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逃亡
高光宇腳下發力沖向高墻,隨著“轟。 币宦暎槭w濺,墻上出現一個兩米左右的大洞,幾人緊緊跟上。
在豎井入口,陳元被邵啟城背著,對眾人說:
“咳!咳!郎小姐先下,老高,海倫,你們負責斷后......下的時候......一定要快!”
陳元下到井口,把炸彈放置在進口豎梯旁,讓邵啟城在距離井口約四十米的地方放下他。
靠在隧道壁上,陳元強打精神,注視著井口的動靜。
不遠處郎未晚在低聲飲泣,看起來郎衛國的情況不太好。
陳元很想去查看他的傷勢,但必須先解決追兵,否則眾人都難以擺脫危險。
“噗通!”一聲帶著地面的震動,海倫在梯子中部就急切的跳到地面。
最后的高光宇下到豎井中,合上井蓋。
陳元的心稍稍放松些,他最擔心最后一個人受到攻擊。
等高邵兩人也匯合在陳元身旁,他卻沒有下令出發,努力克制著閉上眼睛的欲望,目光仍然死死盯著梯子。
突然,井蓋被打開,一個人影出現在梯子上。
隨著落地的震動,他也跳了下來,在他落地的一瞬間,陳元暗下引爆按鈕。
驚天動地的爆炸就在四十余米的井口下方發生,這個豎井就此傾塌,火光濃煙中,無數碎石泥土撲天蓋地般四處迸射。
隨著碎石飛出的,還有一個殘缺的獸人身體,無論這個五級獸人是否有活命的機會,可以確定的是他沒有追擊的能力了。
“父親!父親!”
郎未晚帶著哭腔的呼喚聲傳入陳元耳中
陳元在邵啟城的攙扶下,挪動到郎衛國身邊,蹲下身查看他的傷勢,摸出器官再生劑。
“不...”郎衛國艱難的搖頭阻止。
五級獸人的那一擊既狠又準,一刀切斷了郎衛國的脊柱,看著他慘白的臉色,陳元明白他的意思,心中一陣難過。
“......我沒什么遺憾了,答應我......照顧好未晚...”郎衛國艱難地說,又看著女兒,臉上露出慈愛的神色:“未晚,對不起...”
在郎未晚悲傷的哭泣聲中,郎衛國閉上雙眼。
“走!”陳元沒時間悲傷,用盡氣力爆出一聲低吼。
邵啟城迅速背起陳元,在他的指引下,在隧道中奔跑。
陳元感覺這次受的傷比任何一次都嚴重,抬手看看表5:57,他的計劃是在6點半前出城。
十幾分鐘后,眾人從豎井爬上地面,迅速跑到越野車前。
邵啟城疑惑地問:“就一輛越野車,我們怎么走?”
陳元臉色煞白,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虛弱的掏出中級器官再生劑給自己注射上,緩了幾分鐘,感覺體內的傷勢勉強可以控制。
高光宇身上也挨了幾槍,不過都是普通二三級步槍子彈,他皮糙肉厚,傷勢無大礙,其他人也難以幸免,幾乎都帶著槍傷。
讓邵啟城將他放在駕駛坐上,叫過于秀維、高光宇和邵啟城低聲說:
“你們跟著小韋去準備好的房子,養好傷勢,過幾日再從白江轉道安北,這期間不許任何人和外界聯系!
“可是你傷這么重...”于秀維急了。
“我已經暴露了,留下來大家都危險!”陳元打斷了她的話,然后又喊來郎未晚:“未晚上車跟我走!”
郎未晚和自己肯定會在名都的封鎖名單上,留下也比較危險,而其他人完全可以等養好傷勢,光明正大的離開。
“幸小姐也跟我走!”陳元的視線又落到面色蒼白的幸優臉上。
“求您!”幸優搖頭,一臉懇求的望著陳元。
這一天發生的事對她的沖擊太大,她無法接受成為一名犯罪團伙主犯,而且她也無法承受離開名都的現實。
“上車!”路途艱辛且時間緊迫,陳元沒時間和她商量。
他一把抓住幸優的手,感受到那只顫抖的冰涼的手傳遞的抗拒。
“你必須走!”陳元的語氣不容拒絕。
幸優仿佛認命了一般,手上的抗拒力消失了,淚眼模糊的被陳元推上車。
郎未晚淚流滿面,哽咽著問:“父親怎么辦?”
陳元沉聲說:“火化吧,日后骨灰帶回上陽!”
“交給我吧!备吖庥罱舆^郎衛國的尸體,鄭重對陳元說:“保重!”
“嗯!你們小心!
器官再生藥劑的強大藥力維持著陳元的體力,越野車一陣轟鳴,車身震栗,隨即后輪飛速旋轉,帶起碎雪飛揚,沖出街道。
越野車上,陳元緊張的不時抬手看表,6:25,暗暗祈禱千萬不要封鎖城門。
按時間推算,警察委員會應該沒有這么快的反應速度。
郎未晚難忍悲痛,還在后座低低的啜泣著。
陳元很想安慰她,身體上傳來的巨大傷痛令他有心無力。
他也不知該怎么安慰郎未晚,這個可憐的女人一日之內失去了最親的兩個親人,說什么都是蒼白的。
幸優掩面拭淚,不時的看向窗外的城市。
陳元不難理解她的難舍,離開生活了二十二年的故鄉,對任何人來說都是艱難的時刻。
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咆哮著劃過雪地沖出城門,望著車外茫茫雪原,陳元懸著的心也放下了。
胸口的疼痛涌上,一陣眩暈感傳來,陳元微微搖搖頭,努力地讓自己保持清醒。
“我來開吧!”幸優看出他體力不支。
兩人交換了位置,陳元躺在后座昏昏沉沉的閉上了雙眼。
名都城內此時氣氛森嚴,火車站和城門處已經布滿了大批封閉的合金甲內的城防軍士。
警察傾巢而出,到處都是全副武裝的警察,在城中展開大規模的搜查。
名都合金公司星金庫被搶走的星金價值11億元,如此巨大的損失不僅名都合金不能承受,這種珍貴的戰略物資名都城同樣不允有失。
消息在名都城內迅速擴散,掀起的波瀾不斷發酵,名都合金公司是名都城重要的大企業,是裝備制造工業最大的合金供應商。
這已經不僅僅是原家的事了,尤其原家只是名都合金公司的大股東之一,遠遠達不到控股的地步。
傍晚,北一區,橘家的宅邸中。
中央主客廳中坐著十幾位衣冠楚楚的老少,都在聽一位穿著考究的中年男人說話:
“......原清盛被殺,還死了一位五級獸化公民,名都合金公司損失慘重,被搶走價值11億的星金......”
“剛得到的情報,這個團伙知道的成員有小四、郎衛國和郎未晚父女,據警察委員會的偵查,真理教教堂的爆炸也是他們的手筆!
儀態優雅的坐在一位清俊中年人身后的橘織姬身子一顫,怕被家人看出端倪,慌忙低下頭,心中亂成一團。
她聽見坐在前面沙發上的父親的聲音:“殺人搶劫星金工廠是為了錢,炸掉教堂是為什么?”
“恐怕圖財只是順帶,據情報說,原清盛為了霸占一個女人,殺死了郎衛國唯一的兒子。郎衛國為了復仇從上陽來到名都,為此事謀劃了兩年多。至于真理教的爆炸案暫時還不明原因!
中年男人臉上浮現一絲冷笑。
“名都合金的董事們怕是要吵罵些日子,真想給他們加吧火。 弊谇懊娴母赣H語氣輕松。
“好了,涉及名都的重大損失,原家這件事我們不參與,最近都低調點。”坐在中間的瘦削老人沉著的聲音響起。
所有人都低頭稱:“是!”
越野車上,陳元昏沉的睜開雙眼,胸口的劇痛提醒他還活著。
艱難的轉頭看看身邊,郎未晚的腦袋靠在他的肩頭睡著。
車窗外天色微黑,陳元心中一緊,抬起手臂看看表,已經是下午五點多。
稍微活動了一下,感覺傷勢沒有惡化,對開車的幸優說:“沒有經過木屋嗎?”
“嗯,這一路都沒見呢!連夜走么?”
陳元看了眼車窗外的大雪,說:“不行,找一處空曠的雪地,在車上過夜吧!”
“嗯!”幸優點頭。
郎未晚悠悠的醒來,揉了揉紅腫的眼睛,吶吶的問:“到木屋了嗎?”
“我們就在車上過夜!”
十幾分鐘后,越野車在一處空曠的雪坡頂停下。
郎未晚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食物,三人一天沒吃東西,都已饑腸轆轆。
見郎未晚沒什么胃口,陳元勸慰她:
“不要傷心了,活著最重要,接下來我們還有一段艱苦的旅程,必須保證體力!
郎未晚眼淚又掉下來,捂著臉哀泣:“我一個親人都沒了。”
陳元嘆口氣:“我答應過郎教授,如果萬一他出事,一定照顧好你,以后我就是你的弟弟,你的親人!
這個世界生存如此不易,每一步都伴隨著同伴的死亡,陳元感覺像是踏著同伴的鮮血行走,這種責任他逃避不了,也不能逃避。
三人簡單吃了幾口,陳元咬牙嘗試著起身,撕心裂肺的劇痛和身體的無力感讓他對下一步計劃添了幾分憂慮。
夜晚,車窗外寒風呼嘯,越野車體太大了,即便有空調,車內也算不上暖和。
陳元感覺渾身跟散了架一樣,他從未離死亡這么近,希望器官再生藥劑還發揮效力,他又昏昏沉沉的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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