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縱有無心始,依然入魔行。
縱然是萑安有大成修為的境界,就算再加上道家法術的玄之又玄,當然也不可能做到什么事都能未卜先知。
昨夜打坐冥想修習之時,萑安就已經察覺到了似乎有人在附近窺探,可細查之下又什么都沒有發現,后來甚至異想天開的以為會不會是有什么天地靈寶在此出土,而恰好一陣靈氣擾動。
可這件事一直縈繞在萑安的腦子里,他越想越覺得可能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自己一開始的判斷并沒有錯,那樣的法力律動,顯然是真的有人在施法窺探。只不過距離可能有些遠,范圍也比較大,且他只是出于有目的去感察特定的幾個目標,所以才有這般大范圍的擾動天地靈氣,卻對其他相安勿擾的局面,如果不是恰好萑安正在冥思修習,恐怕也不會察覺到這般細致。
方法不算高明,卻也是一種十分難得的辦法。而且據他所知,現如今人間的修士很少有人能做到這點,除非是那來自于陰界的鬼修,或者靈修,他們對人族極為敏銳,又善用陰屬性靈氣,只要打上過幾次交道,基本上就能通過術法之間的反饋而發現其行蹤氣息,但也僅限于位置、移動等幾個特有的行動信息。除了特殊情況,少有人會浪費這么龐大的氣力去做這么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不過,早就習慣了安逸日子的萑安,一時間也并沒有相信這就是鬼族的膽大妄為。
晚修過后,雖然他自己也做了一番左右推演,明晰了前后兩面發展之后才心安理得跑去睡覺了。
所以第二天清晨,當他第一時間察覺到白云老道有些紊亂的氣息,和急而無奮的情緒時基本上就已然斷定可能出現了昨晚自己推演中最壞的那一個結果。
而遠在京都的人,即使再神仙也定然不會知道此間到底出了什么事。用不著等師父細說,萑安便已經動身出發了。
透過隱隱殘留的法力波動,萑安很容易就發現了動靜來自于自己的西北面,而且越為靠近其感覺也就越為強烈。知道尋對了方向的萑安更是加快了推進的速度。
因為是在南方,一條條公路也早已經發展到了一些較為發達的城鄉之地,開始更為便捷和寬敞,路上車子的數量也是越來越多,越來越品樣繁多。平時出個門啥的,萑安也更加不會耐心遵守師父勤勉修習的訓誡而放棄去坐更為舒適的客車。但現在不同,萑安要一邊走一邊用神識去探尋周圍的異樣,汽車雖然也是方便了,但它也只能在有鋪設好的道路上才能發揮出作用。
為此,萑安還刻意早就說過,等將來的某一天,他什么時候一定要發明一個可以自由穿梭于山野林間的飛行器具出來。
可白云老道曾經給他找過一本古書,里面就有記載過,凡大成修為者,可借助有特殊效果的寶器來實現平地自由自在的飛行。這不得不又一次刺激了萑安想飛的神經。
可事實上即便萑安已經搜羅了大把的寶貝,其中也沒有一件能用以輔助自己飛行的東西,而且據他所知,如今的各大門派中都沒有出現過這類的寶物。
白云老道說,以前觀中是有那么一件寶物的,不過具體是什么樣子,又為什么不見了蹤跡,現在又會在哪兒,他是一點兒也不知道。而后每次都還笑嘻嘻的對萑安說,要尋找到這樣的寶物,只能靠緣分了。
雖然頭頂的陽光依舊有些毒辣,可萑安發現四周卻顯得有些陰森森的。剛才路過幾家村民的門口時,也只見瞅見大門敞開,而沒有見著里面進進出出的人。
萑安見有些詭異,便隨便踏入了一家大門。
右側分明有狗窩和雞舍,此時卻只見到空蕩蕩的鐵鏈和敞開著的雞籠。作為修士的萑安能看到附近空氣中彌漫著不少的死靈氣息,而且還緩緩地朝著里屋聚攏。
暗道一聲不好,本準備打聲招呼的萑安急忙先一步沖進了屋內。
過堂屋的床上躺著一個女人,應該是此間的女主人,腰間還系著沒來得及脫下來的圍裙。
而旁邊的桌子旁,也正趴著一個男人,聽到動靜,也只是微微挪動了一下身子,可能是想抬起頭來瞧一瞧是誰進了屋,可即便是這么一個簡單的動作,他卻十分吃力的沒有做到。
萑安先目光掃視了一遍躺在床上的女人,見其氣息很是微弱,如果不及時救治的話,照這四周彌漫的死靈之氣程度來看,不出一個時辰就會徹底撒手人寰。而趴在旁邊的男人也頂多只會比她多堅持半個小時左右。
萑安心中有些震驚,這跡象明顯能夠斷定這分明不是什么中毒,或者瘟疫,而是有魔物在此間施法,故意殘害生靈。
對,他已經給此間的禍害定義為魔物了。雖然他也知道這可能是人為,但如此濃烈的死靈之氣,再加上這一路之上死亡般的寂靜,萑安不用去查看也知道已經禍害了很多很多的生靈。不是魔物,還有什么人能做到如此決絕?
既然碰到了,也就當他們夫婦命不該絕,萑安是講緣分的,從隨身攜帶的袋子里拿出了兩枚丹藥,各自塞到了兩人的嘴里,也顧不得找水幫助他們服下,伸手在兩人的肩上一點,便提腳匆匆從屋子里退了出去。
不出片刻,昏迷中的兩人就悠悠醒了過來。那躺在床上的女人有些本能的吧唧了一下嘴巴,發覺明明十分苦澀的嘴里,此時卻有些清甜。看到旁邊也跟著醒來的丈夫,忙想著撐起身子詢問道:“我不是在做飯嗎?這是怎么了?你怎么也趴在這兒的?”
男人自己都還有些站立不穩,見媳婦兒想坐起來,忙互相攙扶著才勉強沒有再次倒下,說道:“我也不知道啊。就看見你明明好好的,突然就暈了過去。好不容易剛把你抱回床上躺下,我自己也覺著有些頭暈,就在這兒坐了一下。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見丈夫也在吧唧著嘴,好像在吃著什么,就順嘴問道:“你吃什么呢?”
男子更是一臉懵逼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啊,就覺著這嘴里挺香的。”
……
從房間里出來的萑安知道憑借自己一個人的力量,肯定挽回不了多少人的性命。來的路上他有注意到村口有一部公用電話,現在只能趕緊通知上邊的人,讓他們帶來一些特殊的藥劑,興許還有可能拯救一些人的生命。
京都的人既然第一時間能通知到他,他萑安自然也是國家特勤局的人,而且跟在京都述職的二師兄關系還挺親密的。
所以,也來不及去走什么流程,直接一個電話就打到了二師兄的辦公室。
等電話一接通,萑安就迫不及待的說道:“你別說話,先聽我說。事態非常緊急,趕緊調派最近的單位,攜帶大量的生命藥劑,這里每一個人的生命力都在迅速的流逝,不出兩個時辰就得全部玩完。另外,通知幾個高手過來,這里可能有入魔的修士出現。”
電話那頭的二師兄,從聲音中就能聽出來是萑安的聲音,正想問他這邊是什么情況,卻沒想到就連一貫沉著冷靜的他也會如此急躁的處理著一件事,分明就已經是處于迫在眉睫的狀態。
好在先前有師父辜老爺子的提醒和告誡,各地的特勤部門里都儲備了大量的各類藥物,而且也有人手時刻都在值守在各個崗位。
再加上那片區域剛剛發生過一場超乎尋常的變故,已經駐派了更多的人手, 聽完萑安的講述,二師兄當即就下達了迅速馳援的命令。
然后,才又顧得上電話這頭的萑安,說道:“入魔的修士?你是說,你那邊的異動不是天災,而是人為?具體怎么回事?”
知道命令已經爭分奪秒的下達,萑安也就又恢復了他先前那有些慵懶的精神狀態,緩緩說道:“具體是怎么回事,我也還不知道。只是在來的路上發現有法術的痕跡在刻意汲取生靈的生機,而且可以肯定這件事就是從昨天晚上開始發生的,事態比較嚴重,這不就第一時間通知到你了嗎?”
二師兄一邊聽著電話,在得知不是僅憑攜帶生命藥劑就能解決那里的問題時,又揮手示意旁邊的助手,增加了一些命令。
一邊繼續在電話里問道:“你怎么確定是有修士入魔?”
萑安清楚,世間的其他修士和他這種全真道士理念有些不同,這種直接以法術殘害生靈,汲取生機的行為,不論其緣由痕跡,一律按魔行論處。
也懶得給他過多的解釋,說道:“用術法殘害眾生的敗類,不是魔是什么?”
二師兄被懟得一時語塞,隨即想起他的身份和個性,就已經明白這不是自己所謂的魔與非魔,而是他口中的入魔行。而后也不反駁他,只是繼續說道:“白師兄應該還在那邊,先前在城市中心也發生過一件異事,可能會跟你那邊的事情有些牽連。我這就通知白師兄,你們到時候見面可以溝通一下。”
萑安聽言,眼神為之一振:“老白?他剛好在這邊不來找我?真不是東西。”
二師兄可不敢跟著他一起調侃自己的師兄,隨即說道:“你自己注意安全,有什么情況及時通知我,別輕易以身犯險。”
萑安也不為難,有些不耐煩的說道:“知道了,啰嗦。要是老白也在,事情就好辦多了,你趕緊叫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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