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廢物利用的賞金獵人
“既然你滿意，那就趁現(xiàn)在開心一會兒吧，晚上再見！”
咔嚓，只剩下忙音和開心不起來了的夏雪。
這是要她補考的意思？
這天晚上飛坦帶著夏雪來到別墅后邊的山上。
“跟上來。”他放下夏雪，話音未落，人都快離開夏雪視野了。
“咦咦？今天玩爬山嗎？”
不知道是不是怕夏雪跑掉，飛坦放下她的地方里山腳有段距離。山腳下的路燈，給世間上了一層陰慘慘的顏色，襯得退路更顯漆黑陰森。樹影在夜空的背景下張牙舞爪。
“發(fā)什么呆呢？快點。”
“欸，等等我！”
飛坦知道她容易放棄，也不等她靠近，一直保持著距離。一旦她偷懶慢下來，他就玩消失。嚇得夏雪一步也不敢歇，被鬼追著似的跑啊爬的。
可不是被鬼追著嗎？就算接受的是無神論的教育，在這種烏漆嘛黑的地方，樹影和鬼有什么區(qū)別嗎？
像她這每年掃墓爬個小山坡都喘死的體質(zhì)，雖說最近被飛坦虐得體能好了些，但這個跑法，到了目的地，她還是累趴下了。
“你們可終于來啦，快快，先陪我來一盤斗地主。”芬克斯宛若見到了失散已久地親人般驚喜地撲過來哀嚎，“我再也不想和俠客這小子玩24點了。”
“你扔硬幣輸了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順帶一提，多拉你玩24點是團長的吩咐。”
“切，你咋不找窩金信長他們玩。”
“放心，他們也會有人關(guān)心的。”
“……飛坦~~小姑娘~~來玩吧~~”
“來了。”飛坦一邊應(yīng)著，一邊沖夏雪抬抬下巴，“去吧。”
“什么？”
“當(dāng)然是今天的訓(xùn)練。嘛，放心吧，不會讓你被他干掉的。”他說著朝坑底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
干掉？直覺讓夏雪退了一步。
飛坦口中的他，就是重傷看起來快要死掉卻堅強地站在坑底的可憐的賞金獵人。
等等，這里為什么會有一個，看起來一點都不天然的半徑約十來米深約三米的大坑啊！
還有那個賞金獵人，人家都給你折磨成血人了，你還要讓他干啥呀？
“自己下去還是我踢你下去？”
“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夏雪慢吞吞地挪到坑沿上，嗬，一層樓高了都，坑壁還是垂直下去的。
余光中看到飛坦抬起腳。
“馬上下去，馬上下去。”
夏雪看了一圈，找好相對低一些的位置，趴在邊上，慢慢地把腳放下去，整個人掛好后，松手。
安全落地！就是腳板疼了點，讓她回憶起了童年爬上爬下磕磕碰碰的美好時光！淚目！
“好心提醒你他手上有刀片。你呢？要不要武器？”
“欸？”
“啊，來了。”
“欸？”
運動神經(jīng)不太好的夏雪一直對自己的反射弧也不太有信心，比如現(xiàn)在，幾句話的功夫，她的背上已經(jīng)多了幾道傷口，她還是一頭霧水。
好在怕痛的本能，拉著她連滾帶爬地遠離了這重傷看起來快要死掉卻不知道什么時候跳到坑底的捏著刀片沖過來的可怕的賞金獵人。
“啊啊啊，不要過來！”夏雪在坑底狂奔。
他不是瞎了嗎？他不是受重傷嗎？這體力是怎么回事？
被人追著割肉什么的，她的噩夢終于影響到現(xiàn)實了嗎？
此時的飛坦……居然真的玩撲克牌去了。
喂，說好的不會讓我被干掉呢？這么心不在焉，她怕是真的得死在這個重傷看起來快要死掉貌似眼睛還瞎了邊跑邊噴血卻能緊追不已靠一片刀片又給她添了好幾道傷口的可怕的賞金獵人手里。
老師，我想回學(xué)校了。跑800也好，跑8000也行，救救我吧！
好吧，8000她還是不太行！
飛坦估計是注意到了她森森的視線，非常體貼地給她扔了武器。
一把匕首。
再見！
她敢捅人嗎？她敢嗎？敢不敢扔個木棍下來。
夏雪氣憤地撿起匕首扔向飛坦。匕首被后者隨手捏住，收回。
他還非常無奈地聳聳肩，看那意思是：是你自己拒絕我?guī)椭模蓜e怪我太過分。
好像過了很久很久，夏雪在追殺中摔滾成了個混著血和汗的泥人。
再一次腿軟撲倒在地，許是身體的疲勞和傷口的刺痛又將心里的暴躁提了一個層次，夏雪緊咬牙關(guān)，從摔倒的地方迅速滾開，半起身，低著頭雙腿一蹬，以全身之力向賞金獵人撞去。
這大兄弟也是力竭了，竟真的被她撞倒在地。
夏雪趁他沒反應(yīng)過來，爬坐在他身上，找準(zhǔn)角度，使勁肘擊他的喉部。在他吃痛時，用口袋里找到的唯一物品——潤唇膏從他手中挑出小刀片，撿起，拔腿就跑。
她把刀片扔到了就近的樹林里，才敢稍微靠坐在坑底邊休息一會兒。
看來那人也實在沒力氣再去找回刀片，看了刀片消失的地方一眼后干脆閉上眼睛休息。
“不錯不錯，終于知道反擊了！”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注意這邊的芬克斯非常給面子地鼓起掌。
夏雪被夸得怪不好意思的。對方那個半死不活的狀態(tài)都能把她虐成傻x，她再一次深深體會到戰(zhàn)五渣，不，是戰(zhàn)負五渣的悲哀。
人一放松下來，疲憊和疼痛更明顯了。可是為什么呢！明明全身都是汗和血，心底卻涌現(xiàn)出了絲絲痛快的感覺。
難不成她是個m？
不不，應(yīng)該是因為運動讓她分泌了多巴胺，嗯，一定是這樣。
決定了，以后她就是運動學(xué)霸（x）少女人設(shè)了！
“喂，連半小時都還沒到，”飛坦撇撇嘴，給大兄弟又扔了個刀片，“沒死就繼續(xù)。”轉(zhuǎn)身繼續(xù)斗地主。
“不是吧~~~”
大兄弟默了兩秒，抖著腿艱難地爬起身，撿起刀片，向她疾沖而來。
“啊啊啊啊啊，雅蠛蝶~~~”
又不知過了多久，夏雪幾度想放棄，直接躺尸算了，反正飛坦答應(yīng)過不會讓她死掉的。
但每次飛坦看出她的意圖，就及時提醒她身上傷口太多的話會多么影響生活，影響學(xué)習(xí)，進而影響高考，影響工作blabla。
夏雪只能無奈地繼續(xù)狂奔，可以說連體育中考，不，這輩子她都沒那么拼命過。
不跑不行啊，飛坦說的話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提醒得越多，她的個人信息暴露得越多，以后真的放了這大兄弟的話她就更危險了。
“吶，小姑娘，他說如果你再把刀片搶下來，今晚就可以到此為止哦！”芬克斯一心二用道。
“做不到啦！”剛才是出其不意才搶下來的，連她自己都不可思議呢！更何況對方已經(jīng)產(chǎn)生防備心理的現(xiàn)在。
“剛剛要是廢了他的右手的話，現(xiàn)在就簡單多了，果然還是太心軟了呀。”俠客可惜地搖搖頭。
“不行！”對根正苗紅的接班人說什么“廢右手”啊，太血腥了！
夏雪累得連回話都要先提一口氣，三人悠哉游哉斗地主的姿態(tài)讓她有些冒火。
“有本事教我搶啊！”
“簡單！就……”芬克斯頓了一下，想到指令不止夏雪一個人能聽到，清了清喉嚨，正色道，“聽我指令！”
見芬克斯愿意教她，夏雪心中一喜，凝神靜氣。
“左轉(zhuǎn)回頭。”
左轉(zhuǎn)回頭。
“出拳。”
出拳。
對方輕松躲開。
夏雪用力過猛一個趔趄。
……
場面一時有點尷尬。
大兄弟有點無法直視她的樣子，尬了兩秒，才又向她沖來。
“太慢了，而且這拳頭一看就沒力氣。就算打中了也沒用。”芬克斯搓搓下巴搖頭。
“不用你提醒啦！”
如果她速度夠快，或者拳頭夠有力的話，早就制服這血淋淋的大兄弟了好嗎！
“拳頭沒力氣的話只能靠下肢了。可惜……寢技你也不是很了解吧，沒辦法指導(dǎo)啊。”飛坦看似無意道。
“男人就是要站著用拳頭決勝負！”芬克斯豪氣萬丈地摔掉手中的撲克，起身，雙臂環(huán)胸。
“小姑娘，繼續(xù)，讓你出拳就出拳！”
夏雪也自暴自棄了，聽芬克斯先生的！
估計芬克斯也知道很多攻擊方式夏雪根本做不出來，干脆也不怎么玩花樣。隔一會兒就讓她出拳。總之先讓她找找感覺。
中途還好幾次叫停糾正了她一些動作角度。
比飛坦這名義上的教練還認真。
啊，不過夏雪的拳頭基本上還是被躲開，然后手上或背上再添幾道傷口這樣。
然后，終于，她的拳頭擦過對方的腰側(cè)，許是這里本就有傷，大兄弟晃了晃。
芬克斯大吼：“繼續(xù)揍他。”
腦子里只剩下指令的夏雪反射性剎住腳，轉(zhuǎn)身將其撲倒，用盡全身力氣打到哪里算哪里，給他打蒙了再搶刀片。
大兄弟一口血噴出，暈了。
夏雪一驚。
“飛飛飛飛飛坦……怎么辦，我好像殺殺殺殺殺人了……omgomgomg”
飛坦過去查看的時候她嘴里還在念叨著“殺人了”,自首之類的話。
連飛坦說話都聽不見，飛坦干脆捏住她的嘴唇，強行閉嘴。
“行了，就你那棉花拳能打死誰啊！”
“真的嗎？沒死嗎？”夏雪拍拍胸口，腦子麻溜地清醒了。
“可把我嚇?biāo)懒恕Ｈ松淖唏R燈都過了一邊。我說要不咱把他放了吧，你不是說構(gòu)不成威脅嗎？”
“……”
“我會小心不讓他抓住的。我平時在家也不出門，出門也不會去偏僻的地方。”
“……”
“本來就是個800米補考的事，為什么我差點殺人呀！”
這里飛坦有話必須講了。
“你不是玩得很開心嗎？”
夏雪的抗議卡了一下，好像是哦，確切的說是，痛并快樂著。尤其是拳頭落到對方身上的時候，雖然不想承認，可她真的很痛快。
“我是個人渣——。”沉重的事實壓低了根正苗紅的接班者頭顱。
“喂喂喂，別這么消沉嘛！”芬克斯厚重的大掌拍在夏雪背上安慰道，“打人很開心這不是很正常嗎？怎么就人渣了？我都還沒說話呢！”
夏雪抬頭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眼里閃爍著真誠的光芒。
芬克斯先生，謝謝你的安慰，但你作為盜賊沒說服力啊，盜賊不是人渣嗎？
芬克斯：“你這家伙，真過分啊……”
“芬克斯先生，我剛剛沒有說話哦。”
芬克斯：“呃……”
“個人來說，我很喜歡芬克斯先生哦！”
“啊，是嗎……謝、謝？”
“我什么時候說要你補考了？”提著夏雪的耳朵將她注意力拉回自己這邊，飛坦繼續(xù)道，“運動會。”
“可是高二的運動會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下次運動會我都升高三了……”
聲音漸弱下去，因為飛坦的眼神打斷了夏雪：高三又怎樣？
與她知道的很多高中不同，她們高三是有運動會的。雖然她們東校區(qū)更注重重點率，西校區(qū)卻有些不一樣，倒不是說不重視學(xué)習(xí)，但教學(xué)資源及家族底氣在那擺著，他們顯然有更多精力德智體全面發(fā)展。
自然而然的，每年的運動會也由擁有更好的設(shè)備的西校區(qū)舉辦。出身西校區(qū)的東校區(qū)副校長也鼓勵高三參加。運動會三天更是全校區(qū)都要出場加油助威。（當(dāng)然相應(yīng)的調(diào)休也是必須的）。
話雖如此，參加的學(xué)生還是少之又少，各班班主任更是陽奉陰違，私下勸說部分有意向的同學(xué)好好珍惜高三時間，不要參加。畢竟一旦報名，至少持續(xù)半個月的訓(xùn)練是必不可少的。所以每年的運動會，即便校長對高三每班的人數(shù)要求降低了，高三的體育特長生還是會比高一高二的更累。
她作為高三生，又是個體育渣，不說她沒自信，老師和體育委員也不會同意她浪費學(xué)習(xí)時間去拖別人后腿。
不過怎么說呢，她內(nèi)心深處果然有點心動了。她從沒參加過運動會，這一屆，是她青春的最后一場運動會。（憋跟她說還有大學(xué)，你看哪部青春校園漫會講主角在大□□動會上揮灑汗水的。）
而且飛坦還會幫她訓(xùn)練，然后她可以一邊和男朋友甜甜甜，一邊鍛煉自己，然后擁有很牛x的身體素質(zhì)，然后學(xué)習(xí)超能力，最后鋤強扶弱，拯救世界，深藏功與名。
嗷，好心動，又好糾結(jié)。
飛坦沒給她時間糾結(jié)。
“你不是想讓我放了他嗎，那就拿個第一名回來吧。”
欸欸欸欸欸欸，又拿那個可憐的大兄dei威脅她？！
行吧，她不用糾結(jié)了。
等她回神，飛坦隨之起身：“呆夠了嗎，走吧。”
芬克斯扛起地上的大兄弟，和收拾了撲克的俠客先走一步。
夏雪卻拉著飛坦衣擺猶自坐在地上不起來。
迎著飛坦詢問的眼神，她厚臉皮地伸展雙手，嗲嗲道：“我走不動了。要飛坦背背～～”
飛坦微不可察地凝固了一下。
“你是小孩子嗎？自己走。”
說著就要扔下她徑自離開。
夏雪就這樣目送著他跳上石壁，消失在樹林里。
她干脆側(cè)躺下來，閉目養(yǎng)神。
約莫兩分鐘不到的功夫，夏雪的屁股被踢了兩下。
飛坦的聲音悶悶不樂：“上來。”
“耶～～！飛坦最好了。”
“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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