以備萬一，先生。”她有強烈的沖動想要求饒，只是不能確定這樣會不會使事情更糟，腿肚子已經在抽搐了，她強迫自己站著不要動。

        好嘛，他以為她在宿舍餓肚子，擔心得要死，結果人家靠存糧活得可滋潤了，瞧這有肉有菜的。西弗勒斯氣得火冒三丈，胸膛劇烈起伏。

        維多利亞害怕極了，斯內普教授下一秒把她生吞了她都不會太驚訝。

        “你差一點點就死了，梅森。如果你學不會閉嘴的話，遲早有一天你會害死你自己的。”

        這個意思是，斯內普教授原諒她了，只要不要再提這件事情就好。

        “是的，先生。非常感謝，我不知道怎么表達我的……”

        “閉嘴。你看過我的審判記錄？”

        “是的，先生。”

        “什么時候？”

        “當你成為我的監護人的時候。”

        也就是去年的11月。該死的，換了是他的話也會這么做的。他從鼻子里噴出一大團氣體，“你可以到禮堂來吃飯，我不會吃了你的。”

        然后大蝙蝠翩然而去，維多利亞呆呆地站在原地，“這就沒事了？”居然就這樣子結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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