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怎么做啊?
失血干裂的唇算不上濕潤柔軟,卻足以將他強(qiáng)撐的理智擊碎。
杜川保駭然瞪著眼,兩手垂在身側(cè),而沈清塵則掛在自己胸口,那般真摯坦誠地主動獻(xiàn)上這個依賴性的吻時——
無論是之前爬遍渾身都抓不到的那百十只螞蟻,還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心塞心慌,一切都恍然間有了解釋。
是動心了吧。
不是貪圖美色,也不是宿體本性慫恿。
杜川保,別再自欺欺人了。
管他是男是女,如此奔涌難抑的心動,可是真真切切,一波更勝一波地直沖前額!
他像陷入深潭似的一片混沌,窗外雨聲打得焦急,余韻中只剩下被動的手足無措。被熟練地撬開唇齒后,柔軟又溫?zé)岬氖⑶樵匐y拒絕,到底本能驅(qū)使地伸手?jǐn)r住懷中瘦弱細(xì)腰!
他輕撫著沈清塵的臉頰,再扳住兩肩,不甘示弱,終是吐出野獸似的氣息,撲面熱氣撩撥得沈清塵渾身發(fā)軟,可這一吻冗長得似乎永無停歇,軟了腰,軟了腿,再軟了聲音。
“杜寶川……”沈清塵勉強(qiáng)撐起他的臉,一雙含情眼致命地婆娑,帶著止不住的顫聲央道:“夠了……杜寶川……”
“……”
“別……別吻了,你動,動一動……”
“……”
杜川保不出聲的停滯片刻,沉視著他,卻又再次蠻不講理地,像是撲食地野獸般狠狠咬著吻了下去!
沈清塵被逼無奈,他在這般攻勢下早軟的成了灘水,他忍不住了,也清楚地感受得到抱著他的人似乎一樣地早就到了極限。
只好強(qiáng)忍羞澀,替他一條條寬衣。
雖然難以啟齒,但沈清塵確實早已對他了如指掌,他知道怎么討得他歡心,也知道該如何下手。
面前熟悉,且依舊會讓他震駭生畏的存在一覽無余,不由地退縮著吞下口水……
可杜川保依舊不為所動,吻得極致的深沉,卻連伸手碰都不碰他一下。
沈清塵逐漸開始發(fā)慌,開始陷入焦灼。
他不知道是自己哪兒做的不對了嗎,還是說有什么沒伺候到位的……
“伺候”這個詞說來卑微,可確實是曾經(jīng)自己被逼著遭他訓(xùn)斥出來的熟練。表面上,杜寶川是自己的飼養(yǎng)員,護(hù)衛(wèi),他當(dāng)伺候,照顧自己衣食住行,卻不知夜深人靜時,他能強(qiáng)迫著讓自己百倍千倍地奉還。
可他不是曾經(jīng)的那個他了啊,還有什么,什么……
難不成……他真的還要自己……
沈清塵驀地閉眼,準(zhǔn)備縮起身子向下溜去。不想杜川保似乎察覺到他開始不安,不適地動作后,竟一把按住他的胳膊,逼得他動彈不得!
沈清塵徹底懵了,借杜川保松口的須臾,剛要試探著詢問,就聽見一聲跟蟲鳴似的極為弱小的:“怎么……”
怎么?
杜川保撐在他頭頂,臉像被開水澆了似的漲得通紅!
“怎么……做啊。”
……
嗯……??
“你……跟我……都是男的,怎,怎么做啊……”
“哈?”
沈清塵沒忍住,好大一聲疑問擠出喉嚨。
“不是,我不是傻,我知道該……該放哪兒,但是那兒,它……我……我不會啊!”
“啊?!”
沈清塵一臉懵圈,無意識地舔了舔嘴唇,滿腦子都是他到底在假裝什么,這難道是個什么新的……興致?
“哎這不能怪我啊,那……那教育視頻,我不也沒那方面興趣,誰沒事兒會搜那玩意兒看,咱只看過女的,男的……他……他不疼嗎,聽說可疼了,光想想也覺得疼,還要什么事前準(zhǔn)備,什么……的……我我我我、我不會啊!”
“不……會?!”
沈清塵現(xiàn)在就覺得自己是被他耍著玩的那個猴兒,又羞又惱,氣得腦殼疼:“少、少給我裝了!不好玩!”
“我……!”杜川保支支吾吾,還是沒動作。“不是耍你……”
沈清塵低頭偷瞄,又覺得他憋成這個樣子還不動手,實在難以理解!
真是……登徒子!王八蛋!大兔崽子傻狍子!!!!
到底奮力翻起身,拖著頭暈?zāi)X脹的病體,把他胡亂撲騰著掀翻,再闔了眼一咬牙——
杜川保登時大驚失色,張皇失措,嚇得面無人色!
“……混……混蛋!扶……扶著……我點兒啊!”
“啊……啊?!哦,扶……我扶你……”
“杜寶川你個王八犢子!!!我……我沒力氣的!!!”
“哦!那我我我,你……”
“你你你我我我個屁啊!!!”
“嗷!那你別動了,我來,我……我行的,我行,我……!”
……
瘋了。
真瘋了真瘋了
瘋球了!!!
現(xiàn)在誰能要是遞我一支煙救命,我能謝足他八輩子祖宗。
強(qiáng)行戒斷的煙癮都犯了好嗎!
杜川保顫顫巍巍地偷斜了眼胳膊,優(yōu)越的肱二頭肌上,美人筋疲力竭地枕在上邊昏昏欲睡,兩頰汗水打濕的長發(fā)黏在臉上,長睫茂密隨呼吸起伏,好一個我見猶憐,楚楚可人。
……
再一整個五官扭曲的驚悚擠眼轉(zhuǎn)回臉,齜牙咧嘴地靜音罵了自己聲“畜生。”
精神崩潰地用空閑的那只手可勁兒揪著頭發(fā),扒拉臉皮,內(nèi)心尖叫。
是真的……
居然是真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居然把這小祖宗給上了!!!
第一,這是個活祖宗。
第二,他是個男的。
第三,他還在低燒,是個病號。
我杜川保今天,得罪了哄著供著的祖宗,上了男人,還他媽是趁人之危。
這是我能做出來的事兒?!!
是我嗎?我?我怎么做的,事情怎么就發(fā)展成這樣了,我……
【怎……怎么做啊……】
【我不會啊……】
一些不合時宜的回憶猛地涌回腦子,刻意讓他社死似的止不住在腦海內(nèi)反復(fù)播放!
怎么可以這么蠢啊臥槽!
不行……不行!別想了別想了!別!想!了!停!
能撒腿跑嗎?現(xiàn)在跑不就是像什么提褲子不認(rèn)人的大渣男,那也太不夠爺們兒了!咋整啊,咋整!!!
不是對,是他先誘惑我的,不是我人渣,都送到嘴邊上了,不張嘴還能算男人嗎!不能!
不能!
……那我也不能……
“呃噫噫噫噫噫噫噫——死了算了,死了算了!”
杜川保完全垮掉地癱在地上頭頂冒煙,就是沒想到自己一激動,渾身緊繃,再加上幾句嘟囔出來,臂彎里枕著的沈清塵忽然扭了扭身子,疲倦地動了幾下,發(fā)出一聲綿軟酥骨的:
“嗯………~~”
登時整個人都屏吸繃直了。
沈清塵朦朧瞇開眼,帶著情意未退的飄忽,抬眼望向自己,末了,再吃痛地擠眉,迷迷糊糊獨自嘆道:“腰疼……”
!!!
完蛋,肯定是我手生,技術(shù)不好!
趕緊裝睡。
“杜寶川……”
“……”
“我渴……”
“……呼……呼嚕……”
“……算了。”
杜川保死閉著眼,感受到壓在手臂上的人擎著力氣撤開,聽鎖鏈叮當(dāng)聲傳來的位置并未抬高,估計他是爬著走的,又擔(dān)心的偷偷瞇了個縫,燈影恍惚下看著他衣衫半落,哆哆嗦嗦撅著伸手去夠茶盞。
費勁撐著身子的手使得他本就瘦得皮包骨的背上,一對蝴蝶骨格外顯眼。膚色白得幾乎透明,連青色細(xì)密的血管都清晰可見。
心頭又是咯噔一聲,漂亮,是極致的漂亮,也是帶著致命危險性的誘惑。
他的半邊身體沒入燭光難撩的黑暗中,光影綽約間,也看到他后肩一晃而過的……
牙印兒?!!
我他媽的?!!
我屬狗,但不能是真的狗啊!!!
恰好沈清塵正覺得肩酸,哪里蜇拉拉的疼,奈何兩手纏的都是繃帶,艱難地想掏手揉揉,結(jié)果卡在一半,疼得背不過去,只好在半明半暗中深嘆口氣,連帶著兩肩都跟著下落。
手心的割傷疼得厲害,捧個茶盞都在悶哼。或許以為自己睡了,再沒了需要掩飾逞強(qiáng)的理由,好不容易喝完一杯茶水,伏在原地緩了好久,才后退著一點一點挪回頭——
杜川保趕緊把眼重新閉緊。
心里頭早把自己劈頭蓋臉罵了個體無完膚。
沒想到沈清塵竟然原封不動地擺回了之前的姿勢,像只窩縮的貓兒,重新枕上自己手臂,蜷回身子里,低熱的鼻息撲在胸前,一起伏,一吹息。
……好他大爺?shù)拇虛习。?
不行,不能睜眼,現(xiàn)在還不行……
一股涼意忽地點上唇角,正是個兵荒馬亂雞犬不寧的神經(jīng)“喀嚓”一聲斷了弦,腦子運作暫停的瞬間,是遁入空無一物的死寂。
那股涼意順著唇角,像是描畫輪廓似的經(jīng)過人中,劃上鼻梁,最后停在眉骨之間,生理性地引得他眉心發(fā)酸,奇癢難耐。
沈清塵沉默不語,呆然無念地用食指將他的輪廓描了個遍。杜川保忍得渾身難受,不就是個十幾秒的事兒,簡直比以前訓(xùn)練的時候,平舉□□在太陽下一動不動曬的那倆小時還難熬。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沈清塵一圈終于摸回下巴,剛想松一口氣,結(jié)果人不僅沒停,竟然還順著喉結(jié)劃了下去!
仿佛是要將自己用一根手指頭給掃描個遍,存進(jìn)腦海似的,一處不差,仔仔細(xì)細(xì)地繞著胸肌,腹肌縫隙,路過肚臍,輕盈小心的觸碰如小蟲細(xì)足,奇癢難耐,還帶著什么莫名的虔誠求知似的,一路再向下……
“啊……。”
沈清塵輕呼一聲,惶然抬頭,撞上雙深邃漆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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