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章 長安的繼承者
二十招過后,段瑾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因為對方招式確實下流之極。一個極其猥瑣的男人,使用一套極其猥瑣的掌法,這讓她心中的怒火越發旺了起來。
讓過歐陽毅打向自己下腹的一掌后,段瑾搖頭:“沒有一絲男子氣概,招式又下流無比,你就不該存于世上。”
說完后抬起右手,一拳直奔歐陽毅的胸口。
段瑾這招沒有任何花哨,就是最為平常的一招黑虎掏心,朝歐陽毅胸口打去。
見段瑾拳頭打來,歐陽毅心中暗喜,因為對方畢竟是女子,像這種硬碰硬的招式肯定吃虧。
想到這里,歐陽毅非但沒有躲閃,反而雙手相交,想要直接將段瑾的拳頭擋出去。
段瑾見狀變拳為掌,只是招式方向卻沒有絲毫變化,只是在要打在歐陽毅的胳膊上時稍微往上一抬。
眼看段瑾的手就要打在自己的胳膊上,歐陽毅調動全身氣力,大喝一聲:“開!”隨后主動迎了上去。
可讓歐陽毅沒想到的是,自己的手臂與對方的手掌相交之際,他覺得好似有千斤之力轟在胳膊上,不但將半個身子震得發麻,人也在一擊之下騰空而起,向擂臺外飛去。
身子還在空中,歐陽毅嘆氣之余也略感慶幸,雖然輸了,可僅僅摔下擂臺,也不會要了自己性命。
可讓歐陽毅沒想到的是,剛剛還在自己身前的段瑾身形一晃,先他一步來到了擂臺邊。
眼見歐陽毅到來,段瑾掄起巴掌朝著他的臉狠狠的打了下去。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向外橫飛的歐陽毅不但止住了去勢,反而向回飛了丈余,隨后摔倒在擂臺之上。
不等歐陽毅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幾乎如影隨形的段瑾已抬腳蹬在他的腰上,直接將其踢到擂臺中央。
此時歐陽毅半邊臉已經腫的不成樣子,身子也仍半邊發麻,再加上腰間挨了一腳,所以躺在那里無法動彈。
段瑾不緊不慢的走到歐陽毅身旁,居高臨下道:“是不是想摔下擂臺認輸了事?你想的太簡單了。殺我長安百姓,這么容易就能過去,姑奶奶以后還怎么在長安混?”
此時的歐陽毅無法動彈,只能躺在那里惡狠狠的盯著這個看起來二十來歲的姑娘。
段瑾對此十分不滿,先是又一腳踢在歐陽毅的腰眼上,然后扭頭對魏無忌道:“是不是如何處置都行?”
魏無忌點頭:“當然,擂臺本就是一決生死之地,愿賭服輸。”
段瑾聞言猛地一腳踩在歐陽毅小腿的迎面骨上,在清脆的咔嚓聲里,歐陽毅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
段瑾不滿的看著臺上的歐陽毅:“難怪一副不男不女的樣子,原來一點苦楚都吃不了,才多大點事,就疼成這個樣子,真是個廢物。”
見臺中的段瑾面不改色,魏無忌也吃了一驚:這丫頭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狠辣了?以前的她可不是這樣!
就在這時,段瑾手撫額頭道:“我忘記了,輸了可以任憑我們處置,是不是啊大將軍?“
魏無忌點頭:“這個擂臺本就是為了長安士卒與江湖人比武所設,擂臺與沙場無恙,各安天命。難道你上了戰場,還要先問問主帥,自己的對手該不該殺嗎?”
聽到魏無忌的話,段瑾先是點了點頭,然后低頭看著歐陽毅道:“你就是那個身上帶著很多零碎的老小子吧?今天既然落到我手里了,那就看看能不能將你拆成零碎。“
段瑾說完后面不改色的將歐陽毅的另一條腿蹬折,,這才來到擂臺邊說道:“眾位鄉親,此人手上有數條長安人的性命,不是士卒,而是長安百姓,手無寸鐵的長安百姓,你們說如何處理此人?”
在一片“殺”聲中,段瑾大聲道:“既然如此,我一定讓此人后悔來到世上,不過要是在此過程中過于血腥,諸位叔伯可不要介意,因為行刑之人不是我,而是被此人殺害的百姓家眷,他們對此人恨之入骨!“
隨后段瑾又來到歐陽毅面前道:“看來你在劫難逃了,不好好在自己家里待著,反而來長安添亂,這都是你咎由自取。不夠你可不要怪我哦,因為晚些時候收拾你的另有其人,我這個人最怕見血了。”
見段瑾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魏無忌扭頭問苗玉嬈:“這些她都是和誰學的?夫人不可能教給她這樣的東西。”
苗玉嬈嗤嗤一笑:“你是在求我嗎?因為不懂所以才求我。”
魏無忌瞪了苗玉嬈一眼:“這關系到段瑾的以后。”
苗玉嬈聞言笑道:“要是我告訴你,是周先生教她的,你信嗎?”
魏無忌更是吃驚:“不可能!周先生怎么會教她這些東西。”
苗玉嬈先是嘆了口氣,然后又搖了搖頭:“難怪侯爺也好,周先生也罷,都說你只適合帶兵沖鋒陷陣,治理天下還差把火,看來他們說的一點錯都沒有。你在長安這么長時間了,對自家人難道一點都不了解嗎?”
見魏無忌不吭聲,苗玉嬈繼續道:“其實也不能說是周先生教的,而是侯爺的做派。你難道沒有看出來嗎?鼓動百姓,不給自己留任何可能的危險,不都是侯爺慣用的手段嗎?”
聽完苗玉嬈的話,魏無忌一臉不可思議:“你不會也這個樣子吧?”
苗玉嬈撲哧一笑:“你是想我這樣,還是不想我這樣?”
看魏無忌盯著自己不吭聲,苗玉嬈嘆了口氣:“我做不來,做這個不但心思要活泛,知道什么時候該說什么話。而且還要不要臉,把沒理的事說成自己有理,不管哪一點,我都做不來。”
魏無忌倒吸了口冷氣:“周先生什么意思?他要將段瑾教成什么樣的人?”
“侯爺執掌長安最多還有九年,九年后怎么辦?總要有人主持大局吧?你不合適做這些,周先生和陸先生都在想辦法。侯爺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他說不干,到時候指定一甩袖子就脫身,到時候怎么辦?”
“你是說他們要將段瑾栽培成以后的長安太守?”
“是不是太守我不知道,但肯定是執掌長安大局的人,也許到那時候已經不能稱之為太守了,說是大王都不為過。”
魏無忌越發震驚:“可段瑾是女兒身。”
苗玉嬈驚訝道:“女兒身怎么了,侯爺怎么說的你難道忘了?如今天下最厲害的是女子,哪個男的不服可以試試。而且男人能做的事女人都能做,女人能做的事男人就不一定能做,這話說的沒有錯吧?我實在不明白,為什么連你都認為女子不如男人。侯爺都沒這么想,你憑什么這么想?他讓女子從軍,做官,你難道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做嗎?”
魏無忌點頭:“這些我知道,可段瑾的事侯爺知道嗎?”
“知道一點,不過他不看好段瑾,因為她學什么會什么,而且學的還很快。”
“這樣不是更好嗎?”
苗玉嬈搖頭:“開始的時候兩位先生和我都是這么認為的,可侯爺卻有不同的看法,他認為這樣的段瑾不適合掌控全局。”
魏無忌不解道:“為何,如此不是更好?樣樣精通。”
苗玉嬈搖頭道:“侯爺說治天下與打天下不同,要是樣樣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會適得其反,最后她最后會陷入瑣事中不能抽身。”
見魏無忌越發迷惑,段瑾搖了搖頭:“領兵出征,督建新城的時候看你挺聰明的,如今怎么這個樣子了?如果你的手下什么事都不如你,卻必須要他幫你去做,你看著他做的不好會怎么辦?”
魏無忌說道:“當然是給他指出來。”
苗玉嬈翻了翻白眼:“問題就在這里,若是你事事都給別人指出,最后發現還不如自己做更快,結果到最后就是什么都是自己親歷親為。這么做的結果,要么就是別人不想給你繼續賣命,要么就是自己把自己活活累死。按照侯爺的說法,依照段瑾的性格,一旦長安交到她的手里,這兩種事都會發生。”
魏無忌點頭:“說的是很有道理,可如果事事都做不好,做它又有何用?”
苗玉嬈撇嘴道:“侯爺說很多事不是必須做好,但是一定要做完,做成。天地不全,人亦有缺,無瑕必毀。要是真的什么都做到盡善盡美,那就離毀滅不遠了。”
苗玉嬈的話不但讓魏無忌瞠目結舌,就是一旁的林陽都張大了嘴巴:“苗姑娘,這些都是侯爺說的?”
苗玉嬈點頭道:“是啊,不過不是和我說的,是和周先生說的,這些話有的我聽到了,有的段瑾就在身邊。”
“照這么說的話,侯爺的心并沒有徹底放在長安?”
苗玉嬈搖頭:“那倒不是,長安還是他的心血,不過他只會經營十年。十年后不管好壞,他都會抽身離去。那之后的長安該走向何方,就要看繼任者如何處置了,不過他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長安必須有明顯的缺憾,否則就與其他城池有太大區別了。”
林陽不解道:“侯爺所說的缺憾是什么?”
苗玉嬈哼了一聲卻沒有出聲,倒是魏無忌淡淡說道:“青樓,原本他想將青樓關閉的,后來不知為何卻沒了動靜。”
“在這件事上,他和那些壓榨百姓的狗官沒什么區別。青樓本就是逼良為娼的地方,他卻任其立于鬧市,真是比混賬還混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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