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忌于千人談,莫過一人行。
邢放至此都還沒有完全意識到,是他已經把黑袍給反吞噬掉了。與以往不同的只是他覺得現在的腦海之中多了許許多多的不屬于他的東西,而且就連他自己的行為習性也有了一些明顯以前沒有的沖動,比如嗜血。就像是一種本能似的,知道只要這樣做就能給自己帶來莫大的好處和必須。就像餓了要吃飯,渴了要喝水一樣已經成為了一種天性。
所以,近在咫尺的狗子成了他第一個被獻祭的祭品,也變相的印證了邢放對自己的變化。
那種嗜血過后的滿足感,和對力量的迸發,讓他瞬間就癡迷上了這種感覺。
而黑袍的另一種特性,也在第二日清晨得到了驗證。不過,邢放畢竟對人類沒有太大的認同感,所以即便是有了沖動,也沒想過要立馬去滿足自己的欲望。所以即便是后來虬髯客把女人送到他的嘴邊,他也沒有絲毫的動容。
現在回想起他那時的表情,邢放依舊覺得舒暢無比。
好巧不巧的是,邢放的這種心性恰恰就滿足了玄冥功法上知欲如常的修為心境,再加上他吞噬掉了黑袍幾乎全部的靈體,不亞于完美繼承了他所有的東西。想當初黑袍可是幾乎已經達到了媲美鬼王層次的人物,些許法力對他來說簡直都是侮辱。
這也是為什么邢放修為增長如此迅速的原因。要不是黑袍殘存的精神識海太過于龐大,以如今邢放的形骸靈韻,并不能一次性解讀出全部的內容,可能邢放周圍的世間會直接被掀起一陣腥風血雨。畢竟無論是誰如果想要成長的越快,所需求的能量也就越多。而從不計較與人族同屬的邢放可不會對此有絲毫的禁忌,所需要的血液和貪婪欲望也將徹底的沒有底限。
這可是后來白師兄和陳石在多年之后才意識到的消息,即便是那時,回想起來依然覺得還是有些心有余悸。
可笑的是,風雨一時的黑袍怎么也沒有想到即便是他已經做了近乎完美的謀劃,終究還是百密一疏,輸給了造化弄人。
從此這個世間只有邢放,再無黑袍。
這一次的小試身手,邢放對腦海中逐漸浮現出來的小術功法有了更為癡迷的在乎。既然人的身上還有這些如此強大的力量源泉,當然不可能再浪費在他們這些不會加以利用的螻蟻身上。
既然如此,何不如全部奉獻給自己?讓自己能更早的營造出一個更為完美的人間天地?不,不止是人間天地,將來的自己還要去領略一下三界之內的所有秀麗風光。
暫且不談他邢放的野心,越來越強大的他早已經不能用野心來形容他的欲望,因為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確實很容易就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比如簡簡單單的就竊取掉一個人的妒忌,還是那種較為獨特的類別,用一個更為合適的詞語來說,就是特異品種。
在如今這個得天獨厚的環境里,所有修真界的人在汲取世間資源之時無不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傷了天地人和,遭來橫禍,從而斷送了自己的天選地緣,來之不易的登天之徑。
雖然如此心性確實暗合不與己爭的道家思想,但也是恰恰如此而忽略了道家經緯天地的宏圖志向,所以即便是存續了千年之久,修行界除了逐漸凋零、漸行式微之外,并沒有多少人能再與天地一較長短,更談不上經天緯地、突破人間桎梏,登臨仙界。
可他邢放卻不用顧及這些,他也沒有意識到自己本身是在與整個世界為敵。可即便是如果有人告訴他這些,估計相信他也會毫不在乎的繼續為之,甚至還會有一種凌駕于眾人之上的優越感。
從黑袍的記憶之中領悟到的術法當然不止竊取妒忌之心這一種,白雪可謂是正巧碰上,又正巧符合邢放的一切所需而已。
嘗到甜頭的邢放更為迫切的想要印證的更多,獲取的更多。
上一次召喚,才勉強有百人之數,邢放本就不甚滿意,況且這些東西就連白師兄的一合之敵都抵擋不住,要是在沒有數量上沒有了絕對的優勢,恐怕邢放第一個要舍棄的功法就是修習召喚功法。只怕是那時候,即便已經消失于三界之內的黑袍也會托夢怒罵一頓他暴殄天物。
想當年,黑袍振臂一呼,即便是沒有手下身先士卒,就能召喚出來的鬼侍就有百萬之數,隨隨便攻伐一國之疆,也是能輕而易舉的。再加上越是低劣的鬼族,越是忠心勇猛,死而又復生,生生又不絕,可謂鬼師黑袍最為突顯標志性的功法之一。沒想到,在他邢放這兒,卻成了差點被遺棄的一種。
好在邢放接下來的一步計劃,還真的有用得上這些鬼侍之時。
黑袍的玄冥功法之中記載:靈之長存,忌之險矣,險中可怖,險中可怒,險中更得生之堅強。一險可解,二險可避,三險謂之命。解之可長,避之可測,謂之命可得生機。一重為忿,二重為懼,三重為之恐,多重可謂怖。怖者,大勢也,束手待之擒,未遂心先墮,可謀大事。
邢放看中正是那最后那一句,可謀大事。
他從文中理解的意思就是:“人之所以能長久生存在這個世上,得益于對未知危險的避諱。而危險之中呢,自然也有著讓人可怕的東西,也有著讓人憤怒的東西,也有讓人能堅韌不拔的生存下去的東西,可謂是福禍相依。”
文中還說:“危險不大的時候,可以克服。如果危險太大,也可以先行躲避,如果是天災橫禍之類的,那就只能認命了。”
可也不僅是講述之詞,里面更為重要的還是后面所說的趨與之詞。
“如果能剖析出險重經歷,可使人成長;如果躲避開了危險,可以知道當自己避開和沒有避開的兩種結果,這也是對修行之中預示推演最為重要的認知經歷。而如果能從中領悟到其中的一線生機,不就是能勘破人之命數嗎?”
單單就這一句,邢放可以說這就是修行啟蒙之功法,因為它不但教人們如何趨吉避兇,更是讓人細心體會險中生機,從絕處去體悟逢生之機。
只是這種功法修行有所成太過于渺茫,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之舉。
邢放可不這樣想,大成就不就是在大風險之中才能謀求嗎?人命比起權威來說,又算的了什么?更是欣喜的發現,如果把這種功法授予給那群鬼侍,豈不是正如魚得水?心中更是決定,在計劃進行之前,定然要搞一次授法大會,讓這群徒子徒孫發揮他們更為有用的價值。
遠大的志向可以稍后再說,邢放可沒有忘記他最為關注的玄冥術法。
從后面的文言之中,他更是體會出明顯這不止是一種功法,更是一種統領之法,也可能是一種攻伐之法。可以說,這是對邢放往后的計劃之中,也最為重要的必須要掌握的功法之一。
“第一重的危害會讓人有分別之心,也就是怨言;第二重的危害會讓人產生恐懼;如果這層危害再沉重一些,恐怕就會讓人產生恐慌、動蕩;而如果大規模的危害或者是劫難,就會讓人的信念都將崩塌。”
“而一旦人的信念崩塌了,就再也抵擋不住大勢所趨,除了束手就擒、待人宰割之外,更沒有了反抗之心。這,就是大事將成。”
邢放毫不懷疑自己所理解的有什么錯,這一切的邏輯都說得通,加以秘法引導,事情的發展就會按照預想中的那樣去行進。
“不過就算存在質疑,又有什么關系?大不了重新再來一次罷了。”邢放并沒有什么顧忌,有些滲滲慘慘的想道。
說干就干。
在遠離城囂的一處兩層別野小樓里面,邢放剛剛跟一位“自愿”成為自己授擁的女人從溫柔鄉里走了出來,此刻女人已經獨自熟睡,有些燦白的臉龐也顯得更為妖艷。
就是這樣的詭異的特性,讓這群人更為的欣喜若狂、趨之若鶩,邢放不用再次驗證也能知道,第二天的早上,這個女人不但不會介意自己身體上的孱弱,反而還會口口聲聲的說著更愛自己的話。而且就算邢放現在要求把她所擁有的一切都交給自己,恐怕她也會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同意。
邢放有些嗤之以鼻的回頭看了一眼還有些沉醉的女人,那張嬌媚的臉龐并沒有讓他心生半分愛慕,而是有些隨意的揮了揮手,讓她睡得更為深沉一些。
南懷瑾說過,要想修為有成,便離不開法、侶、財、地,原本這些對邢放來說,可謂是不具備一星半點。可現在不一樣了,自投羅網的黑袍算是把最為完善的功法親手交到了他的手上。
而侶,就更不用愁了,百萬鬼侍就是他邢放最大的底氣。
現在唯一還能制衡他的就是財和地了,邢放不是沒有想過直接繞過這些步驟,但事實上就是剛剛踏入社會,他就已經體會到了一分錢難道英雄漢。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簡單的用術法去解決。就像你不可能為了幾塊錢就把人給殺了,雖然邢放并不介意這么做。但接下來的麻煩,他也不是想不到。
為此,他有了一個更為便捷的途徑。這些他都不屑于去跟那些人商量,就像人不可能愿意去跟一群猴子商量任何事一樣的愚蠢可笑。
現實還是有著他必定的規則,嘗到了甜頭的邢放自然也不會舍近求遠,何苦折騰自己。
自己只要招一招手的事情,又何必要勞師動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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