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此為防盜章 “你們中了青隱鳥的毒?”
而且這還不是普通的青隱鳥, 里面還夾雜了陰詭林毒霧的毒,兩個毒融合在一起, 混合成了新的毒, 讓唐幔一時之間都有些泛難。
他皺著眉將幕繡帶進了房間,很快,他的弟子們也進去了。
幕繡被送入房間以后,康釀一刻不停的守在門口, 生怕在他不在的時候, 幕繡出什么意外。
都是他的錯, 都是他的錯, 如果當時他沒有去想隨沐的事情的話,幕繡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都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
沒過多久, 之前和隨沐他們出去的歷練的不見宗弟子們回來了。
但是很快,康釀就發現了異樣,他兩手放在一個弟子的雙肩上不停搖晃, 眼睛有些發紅:“隨沐呢?隨沐在哪里?”
此時, 其他人這才發現,他們急忙趕回來, 竟是忘記了還有隨沐這號人。
幾人互相對視, 眼底里都有一些慚愧以及微怒。
他們愧疚自己忘記了隨沐, 又微怒于隨沐為什么要亂跑,搞得現在他們挨罵。
康釀有些著急, 他想要去找隨沐, 但才起身, 不遠處, 一個白色瘦弱的身影頂著風雪過來了。
他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僅有的紅色也是被雪給凍出來的。
即便在這一路上,莊席用法術將周圍的雪全部都趕走了,但是隨沐的皮膚實在是太嬌貴,依舊被凍得十分可憐。
看到隨沐回來以后,人群中不知是誰發出了一個略帶嘲諷的聲音。
“這不是回來了嗎?既然能夠回來,就早點回來嘛,害我們空擔心。”
他被其他人用胳膊肘碰了一下,才發覺自己似乎說錯話了。
隨沐從遠處一步一步去到康釀的面前,什么話都沒有說,但是從他的臉上,所有人都能夠感到他的悲傷。
康釀這個時候才想起,他在離開的時候太過匆忙,竟然忘記了隨沐沒有修為,回來的話,定然十分艱難。
隨沐去到康釀的身邊以后,抖了抖身上雪,露出被凍紅了的耳朵。
良久,康釀才從自己的喉嚨里憋出一句話:“抱歉,隨沐,當時幕繡受傷嚴重,如果我再回來遲了一步,也許……”
但他的話很快就被隨沐打斷了。
隨沐不想要聽他這些解釋,他看了看小1沉睡之前提供的劇本,緩緩念出里面的臺詞。
“阿釀,你還愛我嗎?”
對于在模仿以及表演上面有著頂級天賦的隨沐來說,他對康釀沒有半分感情,但是在念這句臺詞的時候,卻給人一種害怕受傷到極致的可憐。
隨沐輕飄飄的話飄蕩在空氣中,混著雪一起飄散到康釀耳邊。
但此時的康釀聽見隨沐說的這些話后,卻認為隨沐是因為他選擇將幕繡送回來,沒有等他,沒有及時拿到青隱鳥之眼而生氣。
于是,康釀解釋道:“愛,我當然愛,隨沐,你放心,那青隱鳥還在哪兒,等康釀狀態好了以后,我馬上就去取它的眼睛。”
“不是!我不是問這個!”
可康釀的話很快就被隨沐給打斷了。
他伸出手,細嫩的手白白的,和天地間的雪幾乎一樣的顏色,也一樣的寒冷,他道:“我問的不是這個,阿釀,你是不是……喜歡上了幕繡?就像之前喜歡我一樣,喜歡上了幕繡?”
這話,讓周圍十分安靜,像是被雪凍住了一樣,連呼吸都變少了。
康釀突然覺得有些可笑,那幕繡為了那青隱鳥之眼受了這般重的傷,而隨沐呢?卻執著于這點事情。
而且如果不是隨沐和他身邊的男子,自己也不會分心,幕繡根本就不會變成這樣!
康釀:“那你呢隨沐?昨天那個男人是誰?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都看見他留在你腳踝上的紅痕了!他和你又是什么關系?你問我是不是喜歡上了幕繡,那你呢?你是不是喜歡上了那個男子?”
“他能夠在你的腳踝上留下印記,那是不是可以說明,他也能夠在其他地方留下印記?”
苦苦壓抑的不甘和醋意在此刻一股腦的全部涌出,讓康釀像是一個怨婦。
康釀的話說得很重,重得好像要用語言將隨沐壓垮,很快,康釀反應了過來自己語氣實在太重,但他已經收不回來那話了。
他甚至忍不住想,或許從隨沐回來的那一刻,兩人之間就再也回不去從來,或許,隨沐真的不應該回來。
但是這個想法一出現,就被康釀壓了下去,他怎么能夠有這個想法?他怎么可以有這么惡毒的想法?
隨沐那么艱難的從無盡崖里出來,他怎么可以這么想呢?
康釀覺得自己空前的狼狽,而他面前的隨沐,也變得面目猙獰了起來。
最后,康釀道:“隨沐,我們都需要冷靜冷靜,我們冷靜一下吧。”
他不敢去看隨沐的反應,只知道,隨沐輕輕點了點頭。
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空前的尷尬,但幸好,房間里的弟子出來了,很快轉移了兩人的注意力。
那名弟子說幕繡的傷勢暫時被三長老穩住了,但是解毒丹還沒有研制出來,還需要時間。
聽見弟子的話后,康釀松了一口氣。
情況穩住了就好。
他看了一眼隨沐,隨后進入房間去看幕繡。
隨沐地跟隨在康釀身邊,在說出那句話后,似乎知道了自己的不對,整個人都小心翼翼的。
很快,溫如苗得知這個消息趕了過來。
他面色十分著急,看到隨沐和康釀后,連忙過去詢問。
“怎么會這樣?你們明明才出去沒多久,為什么幕繡就受這么重的傷了?”
康釀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都說了一遍,隨后又十分頹廢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幕繡……”
溫如苗看著面前的康釀,又看向不遠處的隨沐,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但同時,一股溫如苗完全無法忽視的怒氣卻在他胸腔當中生出。
明明在隨沐回來之前,一切都還是好好的,但是他才回來沒多久,幕繡就受了這么嚴重的傷。
也許是因為隨沐消失的那段時間里,他們所有人都對隨沐有虧欠,所以才將隨沐的形象美化了,所以才認為,隨沐是那樣的完美。
但其實,隨沐的形象,完全不是那么的完美。
溫如苗在此時,心中都對隨沐生起了淡淡的怒火。
但是他們完全沒有想過,從無盡崖底回來以后,隨沐似乎……什么都沒有做。
幕繡為了給隨沐找青隱鳥之眼受了重傷這件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宗門。
“聽說了嗎?幕繡小師弟為了給隨沐弄那青隱鳥之眼,受了很重的傷,到現在都還沒有醒!”
“聽說了聽說了,幕繡小師弟真可憐,肯定是隨沐搞得鬼,那個隨沐完全就是嫉妒,修為全失以后他嫉妒幕繡的天賦!!”
“我也感覺幕繡受這么重的傷,肯定是隨沐在幕后搞鬼!”
“你看啊,自從隨沐回來以后,幕繡小師弟身上就沒有發生好事,那除了他,還能是誰做的?”
程清回到不見宗的時候,聽到的就是這樣一席話,聽見這些話,程清的劍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他想到了當時隨沐那么艱難,也要將康釀師兄背在身上的畫面,他覺得隨沐師兄不是這樣的人。
于是他沖上前去理論解釋。
“隨沐師兄不是這樣的人,你們都搞錯了!”
“隨沐師兄很好的,他真的很好!”
但是他的解釋卻是徒勞的,只能換來其他人忽略和諷刺的視線。
接下來,程清又遇見了很多在背地里講這種話的人,程清竭盡自己全力去解釋,但是這并沒有制止謠言的傳播,反而愈演愈烈。
看到情況變得如此糟糕,程清感覺自己手腳無比冰冷 ,感覺十分無力。
他覺得一切都十分荒誕。
明明在隨沐師兄回來之前,他是整個宗門嘴巴里心心念念的朱砂痣,但是為什么在好不容易回來以后,卻活得這么小心翼翼?
為什么曾經的一切全部都被一個和他長相相似的人代替了?
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不理解,真的不理解。
程清覺得幾乎在頃刻之間,整個宗門變得十分陌生,變得猙獰又恐怖,讓人不寒而栗。
幕繡處于昏迷的這段時間里,康釀幾乎天天都守在幕繡的身邊,沒有挪動半分。
期間,訣天也去了幾次,留下了不少天材地寶。
整個宗門的所有注意力似乎全部都集中在了幕繡的身上,就像是二十年前關注隨沐一樣關注著幕繡。
白月光和替身的身份似乎發生了詭異的轉變,隨沐這個白月光倒像是替身了一樣。
但隨沐卻一點也不敢怨言,只能小心翼翼地站在不遠處瞧著康釀,等到康釀累了回去以后,隨沐也才能回去。
他跌跌撞撞的回去,但是無人注意到,白綾下的眼睛早已迫不及待。
因為現在所發生的一切,幾乎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不過小說中,還有最后一個情節,只要將那最后一個情節完成了,就是真正的一劍穿心了。
想到這兒,隨沐的心情變得愉悅了不少。
他從煉丹峰回到竹居,但就在這個時候,隨沐感受到了一個完全無法忽視的視線,這讓他眉頭一皺。
這個時候,莊席也用密語對著隨沐偷偷道:“有一個人在看你。”
隨沐:“我知道了。”
他裝作沒有察覺的樣子,沉默地回到竹居。
而離隨沐不遠的地方,就在不見宗的主峰上,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看著隨沐輕輕皺了皺眉。
在那個老人的身邊,一個不見宗的弟子惶恐的問道:“林掌門,不知發生了何事?”
林語喬轉過頭看了他一眼,等到再轉過去看的時候,那個蒙著白綾的少年已經不見了。
他的眉頭微皺。
雖然那個少年蒙著白綾,但是唇和鼻卻給他一股十分熟悉的感覺。
林語喬搖搖頭,道:“沒什么,只是想起了一個故人。”
但是莊席不明白,他為什么會嫉妒?
明明不應該的,莊席不理解。
隨沐似乎發現了自己白綾脫落,他用□□的手指將白綾重新戴好,隨后,再次看向康釀。
而這,又引得莊席的蛇尾更加劇烈地動了一下。
那種從來沒有出現在他心中的嫉妒此時變得更加強烈。
戴好白綾以后,隨沐輕輕咳嗽了一下。
早晨霧氣重,其他人倒是沒有什么,但隨沐現在是個普通人,又有傷在身,受不了寒。
咳了一聲后,隨沐臉上病氣更重,不見宗的幾個弟子嘲諷道:“都說了不要跟來了,現在又裝可憐給誰看?”
聽見這名弟子的話后,隨沐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手,似乎有些落寞,背影看上去更加蕭條。
程蕓蕓是個喜歡看熱鬧的人,再加上她喜歡病美人這款,于是為隨沐鳴不平:“我還真不知,天下第一大宗不見宗的弟子竟是這樣刻薄。”
那個弟子被程蕓蕓懟得啞口無言,再加上程蕓蕓目前是金丹后期修為,僅次于康釀,于是只能氣憤轉頭。
解決完無耳獸以后,天已經黑了,幾人打算就近找一個客棧好好休息一會。
很快,幾人就到了附近的洛城,但是現在天色已晚,再加上大雪紛飛,許多客棧都已經客滿了,幾人找了許久,才找到一個有多余房間的客棧。
累了大半天,不見宗的弟子一進去,就叫了一些吃的。
隨沐點了一碗粥,并沒有怎么喝。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此時,外面又進來了幾人。
光是從容貌上看去,有些邪氣。
特別是最前面的那人,明明是一個男的,但穿著粉色的衣服,臉上也施了粉,身上有種無法忽視的陰柔氣。
最引人注意的,還是對方的右袖,對方的右袖空空如野,他的右手竟是被砍了。
當這幾人進來的時候,不見宗的幾人頓時緊張了起來。
人群中,有不知道的人悄悄問道:“那幾人是誰?”
“那些人是滄狼宗的人,走在前面的是一個元嬰期修士,名叫喬遠舟,和我們的康釀師兄有仇,因為在一個秘境中兩人為了爭奪同一件法寶而大打出手,最后寶物被康釀師兄獲得,而喬遠舟也被我們康釀師兄砍了一只手。而且那個時候,喬遠舟已經是元嬰期修士了,而我們康釀師兄才金丹期修為,也就是說,喬遠舟敗給了一個金丹期修士,還被對方砍了一只手。”
聽到這話,其他弟子面面相覷,完全不能想象當時還是金丹期的康釀竟然斬斷了對方一只手。
元嬰期修士已經算是整個修仙界的中間力量了,走在路上的時候,會被所有人恭恭敬敬的認前輩。
金丹期和元嬰期之間的差距不只是一個境界的差距,還有靈力、修為以及對法術運用上面的差距。
但就在那個秘境當中,作為一個元嬰期修士,喬遠舟卻被康釀用那樣凄慘的方式砍斷右手,在讓康釀揚名立萬的同時,也讓喬遠舟成為了整個修仙界的恥辱。
如果是其他的元嬰期修士,沒準稍微難過一會后,就將這件事放下,但滄狼宗的修士睚眥必報,喬遠舟又是這其中的翹楚,因此內心的嫉恨之心更加嚴重。
那件事發生以后,喬遠舟簡直氣炸了,康釀也被他視為心頭刺,曾好幾次對康釀下手,甚至有一次是在不見宗內,但都被康釀躲開了。
沒想到,現在又在這里碰上了喬遠舟。
喬遠舟用陰毒的目光看向康釀,如果不是這里有雪下宗的程蕓蕓,想必喬遠舟已經對康釀動手了。
他看了不見宗的弟子好幾眼,他的眼神十分詭異,不見宗的弟子被這種眼神看得直發麻。
不過幸好,沒過多久,喬遠舟就進房間去了。
喬遠舟進到房間以后,不見宗的眾弟子嘰嘰喳喳地討論著剛才所發生的事情。
“我天,那就是喬遠舟嗎?看起來好可怕!”
“那可是元嬰期修士,光是神識就能夠壓死我們!!”
“而且滄狼宗修煉的功法本身就十分邪氣,滄狼宗的掌門曾經為了練一味丹藥,活生生殺光了一整個村子的人!門下的弟子也多是狹隘之輩,最是喜歡用陰險之招。”
“我的天,好可怕!”
康釀皺著眉頭,雖然他現在也是元嬰期修士,不必害怕喬遠舟,但是其他弟子卻是無辜的,他們才練氣筑基修為,一旦被喬遠舟記恨上,就大事不妙了。
他道:“今天太晚了,各位先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就走。”
對于康釀的提議,眾人并沒有人說什么,聊了會天,就休息去了。
另一邊,進到房間以后,喬遠舟的臉色更加陰毒。
康釀!
康釀!康釀!!
他又遇見康釀了!!
他的右手又開始傳出陣陣疼痛,像是現在他正被康釀用劍砍斷一樣。
當初在秘境發生的恥辱,像是骨頭一樣融在他的身體里,每時每刻都在折磨他,甚至快要成為他的心魔了。
如果一日不能除了康釀,喬遠舟就一日不能心安。
他一定要想辦法殺了康釀!
他身邊的滄狼宗弟子看出了喬遠舟的心思,偷偷給他出主意。
“喬師兄,既然你這么厭惡那康釀,為何不直接給他一個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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