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很久了嗎？”矢島理紗走來，目光一直看著灰原哀，“我倒是沒想到你會約我。”

        “哦。”

        見灰原哀態度冷淡，她的目光也就順理成章地看向了一臉緊張地工藤新一，“這位帥哥——”矢島理紗身體微微前傾，對他上下打量，突然感慨，“啊呀，原來是江戶川小弟弟啊，沒想到長大之后變帥了。”

        “喂，你這是什么意思。”工藤新一臭著臉的樣子跟江戶川柯南如出一轍。

        “所以你長大之后心理承受能力有增加嗎？”她的指腹貼在嘴邊做飛吻狀，“還會暈過去嗎？”

        原本正喝飲料的工藤新一狠狠嗆了一口，手忙腳亂地去擦拭被自己弄濕的衣領，臉不知道是憋的還是氣的，紅得厲害。

        矢島理紗這才注意到他們倆奇怪的裝扮，問灰原哀，“你這又是什么打扮，角色扮演嗎？”

        “難道不是很明顯嗎？”灰原面無表情扯了扯脖子上的領結。

        “江戶川柯南？”

        “暫替。”

        “你們真奇怪。”

        “你這種怪女人有什么資格說我們奇怪。”工藤新一反刺了一句。

        矢島理紗沒理他，只是看灰原哀，“約會叫我出來應該不是吃塊蛋糕喝杯茶吧。”

        “談談你的配方。”灰原言簡意賅。

        矢島理紗一臉好奇，“還真有用啊？”她仔細打量灰原，又故作驚訝，“連我自己都感到意外。”

        “的確，我還活著，”灰原頷首，并沒有因為她的態度不滿，“所以才能和你做生意。”

        “原來你對當小白鼠也不是很抵觸嘛。”矢島理紗瞇著眼看她。

        “我不抵觸，不過更多時候我是研究小白鼠的那一個。”灰原哀抬起眼睛和她對視。

        “也變得有氣勢了。”矢島理紗感慨了一句。

        灰原哀聞言卻挪開目光，問她，“你應該還有存貨吧。”

        “有倒是有。”

        “賣嗎？”工藤新一迫不及待地問。

        “你看起來很著急，你也需要？”

        “當然！”

        “你現在不是很正常？”矢島理紗拿那種‘我覺得你有毛病’的目光盯著工藤新一看，“嗑藥會成癮的哦。”

        “你胡說八道什么！”

        “他身上的只是短效藥，我暫且沒能力研究出根治的解藥。”灰原哀開口替他解釋，“我需要你的配方。”

        “可以啊，我手里還有四顆，不過成分不一，效果并不一定能夠讓你們滿意。”矢島理紗也不深究，干脆地點頭。

        “成分不一？這難道不是固定配方？”配方一旦出現成分差別，效果也許會天差地別，這讓灰原哀不得不猶豫了起來。

        “具體來說，只是制藥的主材料比例十分隨意，其他的成分比例倒是沒怎么變化。”

        “那你上次給我的那一顆……”

        提到這個，矢島理紗就笑了，“我當時給你的是濃度最低的那個。”藥下猛了把人送走，那就得不償失了。

        “能不能先要一顆成分偏低的？”

        “當然可以。”矢島理紗要比想象中的好說話。

        “那價格呢？”

        “我暫且可以不收錢，”見矢島理紗一副大善人的臉面，灰原哀只覺得不對勁，果不其然，后續的要求直接令她臉色垮了下去，“作為交換，有兩個要求。”

        “什么要求？”

        “一是，我需要你幫我研制一份藥，至于是什么藥，過段時間我會告訴你。”

        “你確定要我來？”灰原哀半信半疑地問。

        “對。”

        思索再三，灰原哀點了點頭，“沒問題。”

        “二是，讓琴酒知道你還活著。”

        “你這是打算直接送她上路吧。”工藤新一立刻皺眉，“而且她如果沒死，你的錢可就拿不到手了。”

        矢島理紗只是白了他一眼，“又沒有讓你們直接跑到他面前sayhi。”她雙手承在臺面上，一副循循善誘地態度，“給他點提示之類的東西，吊一吊他的胃口，別老讓他圍在我身邊轉悠。”

        “你殺了他不就得了。”灰原哀冷哼一聲。

        “我閑得沒事給自己找麻煩嗎？”

        “你怕他？”工藤新一故意說。

        矢島理紗反而理直氣壯，“對啊，怕他耽誤我正經工作。”

        “什么正經工作？”工藤新一小聲吐槽，“你和他不是一樣的嗎？”

        矢島理紗煞有介事地說：“我也是有個人私生活的，整天和這些家伙打交道算什么事。”

        灰原哀和工藤新一二人都露出了質疑的神色。

        “你這算是堂而皇之的和他們對著干吧，不擔心被發現？”工藤新一盯著她。

        “我本來就是拿錢辦事的人，見錢眼開是我的本性。”

        工藤新一諷刺道：“你不覺得你很矛盾嗎？你這樣搖擺不定的人，誰能信任你？”

        “信任？你們完全可以選擇不做這筆生意。”

        灰原哀冷聲說：“你只是吃定了我們罷了。”

        “我手里有你們要的東西，你手里也有我需要的東西，這叫各取所需。”

        “制藥你隨便花筆錢就能做，開的價夠高，大把人樂意替你做這份工作，你管這叫各取所需？”灰原哀看著她，并不相信她說的任何一句話。

        “只要給你錢，你誰都可以干掉嗎？”工藤新一這時突然好奇地問了一句，“那如果干掉一整個黑衣組織你收多少？”

        “不干。”矢島理紗一口回絕。

        “為什么？”

        “因為那會花費我很多時間，這筆錢你們給不起。”她神色很嫌棄，“根本沒人會去做這種顯而易見的虧本生意。”

        工藤新一：“你怎么這么確定我們給不起，太看不起人了。”

        “介意讓我和她單獨談談嗎，江戶川弟弟？”矢島理紗沒搭理他的話，只是笑著開口問他，“我想要杯咖啡，越濃越好，幫我去點一杯怎么樣？”

        工藤新一聞聲皺眉，正要拒絕時被灰原哀拉住了衣袖，她沉默著點頭，他才一步三回頭地去端一杯越濃越好的咖啡。灰原哀這才看向矢島理紗，“說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認識矢島理紗。”她語氣肯定。

        灰原哀點頭，“而你不是她。”

        “稀奇，連她親爹媽都分不清我和她，只有你看出來了。”矢島理紗撐著下巴盯著灰原哀，笑得不懷好意，“你和她什么關系？”

        “與你無關。”

        “你不好奇我在這，那她去哪了嗎？”

        灰原哀并不意外，平靜地說：“她死了，對吧。”

        “是，也不是。”矢島理紗模棱兩可地說。

        “你在說什么胡話，”灰原哀皺著眉看向她，卻從她臉上看出了一點期待，頓時，她的面色就如同吃錯了東西一樣難看，“你……知道什么？”

        “和你知道的一樣多，甚至還會詳細些，”她捋了捋頭發，頗為自在，特別是看見灰原哀面如土色后，“現在知道為什么我要的東西只有你做得出來了嗎？”

        見灰原哀沉默，她繼續說：“她的配方能解你的藥性，是因為她了解你。而我要的東西出自她手，只有了解她的你能做到萬無一失，懂嗎？這才是各取所需。”

        沒等灰原哀回答，咖啡廳里突然一個響亮的聲音打斷了她們的對話，“在那邊！蘭！”

        矢島理紗兩人聞聲看去，就看見了鈴木園子和毛利蘭兩個人站在手忙腳亂地工藤新一面前，灰原哀剛拉上口罩，那邊三人的視線就轉了過來。

        幾個人打了個照面，互相愣在了原地。

        “你們——”三人走了過來，站在桌前，鈴木園子一臉驚訝。

        “好久不見呀。”矢島理紗剛才那副任性的面孔立刻換上了溫柔大方的笑容，變臉速度之快，令工藤新一嘆為觀止。

        矢島理紗看了一眼面色為難的毛利蘭，又看了看局促不安的工藤新一。

        默不作聲地對著工藤新一做了個口型——‘原來如此’。

        工藤新一暗道不好，站在幾人中間，想要隔離開矢島理紗和毛利蘭的視線接觸，“蘭，是找我有什么事嗎？有事等會回去說吧。”

        “你們很忙嗎？”鈴木園子在他和矢島理紗之間看了又看。

        “柯南，你怎么也在這？”毛利蘭則發現了躲在一邊的灰原哀。

        “我…想見矢島理紗姐姐。”灰原頂著毫無起伏的眼睛，用江戶川柯南的語氣說。

        聽著她這種近乎絕望的語氣，矢島理紗笑得花枝招展，“柯南啊——”伸出手指戳著對方又軟又涼的臉頰，惡劣地行徑成功得到了對方一個想要將她千刀萬剮的目光。

        工藤新一看灰原那副心如死灰的表情，靈機一動，“我正巧看到這小子在約會，就想湊個熱鬧。”

        “柯南？”毛利蘭詫異地去看江戶川柯南。

        “誒，該怎么說呢。”矢島理紗暗示灰原哀自己圓謊。

        “蘭姐姐……”平時個性冷清的人學著討好撒嬌，這一幕看得矢島理紗樂不可支，“我只是……”灰原哀豁了出去，看著工藤新一的臉，毫不猶豫地把他拉了下水，“我就是想矢島……姐姐了。”

        工藤新一覺得在最后一句話里聽出了殺氣。

        “真是的，柯南你啊——”毛利蘭不客氣地教訓頂著江戶川柯南馬甲的灰原哀，“還生病呢，怎么能隨便就把理紗約出來。”

        “大概因為生病的小孩更依賴人。”矢島理紗撐著下巴看戲，目光依舊在工藤新一和毛利蘭之間打轉。

        鈴木園子并沒有察覺到在場三人此刻心事各異，只是有些抱怨，“理紗你也太慣著這個小鬼了。”

        “不過，既然大人來了，那約會就此結束吧，江戶川弟弟。”說話時，她看著工藤新一。

        鈴木園子問：“要走了嗎？”

        工藤新一見她有動作，下意識攔住毛利蘭身前，發現她的手已經放在了毛利蘭的肩膀上，動作之快，他根本反應不及。

        她正和毛利蘭告別，目光卻是看著工藤新一。

        那對漆黑的瞳孔里一片風平浪靜，甚至隱隱帶著笑意，里面沒有任何的善意。

        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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