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花梨心情微妙地把糖遞給君扶玉。
這時,突如其來的凌冽攻擊裹雜著勁風從遠處襲來,花梨心口猛地一跳,起身跳開,下一瞬石墻便化為齏粉。
躲開時,少年在還不忘把糖拿走了。
他慢悠悠剝著糖紙,看向她身后,像是見到什么有趣的東西,聲音愉悅:“姐姐,我們好像有麻煩了。”
花梨轉頭,僵硬順著他視線往后看。
閑聊時,數不清的巨型魔獸無聲無息將他們包抄個半圓,黑壓壓一片,如同沉甸甸的烏云,壓抑的低吼聲連綿不絕,后面看不見的更不知多少。
花梨頭皮發麻。
君扶玉仿佛瞧不見似的,慢條斯理地把糖扔進嘴里:“姐姐的糖,好甜。”
花梨:“……”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想著吃糖!
真有你的。
花梨悲從中來,控制不住也剝了一顆,甜膩的味道在嘴里化開,她突然好受了點。
她臉頰鼓著,紅撲撲的,聲音含糊:“你覺得我們還能活多久?”
君扶玉思索著,噗嗤一笑:“活到死吧。”
花梨:“……”
你真是個大聰明。
花梨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吐口而出:“就算是死,我也比你多吃了一顆。還是不同口味的。”
君扶玉:“……”
君扶玉壓根沒說話,但不知道是不是花梨的錯覺,她在他面無表情的沉郁臉龐,似乎看到了一絲介意。
絕對不是錯覺吧!
花梨樂呵呵地想。
眾獸巨浪狂潮般涌來,地崩山搖,摧木折枝。
花梨立馬掉頭,拉住君扶玉疾走,持劍念決,逃命時還不忘提醒這位傷重患者:“我御劍飛行一般,至今沒帶過人……你肯定懂我的意思。”
兩人如勁弓射出的箭矢一樣疾馳出去,后面奔涌著不知幾何的魔獸,樹木飛快傾倒,砸在身后,她帶著個大活人,腦子那根線緊緊崩著。
前方,金鋼蛇以飄移急剎的速度急掃而來,金色蛇尾橫劈數根巨木朝他們迎面擊來。
花梨剎車不及,千鈞一發,縱身在蛇眼狠狠踹一腳,踢開那尖牙大口,衣擺紛飛間,頭也不回地往前沖。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后面魔獸數量恐怖如浪潮,頭皮發麻:“怎么沒完沒了啊,它們為什么追我們?”
“嗯?”君扶玉仿佛在說一件尋常的事情,語調緩慢,“吃你我,大補。”
花梨:“?!”
人類版十全大補丸那種嗎?
這是什么反人類設定?!
花梨垂眸沉思,俏生生的小臉神色嚴肅。
“姐姐在想什么?”君扶玉語氣有些不可名狀的愉悅,耳鬢廝磨般的親昵溫軟,卻冰冷地沒有一絲感情,“忘了跟姐姐說,我死,姐姐也要陪我死。”
“啊?”花梨愣了愣,難以置信地回頭,“你說什么?”
君扶玉沒答,慢條斯理扣著她的下巴,掰回頭,哼笑道:“姐姐,要看路。”
花梨急忙加速超過自頭頂撲下來的虎獸,路卻飛偏了,被圍堵在一處山谷處,再無路可逃。
花梨下劍,神情肅穆莊重,君扶玉神色放松,站她邊上。
她暫時不想管那群魔獸,從未感受生活如此操蛋,是先取魔丹死,還是大魔王把自己玩死的時候陪著死,就不能有活命的路嗎?
臉開始木了,她抱著最后一絲幻想,可憐兮兮問:“你在開玩笑么?”
君扶玉笑意不變,溫柔撫弄她垂落的鬢發,看著她俏麗的小臉,語氣冷酷漠然:“姐姐知道它們想要的是什么嗎,是你肚子里那枚魔丹。”
花梨渾身冰涼。
她就說吃她能有什么大補,她不是唐僧肉也不是人參果,吃她大補個鬼。
敢情擱這玩貪吃蛇呢,大蛇吃小蛇。
花梨心情復雜,像是被命運強塞了一嘴的苦瓜,還無處述說委屈。
厭棄的情緒漸漸擺在白嫩的臉上,杏眼情緒煩躁,對君扶玉起了脾氣,臉頰氣紅了,兇巴巴地瞪他。
君扶玉生性殘忍,自然不會在乎花梨怎么想,手指帶著冷冰冰的溫度,譏諷道:“魔丹不是姐姐自己吞的么,現在倒是怪起我來了。”
花梨:“……”
當空一擊,直接打空她血槽。
花梨連忙收起目光,裝作若無其事地望天,在心里深深嘆氣。
時也,命也。
“我也很好奇,姐姐能不能守住它。”君扶玉瞇了瞇狹長的眼眸,狀似惋惜,語氣輕快,有種陰郁的邪氣,“守不住,就要死了。”
在這般危機的時刻,花梨還是忍不住問:“我死了,你也會死嗎?”
君扶玉笑著搖頭。
真不公平!
果然符合炮灰才有的待遇。
可花梨在這時竟然絕望地想:哦,這就對了嘛,炮灰就該如此。
這念頭一起,花梨震驚了。
她被這本破書pua到了!
可惡!
大敵當前,花梨沒空理他,拔劍相迎,苦哈哈地想,她剛才蠻厲害的,超級帥的,潛能爆發,神擋殺神魔擋殺佛那是勁勁的。
心有多大天有多高。
花梨給自己打氣,自信心空前膨脹。
很快。
她就被蛇尾巴像拍球一樣拍了回來。
她灰頭土臉地爬起來,記起剛才的想法,覺得好丟人。
氣紅了臉,口不擇言:“群毆,你們不講武德!”
她氣沖沖罵:“有本事單挑啊!”
空氣一滯,靜寂一瞬。
朝花梨攻來的魔獸數量瞬間暴漲,她仿佛看見了它們眼里的鄙夷。
行啊,你單挑我們一群。
花梨:“……”
不要臉!
花梨立時又沖出去,吐槽是吐槽。可她清楚,找不到突破口,是真的會死在這的。
她不可能靠那顆虛無縹緲的魔丹,更不可能寄托在大反派的良心,他壓根就不可能有的玩意。
他居高臨下,垂著眼睫注視她,眼睛溫柔都快溺得出水了。可另一個極端,冰冷地像無機質一般,他藏都懶得藏的,對她生死的冷漠。
她現在立刻死在他面前,他都不會眨一下眼。他不能殺她取出魔丹,就讓這里的魔獸試試,橫豎他不虧。
花梨防守艱難,身上傷口越來越多,被重重掀翻在地,翻身躲開足以踩死人的巨掌。
身體修復速度遠遠趕不上受傷速度。
花梨心砰砰直跳,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巖壁上的少年,眉目如畫,衣袍乖順垂下,發絲一絲不亂,風也不過──四周像是有什么屏障,將一切隔開。
魔獸們也仿佛看不見他一般,從他身側奔涌而過,不動他分毫。
花梨小心左右躲避,勉強抽空問:“君扶玉,在我之前,有魔獸吞下過那顆魔丹么?”
過了好一會,花梨以為他不會回答時,在凌亂的打斗聲里,傳來少年清越干凈的聲音:“有。”
那為什么最后是她吃下了。
君扶玉站姿懶散,察覺到她的困惑,嘴角勾起笑,沒有任何感情:“它們死了,爆體而亡。”
花梨:“!?”
君扶玉分外愉悅,涼涼的嗓音帶著贊賞,卻更顯出冷漠的殺意和戾氣,如同地獄的修羅:“所以姐姐真的很特別啊。”
花梨快被他氣得吐血了,所謂的特別就是看著她去死?!
花梨快抵抗不住了,黑白分明的眼眸里透著著急,睫毛慌亂地撲動:“君扶玉,我不知是什么原因你無法收回魔丹,但帶我總比帶無法控制的魔獸好吧,萬一……萬一就沒有魔獸承受得住呢。”
君扶玉沒說話。
花梨心一緊:“我死了,你真的能找到第二個容器嗎?”
過了會,也沒有聽到君扶玉的聲音。
花梨非常失望,不抱希望地低喃:“我會乖的。”
如果能活下去,誰想死呢。
花梨身體消耗臨近極限,手抖得劍都快握不住了。
電光火石間,巨虎獸掠到她眼前,掀爪而下。
花梨揮劍斬去,下一瞬,劍身被打偏,她倉皇后退,發絲凌亂,瞳孔微縮,眼睜睜看著巨爪朝她抓來。
身后掠過淡淡青色草木氣息,又仿佛藏著凌冽嚴寒,君扶玉翩然至她身后,握住她持劍的手腕,力量翻涌,劍氣磅礴行濤海蛟龍破天之勢,鏗鏘打飛近身的巨虎獸。
他攬住她纖細的腰身,緊實的胸膛貼她的后背,輕輕躍起,電光火石,霎時掠至巨獸頭頂,
他輕笑出聲,似輕蔑似不屑,地面寸寸裂開,伴隨著巨獸痛徹心扉的嘶吼,嘭一聲,筋脈寸斷抽搐著倒下。
他們立于兇獸的尸體上,劍指前方,四面八方的令人膽戰心驚的魔獸,圍絞殺來。
他渾身一股子疲懶的勁兒,溫熱的氣息撲在她頭頂,是肅殺和血腥的味道。
也不放開她,骨節分明的手握住她,就這么與魔獸纏斗。
起先,花梨消耗太大,渾身僵硬,本能跟他的力量相排斥。
她逼迫自己沉心,克服慣性,嘗試跟上他的劍,卻發現太艱難了。
最后干脆放棄,木偶似窩在他懷中,軟綿綿沒勁道,隨他調控,卻漸漸察覺出身體些許不同。
他的劍格外刁鉆、凌冽、詭異不失從容。
她精神一震,人biu一下從暈乎乎的狀態抽出來,眼睛亮晶晶,興沖沖地偷學這劍法。
君扶玉何等敏銳,斬殺魔獸的狠冽沒停,漫不經心評價:“姐姐倒是聰明。”
花梨有點心虛,縮著小脖子,沒敢吭聲。
滿天無邊的血色,甜腥味道,涼薄又滾燙的氣息,最后似乎她也紅了眼。
不知何時,君扶玉停下來了。
溫熱的鮮血自上而下,慢慢沿著銳利冰冷的刀鋒滑落,殘忍染紅純白劍身,少年眼眸的嗜血漸散,轉為流轉春意曖昧。
她恍惚著,似乎有什么久久壓在她心口的東西快要被沖破了。
肩膀忽一沉,她猛然回頭,想把靠在她身上的人推開,愕然發現君扶玉的唇徹底失了血色,綿長睫毛脆弱顫動,如同要墜落湖中的蝶。
睫毛纖長,漂亮的眼尾處,綴著一顆朱紅的小痣,像夢里雌雄莫辨,勾人魂魄的妖。
花梨推開的動作一頓,難免被晃了一瞬,但很快,立馬想到自己小命還系在大魔頭身上呢。
外表只是欺騙人皮囊,這分明是一條糜艷狠毒的美人蛇。
趕緊麻溜收起她那可憐的同情心吧,哪天被叼住咬一口都不知道,有空不如多擔心自己的小命。
不要再關注外表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了。
花梨嚴肅著小臉,認真問:“你不會死吧?”
“姐姐猜?”
“那可能是會?”
“嗯,猜對了。”
花梨:“……”
君扶玉偏頭看她,看她木著臉,表情快崩了,似乎覺得她這樣一副表情很有意思,就笑,笑得不行,興致盎然道:“姐姐怕什么,不是有我奉陪到底嗎?”
果然是瘋子吧。
花梨去掏儲物袋,把藥瓶拿出來,滿了幾顆,催促說:“藥效一般,但多吃點還是有用的。”
君扶玉暼了一眼,冷淡起身,一副死就死的樣子。
花梨耐心跟他講道理:“其實,這藥也沒那么差。”
并不理她。
花梨:“你……”
要不是怕他死了她也要跟著死,她才懶得管他,結果這廝壓根不在乎。
花梨深呼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她掏出糖,試探問:“你吃一顆藥,我給你吃一顆糖,怎么樣?”
君扶玉慢慢回身,那雙眸,黑得深不見底,猝然笑了,仿佛璀璨的星空,晃得人眼暈:“好啊。”
花梨:“……”
給糖就吃藥。
果然崩人設了對吧。
萬魔窟魔獸是屠不盡的,花梨知道要趕緊走,兩人走出萬魔窟地界時,刺目溫暖的陽光照在臉上,暖洋洋的。
她側頭看了看身旁的少年,這次真的有一種,被牢牢綁在一起的感覺。
─
出了萬魔窟地界,花梨和君扶玉來到最近的小鎮。
小鎮頗為繁華,街上熱熱鬧鬧,叫賣吆喝聲不斷。
一間酒樓旁有一處分外熱鬧,花梨目光穿過黑壓壓的人頭,似乎有人在貼告示。
不過一個沒注意,她和君扶玉便被后面看熱鬧的人簇擁到告示前。
“這沈煥真不是個玩意,趙盟主對他這么好,他竟然重傷了趙宗主兒子趙鯤出逃了。”
“我也聽說了,趙宗主對他比對親兒子還好,什么好的先送給他,可他不爭氣,用著好東西卻是個廢物。趙鯤上個月快升至大乘境,沈故潯狼子野心,下毒害了他,中途出了岔子,聽說傷到了根骨。”
“趙宗主十七年前就不該救他,好心倒給自家招了禍患。宗主就是心太善,現在還想著把人找回去,趙鯤也在眾人面前言明不計較,一家子的好人啊。”
“正是這樣的好人,天下名士才推崇爭相投靠。”
“快看這里,若能尋到人帶到蒼云宗,可到寶庫中隨意帶走一件寶物,大手筆啊。”
“沈煥那個畜牲哪里值得趙宗主為他付出這么多,也就天生命好,實則品行低劣不堪,我看他要是識趣便早該自裁以死謝罪。”
這話顯然戳中了不少人所想,一時附和的人便多了,若是那沈煥就在這,怕不是要被眾人一劍一戳戳成篩子。
花梨聽這些話倒是喚起她所知不多的劇情,原書確有趙天淵這號人物,天下第一宗蒼云宗宗主,英雄氣概,豪氣沖天,是男主的師傅,文中天下表率,斬妖除魔的正派人士。
不過這位叫沈煥的,她沒印象,大約也是和她差不多的惡毒炮灰。現在被眾人唾棄,陷害主角,站在主角對立面,最后應該沒什么好下場。
花梨回憶著所知不多的劇情,隨意看過去,前面擋住她視線的男人剛好離開,一時便挪不開眼,畫像上的少年面容頗為出色,沒什么表情的容顏,似乎在哪里瞧見過。
直到周圍的人,在某種奇怪的氛圍和默契下,一個接一個轉頭看向她邊上的少年。
花梨眨了眨眼,恍然大悟,同樣轉頭,黑潤的杏眼映照著少年懶散的身影。
君扶玉仿佛無知無覺,只含笑回視她:“看我作什么,姐姐?”
說像吧,其實眉眼有那么點意思,但更多的就不像了,君扶玉要出色得多。
他一襲紅衣,明媚張揚,眉眼艷麗決絕如驕陽下灼灼玫瑰。而畫里的人,陰郁沉悶,仿佛陰雨蒙蒙下的潮濕地板縫隙里的矮蘑菇,看一眼都覺得晦氣得很。
兩人相差太大,即使有兩分相似,也不會讓人誤以為是同一個人。
一是價值不菲舉世驚嘆的藝術品,應是仔細珍藏呵護,一是拙劣而不堪直視的劣質品,分文不值,乃是天上地下的差距。
跟她同樣想法的人顯然不在少數,所以大多數看過來,驚艷少年過于奪目的美貌后便自顧自地罵起來了。
花梨壓下些許怪異的情緒,搖頭:“沒什么。”
忽然有人插了一句:“趙宗主這樣的人,你們不覺得太匪夷所思嗎,簡直像是假人。哪有人能這樣好。再說了,沈煥是什么樣的人,做了什么事都是從蒼云宗傳出來的,不一定可信。”
“你心思狹隘,自然見不得別人好!”
“誰人不知天下第一宗光明磊落,尤其是趙宗主,是得天道之人。要不怎么說人家是尊主,你自算個什么身份。”
“你小子倒是說說,趙尊主有甚不好?說不出來,別怪今兒我不饒你。”
趙尊主的簇擁者多得驚人,很快就把那人團團圍住,叫囂著要他道歉,花梨被紛涌的人擠出來,親身體會了一次古代版的追星。
君扶玉扶著她的肩,待她站穩便放了手,漆黑深邃的眼眸含著玩味,似乎又有著令人心顫的冷漠。
花梨偏心地想,這大反派現在怕不是一肚子壞水。
好在那人似乎還有點本事,很快便脫身,留下一群人在原地罵罵咧咧。
兩人沒再看,一同走進客棧。
“花梨,你竟然沒死。”粗礦的公鴨嗓傳來,花梨抬眸,便見一張肥碩的豬臉要笑不笑地看著她,左右高低大小眼,那渴望沖天的厚下巴直讓人想給他一拳。
丑得別具一格,丑出新風格,桑明月的跟班錢侯。
以前追求過花梨,自持身份比她高一等,他看上她是她的榮幸。
在花梨拒絕后,氣急敗壞,覺得她一個外門弟子不配拒絕他,此后時不時給她使絆子,在沈明月出現后,便唯她馬首是瞻。
這次出任務,花梨莫名被指派出來,不能推拒,也許其中或有他手筆?
一些弟子見他這樣,有些訕訕,到底有膽大的,心善道:“花師妹,你沒事吧。我們還以為……總之,你沒事就好。”
花梨沒理會錢侯,對關心她的姑娘笑:“沒事,謝謝陳師姐。”
“不是說爆了內丹嗎,按理說該死了吧。”錢侯見花梨沒搭理他,心有不甘,說的話越發歹毒,“竟然沒死,怎么做到了?說來聽聽,我們也長長見識……”
陳師姐上來做和事佬:“錢師兄,哪有爆內丹,師妹現在不還好好的嗎?許是沈師妹看岔了。”
從未聽說內丹爆了還能復原的,他們比花梨修為要高,多少能探出來一些。
錢侯顯然也反應了過來,眉頭似是不悅一皺。
花梨不愿意在錢侯身上浪費時間,扭過頭,只給他半個漂亮的后腦勺,隨口問道:“沈師妹呢?”
“我們在路上遇上一個大能,他似乎覺得沈師妹潛力不凡,帶她走了。”陳師姐說到最后,也忍不住流露出些許羨慕。
他們不過一個小門派,在真正的宗門面前壓根不夠看,現在還叫沈師妹,其實人家已經一飛沖天,下次見面怕已是云泥之別,指不定得用尊稱了。
女主就是女主,際遇就是不一樣。
她忙著救自己命的時候,女主就又有了頂配新機緣,怕是以后也會成為其一大后盾。
錢侯突然諷道:“花梨,沈師妹說,妖獸是沖著你來的,當時到底發生了什么?它為什么會突然攻擊你,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錢侯是盯上她了,今天非要找茬了。
花梨習以為常,深知一時半會走不掉了,反應很平靜。
但她怕君扶玉等得不耐煩,快步到柜臺讓店家開了兩間房,側頭對他笑盈盈說:“我還有點事,你先上去休息吧。”
幾個師兄妹已經偷偷瞄了君扶玉好幾眼,暗暗好奇他的身份,現在一群人借著這個機會明目張膽地看過去。
君扶玉站那兒,并沒有因為眾人的視線落在他身上有半點波瀾動容,唯有一股子被拖在這,看了一場無聊荒唐鬧劇的冷漠。
他興趣缺缺嗯了聲,轉身便走。
錢侯剛才一直留意著花梨,原以為二人沒關系。這時望過去,眼里是難以掩飾的驚艷,然后是陰毒的嫉妒,不過待發現他內丹都沒有,眼里便很是不屑。
當世不少修士或多或少,因著能修仙,到底一種優越感,錢侯這樣的尤甚。
他見花梨對他愛搭不理,卻對別人溫聲細語,偏對方又長著這樣的模樣,沖著君扶玉后背,大聲譏諷:“花梨,你養的小白臉也不怎么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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