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說破
慕容云謙實在受不了他這種性子,沒再說什么,離開之前特意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知道是想讓他好自為之,還是讓他看開一點。
拖泥帶水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復雜,總有一天他會明白這個道理。
盛厲霆也在反省自己,拖泥帶水的風格確實不適合他,他只是還沒有想通自己為何愛上了沈清婉而已,他懷疑這種愛只是一種錯覺,若是因為錯覺就付出行動,未免也太草率了,更關鍵的是,他也沒法確認另一件事——沈清婉心中是否也喜歡他?
紀柔覺得盛厲霆對自己是越來越敷衍了,明明就跟她同在一個屋子里,兩人的身體靠得這么近,心靈卻遠得如同隔了整個太平洋。
“厲霆,你是不是嫌我煩了?”紀柔的眼尾有些發紅。
盛厲霆以前最看不得她哭,只要他一落淚,他就覺得手粗無錯,恨不得連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給她,可是時間讓這一切都變了,她再也不是他最寶貝的人了,甚至還會有不想看見她的沖動。
如果能夠重來,紀柔絕對不會離開。
她錯了,錯得太離譜,她不應該因為錢而離開他,真情是世界上最難得可貴的事情,多少錢也買不到,就如盛厲霆這么有錢也買不到沈清婉的真情一樣。
“紀柔,以后你不用過來了。”
說出這樣的話并不是盛厲霆真的厭煩她,而是認為沒有必要再這樣做而已,或許她第一次出現的時候,他就應該說清楚的,不給她任何希望,這是最省事的辦法?
“為什么?”
紀柔的眼淚已經悄無聲息的冒了出來,盛厲霆果然已經變心了,嘴上說著不喜歡沈清婉,眼神當中卻透露出不舍,口是心非的男人。
“厲霆,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已經變得不值一提了?”
紀柔沒有忍住,直接問出口。
她必須弄清楚其中的原因才能對癥下藥,不管是因為沈清婉或者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她都要解決,盛厲霆只能是屬于她的。
“你明明就說過不喜歡她,要跟她離婚,這些話可是從你嘴里說出來的,厲霆,你不會這么快就忘了吧?當初你跟說這些話的時候,難道不知道我會有什么想法嗎?既然這樣,你為什么不直接說自己喜歡她,想跟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盡管紀柔已經努力克制自己,但是語氣當中還是不可避免的染上了怨氣。
她不甘心,太不甘心了。
盛厲霆本該就是屬于她的東西,她憑什么讓出來?
“跟這些都沒有關系。”
盛厲霆再一次選擇口是心非,“我做這個覺得跟我愛上任何人都沒有關系,而是因為我覺得我們之間已經沒有聯系的必要了。”
盛厲霆想過要留最后一點情面,不過現在看來,已經沒有任何必要了。
華越出現之前,他或許會因為過去的舊情而心軟,然而華越的存在清清楚楚的告訴他,他們之間沒有任何舊情,一切都是他自以為是的假象。
“紀柔,你已經有華越了,為什么還要回來?”
盛厲霆毫無預兆的問出口,紀柔差點已經自己聽錯了,隨后又很快意識到這并不是錯覺,而是確有其事,盛厲霆什么都知道了。
難怪他突然變得這么冷淡,難怪他一見到就是副心事重重有話要說的模樣,原來是憋在心里太久了。
“你都知道了?知道了多少?”
紀柔不報任何希望的問出口。
盛厲霆只回了兩個字,“全部。”
不過三言兩語的談話,卻讓他們之間沒了任何余地,說破一切就意味著沒有可能了,分開是必然的結果。
“你在生氣嗎?”紀柔不死心的開口,選擇坦白,“當初我確實是跟著華越一起離開的,不過那都是因為我年少無知,我被他騙了,真的!厲霆,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會騙你了!當時發生了那么多事情,連你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我又怎么可能知道?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你,這么些年來,我從來沒有放棄過想你!”
一點意義也沒有。
盛厲霆默默在心中補了一句涼薄的話,冷酷到他自己都覺得意外。
“紀柔,你不用再說這些話了,過去的早已成為過去,人永遠只能往前看往前走。”
“可是我一點也不想往前走。”紀柔難過得差一點說不出話來,“為什么會變成這樣,為什么一點余地也沒有?”
“華越的事情我會處理好,這個人你不要再接近了,省得惹麻煩上身。”
盛厲霆并不想跟她一起追憶那些毫無意義的、已經逝去了的日子,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解決華越這個難題,對方回來是因為紀柔,要是紀柔不再出現在他身邊,他應該也就沒有害他的理由了。
紀柔絕望的開口:“如果擺脫他的代價就是離開你的話,我寧可一輩子忍受他的煎熬,我不怕死,我只想陪著你。”
“可是我不想死,也不想跟你一起死。”
在紀柔看來,此刻的盛厲霆冷漠無情得像個陌生人,“沈清婉很無辜,她不應該卷入這件事里面來,你跟華越在一起這么久,應該已經很了解他了吧,如果我們繼續糾纏,別說是我了,哪怕是沈清婉他都不會放過,我并不想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原來他是在乎沈清婉!
紀柔的咬牙切齒,面目一下子變得猙獰起來,“你果然是愛上她了。”
“隨便你怎么想。”盛厲霆回答得很敷衍,“要是這么想能讓你忍住再也不來找我的話,我不介意你這么想。”
“盛厲霆,我真的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人。”紀柔情緒失控,開始點名道姓。
這個時候,盛厲霆的語氣倒是又恢復正常了,“紀柔,我們之間的緣分已經盡了,這是事實,不管是胡攪蠻纏還是牽強附會,都不能改變這個事實。”
紀柔淚如雨下,帶著怨恨離開醫院,把這一切問題的根源都歸結到了沈清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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