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和離
二姐夫那邊辦事效率果然高,第二日秦四海便在重審處那邊知道了西京王嫡女私販白藥誣陷親夫的案子。
“他果然選了最快最蠢的一種辦法!鼻厮暮刃睦涑。
這種世家之內的案子,府衙從不張揚,直接將作證的小廝送進審訊室,還沒開始用刑,那小廝就把二姐夫指使他們栽贓的事情抖了個干凈。
晚飯剛過,秦四!芭銮伞比ズ炔钑r撞見了被抓走的二姐夫,秦四海裝作關心,忙上前問道:“這是什么情況?”
衙役道:“小事,小事!
二姐夫正打算求助,就見陸清宴迎出來,滿眼哀愁地望著秦四海。他突然想到這兩人關系才近,自己不過是沾了陸清宴的光,暗自悔恨自己真是被利益沖昏了頭。
礙于兩人的關系,二姐夫什么也不敢說,任由衙役拉走了。
進了后院,秦四海裝作才知道,問道:“姐姐受到牽連了嗎?”
陸清宴揚了揚手上的和離書,眼中盡是荒涼,道:“昨日他便與我簽了和離書,他如何已經與我無關。”
秦四海擔心道:“姐姐這是氣話?”
陸清宴抬手捂住了眼睛,依舊帶著她的尊嚴與傲氣,道:“不,我真是瞎了眼,前些日子夏家都放棄他了,他那什么妾室早卷了他的錢跑了,是我還花錢把他撈出來!是我還愿意給他個地方住!他呢?他怎么回報我的?昨天他要休了我,就連這和離書都是我爭取到的。憑什么?他哪來的膽子?”
溫熱的液體順著指縫淌到了袖子上,秦四海柔聲安慰道:“都過去了,都過去了。這樣把罪責推給你的人渣,是該進去待待。”
陸清宴猛得抬頭,泛著水光的眼中盡是震驚,她一字一句問道:“什么?”
秦四海沉聲以示痛心,道:“他為了找到新的職位,把私販白藥的罪名栽贓給你,但被查清了,別怕。”
陸清宴擦干眼淚,“他縱容妾室害我沒了孩子,如今還要害我!”那雙眼睛似是會說話,滿是深藏的悲痛噴涌嘶吼,“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陸清宴出嫁后的生活,秦四海不知道,很長一段時間里,他強迫自己不去打聽,這樣就不會難受。
聽自己恨不得捧在心尖上的人這樣說,秦四海只恨沒給他編織個更大的罪名,他輕輕拍著陸清宴的肩膀,輕聲道:“他會受到懲罰的,都會的!
二姐夫死在了審問室。
秦四海是恨他、瞧不上他,但不屑用偷偷下毒的方法殺死這樣的人。
他趕到時尸體已經處理完了,無意中聽到兩個小吏嘟囔了一嘴,“怎么手腳發綠?病死的?”
“噓,世家的事,少摻和。你看昨晚來的那個火化文書,蓋的加急的印子!
有人在掩飾。
秦四海先去看了那個加急的印子,普通的印子,每個府衙都有,根本查不到源頭。
看來主謀做的很隱蔽。
秦四海走在大街上,腦子里搜索著什么毒藥會讓人手腳發綠。正想著,一輛車馬在他身邊停下,一雙纖纖玉手撩開車簾,清脆的聲音從里面傳來,“秦大人,好久不見。”
車內美人容顏清麗,雍容華貴,舉手投足間讓人覺得高不可攀。
此人是皇帝胞妹五公主——姬遠淑,吳國最尊貴的女子。
秦四海抱劍作揖,道:“微臣見過公主殿下!
姬遠淑含笑點頭,道:“上次的棋局還沒了,大人忙忘了?”
秦四海這才想起上個月那盤沒下完的棋,作揖謝罪:“還請殿下恕罪,微臣近日實在抽不出時間!
姬遠淑也不怪罪,溫和道:“下個月呢?”
上頭催到臉上了,秦四海絲毫不慌,不卑不亢道:“微臣不敢保證,但只要這邊忙完,微臣立刻赴約。”
姬遠淑知道秦四海負責的都是些重要的案子,她溫和道:“本就是本宮占用大人的時間,只要大人愿來,本宮就是賺了!
秦四海心中舒了口氣,作揖恭送公主的馬車離開,道:“多謝殿下!
秦四海去鬼市找最會用毒的人,聽說他可認出天下所有的毒藥。
秦四海被蒙眼帶到一處密室,密室中央是個小亭子,四周都是水。按規矩,他應該站在湖水外問清楚。
誰知侍女劃船而來,恭敬地請他上船。
到了湖心亭,秦四海正襟危坐,“晚輩有一事請教前輩,”說著便將取來的骨灰放在那黑袍男子面色,“此人死時手腳發綠,晚輩只取到了他的骨灰,還請前輩賜教。”
那人拿起骨灰聞了聞,然后將骨灰化在一杯淡藍的藥水里,良久,才道:“尸體化為骨灰,很多東西都會改變,老朽只能鎖定兩種毒藥,一種是藥鋪里就能買到的普通毒藥,另一種是一品紅才有的極品劇毒一點紅!
秦四海正準備付錢,黑袍男子攔住他,道:“沒診出結果,老朽只收定金。不過閣下若能見到五公主,倒是能讓她相看一二!
秦四海斷斷想不到五公主還有這般本事,他起身道謝,疾步往宮中趕,忽略了黑袍男子一句“這小子可不好拿下啊!
有事找別人,無事便把人拋諸腦后,秦四海自己都覺得自己不地道?蛇@事必須查清,他連夜去了公主府。
侍女恭敬把他請進去,之前下棋都是在棋室內,這是他第一次進公主府。公主府富麗堂皇,連一旁種的
秦四海陪著姬遠淑下完那盤棋,便開口詢問毒藥之事。
姬遠淑也不覺自己只是個被利用的工具,仔細將那些骨灰放在各色藥水中攪拌,捻、看、聞一套流程下來,她道:“只有一點紅才會遇酸變綠,一點紅不會讓人立即死亡,當胃中沒有東西的時候,這種毒才會發作!
毒的事情已經問清楚,秦四,F在就走顯得太無情,不走又讓人覺得刻意,正糾結時,姬遠淑掩嘴輕笑,道:“大人若不是有事,會來找本宮下棋嗎?”
秦四海多少有些羞赧,但面上一如既往地平靜溫和,如實道:“有約必踐,但估計會晚點赴約!
姬遠淑繼續嬌笑,抬眼柔柔睇了秦四海一眼,嬌俏道:“反正本宮叫你來,也不是為了下棋,算扯平了!
秦四海自幼與陸環堂同吃同住,有陸環堂在側,秦四海不用與女人打交道,自然也不擅長?伤龠t鈍,也聽出了姬遠淑的意思,他不知如何應對,只道:“微臣還有公事要辦,請殿下恕罪。”
姬遠淑看著他難得無措的樣子,淺笑道:“去忙吧。”
等秦四海離開,貼身侍女道:“秦大人木頭一樣,殿下何必花這么多心思,若真喜歡,向陛下請賜婚便可!
姬遠淑道:“你懂什么,本宮要有情郎,不要那強加的一紙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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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紅只有一品紅才會出售,一品紅是最大的百貨樓,護衛也是最嚴的,看它的賬本并非是件易事。
一品紅全天營業,他沒有機會偷偷潛入,只能裝作客戶去偷看賬本。他正準備支開掌柜,可突然看見了柜臺上寫著:查小宗賬本五百兩一次。
“還真是什么都賣!鼻厮暮8拐u道。
秦四海直接花了五百兩查了賬本,顧客用的夏氏銀莊的飛錢,面額很大,不是一般人家能用的起的。這飛錢發行有一段時間了,不是近日兌換的。錢上有種淡淡的香味,有點熟悉,但不記得是從哪兒聞到過。
走出了一品紅,夜已經很深。查清真相前,所有的猜測都容易先入為主,但很多猜測絕不是空穴來風。
這件事與夏家主家絕對脫不了干系。
但他還需要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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