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拔了
柳云生說完, 風揚起劉海,露出白凈額頭, 一臉濃妝和她平時風格迥異, 處處透著格格不入的感覺,包括她此刻的話。
談木溪垂眸,任她挨自己, 手臂靠著, 柳云生側頭時下巴都要碰到談木溪肩膀了,她笑嘻嘻:“是不是被我感動了?”
談木溪說:“差一點!
柳云生斂起滑稽神色, 看著她。
談木溪和她對視:“差一點就被你逗笑了。”
柳云生:……
她不滿:“我在深情表白你感覺不到嗎?”
談木溪說:“深情表白?”她笑一聲:“你難道不是因為陶七安嗎?”
柳云生神色一僵, 嘴硬:“我因為她干什么?”
“因為她做了你嫂子, 你就成了這個家, 唯一的外人。”
所以她的處處維護, 其實也是在維護自己。
柳云生被她點破, 說:“我本來就是外人!
談木溪說:“有我在,你還不是。”
柳云生挨著她:“所以我們倆才是天生一對,我姐配不上你, 你看我媽都把你說成那樣了, 她也沒幫你說兩句話!
談木溪說:“沒關系。”
“真沒關系嗎?”柳云生說:“萬一哪天我姐為了我媽, 放棄你了, 也沒關系嗎?”
談木溪低頭,盯著鞋尖,出門急, 選了一雙不是很合適衣服的高跟鞋, 鞋尖染了一點灰塵, 她彎下身體撣了撣, 語氣平靜:“沒關系!
柳云生不高興:“你就這么喜歡她?”
被張盈盈那么說, 都不在乎?
談木溪說:“或許吧。”
模棱兩可的回答讓柳云生更煩躁,她盯著談木溪看幾秒,從包里拿了一盒女士香煙,細長,夾在指尖,打火機啪嗒一聲似乎燃燒起柳云生的火焰,她夾著煙,剛想轉頭,談木溪先她一步開口:“柳云生。”
連名帶姓的叫她。
柳云生怒火竄上來,煙嘴被她捏的要碎了,回話也是壓抑的:“干什么?”
談木溪說:“不要替我委屈!
如一根針戳在柳云生身上,將她滿身的怒氣泄個干凈,柳云生捏了捏煙嘴,用牙齒咬住,點燃香煙,煙霧繚繞,女士香煙多帶清冽的香草氣息,談木溪嗓口有點癢,她別過頭,柳云生將點燃的香煙遞給她。
這次態度不似剛剛暴躁,冷靜許多:“要嗎?”
談木溪沒接過,只是看著香煙,說:“我不會抽煙!
柳云生笑了一聲,壓低聲音:“騙誰呢?”
談木溪聽到了,沒吭聲。
柳云生聲音含在煙霧里,輕輕裊裊:“騙子!彼龏A煙放在膝蓋上,沒看談木溪,看著前方。
還說不會抽煙。
她的第一口煙。
就是談木溪給的。
談木溪喉間發癢的厲害,她起身,柳云生說:“走了?”
她轉頭,語氣有點好笑:“不然呢?要我伺候你抽煙嗎?”
柳云生說:“可以嗎?”
談木溪毫不留情:“不可以。”
柳云生:……
她看著談木溪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走了進去,腳步聲逐漸拉開,四周空曠,煙燃燒的很快,到指腹邊緣,柳云生靜靜看著香煙燃燒結束,她吹了下劉海,離開柳家。
談木溪走進去,張盈盈正在拉陶七安說:“我聽書筠說,你接到新戲了?”
陶七安笑:“還在和導演接觸中,沒定呢。”
“那肯定沒問題!睆堄f:“你這孩子,阿姨最知道,想做什么都能成功。”
談木溪近了,聽到張盈盈問:“是哪個導演的?”
陶七安說:“金尚星導演,阿姨認識嗎?”
“阿姨哪里認識這些人!睆堄f:“不過書筠認識就行,你們互相幫襯,阿姨也就放心了!
談木溪坐下,神色平平靜靜,似乎沒聽到兩人的聊天,在張盈盈喊她的時候抬頭,張盈盈問她:“木溪認識的人也挺多,你有什么想知道的,也可以問木溪!
陶七安說:“好啊,我……”
柳書筠打斷她的話,嗓音淡淡的:“她忙,有事找我!
一句話讓在場幾個人臉色變了變,張盈盈更眉梢帶喜,談木溪垂眸,盯面前的碗筷,飯桌安靜兩秒,柳書筠問談木溪:“吃飽了?”
談木溪說:“嗯!
“走吧。”柳書筠沒理會張盈盈渴望她捎上陶七安的眼神,對張盈盈說:“我下午還有會,先走了!
說著拉談木溪的手腕。
陶七安說:“書筠!
柳書筠看著她。
談木溪站柳書筠身邊,看她和陶七安對視,四周寂寂,陶七安一笑:“你好歹讓人家木溪說句話吧,萬一她這會還不想走呢!
柳書筠轉頭,眼神落談木溪身上,雖然表情沒什么變化,但攥她手腕的力氣很大,似乎她說不走,柳書筠下一秒就要掐斷她手腕。
很疼,但她習慣了。
談木溪漾著笑,鳳眼彎成月牙,很禮貌的態度:“不好意思陶小姐,我下午也有點事。”
柳書筠攥住她手腕的力氣松了一些。
談木溪對張盈盈說:“阿姨,那我和書筠先走了!
張盈盈不死心,喊住她們:“等會。”
柳書筠沒動。
張盈盈說:“你們下午都有事,媽沒意見,但小陶畢竟是客人,哪有晾著的道理,她來我們家還不是想和你們敘敘舊,這樣吧書筠,你要去公司,小陶下午也要去公司,你們順道,一起過去,也當幫媽彌補照顧不周!
陶七安說:“阿姨言重了!
“是阿姨不好,一頓飯都沒讓你吃的開心!睆堄嬗星妇危勀鞠獩]看張盈盈,余光瞄著柳書筠,見她沉默兩秒,對陶七安說:“走吧!
談木溪低頭,盯著鞋尖。
高跟鞋的聲音清脆響亮,逐漸離開客廳,三道身影齊齊走到屋子外面,陽光從樹縫投射下來,余下斑駁光點,談木溪轉頭看眼,三道身影被拉很長,她抽回手,撥了撥秀發。
雖然秀發扎成馬尾,但依舊悶熱,后背沁出汗,上車空調風一吹,冷的她皺眉。
車內空間大,一排坐三個人綽綽有余,但陶七安坐在她們后排,談木溪后背靠著椅背,真皮質感更添涼涼的感覺,車內安靜,談木溪說:“先送我去劇組吧!
至于這兩人是要敘舊,還是做什么,她不干涉。
柳書筠坐她身邊,聽她說話瞥她側臉,談木溪語氣淡淡的,神色也是淡淡的,似乎沒被張盈盈的話困擾半句,她想到第一次來家里做客,張盈盈也陰陽怪氣,離開的時候她說:“下次吃飯你就不要過來了。”
“沒關系啊。”談木溪說:“她們心里有怨氣,發泄兩句而已,我又不會少塊肉,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嗎?我不高興了,要找你發泄的。”
她心里微微舒坦:“今天想發泄嗎?”
談木溪勾著她手腕,下巴搭她肩頭,呼吸慢悠悠,調子很勾人:“當然想啦。”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她們回家之后的‘發泄’,也少了,好像是因為那次春節,柳云生也在場,鬧得雞犬不寧,談木溪安撫張盈盈,張盈盈正在氣頭上,把她們都罵了,那天離開談木溪挺不高興的,她察覺到,答應她公司的事情處理好就回家,絕對不會超過晚上六點,談木溪先回了家。
奈何那天電視劇和電影的宣傳都出了問題,光是開會她就連軸轉,忙到晚上十一點才想起來給談木溪打電話,電話沒人接。
等她回家的時候,談木溪已經睡著了,家里很安靜,談木溪聽到動靜醒過來,怔怔看著她,好幾分鐘才回過神。
那天談木溪出奇的困,沒說兩句話就睡著了。
也自然沒有對她失約有什么意見,只是她上床后,談木溪翻個身抱著她,說:“回來就好。”
那次之后,談木溪去柳家,態度更淡了。
不管張盈盈說什么,她都能笑著回話,沒有任何怨氣,沒有怨氣,自然不需要‘發泄’,柳書筠聞言說:“不回家嗎?”
談木溪說:“下午還有幾場戲,你不是也要去公司嗎?”
那沒關系。
柳書筠說:“我……”
身后陶七安聲音安安靜靜,卻很有穿透力:“木溪,是何導的劇組嗎?”
談木溪轉頭。
陶七安坐在最后面一排,車窗半扇,光影透不進來,她身影一半隱沒在暗色里,一半明媚,談木溪說:“嗯,是何導的!
陶七安繼續問:“孟星辭也在?”
談木溪說:“今天還在。”
陶七安說:“那我能和你一起過去嗎?”
柳書筠聞言看向陶七安:“你過去干什么?”
語調比剛剛揚了一點,陶七安說:“找老朋友敘敘舊,怎么?這你也要管嗎?”
談木溪安靜聽兩人聊天,沒來由的煩躁,她看向車窗外,火燎般悶熱,柳書筠說:“敘舊?我怎么不知道你們倆還是老朋友?”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碧掌甙矎暮竺媾呐牧鴷薜募绨,說:“做人大度點,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你不會還在生孟星辭的氣吧?”
生孟星辭的氣?
她們以前認識?
談木溪垂眼,翹起右腿,腳尖勾著鞋尖,隨車身搖晃。
柳書筠說:“我和她不熟。”
“是是是!碧掌甙裁虼叫,看談木溪:“木溪,書筠告訴過你,她和孟星辭的事情嗎?”
談木溪悶了悶:“沒有!
陶七安說:“沒事,有空我慢慢告訴你!
柳書筠皺眉:“你這么閑的嗎?”
陶七安說:“剛回來沒事做,是挺閑,不然你讓金導抓抓緊,我好趕快進劇組!
說到這里她看談木溪:“對了,木溪這部戲是不是也要殺青了,那要進金導的劇組嗎?”
談木溪思索兩秒,剛準備開口。
柳書筠語氣干脆:“她不去。”
談木溪有點意外柳書筠會幫她回答這個問題,她們雖然沒有過約定,但一向不干涉對方的公事,她不過問柳書筠公司的事情,柳書筠也不過問她拍戲的事情。
至于公司的資源。
談木溪確實享有優先選擇權,這點是柳書筠默許的,但要說談木溪有多特別,也不見得,因為談木溪只喜歡拍戲,不喜歡上通告,也不喜歡上綜藝,所以她的選擇來來去去只在劇組里。
柳書筠從來沒問過。
現在卻幫她做決定。
談木溪沒抹柳書筠的面子,對陶七安說:“拍完這部我想好好休息,剛好和書筠商量出去玩一陣子!
柳書筠低頭,看到談木溪放身側的手,她手指插進談木溪的指縫里,握緊。
談木溪順從的反握住她。
陶七安看不到她們的動作,倚著座椅背,說:“休息一陣子也好,想好去哪里玩了嗎?”
談木溪轉頭,和陶七安目光對上,她說:“還沒,正在選地方!
陶七安說:“我這幾年去了不少地方,需要我推薦的話,給我打電話!
柳書筠攥談木溪的手緊了緊。
談木溪說:“好啊,那就麻煩陶小姐了!
“客氣什么。”陶七安說:“你是書筠女朋友,照顧你不是應該的?”
談木溪笑,嗆了一句:“還是客氣一下的,畢竟我又不是你女朋友!
陶七安抬眼掃了她后背。
談木溪馬尾扎的低,后腦勺有點圓,她這個角度只能瞥到四分之一的側臉,鼻尖和薄唇分外明顯,她今天化了妝,不是柳云生那種濃妝,有點淡,但她膚色白,所以襯得淡妝似濃妝,尤其薄唇,靚麗的緋色。
說話和吐信子一樣。
牙尖嘴利。
陶七安垂眼,眼底浮上笑意,她說:“木溪真幽默。”
談木溪配合笑了笑。
車先開到的劇組,拍攝基地聳立,談木溪下車之后,陶七安也跟著下車了,柳書筠雖然秀眉蹙了蹙,倒是沒說什么,談木溪拎著包帶陶七安往劇組里走。
劇組的人看到兩人不可置信,擦了擦眼睛,又看過去。
確實是,談木溪和陶七安。
“?她們倆怎么一起來了?”
“我剛剛看到她們從柳總的車上下來的!
“柳總送她們來的?”
“這什么意思啊?陶七安來宣誓主權啦?”
“什么宣誓主權,我說你們少看點營銷號,如果柳總真的和陶七安有什么,那還能親自送兩人來這里?”
“哎,你們不懂了吧,有錢人的樂子唄。”
真假看樂子擠在一起,談木溪穿過人群帶陶七安坐在棚子門口,單縈風早早打開風扇,等她們走近才瞪大眼,但也沒說什么,過了片刻和談木溪說:“談老師,我們要去換衣服了!
談木溪說:“我去吧,你招呼好陶小姐。”
單縈風規規矩矩站著,哎一聲。
陶七安坐在椅子上,看向劇組,問單縈風:“孟星辭拍完了嗎?”
單縈風說:“孟老師還有場戲,現在可能在化妝室!
陶七安點頭。
單縈風探口風:“陶小姐也認識孟老師?”
陶七安說:“認識,以前還在一個劇組待過!
她姿態隨意,閑聊的語氣,單縈風一時摸不準她來這里目的是什么,小心賠笑,端茶遞水,陶七安抿口蜜茶,說:“這么甜?”
單縈風解釋:“談老師比較喜歡喝甜茶,那我給您換杯水?”
陶七安看眼杯子里浮上來的小花:“不用。”
她說完抿了口。
隨后問單縈風:“你跟木溪多久了?”
木溪?
叫這么親嗎?
單縈風說:“一個月左右!
陶七安說:“上個助理為什么辭職?”
單縈風垂眼,說:“我不太清楚,時姐沒說!
陶七安點點頭。
話剛問完,不遠處走出來熟悉身影,陶七安放下杯子,說:“我去打個招呼!
單縈風看著她往孟星辭那里走,松口氣,真奇怪,又不是她老板,又不是她要跟的藝人,怎么就有點怕她呢。
那股勁上來,回話都感覺刀擱脖子似得。
嚇人的很。
她給單縈風的感覺,和柳書筠有點像。
只不過一個是悶不吭聲的凌厲,一個是笑面虎。
這兩人適合去拍紅白臉的戲。
談木溪換好衣服化了妝出來,看到單縈風立在棚子門口,她問:“看什么?”
單縈風立馬回頭,小聲說:“是陶小姐,她去找孟老師了!
談木溪掀起眼皮往不遠處的棚子看了眼,人太多,她沒看清,隨即坐躺椅上,喝著單縈風泡的茶,抿口放在桌子上,單縈風瞥到她動作,說:“談老師,我去買杯咖啡!
談木溪點頭。
還行。
偶爾還挺有眼力見。
談木溪想著捧起茶歪頭,從人群縫隙里看到陶七安坐在孟星辭身邊,她們身邊沒人,只是左三層右三層從外面包圍,所以看不真切。
陶七安和孟星辭其實不太熟,平時朋友圈互相點贊都要考慮一下這是誰,出國幾年,也就一次過節的時候群發消息,祝福過年。
孟星辭更絕。
沒回。
陶七安當然不是來討個說法的,只是橫向對比,她和別人更不熟,所以才想到找孟星辭敘舊。
孟星辭握著劇本坐椅子上看她,身邊秘書葉迎剛想開口,孟星辭抬手,轉頭小聲說:“去倒杯水。”
葉迎低頭離開。
陶七安打招呼:“孟總,好久不見。”
孟星辭說:“好久不見!
上次見面還是孟星辭新公司開業,趕上陶七安回國,她代爸媽參加這個酒會,不過和孟星辭只是打個照面,兩人交際不在一個圈子,挺難融洽,所以平時見面點頭之交。
出于禮貌,孟星辭問:“這次回來準備待多久?”
她還以為陶七安和以往一樣,住不了幾天就回去。
這次不一樣。
陶七安說:“不走了!
孟星辭看劇本的動作微頓,側頭看陶七安,目光透過她看向另一邊棚子的談木溪,蹙眉:“不回去了嗎?”
陶七安說:“再不回來我媽天天打電話哭,我可受不了!
孟星辭合上劇本,語調平靜:“歡迎!
陶七安:“謝謝!
葉迎端兩杯溫水靠近,給陶七安遞了一杯,陶七安接過喝了一口,剛剛喝過蜜茶,舌尖還有甘甜,溫水洗漱,頓時甜味濃郁。
孟星辭低頭,漫不經心:“見過柳書筠了?”
陶七安說:“剛剛還一起吃飯了,在她家!闭f完她敲了敲杯子邊緣:“還有談木溪,她女朋友,你老搭檔了!
孟星辭頭也沒抬,翻了一頁劇本。
陶七安手機鈴響起,孟星辭離得近,余光掃眼屏幕上顯示的名字。
柳書筠。
她捏緊劇本邊緣。
陶七安說:“不好意思,接個電話。”
孟星辭聲音溫和:“你隨意。”
陶七安起身離開棚子。
孟星辭眼前劇本里的文字扭曲變形,她盯著看幾分鐘,放旁邊。
談木溪也看到陶七安離開棚子的身影,四周偶爾有人看過來,視線帶著探尋,絕不是剛剛的眼神,談木溪問單縈風:“又有什么新消息?”
單縈風雖然沒什么眼力見,但八卦消息挺靈通,只是不敢說。
談木溪睨她一眼。
單縈風站筆直,開口時有些忿忿:“她們說,【無懼】要給陶七安演!
說完直搖頭:“怎么可能呢!
是啊,怎么可能!
聽到這個消息的不僅是單縈風,時同也懵了下,隨后看向助理:“你說什么?”
助理說:“柳總說,無懼讓陶小姐去試鏡。”
時同蹭一下起身:“不是談木溪?”
助理搖頭。
時同皺眉,她低頭看到談木溪的行程表,一把抓起來,隨后越過助理往電梯口走,路過制作組的時候她看到熟悉身影。
金尚星導演,她坐在桌子前面,似乎在開會。
時同沉思兩秒,快步上了電梯。
柳書筠剛掛了電話,聽到夏凌說:“柳總,時組長來了!
她說:“進來吧!
時同走進柳書筠的辦公室,陳設不多,顯得有點空曠,柳書筠坐在辦公桌前,正低頭簽字,時同走進兩步,喊:“柳總。”
柳書筠抬頭:“怎么了?”
時同說:“這是談小姐下個月的行程表!
談木溪的行程表,每個月都需要給柳書筠過目,但她并不太干涉,每次簽了名就還給時同了,今天不一樣,時同看著她盯行程表看許久,小聲問:“柳總,是有什么問題嗎?”
柳書筠看月中的計劃,試鏡【無懼】。
她鋼筆點在這行上。
時同說:“談小姐很喜歡金導,也很喜歡這個劇本,這次趕巧,她月底殺青,不會耽誤拍戲的!
柳書筠抬眼看她,眼神鋒利,劃開時同偽裝,似知道她在想什么,柳書筠劃掉那行安排,說:“試鏡讓陶七安去!
時同被她一眼定住,后背出汗,點點頭:“好!
末了又問:“那還有兩個劇組……”
不等她說完,柳書筠說:“推了,暫時不要給她安排工作!
時同吃了一驚,下意識問:“為什么?”
問完話才意識到不妥,她揚笑:“好的,我知道了柳總,我這就去安排。”
柳書筠看她拿著行程表走出去,慢慢合上鋼筆。
為什么?
前段時間,她喝多了,問談木溪:“喜歡我,還是喜歡拍戲?”
談木溪沒明著回她,反問:“怎么?吃醋啦?”
她被這一反問,把她問清醒了,抱著談木溪親了親。
在她心里,談木溪是柔軟的,但偶爾也冒刺,尤其是提到劇組相關的時候,她會豎起那尖尖的小刺,她不喜歡那些刺。
她想要拔了。
(https://www.dzxsw.cc/book/52104001/36366037.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