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那便看看?
這下撞得突然,沈青棠有點(diǎn)發(fā)懵。
她愣愣地抬起頭來,就見到眼前一張放大的臉。
“你做賊去了,跑這么快?”沈商陸按了按胸口,倒吸一口冷氣,“撞得還挺疼。”
“你才去做賊了。”沈青棠揉揉腦袋,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咦?”沈商陸像發(fā)現(xiàn)什么新大陸似的,突然湊近,“你臉怎么這么紅?”
“……”沈青棠想起剛剛的畫面,有些心虛,嘴上卻硬道:“還不是你,跟塊鐵皮似的,誰撞上不得發(fā)紅?”
“不對啊。”沈商陸搖了搖頭,“你剛撞的是額頭,跟臉有什么關(guān)系?”
“……誰說沒關(guān)系了,額頭是精氣之源,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沈青棠胡扯道,臉上卻更加燙了,“反正都是你緣故。”
沈商陸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又探了探她的臉,“胡言亂語的,你該不是得溫病了吧?”
沈青棠默默轉(zhuǎn)過頭,心里第一次覺得,這人真是好難纏。
見沈商陸又要開口,她趕緊四周尋覓起來,想趕緊找個(gè)借口糊弄過去。見到前面一處鋪?zhàn)訃瞬簧偃耍阙s緊說道:
“哥,那里為什么這么多人?”
沈商陸有些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又轉(zhuǎn)頭看向沈青棠指的地方,頗有些不屑地說,“哦,那是個(gè)藥材鋪,那些人都在趕著抓藥。”
“抓藥?”沈青棠有些驚訝,“什么病染了這么多人?”
“不是病,”沈商陸搖了搖頭,“最近也不知怎的,城里蛇突然多了起來,不少人都被咬了。”
“剛有個(gè)姑娘來抓藥,我看那方子是解蛇毒的,就隨口問了句。誰知道旁邊那些人,一聽能解蛇毒,都急著想要一付,你說那哪兒行?”沈商陸攤了攤手,語氣頗有些無奈。
“我沒同意,那些人就到對面的鋪?zhàn)尤チ恕!鄙蛏剃憮P(yáng)了揚(yáng)下巴,“反正沈家的藥鋪,絕不會隨便抓藥的。”
沈青棠聽到這話,愣了一愣。她有些遲疑地開口道:“哥,你可認(rèn)得那來抓藥的姑娘?”
“不認(rèn)得,”沈商陸回憶道,“不過她一瘸一拐的,好像剛挨過板子似的。”
“……”沈青棠沉默了,她遲疑了片刻,才說道:“哥,那解毒的方子,大概……是我開的。”
“什么?”沈商陸一愣,“你開的?”
沈青棠點(diǎn)了點(diǎn)頭。
沈商陸反應(yīng)了一陣,臉上表情變化,隨后痛心疾首地錘了捶胸口:“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拒絕他們了!錯(cuò)失良機(jī)啊!”
沈青棠無語地白了他一眼,看著那些急著買藥的人,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語:“最近怎么突然蛇就多起來了?”
沈商陸聽見這話,擺了擺手道,“天氣漸漸轉(zhuǎn)熱了,蛇也出來活動了,往年不都這樣么?不過今年,略有些提早罷了。”
沈青棠若有所思,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即又不放心地說道:“哥,我們做些驅(qū)蛇的藥囊吧,若再有人來抓藥,便贈他們幾個(gè)。”
沈商陸點(diǎn)了點(diǎn)頭,“行,那你開個(gè)方子,我讓人做去。”
沈青棠寫了個(gè)方子,交給沈商陸,想了想又轉(zhuǎn)身去了里間倉庫,準(zhǔn)備取些藥材,給自己也做一個(gè)。
畢竟自己怕蛇,如今常有蛇出沒,給自己防一防也好。
她剪了些包扎用的紗布,取了些雄黃和鳳仙花,又灑了一些黃酒,將紗布一扎,簡易的藥囊便成了。
她拿起那藥囊,正思考著放在哪里合適,沈商陸走了進(jìn)來。
他瞥見那藥囊,先是愣了愣,隨后便哈哈大笑起來:“你的手藝還真是精湛,估摸著這藥囊,不僅能驅(qū)蛇,還能驅(qū)鬼呢!”
沈青棠白了他一眼,將藥囊收了起來,沒好氣地說:“回頭等你被蛇咬了,可別來求我。”
“我可不像你,一聽說有蛇就蹦得老高,哪天可別蹦人身上去了。”沈商陸哈哈笑道。
他說這話本是嘲笑,沈青棠卻不由得紅了臉。
她想起先前的場景,想到與寧知近在咫尺,心里止不住砰砰直跳,臉上也燒了起來。
她趕緊別過了臉,生怕再被發(fā)覺,心里卻突然想到:城里常有蛇出沒,那王爺府會不會也有蛇?
她被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無語到,甩了甩腦袋想要清空。但這念頭就像生了根似的,一旦冒出來,怎么都甩不出去,而且愈演愈烈,腦海里總是浮現(xiàn)出寧知的臉。
她突然想起,今日王爺臉色蒼白,而先前去王爺府時(shí),書房里曾有一灘血跡……
沈青棠騰地站了起來。
那灘血跡,該不會是王爺?shù)陌桑?
這樣想著,她心里便著急起來,騰地站了起來,把沈商陸嚇了一大跳。
沈青棠顧不上和他說話,急急去藥柜抓了幾樣止血的藥材,便匆匆出了門。
留下沈商陸在原地莫名其妙。
沈青棠氣喘吁吁地跑到了王府,卻在門外猶豫住了。
剛剛她連招呼都不打一聲,便悶著頭跑了回來,王爺該不會生氣吧?
若是王爺真的生氣,連見都不見,她又怎樣替王爺施診?
王爺畢竟是王爺,若真的受傷,勢必會有大夫診治。但若王爺另有隱情呢?
沈青棠胡思亂想著,在門口猶豫不決,幾次抬起了手,頓了頓卻又放下了。
她抿了抿唇,終于下定決心,準(zhǔn)備抬手敲門。
門卻突然開了。
衛(wèi)城見門外有人,先是驚了一驚,發(fā)現(xiàn)是沈青棠,又松了口氣。
“沈姑娘,你怎么來了?”
“我……來見王爺。”沈青棠猶豫著開口。
衛(wèi)城的臉色卻突然僵了一僵。
他不自在地往里看了一眼,回道:“沈姑娘,王爺有些不便……”
沈青棠心里卻突然涼了一涼。
該不會……
這樣想著,她驀地便急起來,急急便想往里走,卻被衛(wèi)城搶先一步,攔在了門外。
“沈姑娘,王爺這會兒,真的有些不便見人……”
沈青棠急了,趁衛(wèi)城不注意,一下便闖了進(jìn)去,徑直往書房奔去。
書房里香煙裊裊,空無一人。
她想了想,又奔向王爺?shù)姆块g。
房間門關(guān)著,看不清里面的情況。沈青棠凝心聽了聽,突然聽到一聲脆響,似是有什么東西掉在了地上。
“王爺!”沈青棠一驚,顧不上猶豫,一下便推開了門。
卻見眼前有什么東西飛來,直直蓋住了她。
沈青棠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嚇了一跳,下一刻卻聽見晃動的水聲,接著便是簌簌的衣料聲。
她愣了一愣,直到一股混雜著水氣的熱意逐漸靠近,她才漸漸反應(yīng)過來。
王爺……在房間里洗澡?
她回想起衛(wèi)城一言難盡的表情,又想到衛(wèi)城剛才,好像提著一桶水……
她驀地臉紅起來,她手忙腳亂地扯著頭上的衣服,一邊解釋一邊就要往門外退。
“王爺,我不是……”
話音未落,她便感覺到身邊有低低笑意。緊接著,便聽到寧知悠悠的聲音:
“怎么,還真的想看?”
沈青棠聞言一愣,手上的動作也頓時(shí)停了下來。
聽這聲音,王爺就在她旁邊。
而聽這話的意思……
沈青棠臉燒了起來,扯著衣服的手僵在原地,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寧知卻偏偏不肯放過她似的,語氣怡然自得:“既然如此,便看看罷。”
說著,他真就伸手過來,作勢就要掀開蒙在沈青棠臉上的衣服。
“別別別!”沈青棠慌忙后退兩步,“我不是故意的!”
“又不是故意的?”寧知笑道,“怎么,趁本王洗澡的時(shí)候,仗勢欺人?”
雖然蒙著衣服,沈青棠卻清晰地感受到了寧知的靠近,那話語甚至像從耳邊拂過一般,讓她止不住心跳砰砰。
她又羞又惱,揮起手便作勢要打人,卻被捉住了手腕。
“抱也抱了,看也看了,難道你還想翻臉不認(rèn)賬?”寧知悠悠的聲音,像風(fēng)一樣吹過耳畔。
沈青棠一個(gè)激靈,“我沒看!”
她指了指臉上的衣服,“真的什么都沒看見!”
寧知低低笑了幾聲,隨后便應(yīng)道,“這么遺憾?那便看看。”
說著,他一把掀開了蒙著的衣服,嚇得她又想遮住眼睛,手腕卻被寧知捉在手里。
猝不及防間,寧知含笑的臉便出現(xiàn)在她面前。
沈青棠愣了愣,隨即打量了一眼。
寧知身上雖然還有水氣,卻衣著完好,顯然是已經(jīng)收拾妥當(dāng)了。
她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寧知一直逗著她玩兒。
她無語地看向?qū)幹瑓s見他眼眸沉沉,眼角含笑,不由得怔了一怔。
“三番五次自投羅網(wǎng),說吧,你想干什么?”寧知語氣含笑,眼神卻一直注視著她。
沈青棠此刻腦袋發(fā)懵,覺得心快要跳出來似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不由得抿緊了唇。
她正不知如何是好,卻聽見寧知一聲輕笑,隨即放開了她的手。
沈青棠如釋重負(fù),轉(zhuǎn)身便要逃出門外,卻突然有什么東西掉了下來。
她一愣,正想去撿,寧知卻已經(jīng)先她一步,把那東西撿了起來。
“這是……”寧知看著那造型簡陋的紗布包,又看了看那包隨意扎著的藥材,笑意深深。
“手藝雖然不精,心意倒是不錯(cuò),本王收下了。”
寧知卻笑得更深。
“這么關(guān)心本王?”寧知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看來,你也不是毫無良心。”
沈青棠本就腦袋發(fā)懵,此時(shí)聽到這話,也沒細(xì)想,便回了一句:“那是自然,我一直很有良心。”
“哦?”寧知挑眉,“那還招呼都不打,就顧自跑了?”
沈青棠一僵。
“還三番五次擅闖房間,居心不良?”
沈青棠又是一僵。
“好歹本王今日,是帶病出門……”
“停!”沈青棠打斷了寧知的回憶,嘆氣道:“是我做的不對,王爺要打要罰,悉聽尊便。”
寧知看著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
“是該罰,長長記性。”
沈青棠認(rèn)命地閉上了眼睛,心里暗暗做好了準(zhǔn)備。
原以為又要聽到什么犀利的處罰,卻感覺寧知揚(yáng)起了手。
她驀地睜開眼,卻見寧知在她額頭輕輕拂過,又輕輕探了探她的臉。
“下回記得,不要與他人靠得太近。”
隨后,寧知便收回了手,心滿意足似的走了出去。
留下沈青棠在原地發(fā)懵,悵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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