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十四
“她在那�！苯瓚舸ǹ履匣剡^神，下巴一抬，服部平次的視線就跟著跑了出去，正好看見街角跨坐在摩托上的黑衣女人摘下頭盔的一幕，愣在了座位上。
“服部，服部！”江戶川看他發愣，叫他也沒了回應，于是一巴掌拍到了服部平次臉上，服部平次才捂著臉哀嚎了一聲。
“你怎么愣住了，”江戶川柯南問他，“不會是被那個女人的臉迷住了吧�！�
“怎么可能！”服部平次好不容易直起身體，還沒來得及辯解兩句就看見車窗外的女人已經收好手機帶上頭盔準備離開，連忙吩咐剛坐上車坂田祐介，“坂田！跟上去！”
抱著飲料上車的坂田祐介渾身一激靈，方向盤就打了出去，順著服部平次指著的方向追在了摩托車的車尾燈后面�？粗科酱我荒槆烂C，剛要出口的疑問也吞了下去，以為對方發現了什么線索。
“她怎么在這里？”江戶川柯南盯著車子前方的背影，像是自說自話。
服部平次小聲說：“羽柴家本家在大阪。”
“什么？”
顧及到坂田祐介在場，服部平次湊到江戶川柯南耳邊小聲解釋，“你之前不是說她是……收錢辦事的人嘛，這樣的女人不會白白浪費自己的時間在不相干的人身上，所以我猜她很有可能盯上了羽柴家�！�
“她盯上了羽柴家的什么？錢嗎？”
服部平次嘖了一聲，“應該是羽柴英介那個老男人�！�
“哈？”江戶川柯南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干嘛這么看我，我家之前和羽柴家之前有點交際，去參加了一趟那家夫人的葬禮，這是聽來的小道消息�！狈科酱螕狭藫夏X袋，“我本來是沖著你說的女人去的，這么危險的家伙在你身邊，我怎么可能就這么看著不管，結果人沒見到，八卦倒是聽了不少。”
“八卦？”
“服部，她停下來了。”坂田突然打斷他們的話，車子停在角落，視野足夠清晰，他們看著矢島理紗離開摩托車走進一家車行。
“車行？”江戶川柯南和服部平次異口同聲地念道。
沒多猶豫，江戶川和服部平次先后下了車，小心翼翼地躲在一邊觀察。
“我順手打聽過，”服部平次雙手插在外套口袋中，眼睛盯著車行的發向一動也不動，“她和羽柴家現任當家走的很近，雖說吧對外宣稱只是忘年交，不過東京那邊很多夫人不相信這樣的說辭，有膽子大的人還猜測，羽柴英介的先太太身亡一事和她多少有點關系。”
江戶川摸著下巴深思，“我曾經也考慮過這一點，她具備謀殺動機的�！�
“那你后來有沒有查過她和死者其他的沖突？”服部平次反問，“總不能夠是嫉妒殺人，這種女人會嫉妒，說出來你信么？如果不是私心，那就是公事，花錢的人你有沒有想過是誰？”
江戶川柯南眉頭緊鎖，“這根本沒辦法查清楚雇傭她的人是誰，連頭緒都沒有�！�
“那先做假設，和這種人關系最近的是什么？”
“你是說……”
服部平次做了個‘組織’的嘴形。
江戶川臉色一沉，“羽柴部長在警視廳地位不低，如果真是這樣，那事情會變得相當復雜，整個東京警視廳都要被懷疑�！�
“這不就有了利益可圖了？”服部平次一臉理所當然，“羽柴家世代從警，不說根系深，人脈資源和勢力幾代積累下來都相當可觀，如果這些被組織盯上了呢？”
只聽身邊的江戶川柯南冷哼一聲，“胃口倒是大�！�
“出來了。”服部平次手一指，兩個人皆是打起精神不敢錯過一點細節。
矢島理紗從車行駛出來，現貨現提，讓人將那輛摩托搬到了空間充裕的車后箱里，開著車揚長而去。
“服部，要跟上去嗎？”坂田突然從車子里探出頭問，有些不安，“另外剛剛我查到了你中午看到的那位女士的地址，案子到底要從……哪里開始查？”
服部平次稍微猶豫了一會，還是覺得不能這么放過到了手里頭的線索，“……先去問問�！�
江戶川就緊跟著他的腳步后面進了車行。
兩個人借著警方的身份詢問車行的銷售小姐，“你們剛剛是不是賣出去了一輛車？”
看到警徽，銷售小姐有些緊張，生怕做錯了什么事，“是……請問有什么問題嗎？”
“我能問問買車的是什么人嗎？”
“那個……”銷售小姐正在猶豫時，車行的經理走了過來接替了她，并且了解到情況之后十分好說話地將方才買車人的信息倒了出來。
“購車的是鄉司小姐，”經理翻閱購買記錄，客客氣氣地說，“是個很爽快的客人，沒有多猶豫就全款買下了車子，留下的名字是……鄉司慧美，證件都齊全，請問你們要看嗎？”
“叔叔，你確定是叫鄉司嗎？”江戶川柯南抬頭問他。
“是，我們登記都是非常謹慎的�！�
江戶川和服部對視一眼，走出門時兩個人不約而同地說了一個名字，“鄉司宗太郎�！�
“我有預感我們最后會和她在同一個終點見面。”江戶川柯南自信道。
“恐怕她的終點是謀殺�！�
“那就趕在她之前查清楚，能夠抓個現行最好�！憋@然，江戶川柯南并沒有把灰原哀的勸告放在心上，依舊心心念念要將矢島理紗繩之于法。
兩個人走出車行，急沖沖地催著坂田祐介開車前往另一條線索。
就在二人走在追趕線索的路上的同時，矢島理紗的車正在開往萁面山的路上。
她開車的技術很不錯，一路開過來又快又穩，路過快餐店時她買了兩個披薩和漢堡，還有一些零食，將副駕駛塞得滿滿當當，渾身輕快得看起來像是要去郊游。
吸了一大口可樂，冰塊在杯子里東碰西撞，發出哐哐的聲音，她踩著油門一路飛馳，車窗大敞著，強風不斷的灌進來，幾乎要吹散她所有的情緒。
“來早了�！彼戳艘谎厶焐�，沒什么滋味的白，遠處染著一線微藍，自言自語道。
一杯可樂灌下肚，打量了一圈附近的環境，方向盤一轉，車子就從主道拐進了林中。
夜幕來臨，山道朦朧地街燈蓋住了車輛地行蹤，黑色越野就這么隱藏在了深林之中，只聽到模糊地音樂聲從車內起來。矢島理紗的腿正駕在前面的儀表板上，腳尖跟著節奏打節拍，她咬了一口漢堡，看著手表的表盤，暗自數著時間。
“警察嗎？”一腳踩停了音樂，把漢堡吞了下去，拿起手機撥通了報警電話，聲音立刻顫抖了起來，“我家被偷了，我不敢進去，我覺得小偷可能還在里面�！�
“請問你現在的位置安全嗎？”接線員的聲音清晰地傳來。
“我不知道”帶上了些哭腔。
“請問您的位置，女士�！�
“萁面山……”她胡謅了一個附近的地址。
“警方很快就到，請一定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電話掛了沒幾分鐘，兩輛警車鳴著警笛從她面前駛過，動態視力極佳的矢島理紗一眼看見了坐在第二輛車后排的江戶川柯南。目光饒有興趣地跟著車子走了一會，收回了腿，重新打開了音樂。
汽車的引擎被啟動，她透過前車窗死死盯著山道，隔著不短的距離，她能聽到很多聲音，鳥鳴，蟲鳴，風聲，水聲，以及汽車由遠及近的行駛聲，引擎就好像在她耳邊震動，車輪在她耳膜上碾過。
數的時間一到，將油門踩到底，輪胎在泥土里挖出一道深痕。
深夜里只剩下她在夜里發光的雙眼，亮得驚人。
車子如餓虎撲食般猛地沖了出去，帶著可怕的壓迫感死死地咬住了那輛警車的咽喉。
她瘋狂的視線也一口咬住了后座那個身軀佝僂的男人。
只聽到剎車的尖銳鳴叫，緊跟而來的是車身金屬互相摩擦發出的刺耳聲音，警車被撞得翻了半個圈，車身裂得散了一地，支離破碎的撞擊聲過去，山道重歸寂靜。
被盯上的獵物的臉正緊緊貼在玻璃上，因為車輛翻倒，他被昏迷的警官壓在身下，正費力地想要維持清醒，讓自己從廢墟里動起來。在他掙扎時，他與一道冰冷的視線接上了。透過滿是裂紋的玻璃，只看見對方破裂模糊的臉，可是那令人戰栗的恐怖氣勢卻直直穿透了玻璃穿透了胸腔，鉆入了心臟，讓他茫然又痛苦的面色立刻轉換成了絕望恐懼。
因為剛才毫無章法的撞擊，矢島理紗額間還淌著獻血，看著猙獰又可怖。身后車頭破損嚴重的越野車里還能聽見收音機里的音樂，也許是因為山路寂靜，活人都被迫噤聲，這微弱的音樂忽然就清晰了起來，在彎曲蜿蜒的車道上響著清晰的鼓點。
她踩著音樂的節拍，輕快地跨過車輛的殘肢，毫不費力地將那扇凹下去的車門從車子上扯了下來。
此刻的路燈成了唯一的光源，刺眼得人睜不開眼睛。
警車里有三位警官和一個帶著手銬的犯人，唯一留有意識的男人是那個帶著手銬的家伙，他滿臉血，正因為突然落下的強光而瞇著眼睛，看著輪廓模糊的影子站在車門旁，朝他伸出手。
“抓到你了。”聲音如催命符。
他被人抓著從車子里拖了出來，像是一把鐵鉗卡住命門，那只手又冷又硬，用無法掙脫的恐怖力氣將他如待宰的羊一樣拖出羊圈，走向砧板。
他被死亡的氣息包裹著，一灘爛泥似的賴在地上動彈不得，在她松手的那一刻，才有了力氣。
求生意識在逼迫他站起來，他必須逃走。
“哧……”卻聽到耳邊的嗤笑。
不等他回過神，小腿脛骨就被人硬生生踩斷。
在他還未哀嚎出口，對方一拳打來，將他徹底擊昏。
“警察嗎？”矢島理紗站在那個和尸體差不了多少的人面前，垂目看著，撥通了身上帶著的另一個電話，聲音跟著換成了一個沙啞的男音，“這里發生了車禍……”
她掛斷電話，花了幾分鐘的時間從警車里將幾位陷入昏迷的警官拖了出來，丟到路邊。
她站在兩輛車相撞的地方，踹開一早放好的油箱，讓汽油流淌滿地。
不緊不慢地從口袋中掏出打火機，給自己點了支煙。
深深吸了一口煙，手里的打火機就被拋了出去，呼哧一聲，燃起了熊熊烈火。
她從口袋掏出了一次性手機，也一塊丟了進去。
烈火快要燎到面上時她才轉過，隨手抹了抹面上的血跡，拖著地上和死魚一樣的男人往林中走去。
在她走出幾步之后，身后卷起了火焰狂浪，轟隆一聲，兩輛車相繼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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