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千面不知情,心相圖終生。
“事后分析看來,此前發生了好幾次無端殺戮都有鬼族驅使的影子。而侯吉之事,也正是因為有了鬼族現身而成為了有力的佐證。”
“我看,即使沒有鬼族摻合,那些人一樣會為其開脫。”楊勇倒是看明白了,如今已經過去了那么多年,自然也是無所忌憚了,辜老也并沒有否認楊勇所說。
辜老并沒有忘記先前初衷,繞過話頭說道:“鬼族共情之法,與內息外景之法息息相關,又有所不同。按九境通玄秘法層遞解釋,即為色欲交感大成體現。而此境界更是鍛煉心智、心念、心相尤為重要的一環。”
說著還特意指點了楊勇說道:“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的想學習如何抵抗辜芙蓉的窺探讀心之法嗎?這一層便是答案。”
楊勇聽聞眼前一亮,只一言便給了他無限動力。
反倒是辜芙蓉不樂意了,在一旁翹著個嘴巴,對辜老的偏袒做法埋怨頗深。
陳石趁機問道:“心智、心念我明白,什么叫心相?”作為掌握心相之人,卻還不明白自己手里已經捏著王牌。
辜老正想詢問陳石為何靈息千般成股,遂先解釋道:“人有喜、怒、憂、思、悲、恐、驚七情,又有見、聽、香、味、觸、意六欲,更有真偽兩面之別。而一情一欲方為心相。”
陳石聽起來甚為迷糊,一情一欲方為心相,人之又何止百相?拋開來因去由,既知真偽兩別就很錯綜復雜。為何都說靈息之識乃入門之法?難怪門檻如此之高。
楊勇和辜芙蓉倒想得簡單的多,一情一欲不正代表著一需一求?需過盛則糜,求過余則奢。心相與其說是一情一欲,不如說是人間百態而已。
師父要求盡可能在此境界了卻更多人生經歷,而內息外景之法最為合適,但也僅僅在這谷中合適。因為在世間行走之時,就再也沒有人能敞開心扉拱己參詳了。一則世道萬千、人心叵測,二則行事兇險、內息魔鏡可逆人心。
這時候辜老霸氣的說道:“谷中師兄弟自然無需防備,藥農、雜役也盡可施為,他們涉世閱歷非凡,不好好利用,白白消遣了圈禁之責。”
辜老沒有解釋為何能對谷中惡人肆意試法,他們如果在這個過程中都沒有認知到此番行為的良苦,自然也就不再適合在世間行走,更好的選擇便是如五師兄和六師兄一般,退隱谷間、頤養天年。
楊勇當即躍躍欲試,而那侯吉便是最好的目標,但辜老一句話便將是從云霄打去冷宮。
“你會靈息之法了?”
“……”
楊勇欲哭無淚,好像還真是這樣。雖然自己能感知靈韻,還能歸納吸收,但好像都跟靈息之法并無關系。
五識便是尋常五識,朦朧有感卻又始終看不清楚。
問師父何故?
辜老囫圇說道:“這古今秘法功夫,這第一層最為奇妙,能者自然不難,不能者很難能。如果再過些時日依舊無靈識之緣,也只能說你與仙道無緣,不能強求。”
楊勇一聽可不干了:“憑什么?憑什么石頭就行,我不行?”
辜老呵呵一笑,不予理會,讓他自個兒慢慢領悟吧。
實際上當楊勇能凝實靈息之時便已經確定了仙緣之路,只是他心境畢竟輕佻,又側重肢體百脈,武修之法固然合適,靈息法術稍欠領悟也并不是什么問題。楊勇十分聰明,如果能克制心浮氣躁,許多事情讓他自己感興趣,去爭取,方能事半功倍。
那邊辜芙蓉倒是也有心思,但始終好像還是有所顧忌。
辜老心中自然明白,她是顧忌生者傷生。雖然她自小就見慣了生死,也知曉靈魂輪回,但并不代表著她能無視生死,反之她很顧忌。
曾經辜老刻意做過她對生死的疏導工作,但她執意說那些人死得太累。
辜老說:“死,乃人之逆境,固然是痛苦的。”
辜芙蓉說:“不是痛苦,就是累。有對這個世界的留戀,有對親人的不舍,還有對未知的恐慌等等。”
又絮絮叨叨說了好長一段話,最后說道:“一世人,當有一世苦樂,死后不該這么累的。”
辜老甚是驚訝她小小年紀,竟有如此感慨,問道:“對生前有執念,不是正說明了他非薄情之人嗎?為何要說他累?”
辜芙蓉突然又以稚嫩的聲音說道:“鬼魂是輕飄飄的,如果掛牽太多,它們是飛不起來的。”
辜老恍然大悟,既是孑然一身而來,又何必累贅太多難去?
人死當緣分盡,輪回也非前世今生。
所以辜芙蓉很多時候寧愿往陰靈世界里跑,也不愿接觸靈魂新生。
辜老思索再三,亦不愿其這么早就接觸殺戮環境,心性不成熟的話,再遭形神之傷恐怕反而會得不償失。
于是勸誡道:“你尚年輕,心性經歷都有所不足,恐難受其殺戮環境,如果傷及形神就得不償失了。你可以先跟其他人交互借鑒,滋養心性,在圖其余。”
辜芙蓉難得地語氣鄭重說道:“不,師父,侯吉那兒我還是要去的,曾經不愿意的事情不代表著自己就能逃避,但我也不會莽撞行事的。在我沒有做好準備之前,我會先找五師兄和六師兄請教的。”
不知道為什么,辜芙蓉心底告訴自己,這一步必須邁過去,與自己的誓愿,與自己的責任均有不可避諱。就像那天自己所發為何而修行,答曰:“為桎梏而修行。”
辜老相信以她的性子,話既然已經說出口了,基本上就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只得叮囑道:“鏡像心性并非兒戲,心性一旦有所沾染,是很難察覺和恢復的,所以在面臨大情大傷之際定要緊守本心不移。二則,與師兄移景共情倒也無事,切記與谷中其他人相互印證之時,一定要有第三人在一旁護法,如遇陷鏡太深,也好及時救援。”
順勢還不忘特意囑咐一旁的另外兩人。
楊勇最為無辜,他還沒有體悟到靈犀一動,無靈息神識,師父的特意囑咐無異于猶如隔靴搔癢、心癢難耐。
倒是陳石似有所悟。
一為何異于心相,自己神識所見好像與尋常靈息五識有所不同,過后得好好向三位師兄討教討教。
二是師父為何不怕楊勇和辜芙蓉再重蹈自己的覆轍,其緣由自然有第一條的關系,共情法本以修行之法,自無過分外在兇險,屬實自己是個特例。
但其內在風險又避無可避,修行之人最講心性,師父先前所問道心,不就是至致自我所求嗎?所謂修行,當是指自己心中所求,歷時間煎熬、受世間誘惑、忍空間磨難,還能護持本心。
師兄和師父當是最為信任之人,共識共情當所受無礙。而谷中其他人也能如此放心,就跟師傅說的折撅功法有關了。其中必定有桎梏禁閉之法,以至于無論我等如何揣測試法,也不會有襲擾之憂。
即使不用師父說也應該知道,當下以自己的修為,攜景共情當是無礙,但恐怕第一個受形神之傷的就是自己了。
辜老此時正好看向陳石,那清澈明亮的眼神即使不用讀心之術也能明白,陳石復歸清明。
雖然如此,也就順勢問道:“陳石,我觀你靈息神識有分股、疊嶂之別,與尋常靈息五識延伸所不同,可愿為師父解惑?”
雖說自己是陳石的師父,但修行只是屬于自己之私,切忌探聽術法底細、修行隱秘。
也不是師父不懂,逾越規矩。實在是重托所負,不容有失,既然發現了端倪,盡當詮釋清楚,如若再放任自由,萬一所行紕漏,自己、修行界、以及身后的萬千黎民,又還能有幾次機會?自己只是盡力而為罷了。
也是辜老思來想去,與其遮遮掩掩、忐忐忑忑,倒不如坦言相對。以陳石末濁的心性,只有這樣的相處方式,才更能獲得信任。
事實上也確如辜老所想,沒有被這濁世污染的孩子,你越是坦言相對,他越是能回饋真誠,無論是現在的陳石,還是一邊苦聲悶氣的楊勇,又或者是一旁沉默不語的辜芙蓉。
陳石不乏江湖知識,石老爹畢竟教誨不少,但此時還是真誠無比的回答道:“我不太明白師父所說神識分股、疊嶂之別具體是什么意思,但我大致也能猜到你想問的是什么。”
“我之靈息法術好像確實與你們不同,你講尋常靈息法術為五識延伸,是不是僅有看、嗅、聽、聞、別?”
辜老回道:“雖是五識之說,其五數不為實指,靈息法術探查自有尋常五識,更有透視、入微、尋跡之別,如若在進境界,靈息化神識,當知前后因果、機緣牽絆。”
陳石新知還有神識之說,自己先前也有聽神識之述,還以為僅僅是靈息別稱而已。
忙問道:“神識可見善惡、真偽?”
辜老也是疑惑,回道:“不能。”
陳石又問:“神識可知前因后果,可能知前因何蹤,后果兩面?”
辜老疑惑更甚:“何為前因有蹤,后果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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