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我在敘利亞戰(zhàn)場前線
顏璐這樣的人顯然是人精一樣的人,眼神不輕不重地往阿玉身上一飄,繼而眼神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套我話?就你?”的不屑。
阿玉摸了摸鼻子掩飾尷尬,大概是沒話題找話題,他開始說自己這些年在外面的生活。
早些年的時候他看香港警匪片看多了,心里大概有一股英雄主義情結(jié),再加上自己不是讀書的料,所以早早地就混社會去了。
阿婆期盼著他能掙大錢娶媳婦,而他也確實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在工地搬磚了一段時間。
但是心里的個人英雄情結(jié)不時在作祟,即便他每天努力搬磚也難免不會遐想從天而降一個老大看他骨骼驚奇收他為小弟。
然而現(xiàn)實不同于電影,沒有突然出現(xiàn)的老大,沒有熱血的叱咤風(fēng)云,有的是包工頭的謾罵以及魚龍混雜的工地工友,也是那個時候阿玉染上了癮。
起初的時候他深陷道德心自責(zé)中,他想戒掉。
可是那種東西是心癮,只要那個圈子里的人還在吸,就一定會再一次拖他下水。
后來他也認(rèn)了,開始慢慢地自我麻痹,開始和身邊的人同化。
可是這是一筆巨大的開支,單單是工資完全不夠的。
他開始做一些犯法的事情,偷或者搶。
進了兩次局子以后膽子大了,他開始以販養(yǎng)吸。
再到后來,他就成了現(xiàn)在這副鬼樣子。
他就當(dāng)自己在說著別人的故事,一張圓潤的娃娃臉橫豎看不出傷感與否,只是約摸在話語結(jié)束的尾音之際他的聲線有些微地顫抖。
顏璐看他指尖不易覺察地顫抖了一下,大概是想要摸煙的手硬生生轉(zhuǎn)向了小桌面上的糖,在顏璐的注視下他將一顆草莓味的糖塞進了嘴里。
大概是氣氛壓抑了些,難得聽到顏璐嘴里能說出活躍氣氛的話:“雖然現(xiàn)在你把那東西戒了,但是照你這個吃法,你遲早得糖尿病。”
阿玉嘎嘣嘎嘣咬棒棒糖的牙口一頓,隨即幽幽地向顏璐拋去一個眼神:“有沒有人說過你很不會說話。”
顏璐表示nocare,并且還語氣溫順地補刀:“糖分?jǐn)z入過多蛀牙事小,重則糖尿病,而糖尿病晚期致死的幾率不低,哦對了,順帶一提,食糖加速衰老,你引以為傲的臉很快會長斑、發(fā)黃甚至長皺紋。”
阿玉神情復(fù)雜地看著顏璐,后者表示坦蕩蕩隨你看。
阿玉覺得自己此刻的表情應(yīng)該處于便秘了很久冷不防地又被人硬塞著吃了一坨那個啥的表情,他尋思著現(xiàn)在年輕的小姑娘怎么就這么招人厭呢,關(guān)鍵還是她那副無所謂有本事來打我的囂張到底又是從何而來的。
他在心里給自己做足了心理工作才硬生生將那一口吐不出來的郁悶咽了下去:“多好的姑娘,可惜長了張嘴。”
顏璐微微頷首,含蓄而矜持地接受了夸獎。
而這時,懷寧市早就鬧翻了天。
懷寧市局絲毫沒有過年的氣氛,加之刑偵大隊的隊長負(fù)傷住院的原因,隊里的許多事情都需要馬文這個二把手親力親為。
又是審訊又是攻堅又是跑醫(yī)院照顧傅千烆,他感覺自己像極了一個全能的奶爸。
而關(guān)于顏璐失聯(lián)這件事情在傅千烆住院的第四天終于發(fā)現(xiàn)了。
當(dāng)他醒來的時候沒瞧見顏璐他只當(dāng)顏璐的消息不靈通不知道他醒了。
當(dāng)他醒來的第二天,顏璐還是沒出現(xiàn)在他,他一通電話過去和對方膩膩歪歪了一陣子,顏璐的解釋是她有點事情走不開晚點過來看他。
到了第三天,顏璐索性電話也不接了,只是回了他一條信息讓他好好養(yǎng)病。
他當(dāng)時尋思著自己進一趟火場頭發(fā)都被剃得跟要出家了一樣,自家寶貝不來就不來唄,省得看到他這么不英俊帥氣的一面。
到了第四天,他腦子靈光了,在火場里被煙熏走的智商終于回爐了:我那么大個寶貝去哪了?
等到這個時候,無論是電話還是信息都找不著顏璐人了。
他開始到了一個超脫的境界,這個境界有點類似于入定參禪,然后慢慢地悟出某些平日里悟不到的東西。
他沒去想林家為什么會有顏璐的dna,也不去想顏璐私下去林家為了什么,他認(rèn)為這些事情應(yīng)該她本人親口告訴他他再做出相應(yīng)的決定。
是信抑或是不信。
他不是二十啷當(dāng)?shù)男』镒恿耍皇枪媚餂]了就哭得死去活來的愣頭青了,他深刻冷靜地做了一番思考后,他決定在醫(yī)院里先養(yǎng)傷。
這幾天自己的親媽又是這個湯那個補的愣是給他補出點人樣來了。
據(jù)親媽張翠花女士說,自己出事的時候顏璐跟著他一起來了醫(yī)院,顏璐的傷比自己還要嚴(yán)重,又是右腳骨裂又是臉部燒傷的。
但是顏璐第二天就出院了,并且還是沒有辦理退院手續(xù)的前提下離開了醫(yī)院。
后來過了沒多久,有一個自稱是顏璐的叔叔的人給顏璐辦了出院手續(xù)。
當(dāng)時醫(yī)院肯定是不同意加阻攔的,但是對方很堅定,再加上醫(yī)院一直聯(lián)系不上顏璐,所以無奈之下只好辦理了出院。
當(dāng)張翠花女士問顏璐為什么不好好在醫(yī)院養(yǎng)傷的時候,顏璐說叔叔來懷寧市了,所以辦理了出院準(zhǔn)備和叔叔回家過年。
張翠花女士苦口婆心勸顏璐傷好了再走或者是留在懷寧市過年,但是對方心意已決她也不好再說什么。
張翠花女士還說,當(dāng)時傅千烆在急救的時候,顏璐跟掉了魂一樣在手術(shù)室外說都是她的錯。
聯(lián)系前后因果,傅千烆同志在某一個月黑風(fēng)高的晚上留了個紙條就離院出走了。
懷寧市局以及傅千烆同志所在的市人民醫(yī)院同樣的雞飛狗跳,一方是為了查案,一方是為了找人。
而后者所找的那個人此時此刻正出現(xiàn)在距離懷寧市幾千公里外的某個城市里。
“兄弟,廣南市水井鎮(zhèn)怎么走啊。”
路人:“靚仔,你不系本地銀啊。”
傅千烆眼睛瞪得像銅鈴:“???”這人在說哪個國家的語言?
路人:“去邊度咯,我搭你去啊。”
傅千烆瞪著大眼睛見鬼了一樣的表情:“不是兄弟,你能不能說普通話?”
路人:“我縮的就系跑通化呀,你去邊度咯,我搭你去,五十蚊就可以啦。”
傅千烆覺得,自己的眼珠子要脫離眼眶逃向月球了:這tm是哪個國家的語言啊!
傅千烆越想越覺得神奇,怎么這些人能聽得懂自己說的是什么,自己就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
就在他眼睛瞪得像銅鈴時,他在飛機上一直處于沒信號的手機這會終于恢復(fù)了信號,電話仿佛瘋了一樣震動打斷了他和路人兄弟的雞同鴨講。
他的靈魂尚且還處于震驚中,木訥地接起電話的那一瞬還沒分辨出來電的人是誰:“喂。”
電話里的人像殺豬一樣哀嚎:“我的個親哥啊,你跑哪去了啊,市局技偵對你三角定位一直處于關(guān)機狀態(tài),醫(yī)院滿大街在找你,你親媽現(xiàn)在就在市局里生要見人死要見尸重金懸賞你啊。”
傅千烆看了看飄蕩在天空中的白色塑料袋,又看了看面前這位堆滿笑容的熱情路人,他一臉茫然不知所措:“我tm好像坐錯飛機了。”
馬文:“啊?”他的茫然脫口而出,“我的親哥,你是不是在夢游?你傷成那個鬼樣子你坐的什么飛機去的哪里?”
傅千烆小聲嘀咕了一聲“我tm也想知道自己在哪里”,隨后他飛快地對手機里說了句:“行了行了別找我了,你哥我現(xiàn)在休假呢,目測坐了前往敘利亞的飛機,現(xiàn)在就在敘利亞戰(zhàn)場前線綁著炸彈往前沖,好了別問了,問了就是在忙,掛了。”
隨后他也不管馬文在電話里如何茫然如何哀嚎,啪嗒一下干凈利落地掛斷電話。
笑容滿臉的路人:“靚仔,要不要搭車呀。”
傅千烆被這笑容嚇得一哆嗦連忙擺手:“不了不了,你不要跟著我,我跟你說我寶貝待會就來接我了,我寶貝很兇殘的,能一個打十個,你最好離我遠(yuǎn)點。”
傅千烆一邊說一邊快步離開機場門口,途中遇到了幾個說著聽不懂的話的人湊上來,也不知道是要干點啥的,但是唯獨有一個看著四五十歲的老女人穿了件薄紗外套,扭著水桶腰湊了過來神秘兮兮地道:“靚仔住店嗎,有學(xué)生妹哦。”
傅千烆不得不感嘆中華文化的深遠(yuǎn),居然在幾千公里的南方城市也能遇到熟悉的拉皮條的。
然而身為執(zhí)法人員的他嚴(yán)肅地?fù)u頭,見對方不依不饒,他隨便找了個借口想把人打發(fā)走。
“不了不了,十分鐘后我家寶貝來接我。”
老女人油膩一笑:“沒關(guān)系,十分鐘時間也夠了。”
傅千烆:“……”
老女人滿臉期待。
傅千烆:“……我……我tm時間沒那么短。”傅千烆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底氣這么不足。
老女人:“沒事的,長短我們見多了,我們不會說出去的。”
傅千烆:“……”
這tm都是什么事啊,我tm這是到了敘利亞戰(zhàn)場前線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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