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離開前夕
回到醫院,安敏秀已經做完手術,臉色如同白雪,躺在病房中,看了眼他手中的兩個信封,還有陰郁的臉,柔聲安慰他:
“他們既然參加,就代表接受了可能出現的結果,你也不必太介懷!”
“道理我明白,情感上哪有那么容易?”陳元很怕自己對死亡變得越來越麻木。
“不是你說公民的使命就是面對死亡么?”
“是啊,但不代表沒感情!”
“你喜歡秋江姐那樣的女人?”安敏秀聲音中帶著苦澀。
陳元一愣,仔細回想,杉秋江在他心目中更像是一個姐姐,家人。
“她就像姐姐!”
“沈小姐呢?”安敏秀又問。
陳元有些頭痛,不滿地說:“我和你討論的是友情!”
“你的心中只有友情么?”
“怎么會?我是正常人!只是疲于奔命,還能有什么心思考慮別的?”
......
從醫院出來,外面并未像陳元預想的那樣風聲鶴唳。
“警方竟然沒進項全城搜查?”
“不過是個教會出事,又不是政府部門!”源真二說。
聽他這么說,陳元想想的確如此,不過他還是要離開白江,真理教肯定不會坐視。
將車停在響石街的樓下附近,五個人回到家中。
源真二進門就喊:“沈小姐,拜托幫我們弄點吃的,餓死了。”
“行吧!”好像女人就該伺候人,陳元和他的朋友都是如此,真是臭味相投,沈妙真心中不滿的想,但還是出門去飯店買飯菜。
陳元將安敏秀抱到床鋪上放下,她閉上眼很快就睡著了。
沈妙真買吃的回來后,將裝錢的袋子遞給陳元,低聲說:“我沒包,你幫我收著吧。”
陳元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伸手接過錢袋,一起都裝到他的背包里,轉身進屋將包塞進柜子里。
他剛轉身,沈妙真就后悔了。
她有點恨自己的心軟,難道這就原諒他了?難道是被他欺負習慣了?她不禁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夜幕下,羅尚美走進公寓樓門的時候,看看表,已經十點了,心中仍然沉浸在驚濤駭浪中,這位陳先生也太瘋狂了。
從樓梯拐進走廊,一個熟悉的身影在走廊等她。
對方帶著護目鏡和口罩,羅尚美當然知道是誰,心中不禁又是畏懼又是期待。
“羅小姐,這是你的,合作愉快!”
對方將手中的包遞給她,陳元似乎又想起什么。
“對了,羅小姐,還有點小事麻煩你,當然,對我們都有好處。”
“陳先生請說!”羅尚美這時候當然不會拒絕。
陳元低聲說了幾句話,轉身擺手離開。
羅尚美心臟劇烈跳動,迫不及待的開門進房,關上門,打開手中的黑包,里面是整整齊齊的成捆千元鈔票,她激動的緊緊抱著黑包。
晚上回到家,源真二已經跟著韋保生去隔壁休息了,房間了關著燈,于秀維護、安敏秀和沈妙真也睡著了。
陳元也洗漱躺下,緊張辛苦了一天,他很快就進入夢鄉。
清晨,安敏秀召喚陳元進房間,提出要回家。
“你還是早點離開吧,把我送上出租車就好了。”
“你還不能行走,到家怎么進門?我開車送你!”
“不用了,我家有傭人,我喊她出來接我就可以了。”
陳元見她執意堅持,只好在街上叫了輛車,抱著她放在出租車的后座上。
安敏秀瞟著他,語氣輕柔:“你答應過的,要去見我的母親,你不是最重視誠信嗎?怎么辦呢?”
“放心,我答應的事一定會做到。”提及承諾,陳元有點尷尬。
“我不會強求的!如果不是母親逼我,我不會開口。”不知想到了什么,安敏秀臉色黯然。
“你祈禱我死在外面吧!”陳元點頭表示理解。
“你,你混蛋!”安敏秀狠狠的砸過來一個背包。
看著出租車遠去,陳元打開背包一看,滿滿的全是現金,里面還有一張字條。
是安敏秀的字跡,錢分配完后,飛鳥保安還余下了七千多萬現金。
她覺得公司不需要這么多錢,逃亡在外的陳元反而更需要,所以又留給他三千萬。
以前陳元總是嫌棄這姑娘嬌氣、毛病多、能花錢,但她的舉動卻令陳元很意外。讓他在這冰冷的世界中,感受到了難得的一絲溫暖。
等他回到房中,源真二問:“你想好去哪兒?”
“我還沒想好。”陳元搖搖頭。
“我今年要回家過年,年后還要申請晉級藥劑,你也跟著我去名都吧?”源真二突然熱切的發出邀請。
陳元想了想,他無非去安北或名都,安北現在回去還不合適,去看看超級巨城也好,問:“去名都要走多長時間?”
“明天一早出發,路上四天時間。”
“行,養精蓄銳,明日出發。”陳元點頭。
“那我問問小悠是不是跟我一起回去。”源真二興奮的說。
至于于秀維和韋保生,源真二沒問,這兩位顯然陳元去哪兒,他們就去哪兒。
吃過中午飯,森悠也拎著個大箱子過來。
次日凌晨,陳元幾人離開響水街。
地面天還黑著,白江城際車站寬闊的廣場上,一輛輛城際全地形客運裝甲車整裝待發。
廣場上人頭攢動,衣著考究的,破衣爛衫的,形形色色。
看上去似乎是白江的窮人居多。
據源真二說白江窮人太多了,名都掙錢多,很多人去名都討生活。
陳元覺得這多半是名都吸引白江的勞工的宣傳手段,看這人流也能預料普通車廂的景象,毫不猶豫的買了頭等座。
全地形車的頭等車廂和陳元來白江時坐的差不多,由于需要公民證,車廂并不擁擠。
黎明前,龐大的全地形車隊上路,車廂昏黃的燈光亮起,陳元發現對面沈妙真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他。
陳元皺了皺眉,低頭看了一眼,沒發現有什么不妥,疑惑的問:“怎么了?”
沈妙真似垂下眼簾,猶豫了一會兒說:“你真的變了很多,雖然是做壞事,至少知道做事了。”
陳元覺得這話怎么聽都別扭,問她:“杜禹澤出事的消息傳回安北,你家人不會擔心你嗎?”
“家里人不知道我來了白江,但是杜禹澤的消息傳到安北,他們應該猜得到。”沈妙真白皙的臉上多了一抹憂慮。
陳元點點頭,這話應該是真的,只是她家人還真是心大,隨口道:“你家人對我有意見嗎?”
這句話激發了沈妙真過往的回憶,生氣的說:“你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嗎?我母親傷心死了,父親和哥哥也是沒法子,你和你們家?沒一個好人!”
“我家人對你不錯啊!”對她的評價,陳元顯然不同意。
沈妙真聽他這么說,心中一陣氣苦,側過臉,不想和他說話了。
“到宿營地了。”
迷迷糊糊的陳元在一陣全地形車的剎車搖晃中清醒,聚焦凝視,眼前是一張秀麗的臉龐,是沈妙真。
陳元打了個哈欠的抬手看表,下午六點多了。
落雪紛飛,舉目望去森林中一片白茫茫。
宿營地是在路邊的森林中清理了一塊場地,蓋了幾座很大的木頭房子。
“可惜到的有點晚,天都黑了,否則可以去江上弄幾條魚吃!”
“積雪這么厚,車速肯定受影響啊!希望明天早點到宿營地。”
“路況都差不多,難!”
聽著身后兩個乘客的對話,陳元略一想就明白了,去名都的道路應該是沿青水江而行。
說起來落灰平原最大的三座城市都在青水江畔,安北位于上游,白江城位于中游,名都位于江的入海口。
陳元看了幾眼從另外幾輛載客的全地形車上下來的旅客,他們中多數是單身的青壯男人,少數帶著女人和孩子。
“很快就是新年了,怎么這時候去名都?”
“白江新年后就是征稅的季節,他們正好可以躲過去!”森悠顯然比幾個糊涂蛋懂得多。
“征啥稅?”陳元好奇的問。
“單身稅,人口稅等等。”森悠回答。
“還交單身稅?人口稅又是啥?”陳元頭一次聽說。
“家庭少于兩個小孩也要交稅。”森悠解釋。
陳元覺得這政策也太苛刻,問:“名都也這樣?”
森悠搖頭。
陳元覺得名都人這是把白江當勞工制造廠了。
公民的這棟木屋空間很大,地板是架空鋪的粗糙方形木材。
護衛們去搜集木材,點燃兩個金屬火爐,噼里啪啦的火苗從爐中升起,給木屋染上溫暖的黃光。
“悠,新年后我就在名都買房,你也別去白江了。”源真二兜里有錢,在他看來就是富貴返鄉。
“前幾天你不是說我們還年輕,沒必要買房么?”森悠說。
“我又想了想,不給你一個舒適的家算什么男人?”源真二說的情真意切。
沈妙真顯然對源真二沒好印象,冷哼:“源先生,我昨天好像聽你打電話......”
“沈小姐要跟悠好好學學,少些關注八卦,多關心你身邊可憐的男人!”源真二立刻打斷了她準備煞風景的話。
沈妙真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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